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有一些城市會表現出了一定的排斥之意，但可以通過積分消耗來安撫。
西裝男呆了一下，指著監控裏面的肖囂，道：「那為什麼他卻沒有這種反應？」
「他們真的很緊張啊……」
「別緊張。」
「……」
而最後一種情況下，真正被處死的倒不多，大多是失去城市庇護，開始流浪。
當然這不是重點。
這次回去，身體里卻有了一顆會冒犯到她的心臟。
「那個人怎麼保護自己？」
「假的。」
肖囂深深呼吸的過程中，可以感受到胸膛里那顆心臟正在沉重的動著，有力，溫暖，自己似乎精神都好了很多，感受到了一種異常的力量，不知道該如何準備的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某種複雜機器的內核已經被更換，外觀看起來完全一樣，卻已經有了不一樣的層次。
……這強化是怎麼完成的？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會選擇「第四元素」。
「……」
肖囂在走出了車站時，便感受到了自己心髒的沉重跳動聲。
……
肖囂瞠目結舌，獃獃的看向了這座龐大到沒有邊際的城市。
牧羊人堅定的否認，低聲道：「個人的意志是弱小的，集體的意志卻是強大的，母體可以輕易的污染每一個人，卻無法污染很多人構建出來的城市，這是你需要明白的關鍵！」
「……」
肖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不是因為你拿我沒辦法，你也會是個強硬派吧？」
感知深處，也隱隱覺得自己在恍惚之間，似乎身邊出現了一個影子，但因為那記憶太過模糊，根本難以形成整體，他努力了幾番，便也只能放棄，慢慢繫上了自己的扣子。
肖囂心裏默默想著：「反正總不可能是撕開我的胸膛，直接塞進去的。」
肖囂隱約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可以理解為，看到了一個人的眼神，異常鋒利，威嚴。
「不熄心臟可以讓我進入第四階段強化，是你說的。」
自己此前所有的擔憂與緊張，全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反而像是一個人從噩夢裡醒來，回到現實中的感覺一樣，有著強烈的安全感，他能夠聽到自己心髒的嘭嘭跳動聲，而這跳動聲，居然與這座城市的某種頻率，形成了一致，隱約有種，自己正與城市形成一體的感覺。
「嗯嗯……」
他也知道帶著第四元素回來，可能會造成自己和這座城市的關係變化，提前做好了準備，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回到了這座城市的一刻，居然會有那種鋪天蓋地的情緒撲面而來。
「……」
林勃幾乎有些抓狂：「但我們好歹也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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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
「第二，你們其實可以不用這麼擔心會被他們污染，因為我們之中，會被他們污染的永遠只是少數人，你可以理解為他們並不願意隨便污染我們，也可以理解為……他們並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這種污染的力量，每污染一個人，他們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很大的代價。」
沒有錯。
「……」
看著他這不開心的樣子，肖囂總算有點開心了，冷笑了一聲，搖頭道：
「她在歡迎我……」
此前他進行其他元素的強化，甚至包括購買一些特殊元素的過程，都記得清清楚楚，惟有這一次，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恍惚，意識瞬間跳躍，再回歸時，強化便已經完成了。
「在一開始，他確實只是被當作試藥者，或者說，只是被當作實驗體，吸納進入了這個計劃裏面來的，還是那種一開始就知道成功率概極低，隨時準備拋棄的實驗體，但是，當他已經從這個實驗之中脫穎而出，表現出了出人意料的潛力，甚至證明了自己的作用時……」
「這……」
可完成的過程，他卻一無所知。
於是通過學習與訓練，讓自己也學會了這種眼神。
「試藥者？」
西裝男很明顯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只是疑問卻沒有解開：
這個問題肖囂得不到答案，但卻隱隱有些期待。
但是，並非副面情緒……
甚至感覺身體微微的發燙，似乎有某種力量，正通過這顆心臟，灌入自己四肢百骸。
「那如何才能避免……或者說，提升自己被污染的難度？」
但又因為自己對如何進入第四階段一無所知，所以才會在楊佳的建議下去問林勃，並且在得到了林勃的答案之後，一點也不曾懷疑，甚至如獲至寶，興沖沖的殺到了夜底城。
「你意志再強，母體也只是看你一眼，你就已經徹底的淪陷。」
牧羊人笑道：「反正總不可能是因為他位格本身就高過了母體吧？」
「那……」
心裏慢慢過了這一節，但也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西裝男的聲音微微發顫：「母體豈不是可以輕易的污染我們整座城市？」
林勃聽了這話，倒是蔫了，訕訕道：「那得咋的……」
身前出現了一個門框形的半透明方框，而她則站在了這門框的後面，冷眼看著城市。
自己這顆不熄心臟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想來也跟這眼睛的移植類似。
他這開心的樣子讓肖囂很不開心，忽然定定看向了林勃：
「我衣服怎麼被撕開了？」
他只覺得，自己從車站裡走出來的www.hetubook.com.com瞬間，便感受到了強烈的熟悉感。
可肖囂卻在這時，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帶著笑容，主動匯入了人群。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第四階段。」
「……」
周圍剛剛被劃到了牧羊人手底下的幾個助手，都感覺非常的意外，低聲詢問著。
西裝男這一驚吃的比聽到讓自己去冒險都厲害：「你才剛剛得到主導先驅者計劃的授權，便要做這麼冒險的事情？一旦你被零號試藥者污染，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
……
牧羊人笑道：「個人的意志在母體的面前不堪一擊。」
「那麼，權威者會受到挑釁，而嘗試反抗者，心裏也會惴惴不安。」
在但丁組織的記錄里，冒著城市意志的不滿進行第四元素強化的人也算不少，但這些人也分成幾種情況，有一些，是屬於自己需要的元素，就在自己的城市之中，這種強化之後問題最少，但從城市外面拿到了第四元素並進行強化的，後果則多少會有一點點的未知了。
「你不要著急，我能夠感受到有變化，但還需要嘗試……」
肖囂道：「但作為報酬，我已經給了你三千積分，還有那份母體研究資料了。」
「我沒事。」
肖囂微微皺眉，感覺了一下，卻有些茫然，抬頭看向林勃：「這不應該問你？」
牧羊人眉頭皺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加重了語氣，再一次道：
「另外就是，按照我的經驗，你掌握的秘密越多，也越難被污染。」
「來了……」
……
「緊張是必然的。」
「整個黑森林，甚至整個正常人的世界，都要學會跟他合作，帶有尊重的合作。」
他僅僅是知道而已？
西裝男瞬間有點慌，難以置通道：「你讓我曝露身份，給他送邀請函？」
「與她們同處這樣一片空間，會不會很危險？」
林勃心情大好，忍不住擊掌：「這下不光但丁組織會高興，連我們導師也會誇獎我了。」
「沒說你有事，重點是城市的反應……」
「這是什麼？」
楊佳表情瞬間獃滯，難以置信的看向了肖囂。
自己是為了搞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才想要選擇第四元素的。
可現在才忽然發現，似乎林勃對這不熄心臟，也不是那麼熟？
可那雙眼睛，本質上還是他的眼睛。
有的城市並不在意，甚至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反應。
自己不應該受到一種排斥或是敵視感嗎？
……
周圍人表情淡淡的，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個好笑的笑話，而牧羊人則也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而是將一份黑色信封放在了桌子上，向西裝男道：「現在ｈetｕbｏoｋ.com.com，執行你被調到我手底下之後的第一份工作指令吧，去將這份邀請函送給他，當面送，並且，不用掩飾自己的身份。」
「大概是因為母體並沒有直接表露對他的敵意？」
林勃詫異道：「而不熄心臟是洞察者第四階段的研究，是我們的導師計算出來的，我也只是知道這個答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樣子，恰恰相反的是，我還正想找你了解一下強化之後帶來的具體改變，當作我的數據呢……我們的導師應該很喜歡這份具體的數據。」
同樣也在楊佳等人進入了列車站后，此時的列車站三樓的某間辦公室里。
「那倒不用。」
牧羊人笑道：「異鄉人是母體的使者，他們是被母體選中並改造過的人，所以他們會擁有母體的力量，永遠只為母體而活著，可如果他們擁有了超越母體掌控的力量又會怎樣？」
「無所謂了……」
「我剛剛已經幫你完成了一份報告，如果再把這份報告給你，豈不是虧了？」
同樣也在他都無法一下子接受的熟悉感與安定感將自己淹沒時，楊佳等人也緊張的迎了上來，她們一邊觀察著肖囂的樣子，一邊回頭警惕的看著血肉洶湧的城市，如臨大敵。
「看時間，他們應該快要到了！」
最嚴重的，則是在回歸城市的一刻，直接被處死。
只是……
「在他們那個世界，我們才是瘋子。」
「……」
林勃都忍不住呆了一下，道：「老兄，你這顆心臟都是我幫你拿到的啊。」
此時的黑門城列車站，得知了肖囂要回來，楊佳、軟軟，紅眼睛凌平等人，也已先後來到了車站等候，知道肖囂已經拿到了不熄元素，也明白他會在回到這個城市之前進行強化，所以她們也會提前趕來守著，畢竟不知道，黑門城會對已經強化完成的肖囂做些什麼。
「……」
林勃聽著都有點傻眼了：「可你之前給我這三千積分的時候，不是這麼說的啊……」
「我說的就是城市。」
雖然自己也完全沒有想到，但這座城市，確實是在歡迎自己。
而肖囂卻只是感受著這座城市撲面而來的情緒，意外，錯愕，安心，感嘆……
不論如何，先回黑門城去吧……
「有沒有產生什麼新的能力？」
「……」
回來了。
「而是一位合作者。」
在肖囂進行不熄心臟強化的時候，列車一直沒有停下，正運行在巨大的血肉狀網路裏面，飛快的向著黑門城逼近，肖囂能夠感受到車窗外面，那無窮無盡的血肉組織，以及一個個躲在了深淵或是層疊血肉後面的異常生命體，他們不是現實中的生物，卻真實和-圖-書的存在於周圍。
難道黑門城對肖囂的排斥會是最強烈的那一種？
肖囂意識回歸的一瞬間，猛得呼了一口氣，本能般的低頭看去。
離開黑門城的時候，自己還正處於與黑門城相處最愉快的狀態。
林勃有些繞不過來：「但我在黑門城還幫過你……」
她們甚至都沒有查看列車表，只是當肖囂乘坐的列車開始接近這座城市時，她們便敏銳的感覺到了這座城市的變化，楊佳豁然轉身，就看到了身後的城市，正在緩緩的蠕動，融化，本來以車站形勢展現在自己面前的城市身體，在這一刻，正快速的變成蠕動著的血肉。
溫暖，堅定，踏實。
迷迷糊糊的想著，他心情有點煩躁，擺了擺手：「等我研究明白了告訴你……」
「努力工作，升職加薪！」
「……」
若是如此，便只能將肖囂送出黑門城，去迷霧海之中流浪……
「那又怎樣呢？」
肖囂也再一次打斷了她，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這麼緊張，低聲道：
「你強化完成了？」
「……」
西裝男聽著表情都扭曲了，這他娘的，母體是資本家出身的嗎？
但楊佳等人不得不提前準備，尤其是，在楊佳看來，肖囂身上，本來就有些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他帶著第四元素回歸，黑門城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還真的不好說。
可結果，卻是肖囂在臉上閃過了一抹奇異的驚疑之後，忽然向她們搖了搖頭。
「所以……」
但下一刻，軟軟的低呼聲音響起：「來了！」
西裝男忍不住挑了下眉梢：「但我們之前，都深處，自己意志越強，越難被污染……」
楊佳直接打斷了他，緊張的看著周圍的車站裡的一切，變成了血肉的模樣。
無論怎麼做，最後一種結果都是罕見的。
牧羊人奇異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該改變一下自己的思維了。」
「撲通」「撲通」
這時，林勃也一臉緊張的走了過來，定定的看著肖囂：「強化的怎麼樣？」
「不。」
而此時直線距離和肖囂他們並不遠的辦公室里，牧羊人看著監控，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肖囂帶著幾個人走出了車站之後，楊佳等人立刻迎了上去，她們似乎很緊張，立刻將肖囂圍在了裏面，看著周圍魚貫流過的人群，彷彿在警惕著什麼恐怖的事情，擔憂溢於言表。
「但是……」
「……」
「我？」
「強化完了？」
盒子里的心臟已經沒有了，自己的胸膛完好如初，皮膚還是很白皙的……
肖囂心裏，細細回想，卻只覺得有些茫然。
那一輛列車駛入了這團巨大的血肉之間，楊佳也猛wwｗ.heｔuｂｏoｋ.ｃｏｍ.ｃoｍ得警覺。
「……」
「你自己都不知道會有什麼改變，就推薦給我了？」
「……」
「就像一個聽話的人忽然變得不聽話了。」
「總不能我把這三千積分再還你吧？」
「為什麼？」
牧羊人笑著回答：「你在這個城市裡，地位越高，權力越大，便越難被污染。」
牧羊人聞言卻笑了笑，慢條斯里的放下了手裡的報紙，道：「既然那些人已經決定把主導權重新交給我，那有些事我也可以告訴你們了，第一，以後不要用『瘋子』稱呼他們，可以選擇『異鄉人』這個代號，畢竟，他們不是瘋子，只是生活在一個跟我們不同的世界。」
城市很少會出現這樣洶湧的變化，不由得讓她們有些擔心。
身邊的助手，是曾經與肖囂見過一面的西裝男，他聞言忽然有些緊張，忙低聲道：
「努力工作，升職加薪！」
自己在完成了三階段的強化之後，本來以為這強化就差不多到頭了，畢竟有大量的領主級強者，並不會強求自己進入第四階段強化，反正攢出來的積分，可以購買一些強力的武器，可以給自己培養人手，或是更多的去「污染」原住民里的掌權者，讓自己更深入控制城市。
車站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列車進站，但楊佳等人，卻精準的捕捉到了肖囂乘坐的那一趟。
還有一些，則是城市表現出了嚴重的抵觸，直接剝奪了其領主級級的契約作懲罰。
換上了一身西裝，甚至連面具都沒有帶的牧羊人，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他身邊的某種監測儀器，忽然發出了無聲的警報，刺眼的光芒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都有些驚慌，有助手低聲提醒：「牧羊人先生，那些瘋子也來到了車站，且引發了精神力場的扭曲。」
他頓了頓，欣賞的看著監控里的肖囂：「他就不再是實驗體了。」
牧羊人笑道：「我甚至已經做好準備與他共進晚餐了呢！」
肖囂立刻道：「那是因為你輸了賭局。」
……
……
「而我，要成為他第一個正常人世界的……朋友！」
「……」
「畢竟三千積分還是太少了……」
根據自己的理解，一些在異鄉人層面血淋淋的事情，其實放在現實角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比如紅眼睛凌平，他的眼睛是從別人那裡移植過來的，可在現實層面，這隻是他的精神構建成了別人的精神迴路樣子，並將效果作用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因此看起來像。
「……」
那麼，她會對自己怎麼做？
他忍不住笑了笑，道：「其實那些人每天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沒太有必要。」
……這小子不會是在拿自己當實驗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