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狹義元宇宙
第五十二章 多重業障

「而你心中的那些救星,你曾經跟他們生活在一起,相處過、對話過,他們對你為微笑過,伸出援手過,他們那麼真切。」
「我躲在衣櫃的那些時間里,有時候,外界的鬼王會『攻破』衣櫃,毀掉我的城市,殺掉我的居民。」
「所以,這場[完形崩潰]中,他們變成了神籠中的神明。」
與此同時。
黑布之下。
否定他們,是對他們的不尊重。
那細長門縫中,小男孩的眼睛反射著一絲暗淡的光,靜靜的看著門外的秦衣冠。
「如今,我明白了。」
「那是因為,黑厄施主已經不像從前那般畏懼它了。」
「哦……」
「這就形成了昨晚的場面,建築物破碎,大家都死去了,變成了只有身份信息的墓碑。」
「它是我深山寒修的唯一支撐。」
「何為『業障』啊?」
是啊。
即便那都是過去了,但他們的給我庇護、他們給我的關心、他們所留下的溫暖,我歷歷在目。
小和尚此時高深莫測,一雙佛眼彷彿看穿一切。
此刻秦衣冠,緩緩閉目,腦中出現了三人溫暖的笑容。
「爸爸、媽媽、孟老大。」
只聞釋天又道:「至於,剛剛出現的金色籠子,以及那三名金色的人影,我參悟的不多,只有一點點感觸。」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雖然成長。」
我秦衣冠,卻把自己搞的如此頹喪?
「第一層,是那迦繆鬼王,它應當是之前那位黑厄施主的業障。」
「因為hetubook.com.com你不敢離開衣櫃。」
「你才能將它砍殺。」
小和尚仰頭,「你看我頭頂的囫圇佛,它剛剛拯救了瀕死的我,現在又賜予了我無比強大的力量。」
秦衣冠『遙望』遠處的城主府邸,黑厄的那冒著煙霧的頭顱,正趴在窗台上偷看。
「換句話說,你不能離開這鬼城。」
怪不得之前覺得他無比的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秦衣冠的瞳孔微微變大。
「因為你一但被鬼王『吃掉』,它也就消失了。」
「在我害怕到極點,發出驚恐的尖叫后,養父母會進入我的房間,安撫我,擁抱我。」
「他們,曾經救贖過你,溫暖過你,或者,是你堅實的後盾。」
釋天又看向秦衣冠,「我從沒見過這囫圇佛。」
「就在10分鐘之前,我還不確定,這天底下到底有沒有囫圇佛。」
「他是個5歲的孩子,極度害怕黑暗,整天躲在衣櫃中,不願意露面。」
釋天大笑,「恭喜秦施主,這第二重,也就是您心中的業障,破除了!」
「秦施主。」
「我知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囫圇佛教這一說,那都是師父的胡謅。」
「也有些時候。」
「而這整個鬼城,以及這裏的居民。」
那囫圇佛真身,念了一聲不知名佛語,手掌平推而出,隨即佛光大盛,紅皮膚鬼王被這一掌擊退數千米,哀嚎慘叫!
小和尚笑著,「而這第二層業障,也就是面前這紅皮和*圖*書膚鬼王,它應該是你這秦施主的業障,同樣,不知為何,它也變成了實體。」
皆是心中所生!
此刻。
說著。
「之後,我的養父母死去了,我進入了孤兒院,善良的孟老大,便充當了這個角色。」
「他們,應當是秦施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釋天又道:「渡人,不是幫他斬殺什麼紅皮鬼王之類,而是要助他打開心結,只有自己醒悟了,才是真正的破障。」
「你心中的他們。」
「第二重的紅皮膚鬼王,是我昨晚看見的,它是我想象出來的魔鬼,也就是昨夜的黑暗中,我自身爆發出來的[完形崩潰]。」
「黑厄不懼,所以迦繆變弱。」
他頭頂那囫圇佛也高聲誦了一聲『阿彌陀佛』。
「釋天頭上有顏色,這說明,他真的是一個走入到這裏的『外人』。」
此刻。
秦衣冠蹙眉,「它……並不是我的人格,它像是[完形崩潰]的產物,就如之前的機械烏鴉,銀翅夜叉等等。」
「秦施主啊。」
秦衣冠微微昂頭,關於腳下的這座鬼城,他已經知道真相了。
「因它生性殘忍弒殺,所以你厭惡它,但你只有通過它,才能『外出』,才能找到我,才能讓我來幫你。」
「而它不畏的原因,是黑厄施主請來了你,它認為你是它的救星,你攔在了迦繆的身前,黑厄看見了希望。」
「因為,這裏還有第三重『業障』。」
「之前,秦施主所斬殺的迦繆,實力和圖書已經變得很弱了。」
「而我。」
鬼城上空,出現了三個金色牢籠,而這牢籠在出現的一瞬間,轟然碎裂。
小和尚凝望碩大鬼城,嘴角抽動,「這是怎麼回事捏?」
「哈哈哈。」
「秦施主。」
即便是為了養父母、孟老大他們,也不能如此頹喪!
小和尚釋天的囫圇佛,那樣的不切實際,但他仍舊無比堅信。
秦衣冠『看』著門縫裡的眼睛,「都是你的[完形崩潰],在童年的時候,我害怕黑暗,於是總會躲進衣櫃中,但我又害怕孤獨,於是便幻想出了一座城,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居民,他們與我一起生活,這樣,我覺得衣櫃里就是一個世界,很熱鬧,我的恐懼,也會減少一些。」
「它從一出場,身軀便能化作煙霧,這很古怪。」
三道高矮不同的璀璨人影,凝聚成型。
「它是你製造出來的分身。」
他正是5歲時候的自己。
而這黑色建築,也不是什麼『豎棺』,而是自己童年時期,家中的一個黑色衣櫃。
「矇著兩層業障。」
秦衣冠矇著眼睛,卻看到了這孩子真正的面容。
「你們曾經對我的幫助,其實都是一個目的。」
「但他的內心世界,卻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年。」
「那個『黑厄』……」
一時間鬼城金光大盛,遮蓋一切,那紅皮膚鬼王,也仿若被陽光照射,它慘叫著,身軀上冒出濃濃白煙,隨即碩大身軀花成濃水,而後濃水蒸發,它彷彿從沒存和-圖-書在過!
「為什麼。」
釋天又道:「依我看,那與你面容一樣的黑厄施主,也是你心中的一個念頭罷了,他與這鬼城一樣,都是你的業障所化,如今鬼城也該消散了。」
黑厄仍舊趴在府邸的窗台上,雖然聽不見釋天在說些什麼,但因為秦衣冠還站立在前方,外加上釋天頭頂的巨大佛影,它的心中的畏懼,已經大幅減少,甚至有些安心了。
「那就是,有朝一日,我只剩下自己的時候,不再畏懼黑暗。」
「當然,我也動搖過無數次。」
「在這一場業障中,他們化作了金色神明,從你心底復甦,給予你力量,給予你庇護,但不知為何,他們卻在關鍵時刻消散了。」
「鬼城中沒有顏色,這也代表著,這裏並不是現實。」
秦衣冠靜靜的說著,「釋天口中的三重『業障』,實際是三重[完形崩潰],第一重的迦繆,代表著煙霧、死亡、活人祭祀,所以,它是黑厄的業障。」
養父母、孟老大,他們曾經那麼真切,為什麼,說散就散了呢?
他們看向秦衣冠,露出那溫暖而又熟悉的笑容。
「不知為何,它化出了實體。」
此刻。
也是這一瞬。
「說散,就散了呢?」
「原來如此。」
小和尚嘆然道:「其實就是由心所生,你越是恐懼,它就越是強大。」
此刻,秦衣冠『盯著』那門縫裡的小男孩,「[完形崩潰]這種心裏疾病,是我在我5歲的時候形成的,因為那時候,我經歷m•hetubook.com•com了一個恐怖的夜晚,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導致我患上了害怕黑暗的心理病。」
秦衣冠說著,『看』向遠處的『豎棺』建築,沉思了一瞬,便向那黑色建築走去。
「我現在都想起來了。」
「這正是那『煙霧黑厄』之前所說的,它與『鬼城』共存亡!」
我為什麼要忘記他們,為什麼要忽略他們?
說著。
「但在過去的十八年裡,我每天念經,我在腦海中,無數次幻想,我跪在囫圇佛面前的蒲團上,它伸出手掌觸摸我的額頭,它接納了我。」
「但,就是這麼虛無縹緲的囫圇佛,它如今卻現了真身!」
秦衣冠微微蹙眉,沉默了一瞬道:「因為,他們都死了。」
秦衣冠忽然握住那木門,低沉道:「所以,你,才是真正的黑厄。」
「這城裡。」
「所以,它去找我的時候,每施展一次能力,身軀便會消散一些,因為它的『能量』是固定的,用一次少一次。」
釋天小和尚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你心中的希望隨著那些可以救贖你的人……共同死去了。」
「它一直都在我心中,我越是虔誠,它越真實。」
他帶著笑意,靜靜的等待著,5分鐘、10分……這鬼城依然在。
「但當時,我一步構建的,是這些居民的簡單信息,比如年齡、性別、愛好等等,所以,當我見到那些墓碑的時候,出現了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是啊……」
「也是那時候,我出現了第一個『分裂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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