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使得日軍的防禦力極為脆弱，不少士兵只能合衣睡在了滿是泥濘的戰壕里，此時不少站崗的日軍士兵甚至已經可以聽到空中刺耳的炮彈撕扯空氣時發出的「嗖、嗖」聲，這是死神的咆哮。

……

「馬上命令前線部隊加強火力，一定要將支那人的進攻擊退。」

說罷，他開始沉吟起來。

「嗨！」

既然有人托底，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轟、轟、轟……」

「咣！」

一旁的參謀趕緊回答：「師團長閣下，支那人正在朝我們的241和242聯隊陣地發起進攻，目前尚未有新的消息傳來。」

想到這裏，王旅長一拍大腿：「好……那就干他娘的！」

「王旅長，我記得我們團座曾經跟我們說過這麼一句話，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不能實現目標，就算重創了他們那也很好啊。

僥倖逃過一劫日軍士兵放眼望去，入目皆是被霰彈擊中的傷員和屍體，被彈丸擊碎的腦殼、和_圖_書濺飛的腦漿，泥濘的土地上此時完全被傷員和屍體流出的血液染成紅色，被霰彈擊中的傷兵躺在城牆上痛苦的掙扎、嚎叫。

王旅長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作為一名戎馬生涯數十載的將領，他當然清楚吳成楓這個計劃的風險，但隨之而來的也是高回報。

「開炮！」

第一輪二十七枚榴霰彈炸開的瞬間，超過一萬多枚直徑17.5毫米的彈丸形成密集彈幕，精準的射向地面，彈雨瞬間覆蓋了日軍那簡陋的陣地，陣地上未及躲避的士兵脆弱軀體，落入高速飛行鋼彈丸撕扯中，一時之間整片陣地陷入一陣慘叫之中。

「納尼……這不可能？」磐井虎二郎怔了怔，「我們和支那人有默契，雙方都不會再使用這種化學武器了，他們怎麼敢率先違反協議？」

一旦對方也用了這種手段后，對己方的危害同樣非常巨大，自此以後日軍就停止了在華夏戰場上使用了化學武器，並將原本下放到和-圖-書步兵聯隊的化學武器收了回去。

手扶耳機的軍官怒喝起來。

突如其來的炮擊也將還在帳篷里沉睡的磐井虎二郎中將給驚醒了，他跳起來衝出帳篷后第一句話問的就是：「支那人的進攻方向是哪裡？」

「可是……可是242聯隊報告，他們的陣地已經被支那人發射的煙霧給籠罩了，那不是毒氣彈是什麼？」

隨著軍官的怒吼，炮四營的27門M2型105榴彈炮同時發出了轟鳴，整齊的炮聲伴著猛烈的后坐撼動大地，雷鳴般的炮聲撕破沉寂天地，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閃現出團團黑色爆煙和橘紅色炮口焰，夾帶炮彈的尖銳破空聲直飛數公裡外的日軍陣地上。

「師團長閣下，不好啦……支那人發射毒氣彈了！」突然間，一名參謀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面色驚慌的喊。

時間已經到了凌晨六點……天色剛有些蒙蒙亮，勞累了一天的日軍誰也沒看到在戰線的右翼，一個碩大的熱氣球悄悄升了起來。

雖和_圖_書然從兵力上看，385旅和吳成楓率領的五個營合起來約莫一萬六千人左右，也就和當面之敵差不多，但要知道對面可是日軍一個師團啊。

頭戴耳機的炮兵軍官接到校射氣球上觀察員報出的距離，隨即用射表游尺標定出榴霰彈的射擊諸元。接到命令的炮手隨後搖低105毫米榴彈炮炮身，炮口所指方向正是日軍108師團陣地。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要總是瞻前顧後這也怕那也怕，還不如回家抱孩子呢，您說呢？」

一時間整個日軍陣地一片大亂，而負責穿插任務的蓮台民團第八營和第九營則趁機朝著日軍身後繞了過去。

每一枚105毫米榴霰彈內有四百余枚直徑17.5毫米鋼彈，榴霰彈中間極少量的炸藥只炸開薄彈壁、同時散開鋼丸，在拋射的炸藥和慣性作用下四百余枚鋼丸散成數米寬的彈幕向目標飛去。

無怪乎王旅長會大吃一驚。

距離地面還有數十米的時候，呼嘯的炮彈即將命中目標前和-圖-書在空中爆炸，日軍陣地的半空中數十聲爆炸聲響起，升騰起數十團黑色爆煙，這是榴霰彈爆炸時產生的爆煙。

王旅長也笑了，「好傢夥，吳老哥你這是在將我的軍啊。」

至於說兵力上的損失那都是后話，正如吳成楓所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下了一天的暴雨終於停了，這場大雨帶來的後果就是讓整片大地都變成了泥濘和沼澤，已經打了一天的士兵終於停止了攻擊，猶如兩頭傷痕纍纍的野獸全都回到各自的老窩舔傷口，為的是找准機會給對方以致命的一擊。

而八路軍最欠缺的武器物資恰恰又是蓮台民團的強項，時至今日誰不知道高洪明高洪明高大老闆的豪橫程度堪稱華夏第一，這些年來跟他合作過的人或勢力誰不是賺得盆滿缽滿。

隨著炮栓被打開，裝填手拖動105毫米榴霰彈將其推入炮膛，隨手關閉炮膛，炮位后兩名彈藥手分別托著一發榴霰彈，隨時準備將炮彈交給裝鎮手。

而在數公裡外的日軍108師團陣ｈｔtps://ｗwｗ•ｈｅtuｂoｏk.ｃｏm•ｃom地上，由於連日激戰加上暴雨的緣故，日軍的防禦陣地早就被泡成了爛泥，現在的日軍全靠那些臨時構築的散兵坑和掩體支撐。

正如吳成楓所說的，一旦成功，哪怕不能吃掉108師團，但只要能重創日軍，他們就不會虧。

「方位326，距離4360，火盤定時6，榴霰彈八發急速射。」

一個旅對上一個師團，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其他的國軍部隊，能夠頂住壓力不崩潰的已經是可以說是精銳了，現在這位倒好，居然想要一口氣吃掉他們，你這是要上天啊！

看到王旅長吃驚的神情，吳成楓不由得笑了。

「馬上再查！」磐井虎二郎聽到這裏也急了，自從兩年前蓮台民團在清苑河使用沙林毒氣幾乎全殲了日軍14師團后，日軍也意識到化學武器這玩意就是一把雙刃劍。

八路軍缺的是人嗎？不……他們缺的是武器彈藥，缺的是糧食物資，只要彈藥充足補給充沛，毫不謙虛的說，用不了一年八路軍就能滾雪球般的擴充出百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