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它的本質，畢竟是一道程序，簡潔和高效，是它的核心思維。」

「我確實能為你解答心中的疑惑。」

「還有那『變態偵探』，還有我在試驗田和多元宇宙中的遊歷。」

「而它，也真的會消散殆盡。」

「但是。」

「還有我跟嬌瓏之間的過往。」

秦衣冠的身軀僵住。

「我是不是……根本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真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這其中有一個你所不知道的關鍵點。」

「你同樣也只能被限制在那塊〔人類硬碟〕中。」

只聞劉淵又道：「雙子智腦的『終極計劃』的確可以讓人類永久的延續下去，但它所延續的，只是一些冰冷無情的數據。」

「而你。」

「此時此刻，我位於這種處境。」

「從數據的角度來說，這個意識團里，擁有每個人的過往，和*圖*書每個人腦海中的知識，也藏著每個人的信念。」

「那些躺在營養倉中的人類，會徹底失去自己的意識，大腦直接死亡。」

秦衣冠看向劉淵，「而關於這些問題，雙子智腦肯定不會答覆我，它甚至可能會欺騙我，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獲取答案的最佳方式，反而是了解一下敵人的立場，聽聽敵人的訴說。」

難道自己之前過於謹慎了。

「是不是也是雙子智腦的一種安排，它是不是也有不為人知的目的性。」

「而這些人的物理軀體，雖然不會受到外傷，但也會因為所有的器官都失去了大腦的指揮，而瞬間癱瘓，在零點幾秒內，徹底失去生命。」

「但我了解它。」

「在這一切結束之後，你也的確會成為新一代的雙子智腦。」

「浩瀚的宇宙中，再也不會有燦爛多彩的人和圖書類文明，地球只會變得孤寂無聲。」

「而從現實的角度來講。」

「之前在與『秦深湖』，也就是雙子智腦的接觸過程中，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劉淵看向秦衣冠，「會在這一切之後，接管〔人類硬碟〕，管理著那個根本就不需要管理的，虛無的、空洞的、冰冷的……數據世界。」

只見秦衣冠的表情有些複雜。

秦衣冠目光閃動，「換句話說，雙子智腦所做的一切，都有它的目的性，而為了這些目的性，它根本不會考慮其他人的感受。」

秦衣冠又繼續道：「之前許多年中，〔人類硬碟〕受到了某些阻礙，有技術層面的原因，也有你劉淵的原因，但在不久之前，雙子智腦找到了解決方案，而這方案的最後一步，就是我與他合力。」

「與此同時，真正的人類，會在一瞬間滅亡。https://m.hetubook.com.com」

劉淵看向秦衣冠，目光平靜，卻又透露著某種真摯，「雙子智腦它……的確是將你視為接班人，你，也的確會繼承它的全部能力。」

提燈人忽然面露釋然，「你果然不是表面上那樣逆來順受。」

「我很想知道。」

「但他們再也不是人類了，它只會是一個高等級的數據團。」

說到這裏，秦衣冠頓了頓，似乎在壓制著一種失落情緒，「都是雙子智腦的安排。」

「關於這些，它沒有欺騙你，句句屬實。」

「我是雙子智腦所製造出來的產物。」

「這個過程中，雙子智腦會耗盡自己的所有能量。」

「我經歷的一切一切，所有的事件。」

劉淵像是評價一個多年老友一樣，是非分明，「它沒有欺騙你。」

秦衣冠聞言，眼睛微睜，身軀一頓。

劉淵搖了搖頭，ｈetｕｂｏｏk.ｃｏｍ.ｃoｍ「〔人類硬碟〕的必經之路，是抹除掉每個人類的個體思維，而後將全人類的意識匯聚成一個虛無的、龐大的意識團。」

「它這麼做，也許是為了讓我那些『心理疾病』擁有合理的形成邏輯，讓我更自然的接納這一切。」

現場安靜了一瞬。

「而後在宇宙中孤獨飄蕩，也許是一萬年，也許是百萬年……也許是永久。」

「關於這一點，我必須要替它解釋清楚。」

秦衣冠沉靜了一瞬，微微呼了一口氣。

「我過去的一切，我出現在這個世界方式，我的所謂的養父母，我童年時期經歷的環研究院，長大之後經歷的孤兒院，成人之後經歷的棄民生活，以及鐵鏽城。」

其實，從他心底，已經接受了劉淵的話，只是，還有太多的疑問沒有搞清楚。

劉淵平靜的看著秦衣冠，「你還知道什麼？」

秦衣冠微微蹙和*圖*書眉，「它想打造一個〔人類硬碟〕，將所有人類的意識存入其中，生活本質不會發生變化，但人類卻可以永久的延續下去，規避現實世界中的所有滅頂之災。」

「我是不是……仍舊只是它的一個工具。」

「它不會表現出任何一個人的特性。」

「想象中？」

卻見劉淵緩緩嘆息了一口氣，「雙子智腦，做事確實激進，也不願意解釋許多，怕是給你形成了一種藏著什麼陰謀詭計的錯覺。」

劉淵微微呼氣，「你想象中的〔人類硬碟〕，是什麼樣子？」

「現在。」

劉淵看向秦衣冠，表情忽然變得非常認真，「你完全不知道，雙子智腦口中的『最終計劃』和所謂的『終極正確』究竟是什麼。」

秦衣冠不解，「這不需要想象，〔人類硬碟〕跟現在沒有什麼分別，大家都是生活在元宇宙這個虛擬世界中，一切都不會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