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殺得那狼蟲虎豹,無處躲

輕輕吐出一口氣。
太子表面寬仁,可真要動了雷霆怒火,多少顆腦袋都不夠砍!」
秦無垢化為龍女,武道境界突破越快,體內血脈影響越大。
「顯而易見。太子監國二十年,威望遍於朝堂,的確如此。
趙無烈眺望西北方向許久,翻身上馬,冷笑道:
卻在這裏故意調戲,真是可氣!
秦無垢娥眉蹙得更緊,不假思索道:
比起【燃髓】命數消耗壽元,更為來得直觀。
紀淵剛回到屋內,就見到秦無垢如飛燕掠空。
「那遼東泥腿子,若是死得不明不白,
即便太子監國,也無權直接下令。
哪怕收斂氣息,也會對那些外煉、內煉層次的捕快、差役,帶去無形的威壓。
潛藏於天京腳下的孤弘子、余東來、何愁飛等人。
並且還從帳中,盜走大統領的調兵手令……人證物證俱在!」
紀淵橫空崛起之前,她曾被稱作北鎮撫司第一天驕種。
故而,你心裏應該再明白不過。
遼東亂,九邊動,烽煙就起,燕王趁勢,二龍相爭……義父亦有起複的可能。
禪唱之聲,若隱若現。
心頭升起一絲莫名的期待與冷冽,而後說道:
剝落的石皮,崩碎的石塊,受此無形吹拂。
這座九竅石人,就是我的身外化身!
紀淵緩緩收回心神,不再關注存於識海的九竅石人。
化為一道金芒,倏地坐在椅子上。
前者稱得上高手的『高』字,後者當得起絕頂的『絕』字。」
紀淵眉宇之間充滿自信,適才那種頓悟的感覺。
京州城外,軍帳之內,身披精金山文甲的趙無烈遺憾道。
只等敖景退位,就會接過指揮使的位子。
就好像,他真的閉關潛修,苦心鑽研。
二為元天綱的半部鍊字訣。
用臨濟大師的話說,一尊五境宗師,面對四境之下任何武者。
其餘,戶部掌財政之權,卻未真箇投效東宮。
秦無垢鳳眸流轉,似是反應過來。
秦無垢其實還少說了一樣,那就是四神爪牙。
這小冤家分明早就想到,已有主意。
但這位五軍大都督,乃燕王的異姓兄弟,八拜之交!
太子監國二十年,將景朝打造得如鐵桶一樣。
www.hetubook.com.com了我,栽贓嫁禍給楊洪,或者兵部、戶部,讓東宮與之對立。
紀淵內心有些憧憬,思緒飄飛。
此時的朝堂之上,大概都知道有一座上三品洞天現世了。」
「所以,一個百戶的死活,根本無足輕重,若非那泥腿子得罪國公府的話。
朝堂之爭,無論怎麼斗,最後遭殃的、受罪的,
中年文士慢條斯理答道。
「自然是等!留在此地,發信回京,請東宮調動衛軍,來黃粱縣接應!」
最好的情況,是聖人出關,平定天下。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煉化那座九竅石人。
縱然私底下有些洶湧暗流,可明面上始終不曾有人膽敢違逆。
……
秦無垢好像心生惱怒,輕哼一聲問道。
「好個殺得狼蟲虎豹無處躲!這才是武道中人,該有的心氣!」
既然,它與我不分彼此,換而言之,我已成為不折不扣的萬古天驕!」
「周大先生說得對,殺人,尤其是殺有背景、有靠山的朝廷命官,最好是借刀!
東宮、黑龍台、六扇門,會一直查下去。
紀淵招呼門口的差役,讓他命人打掃庭院。
回顧這小冤家一路走來,所經歷的風風雨雨,確實是無比貼合。
一旦事發,滿門抄斬!」
臉色頗有古怪,小聲嘀咕道:
那個差役戰戰兢兢,拒絕不過,只得接過。
至於滅門大罪?未免小瞧了那些勛貴門閥,專門養士的手段。
甚至其他幾位藩王黨羽,想要渾水摸魚,挑起東宮怒火。
「咱們在墜龍窟待了好幾天,又于黃粱縣休整了兩日。
「不知不覺,第三次換血就成了。
加上之前得罪國公府,殺楊洪座下客卿。
但真要遇到無法勝過的大高手,也可以作為保命之物,強行動用。
所以,她寧願停留於三重天。
「不動山王經是皇覺寺六大神功之一,為世間武學之頂峰。
但那是中下層,內閣、勛貴、國公,這些未必真心誠服。
紀淵閉目思忖片刻,果斷將皇覺寺的不動山王經,化為龍蛇文字,烙印識海。
刺殺北鎮撫司六品百戶,等同造反。
趙無烈聲音淡淡,卻有殺伐之氣和*圖*書
所以,太子殿下將通寶錢莊抬出,削弱黨羽勢力。
九竅石人是『我』自己參悟,所以消化接受,全無滯礙!」
返程回京的路上,就是最好的機會。
隨著異象不見,把守于別院門口的縣衙捕快、差役,也都鬆了一口氣。
也是時候該讓朝廷,再聽一聽大涼龍騎的馬蹄聲了!」
關於孟長河勾結嚴盛,竊取調兵手令的罪證,可弄好了?」
秦無垢娥眉蹙起,淡淡道:
我平時打坐練功,認真參悟『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這十四字,從中領會精義。
這一次,那種感悟變得慢了。
如此種種,累加之下。
手握兩大衛軍,再加上五軍都督府,太子還能睡得安穩么?」
都會帶來明顯的提升,以及巨大的壓迫。
搗毀鹽、漕兩幫,惡了戶部。
上門捉拿羅龍,又牽連上半個兵部。
你信不信,只要楊洪一聲令下,威武衛、鷹揚衛、豹韜衛,不少人都願意為他效死!」
「……」
「千戶最後這句話,講得不錯,我很愛聽。
承平一甲子的景朝,就要舉起烽煙。
而九竅石人只需潛心鑽研三日,就可以做到。
秦無垢眼中浮現激賞之色,迎難而上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做卻極難。
又遞出百兩面額的寶鈔,作為弄毀假山花木的賠償。
「我入墜龍窟,一為踏破換血關,煉化靈機成異象,
若非沾染龍子血脈,早就踏破四重天。
我的大統領之位,穩如太山。
梟首斬殺,不在話下!
「我的九成努力,加上九竅石人的一成天資!足以比肩萬古長河,任意一位無上天驕了!」
拿孟長河和嚴盛去頂罪,可以消一消太子的怒氣。
以你的本事,日後遲早接掌北鎮撫司,何必一門心思去投東宮?」
為之耗費數年、數十年的光陰歲月。
「那個遼東泥腿子,我恨不得親手殺之,以泄義父的心頭之恨!」
毀去痕迹后,紀淵收攏周身勃發的磅礴氣血。
我擔心的是,墜龍窟的消息傳出,外人都以為洞天落在你的手裡。
放馬過來就是!難道你我攀登武道高峰,見到有狼蟲虎豹擋路,就不往前走了?或者遠https://m•hetubook•com•com遠避開?
只需看上一眼,自會讓人肝膽俱裂。
那輪蓋過天光的熾烈「大日」,就這樣消斂下去。
紀淵眯起眼睛,手肘微屈撐在桌上,輕聲問道:
至今姜歸川姜尚書也沒能掌握大局,因此太子殿下又把譚文鷹扶上來。
呼!
試想一下,倘若天底下有一位不眠不休,時刻都在參悟武學的無上奇才。
「可惜,不能做成。」
永遠都是那口刀,而非握刀的手!」
過去這麼久,東宮未必還瞞得住六部、內閣。
「九日換血三次,紀百戶好生了得。」
太子要整頓九邊,要肅清勛貴,註定是做不成的。
像是潺潺流水,緩緩流淌心間。
「天資之間的差距,竟然有如此明顯……不過我已經煉化血肉胚胎中的那點真靈。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沒什麼好說。
天底下的五境宗師就那麼多,無論是楊洪,亦或者四神爪牙,都不可能憑空變出一位。
「此事牽連太深,干係太大,大統領沒必要卷進這趟渾水。
紀淵心頭閃過一連串的念頭,面上卻噙著笑意,反問道:
燕王、寧王、懷王,皆如此。
這位好似猛虎兇惡的鷹揚衛大統領,立於大纛之下。
別的不說,就六部之中,太子殿下才握其三,工部、禮部、吏部。
秦無垢仔細摩挲腰間的玉佩,轉而道:
可惜造化弄人,成了半人半龍之身。
趙無烈輕聲問道。
紀淵神色依舊淡定,好像沒有聽進去。
他不但眼界變得開闊,氣度也有所不同。
紀淵望著識海內的九竅石人,皇天道圖的二十多條命數,以及體內的十道氣脈,凝聚的周天道場。
要知道,世間龍種的修鍊之法,與太古神魔有些相似。
紀淵大概估算了一下,如果說,把這門佛門神功每一層,都簡化為熟練度。
都是被他識破身份,揪了出來。
「不出甲子百年,我也許就能博覽眾家之長,貫通三教六統天下各脈的武功傳承。」
「這京城之中,究竟有多少座山頭,有多少位大人,想要將我殺之而後快!」
換血三境,放在朝廷不過是中堅之流。
……
「你竟已看得這麼長遠?沒錯,四重www.hetubook•com.com天、五重天,才是武道有所成就。
彷彿烘爐封蓋,將熊熊烈火阻絕於內。
彼此各立山頭,爭奪指揮使大位的那樁糾葛。
也正是因此,才有了此前孟長河與其他千戶。
如今,藉助九竅石人,比起之前確實要快上許多!」
「不瞞千戶,我也很想知道。」
刑部尚書章慶靈,則是寧王心腹,還有姻親關係。
下一步,就是接引天地精氣,淬鍊武骨了。」
紀淵眼瞼低垂,頷首笑道:
「千戶怕是誤會了,我沒有投靠東宮,更不打算尋太子做靠山。」
他身邊站著一位頭戴儒冠的中年文士,輕輕捏著頜下三縷鬍鬚,笑道:
未來十年的天下大勢,在於遼東。
雖然精神念頭不夠強大,暫時駕馭不了。
「已經準備妥當。孟長河與紀九郎有深仇大恨,於是請託岳丈嚴盛,伺機伏殺。
都是追溯血脈,不斷返祖,由此變得強大。
「義父不倒,國公府這桿大旗也不會倒。
這樣一來,太子失去監國之權,地位岌岌可危。
況且,怎麼就能擔保,太子身邊不會有其他藩王安插的諜子。
就連譚文鷹那樣的大宗師,也要收起氣焰,恭敬以對。
「你若曉得這一趟出京危險,為什麼還要答應太子殿下?
「我知道太子殿下做得好,東宮大位不可動搖。
紀淵神色坦然,經過一念入主九竅石人,從而體會先天宗師之威。
真正算得上一方人物,還得開闢氣海,凝練真罡,晉陞四境!」
哪怕之後這位殿下把帳算在鷹揚衛上,算在我的頭上,也沒什麼大不了。
彷彿大岳橫亘,大江奔走,有種不敢大口喘氣的心驚錯覺。
「既然這麼危險,千戶覺得該如何做?」
倘若就此晉陞四重天,遲早沉淪慾念洪流,再難自拔。
那麼,他本尊日夜不休苦修三十日,只能漲上一點。
「我若是涼國公楊洪,或者四神爪牙,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徹底絕了後患。
最壞的情況,是聖人不出,兵部上書請燕王鎮遼東。
怎麼爭?無非你支持什麼,我反對什麼,你抬誰上去,我踩誰下來。
似有高僧點撥,對於諸般佛經的透徹理解,點點滴滴浮現出來。
和-圖-書大統領所言極是,九邊軍鎮尾大難掉,尤其以遼東為最。
然後將其融會貫通,瞭然於心。
欽天監和黑龍台,都是只奉聖人之命。
紀淵玩笑道:
「會不會有些過於興師動眾?容易落人話柄?
恍如大風起兮。
以前的自己,鷹視狼顧,桀驁凌人。
像什麼服氣、通脈、換血,根本不用動手。
沒有欽天監,沒有東宮,殺一個初入換血的武者,並不算難。」
提刀殺得它們再也無處躲藏,方是正理!」
中年文士拱手笑道:
天下太平,對於我輩武將而言,不是好事。
秦無垢嘴角含笑,既高興又有些服氣。
朝堂黨爭,最是兇險,也最不講道理。
無論太子是治罪也好,殺頭也罷,一旦穩不住局面,遼東局勢大亂。
紀淵笑了一下,直截了當道:
這一道由五臟六腑擠壓收縮的精純內息,放在十步之內,就是一口切金斷玉的利器。
氣血武道,每一重天的境界突破。
「千戶的意思是,咱們這一趟返程不會太平?」
這些都是你與我說的,紀百戶。
沒有我等武將撐著,景朝這片天都得塌掉一半!」
如今天京還有十一座鼎爐,可以供滅聖盟和奇士驅使。
至於楊洪要伏殺,亦或者戶部、兵部要報復,
陡然噼啪炸開,化為一蓬齏粉!
「【燃髓】是灌頂,終究隔了一層。
那該會有多麼恐怖!?
而你,名動天京的紀九郎,正是目前東宮最看重,太子最欣賞的少年奇才!」
區區正六品的百戶,讓精銳衛軍護送?兵部尚書都未必有這個待遇。
反正任由它每天打坐練功就是了,日積月累的努力之下,自己遲早把所有武功都推到大圓滿。
秦無垢搖頭道:
同樣的道理,紀淵這種積蓄深厚,難以用常理判斷的換血三境。
如今卻是重劍無鋒,刀背藏身,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六品的官老爺,練功打壞點東西,居然還會主動給錢……天京的大人,何時變得這麼平易近人了。」
也不失為一條好計策。」
不惜耽擱數年之久,強忍突破的衝動。
許是,千戶多想了。
兵部更複雜,足有一半為涼國公舊部。
萬一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鐵了心要除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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