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升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或者說惶恐。
陳升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或許是覺得對方是個好人，不該死。
卻無法聽到其到底說了什麼。
但緊接著，
在他身後，暴雨為其沖刷著一切痕迹。
此時的他，
水流覆蓋身體，混雜著血絲緩緩流入下水道。
申子明不再理會他，開始在豬臉人身上摸索著。
他有些遲疑地看著申子明，張了張口。
申子明笑了。
咔嚓！
陳升內心，有太多的疑惑。
「具體怎麼做，怎麼選，看你自己。」
發完消息，李成虎並沒有立刻回復。
「你新搬來的這個鄰居，跟你有過接觸嗎？」
「什麼大禮？」
陳升所言，十之八九都是事實。
「忍著點。」
做完這一切，
「凌駕于眾生之上，並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說這話時，
陳升喃喃自語著。
雨滴自頭頂墜落，砸在陳升鼻尖。
要下雨了。
總之，
恰逢此時，樓下前院的門被敲響。
陳升只能看到申子明的嘴巴上下開合著。
穿著一條內褲，他清理掉方才進門時帶來的泥土和水漬。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陳升也不想再摻和。
陳升順利到家。
滴答。和-圖-書
「不過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
加上他順便提了李成虎一嘴。
自己殺人了。
申子明扶正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同時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嘶——」
陳升的鼻樑複位。
水流衝過傷口，疼得陳升齜牙咧嘴。
「幹得多，自然就熟了。」
手臂突然傳來的痛感，令陳升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氣感者殺人殺多了，是不是都會漠視生命，有種自己凌駕于眾生之上的錯覺？」
臨走前，陳升揮動著手掌，似乎要與申子明劃清界限。
但只有陳升自己知道。
「但這些事裏面，也分好事和壞事。」
隨後，
「陳升？」
他看向陳升。
似乎是在告訴他時間不多了。
說到這裏，
陳升一路前行。
二人頭頂的天空，正有悶雷聲不時作響。
深吸一口氣，陳升安撫著有些加速的心跳。
不甘、憤怒、難以置信相互摻雜著。
由於下著雨，加上是夜晚。
彷彿他剛才不是殺了個人，而是殺了只雞。
傾盆大雨，當頭澆下。
他話鋒一轉。
還剩下十二分鐘。
「你送我水果和巧克力的情，我清了啊，以後咱們沒關係了。」
「陳小哥。hetubook.com.com」
他深深地看了申子明一眼，隨後轉身朝河邊走去。
二人共同經歷生死，彼此卻相知甚少。
豬臉人以及其所屬的組織，到底想要做什麼。
待陳升從浴室走出，他便直接套上一件毛衣，將自己的傷勢遮住。
陳升一愣。
他似乎看出陳升的疑惑。
「在家老老實實養兩天就行了。」
同時也將他拉回現實。
「謊言越多，破綻越大，切記。」
「接下來交給我，你先回去，不要被發現破綻。」
「不過，你這話說得不對。」
嘩！
申子明一隻手扶著陳升的腦袋，兩隻手指按住他的鼻樑。
「到時候他們會通知武安局，同時開始逐家逐戶的調查。」
隨後，
「除了你來這裏的事情以外，其他一切照實說就行。」
成為氣感者，到底是什麼樣的體驗？
隨後，
他沒有再耽擱，轉身便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但奇怪的是，
他停頓一下，又補充道。
打開門，門外赫然站著兩名警員。
申子明將他手臂的骨頭也複位了。
「叫什麼名字。」
「我自己。」
現在二人已經沒什麼瓜葛。
「你的傷勢對氣感者來說不算重，別https://m.hetubook.com.com去醫院，他們組織的人可能會調查記錄。」
陳升靠在樹榦，聽著申子明的話。
「如果不出我所料，剛才有人報警了。」
他們在尋找什麼？
「最近的派出所，出警大概需要半個小時。」
隨著申子明話音落下。
「你好像對殺人這種事很熟？」
當時豬臉人每一下攻擊，暗勁都滲入到他體內。
除了鼻子紅腫充血以外，再無其他痕迹裸|露在外。
「你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陳升的內心，卻前所未有的平靜。
警員將手電筒對準陳升，才看清他的模樣。
如今的他，只是稍微動彈一下，傷口處便會有針刺般的疼痛。
要是全盛時期，陳升覺得自己一定活不下來。
他才走入浴室，準備沖洗掉身上的血漬。
兩名警員在家中觀察一番后，沒有發現線索，便結束問詢前往下一戶人家。
但剛走兩步，卻被申子明再次叫住。
「嘶——」
「有，他叫許子文，是附近學校……」
「我是他的徒弟。」
「我們運氣不錯，很快要下雨了，能省很多功夫。」
他本應該害怕。
為什麼有的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有的卻視人命如草芥。
「過兩和_圖_書天，我送你一份大禮吧。」
雨聲瞬間充斥著整個世界。
「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
聽到這話。
山林中，申子明在陳升面前蹲下。
「有人嗎？」
在這平靜之中，還摻雜著一絲異樣的情緒。
申子明將陳升扶起。
「說得好像你不是氣感者一樣。」
失去神採的眼球，依舊保留著其生前最後的情緒。
說著，
對方脖頸處，正有鮮血如涓流般不斷湧入地面。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腦子一抽，跑來救對方。
二人談話間。
「我說了，我欠你一條命。」
陳升脫下所有衣服，將其扔進洗衣機。
十分鐘后。
他手上的部位，雖然從表面看上去只是淤青血腫。
他的目光，卻落在一旁的豬臉人身上。
「真強啊。」
他走到河邊，撿起自己丟出去的菜刀以及手電筒，便準備離開。
在過往二十五年的生命中，他從未想到，殺人這種事情會落在自己頭上。
申子明又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擁有強大力量的我們，能做到很多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身上每一塊肌肉皆是稜角分明，均勻地分佈在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如今的他，走在健身房中，沒有和*圖*書人會認為他是剛開始鍛煉還沒兩個禮拜的新人。
他拿起一把雨傘，來到樓下。
他還是問出了心中最迫切的那個問題。
親手將一個生命扼殺。
「行吧。」
正如申子明所說，他在百分之九十的事情上，都按照實話說。
陳升看向申子明。
這還是因為豬臉人被陳升偷襲，出拳力量大減。
藏在眼鏡背後的眸子，只有如古井深水般的平靜。
似乎是——
「什麼事能做，什麼不能。」
「等警員一來，就會通過現場的破壞痕迹，推斷出我們氣感者的身份。」
「你還有十五分鐘時間，趕回家中，並將身上的痕迹處理乾淨。」
申子明低著頭，若無其事地回答著。
陳升並沒有立刻離開。
申子明眼中的淡漠，令陳升感到十分陌生。
陳升看了眼時間。
但最終，
「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跟武安局的李成虎李隊說過了，你們可以求證。」
申子明點了點自己心髒的位置。
他第一時間給李成虎發了條微信，講述了今晚發生的事情。
唯獨省略了申子明逃走後，自己追上去的部分。
「暗勁武者嗎……」
「誰定的界限？」
「練武沒注意，摔傷的。」
又或許真的因為送禮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