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嘶」
一陣奇怪的聲音,在安靜的審訊室傳來出來,眾人都把目光看向躺在擔架上的老五。
就因為這個原因,這年頭有很多女干殺案,沒有了受害人,只要沒有其他證人,定不了犯罪分子的罪。
許伍德面若死灰的看向被抬進來的老五,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五還活著,那就是人證,老五從許伍德家裡拿到的錢,那就是物證,人證物證俱在,哪怕許伍德不承認建國前的案子,他也逃不了吃花生米的命運。
看到老五沒有再提反對意見,王勝利也不說話,朝著後面一揮手,立馬就有兩個年輕的公安抬著一副擔架走上前去。
當劉隊長看到他們一行人回來后,首先看向了王勝利,見到王勝利衝著自己點過頭后,這才把目光看向擔架上的老五。
之所為費這麼大功夫,又是上大記憶恢復術,又是讓人把老五從醫院帶出來的,就是想要享受一下親手讓犯人伏誅的那份成就感。
看到許伍德這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劉隊長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行,既然你還是不願意承認,那就讓你的老熟人親自過來和你對峙吧」說完這句話,劉隊長轉頭看向王勝利,淡淡的開口說道:「王股長,去把老五給抬進來,讓許大放映員看看他的老夥計」
來到老五的病房門口,和病房門口看守的公安說明情況后,王勝利一把推開病房的房門,看到老五已經清醒后,也沒客氣,直接開口說道:「老五,許伍德已經落網,想要見你,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外面留下的隊員,知道自己上場的時候到了,也不廢話,抬著擔架上的老五,走進了審訊室。
聽到這話,雙目無神的許伍德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躺在擔架里的老五,臉上寫滿了震驚。
聽了劉隊長的話,老五那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m.hetubook.com.com笑容,強撐著精神說道:「劉隊長,你放心吧,我知道我應該說什麼,您放心,我一定戴罪立功,進去以後,一定能讓許伍德老實交代」
左右兩個肩膀被紗布纏繞的結結實實的老五,聽到王勝利要帶自己出院,心裏忍不住的罵娘,這他媽的還有沒有人權,昨天晚上被你們開槍打,一條小命差點丟了,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就要帶自己出院,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當然了,破了局裡掛著號的陳年舊案的這個功勞,也是劉隊長會費這麼大力氣的原因。
在看到老五活著進來的時候,許伍德心裏已經清楚,自己完了,哪怕再抵死不認,也沒有任何用處,有了老五的證詞,公安這邊完全可以把這件事做成鐵案。
許伍德震驚的看了老五好久,這才低下了頭,聲音嘶啞的開口:「公安同志,我認罪」
「知道了」
王勝利看了一眼,自然知道這是在整治老五,對於同事的這種行為並沒有出言阻止,聽著老五的嚎叫,心裏反而感覺大快人心。
「許伍德,剛剛那可是我自費請你喝的水,全掏的是自己的腰包,沒有花公家的錢,你喝了我的水,也該交代一下你的事情了吧?」
後世大記憶恢復雖然依舊存在,但是相比這年頭已經少很多了,主要原因就是科技的進步,什麼視頻監控,什麼dna技術往罪犯面前一撂,證據確鑿之下,想抵賴都不行。
現在只要確定犯人有罪,沒有證據?那不是簡單嘛,上來就是干,一套下來沒幾個人能頂得住。就算是像許伍德這種硬茬子,也頂不住多久,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罪犯又沒有什麼堅定的信仰,這麼來個幾回全部都撂了,別說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了,就連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這種事都能給交代出來。
戴著手銬的許伍德,現在整個
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像是失去了精氣神一般,毫無生機的坐在凳子上,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般。
對於躺在老五的情況,王勝利沒有絲毫同情,根據昨天晚上老五交代出來的事,王勝利槍斃老五十次的心都有了,也就是現在沒有凌遲,要不王勝利都想給他凌遲了。
年輕公安吸了口氣,神情鬱悶的開口說道:「我一時間忍不住,這老東西這麼些年做過的事太壞了,綁架勒索,殺人越貨,拐賣兒童婦女,害了這麼多人,我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收拾他」
對於老五的保證,劉隊長是相信的,現在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其實許伍德承認不承認已經無所謂了。
就算有人證,把人給抓回來,語言審訊根本指望不上,這都是殺頭的罪,不上手段根本不行,犯罪分子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交代。
倆人目光交匯,就這麼看了好久,最終還是許伍德率先敗下陣來,重新趴在桌子上,還是和上次一樣,開口喊冤道:「劉隊長,你真的冤枉我了,我真的沒有買兇殺人,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的,那絕對是犯罪分子對我的誹謗」
是的,老五不但把許伍德給賣了,他們當初那個團伙的那些人,一個沒少的全部都給賣了個乾淨,公安這邊已經開始行動了起來,在去抓捕許伍德的同時,出四九城抓捕其它人的隊伍,也已經坐上車出發了。
等抬著老五的擔架從車上下來,趕到審訊室門口時,劉隊長他們一行人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不好意思,看到許爺的這個樣子,我就想笑」看著鼻青臉腫的許伍德,剛剛還表情痛苦的老五不由的笑了出來,不過這一笑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老五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看著許伍德的表情,老五嘿嘿一笑:「許爺,別這麼看我,解放前一起吃肉的時候,不是說了活著一起吃肉,死了一起上路嘛,我這
和_圖_書也是為了完成當年的誓言,咱們兄弟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也能做個伴」
一行人魚貫而入的重新走進審訊室,所有人坐好后,劉隊長像是貓即將抓到老鼠般,用著玩味的眼神看向趴在審訊桌上的許伍德。
站在一旁的小張同志,聽到劉隊長的話后,立馬從廁所水龍頭那裡接了一根水管進來,沒多久審訊室里就傳來了許伍德劇烈的咳嗽聲。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抬著老五離開了醫院,等把老五放車上后,王勝利攔住了剛剛收拾老五的年輕公安,遞了根煙過去:「你剛剛做的有些過了,這個老五傷口剛被醫生封上,要是裂開了怎麼辦?今天還審不審許伍德了?」
兩個肩膀的疼痛,讓老五沒有辦法做起身的動作,就連輕輕的轉一下頭,都能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
剛剛被折騰不輕的許伍德,聽了劉隊長的話,緩緩的從審訊桌上直起身來,死死的盯著坐在主位上的劉隊長,心裏弄死劉隊長的心都有了,你見過誰家請人喝水是用鼻孔喝的。
老五就這麼直直的看向屋頂,哭喪著臉的開口叫屈道:「不是,我說官府大老爺,我都這個樣子了,動都動不了一下,你還要讓我出去指證許伍德,真不是我不願意去,主要是我扭下頭都覺得疼,實在是離不這個病床啊」
老五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不能我一個人被抓,就算是死,咱們這些人也要一起上路。
「是」
「我只是看一下你胳膊上的傷勢,你鬼嚎個什麼」看到老五疼的臉都白了,年輕公安覺得一陣神清氣爽,臉上不滿的對著老五吼道。
「好了,上車吧,咱們局裡的領導同志還等著咱們押著老五回去呢,別忘了,局裡還有一條大魚關著呢」
「這個沒事,我們已經考慮到你受傷的情況,已經向醫院借了一張擔架,等會我們局裡的同志抬著你過去,只要你在局裡當面指證過許伍德后,我們就立馬把你送回和_圖_書醫院」王勝利冷冰冰的看著床上的老五,話語雖然和善,但是語氣卻是堅決不容拒絕。
「行了,我也沒有怪你,我看著老傢伙也不順眼,也想收拾他一頓,我和你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想要收拾他可以,但是不是現在,現在的場合不對,以後要分清主次,知道了嗎?」
看著面若死灰的許伍德,劉隊長知道對面許伍德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攻破,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等笑完以後,開口說道:「許伍德,你的老夥計已經帶過來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這邊好一番的折騰,老五這才被兩個年輕的公安給抬到擔架上。
但是現在可不行,就像是弓雖女干案一樣,就算是留下了罪犯的DNA,這個在後世可以說是確鑿的證據,但是在現在因為技術上的原因,那也沒什麼卵用,如果沒有當場抓住,或者受害者指認,根本定不了罪。
現在這個年頭就是這麼簡單粗暴,沒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限制,講究的就是罪犯沒有人權,可以直接上手段。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老五一上吉普車,車上的司機便一腳油門下去,吉普車朝著來時的路往回開去。
什麼依照法定程序,收集證據的這些後世的標準,在這個時代完全不適用,現在根本沒有這方面的法律條規。前幾年確實是出台過規定,不讓這樣整,但是現在不是起風了嗎,以前的規定不管用了,等下一次出台這樣的政策,那就到79年以後了。
被抓著的胳膊,牽扯住了肩膀上的傷口,疼的老五眼淚都快出來了,一個勁的叫喚:「哎呦,哎呦,首長,輕點輕點,我兩個肩膀都被槍打中了,你換個地方抬啊」
老五臉色蒼白的躺在擔架上,表情很是難受,現在這年頭的路不好,哪怕四九城作為首都,路面有些地方也不是很平整,一路的顛簸,疼的老五差點昏過去。
看著許伍德那要殺人的目光,劉隊長絲毫不懼,同樣和圖書目光嚴厲的瞪了回去。
話說回來,現在這麼搞也是時代的無奈,這年頭的刑偵技術不發達,街面上也沒有什麼監控設備,包括dna技術還沒有成熟,尚未用於刑偵上面,基層的辦案民警如果要是規規矩矩按照證據破案,那啥也別幹了,只要罪犯咬死不認,一個案子都破不了。
兩個年輕公安同樣是退伍轉業回來安置的,現在正是嫉惡如仇的年紀,對於這個惡貫滿盈的犯罪分子,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態度,為了懲治這傢伙,兩個公安的動作非常大,疼的老五嗷嗷直叫喚。
老五知道公安們厭惡自己,特意針對自己的手段,聽了年輕公安的話后,擔心後面又借故收拾自己,連忙閉上了嘴巴。
等緩了一會後,老五看向許伍德,嬉皮笑臉的說道:「許爺,咱們的事公安都知道了,包括解放前犯的案子,人家公安知道的一清二楚,你還是招了吧,就算你不說,我也全給公安領導們撂了,不但你的事我全說了,咱們當初的那一批人,我一個沒落的全部交代了,估計過兩天還會有其他的老夥計來跟咱們倆作伴」
床上的老五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麼多年,自然能分辨出說話之人的語氣,聽完王勝利的話后,知道自己這個罪肯定是要受了,老五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沒有繼續說話,算是同意了去當面舉報許伍德。
就在許伍德在享受著劉隊請他喝茶的同時,王勝利帶著人,開著一輛局裡的吉普車,風風火火的前往老五所在的醫院。
「老五,叫你來的原因,王股長在路上應該已經和你說過了,等會進去,我想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說什麼吧?」
抬前面的那個年輕公安,為了讓老五多受點罪,狠狠的抓住老五的兩個胳膊,佯裝想要抬著老五的胳膊,把他從病床上抬到擔架上的樣子。
王勝利留下這句話,瞥了一眼臉上寫滿震驚的許伍德,起身來到審訊室的大門處,從裏面打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