第一百零六章 殺生和尚,血海涅槃,五方揭諦

「施主,老衲並不化緣。」
什麼鋪子、田產及早處理,平安比富貴更難得。」
這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人海茫茫,遇見施主便是緣分。
他著實有些好奇,換血三境的武道高手,為何要穿著破爛,沿街化緣?
按照景律,再怎麼使錢疏通,也要被判個發配充軍,應當能消停幾日。」
老和尚面無笑意,語氣平靜。
低沉沙啞的一道聲音飄然而至。
老衲覺得你與我佛有緣,不知可曾拜師?
衙門從輕發落的話,連板子都不用打,
「多謝恩公,妾身已經決定把這些鋪子田產折與錢莊,好換成銀錢捐獻于懸空寺,委託知客僧施上三月的粥、飯,
紀淵回頭一笑,解釋道:
林大娘子聽得耳熟,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臉色慘白,聲音發顫:
裴四郎好心施捨了一碗熱飯,然後得遇高僧,躲過被人皮書害命的災劫。
癩子頭被一拳錘掉半條命,其餘幾個潑皮也沒討到好。
「林大娘子不用擔心害怕,自古人死賬消,恩怨已清。
「恩公……你?」
【吉神:五方揭www.hetubook.com.com諦】
再說了,自家命格是【武曲騎龍】,而非【十世善人】,本就跟佛門八竿子打不著。
【殺生僧】
這是自作自受。
幾個彈指之間,勁風呼嘯,沉悶響聲連成一片,
【命格:血海涅槃】
那老和尚看似年邁,瘦的皮包骨頭,手持一口破缽,像乞丐更勝過僧人。
他交待了幾句,隨即別過林大娘子,
「正好,正好。」
拜了的話,那也無妨,佛門廣大,皆可收容。」
想要試探幾次,看對方究竟是個什麼來路。
所堅持的底線,無非是看見不平之事,便拔刀相助救上一救。
紀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直接拒絕道。
身強力壯的一眾潑皮,筋斷骨折跌落下去。
只是出家剃度,求個正果,確實勾不起興趣。
盤坐于地的持缽老和尚站了起來,望向事了拂衣去的紀淵。
既不是度化眾生的菩薩慈悲,也不是降龍伏虎的金剛怒目。
再購些厚實衣物,讓街頭流落的苦命之人,能度過嚴冬。
甚至有一次喝醉,還m.hetubook•com•com聊到如何設計謀害,強奪對方父親空缺下來的百戶之位。
【凶神:羅剎惡鬼】
不知道這位武功高強的年輕緹騎,到底唱的是哪齣戲?
他在林府門口見到這位老和尚的第一眼,便想起裴途所說過的那樁事。
今天這樁事撞到面前,可下次未必還能如此。
「施主,留步。」
「恩公……以德報怨,妾身感激不盡。」
「大師,你看我家徒四壁,只有幾片破瓦遮身,若要化緣,還是去富人之家吧。」
紀淵自問,目前還沒這份通天的本事。
紀淵淡淡一笑。
「這可就說錯了,我這人向來以直報怨,以德報德,最不喜歡吃虧。」
為人桀驁孤僻,不服管教,麻煩得很。
通脈二境的五感敏銳,使他在剎那之間,從這老和尚身上捕捉到一絲駭人的氣機。
這就叫徒弟,稱師傅了?
這世道,各掃門前雪已經頗為不易。
牽著呼雷豹,準備離去。
如今落得家宅分崩離析,樹倒猢猻散的慘淡局面。
紀淵善意提醒道。
那林大娘子見到這一幕,幾乎和圖書驚得呆了。
能夠以自身陽剛精血畫符鎮邪,至少都得步入換血三境,接受天地精氣洗髓伐骨了。
他與林碌之間的仇恨,還沒到殺了一人不夠,非要滅盡全家的嚴重地步。
像極了屍山血海、白骨累累的驚人殺伐!
「大師要收我為徒?可惜了,我這人六根未凈,一日無酒肉不歡,還喜歡殺生造孽,
「還未問過恩公的尊姓大名……」
她那位夫君沒什麼好名聲,盤剝下屬,逢迎上官,惡事、壞事做盡。
【命數:佛心(青)、護道者(青)、降魔(青)、龍象大力(青)、持戒(白)、苦行(白)、殺人如麻(白)】
林大娘子淚眼漣漣,先是叫老管家喚一個小廝前去報官,爾後福了一福,輕聲道:
後者心頭一動,並未頓住腳步,恍然未聞,
我若真要報復,何必費力演這一齣戲。」
怕是參不了禪,念不了經,更入不了清凈之地。」
老和尚眉毛稀薄,麵皮抖動,反而不斷點頭,表現得極為滿意。
枯瘦和尚手持破缽,靜靜地注視紀淵。
好人應有好報,世間才能更善和_圖_書
二叔還指望自己傳宗接代,光耀遼東紀氏的門楣。
「徒兒你有所不知,為師這一脈無需戒除葷腥,更不用戒除女色,最妙的,可以殺生!」
林大娘子慚愧不已,低頭行禮。
只是出於小心謹慎,紀淵並未立刻用皇天道圖映照命數。
自顧自牽馬行過長街,一路回到太安坊南門衚衕。
林大娘子心裏清楚。
等官衙的捕快趕到,把那些只剩半口氣的潑皮帶走。
紀?九郎?
以討債為由,行盜匪之實,
他做不了天京城的及時雨,也沒有扶危濟困的精力與本事。
為眾人抱薪舉火,需要大毅力、更需要大能力。
剛才還與癩子頭稱兄道弟,轉眼就翻臉不認人將其打翻在地!
「林大娘子勿怪,我若剛才動手喝止,充其量治他一個尋釁滋事,
死於義莊火場后,竟無一人登門探望。
那雙渾濁黯淡的雙眼之中,似是閃過一道精光。
皇天道圖抖動光華,映照其身!
「那大師所求為何?」
紀淵通脈二境的氣力、氣血,拿住這些外煉都未圓滿的地痞,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林大娘和圖書子尋個人去報官吧,我再多嘴一句,小兒鬧市持金,總避免不了招來禍患。
紀淵挑眉問道。
本想著把家財散去就此出家,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官爺……」
紀淵搖頭道。
「太安坊,紀九郎,林大娘子興許聽你家百戶提起過。」
林碌生前確實常常念叨,說北衙有個不識好歹的年輕緹騎,
他對當今玄洲天下的三脈、六真統,其實並無明確惡感。
否則,陽間與陰世,又有什麼區別。
算是贖一贖先夫的罪過!」
卻未料到被潑皮上門勒索,硬說林老爹欠下大筆賭債,攪弄出這場風波。
紀淵轉身笑道。
紀淵聞言面色不變,眸光卻盪起漣漪。
但腳下步伐卻絲毫不慢,實緩則快,完全沒有被甩脫落後。
「施主請留步。」
更何況,這位林大娘子確實宅心仁厚,體恤孤苦,絕非什麼刻薄毒婦。
「如今這幾人強闖民宅,搜刮金銀,
紀淵眸光一閃,洒然笑道:
畢竟人家手裡握著借據,上門要債合情合理。」
姓紀,排第九,
林大娘子感激莫名,眼眶發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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