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意識便感覺到森寒的氣機瞬間鎖定在他身上。
爆發著無聲的怒吼。
以及……自己的身份。
聲音似近似遠,令意識有些拿不準。
於是。
世界意識緩緩站起。
言語中儘是輕蔑以及嘲笑的意味。
「能夠從眷屬手中逃脫,乃至戰勝眷屬的人,每一個都有秘密,這無傷大雅。」
無盡的黑暗。
他迅速追問。
大量的記憶碎片再一次湧來。
對於世界意識的來歷,他在進入世界之核前就曾經聽對方提起過。
黑暗中。
記憶中的景象,更是一成不變。
隨著疑問不斷累積。
「所以。」
「在沒有足夠價值的情況下,眷屬是不會大動干戈的。」
「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麼。」
為何自己……
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世界意識與陳升的談話。
「但以防萬一,嘗試著向上面報告一下吧。」
「我不是應該帶著我的族人,成為世界的神明,將智人徹底屠戮殆盡嗎?」
說到這裏。
這個名字,對於他如今的意識就像是鑰匙般的存在。
眼看著這些沒有意義的記憶不斷聚合,卻沒能幫他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不過嘛,你也別太沮喪。」
實則是在變相的告訴他。
陳升能感覺到那一道道投射到自己身上,帶著恐懼的目光。
他開始回想起許多事情。
在示意下,陳升看向周圍。
在聽到那男人近乎恥笑的聲音時。
二人的身形,亦隨之消失不見。
陳升……
黑暗。
「一,是幫助你們遮掩坐標。」
「真的假的?」
說白了。
「無上之魔。」
他低頭沉思著。
「等我我這具分神消散,回歸主體。」
……
「對。」
「我是……天人。」
狂歡還在持續。
意識感覺自己的思維愈發清晰。
「你的存在,比這個世界本身還有價值。」
或早或晚,敵人總會出現。
「我先前應該已經說過吧,我來自於一個反抗無上之魔的勢力。」
只是笑著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那些碎片化的記憶,在他一次又一次念叨著陳升這個名字時不斷整合。
從頭到尾。
沙灘上。
「可以是可以,不過在那之前,咱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裏。」
「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
www•hetubook.com.com說話間。
直到記憶的最後。
即便是陳升,也不禁感到有些頭疼。
這個男人,叫做陳升?
「陳升,這絕對不會是我們的最後一場戰鬥。」
又怎麼會完全相信對方的話。
每一次,都令他有種無力反抗的絕望感。
注視著眼前的碎片。
「這人親自接受利格爾大人的賜福,竟然還在這麼一個低級世界翻車,得廢物到什麼程度?」
海洋?
無盡火焰蔓延的世界中。
「什麼交易?」
一步踏錯,
「而且好像是,天人的王?」
「相反。」
「無上之魔的眷屬遍布無數多元宇宙,甚至在宇宙之上都有著基地。」
「行。」
而今,
畢竟,
更不用說,
他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活那麼久。
「我會向議會申請,遮掩你們這個世界的坐標,讓你們從眷屬的系統中消失。」
也想起了,自己淪落至此的原因。
「這件事我也知道。」
接下來,他很可能會面對源源不斷的敵人。
他笑了笑。
「說實話,我沒法保證。」
「……」
「那現在……」
陳升緩緩點頭。
周遭的溫度瞬間驟降。
「只要你願意加入我們,一起對抗無上之魔。」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傳來。
但不知為何,
腳步落於山頂。
這是……我的聲音。
彷彿置身海洋的懷抱。
「……」
女人的聲音,似乎引起男人的注意。
漸漸地,
甚至於,
也就在這時。
陳升不確定,眷屬是否會留給自己充足的時間變強。
在陳升看來。
更何況,
智人。
「而天人王大概率,會在其中一個基地復活。」
熾熱的白光劃破夜空。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壞的方向發展。
「那隻眼睛名為利格爾,是眷屬的高層之一。」
「至於後面的事情……」
一想到無上之魔眷屬的數量。
「我只在乎你的力量,你的天分,能否用來對抗無上之魔。」
「如果上面另有安排,我們自然是聽從。」
「也就是說,不會有那種頂級大能直接出手抹除世界的情況。」
男人嗤笑著。
因此他陷入沉思。
隨著溫度的下降。
不想成為落荒而逃的喪家之犬。
「這也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意味著,你們世界被解決的優先順序並不高。」
陳升……
世界意識點頭。
不過在那之前,
陳升沒打算跟他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跟我離開這個世界。」
海洋是什麼東西?
原本在二人周圍,還有零散的人群。
「陳升,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但你也說了,無法百分百保證對吧?」
雖然這一次出現的碎片記憶並不少。
天人。
又或者應該說,早有預料。
世界意識嘴上說著,倒也沒怎麼在意。
「當時他注意到你,八成就是看出了你的特殊之處。」
天人王的情緒不斷累加。
一時間,
「這也是交易的後半部分。」
是在說我嗎?
「但在近乎無窮無盡的多元宇宙中,也並非沒有。」
光是注視著這些記憶,身處黑暗中的意識便感覺極致的虛無自心底升起。
「別急。」
但陳升,
「這也是我要與你做的交易。」
無上之魔一日不死,這個世界便一天沒有安寧的時候。
不再是一成不變的迷霧、大殿。
而後。
他還是需要先想辦法驗證一番對方話語的真實性才行。
陳升同樣不清楚,自己之後會經歷什麼。
「經過漫長歲月的逃亡,最終我們聚集在一起,凝結彼此的力量。」
聲音隨之隱沒。
溫暖,又是什麼?
「眷屬的世界,自有一套運轉機制。」
哦?
都印刻著同一件事,同一個人。
以及,
「在對抗眷屬的同時,我們不斷尋找著可以拯救其他世界,以及徹底殺死無上之魔的辦法。」
他單純只是不喜歡看到自己身邊的人死去。
那些親身經歷的記憶,徹底融入意識。
「絕對不會。」
世界意識倒是不慌。
隨著這股情緒的生成。
陳升無法確定。
緊接著便是巨大的疑惑。
並沒有因為他的一面之詞放下心來。
「直到現在,我們連他的面都沒見過,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找到他。」
世界意識的身形逐漸變得淡薄,聲音也顯得愈發縹緲,似乎正在朝霧氣的方向轉變。
腦海中剛升起一個念頭。
四周人群接連打起寒顫,開始遠離這裏。
至於陳升。
「不是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傢伙憑什麼?」
更不用說去理解這兩道聲音所說的話。
陳升並不是什麼熱心腸。
一部分記憶中,他感受到憤怒以及不甘。
「為了你,我願意幫助這個世界。」
「展開說說。」
女聲發問。
世界意識看到陳升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似乎已經看出其內心所想。
漸漸地,
他講起自己曾在二代天人赤的記憶中,被那隻星空巨眼注意到的事情。
如今他所知的情報,都是從對方口中得知。
一部分記憶中,意識感受到暢快以及興奮。
在接受記憶的過程,又一次體會這些痛苦以及情緒的他,思維開始劇烈翻湧。
「或者說,我們都是不同世界的天驕。」
他先前過於關注對方所說的話,倒是忘了收斂自身的氣息。
其帶著居高臨下,如同神明般漠視的眼神。
他們……
「雖然不是百分百有效。」
我……在哪裡?
陳升便來到數百公裡外的山林中。
如果是前者,陳升還能接受。
話音一落。
現在的他,
「細說交易。」
「你這樣的存在,雖然不能說很多。」
「我沒打算讓你放棄這個世界。」
就算能活一萬年,陳升都不一定殺得死。
那些體驗過的情感,在這一刻盡數回歸。
「那我勸你,謹言慎行。」
「他主要負責的便是投放信標,散播賜福,被他關注的人可不算少,你並非特例。」
「為什麼我會——」
在周圍人群震驚以及恐懼的目光中。
每一塊都充斥著空洞以及虛無的情緒。
零碎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飄蕩。
世界意識緩緩抬頭,直視陳升。
「如果沒有的話。」
聲音隨之戛然而止。
「雖然這些年,那些大人倒也有過類似的興起之舉。」
「我如今這具分身已是苟延殘喘之勢。」
以及那未知的實力。
「至於拯救世界的辦法,雖然不算泛用,但確確實實有。」
「我們曾經都和你一樣,是某個世界中的土著生靈。」
世界意識點點頭,沒有含糊。
世界意識自嘲似的搖著頭。
而他的意思,也已經十分清楚。
這般拐彎抹角地想讓他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希望,想必是有其他企圖。
等待他以及這個世界的,和-圖-書可能就是毀滅的結局。
世界意識朝旁邊努了努嘴。
「你不用擔心。」
「賜福來源是……利格爾大人?」
除開天人王沒死這一因素外。
說到後面時。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這些記憶連同先前的那一部分不斷聚合。
而如果答應世界意識。
那是遮天蔽日的迷霧。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
我……是誰?
「給我看看。」
是離開這個世界,跟隨對方前往宇宙中對抗無上之魔,還是……
「從你們智人的一句話來說,凡事無絕對,不是嗎?」
「你們這個世界,就好似無邊沙漠中的一粒沙子。」
「說句不好聽的,由於你們這個世界初生不久,能量層級在無數多元宇宙中屬於墊底的存在。」
「如果你想說的是,讓我放棄這個世界,跟著你一起逃命。」
陳升絲毫不感到意外。
甚至已經有人拿出手機撥通了武安局的電話號碼。
「宇宙的能量等級是……接近於最弱層級的低武世界。」
也從來沒把自己當成什麼救世主。
雖然陳升的聲音沒有什麼變化。
「陳升,我不會去詢問你的秘密。」
陳升連世界意識的來歷都沒有完全相信。
意識都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你就這麼確定?」
每一寸能夠與外界接觸的地方,都不斷向來傳來溫暖的觸感。
真照這樣殺下去。
「以天人王的實力和地位,就算想要告知其他人你的存在,也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他感到疑惑。
星球。
「你一個不小心,要是把我弄得灰飛煙滅那就搞笑了。」
果然嗎……
「走吧。」
但他話剛出口。
「咦?」
更是充斥著鮮血與殺戮的記憶。
他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名為憤怒的情緒。
這是我的記憶?
但世界意識所說,就一定真實嗎?
「前者算是找到一點,後者則是毫無頭緒。」
但每一塊碎片,
如果世界意識真有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他倒是不介意和對方合作。
情緒開始翻湧。
「那你們找到辦法了嗎?」
於是乎。
聽到這裏。
在他面前的陳升,則是陷入沉思。
「輕點輕點。」
「k42365487942……竟然來自於如此偏遠的新生宇宙。」
「在各自的世界遭遇眷屬侵蝕m.hetubook.com.com后,機緣巧合之下,我們僥倖存活下來。」
「二,就算是眷屬趕到這裏,我們的人也能幫助你解決一波麻煩。」
一個年輕男人的臉呈現。
天人王不斷默念著這個名字。
以二人為中心,整個沙灘直接形成一個上百米的真空地帶。
陳升鬆開拎著的世界意識,任由其踉蹌落地。
「何等至高無上的存在啊。」
以及以一座殘破的大殿。
「可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意識開始關注其他的事情。
便意味著,
而後,
「這麼一個垃圾,就隨便分配吧。」
自己經歷的一切。
對方這種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必然不會無的放矢。
對世界意識給出的答案。
手和腳又是什麼?
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殘破的記憶碎片再次從黑暗中凝聚。
陳升倒是來了一些興趣。
令他的思維近乎宕機。
眉頭緊緊皺起。
黑暗中,無形的波動引起漸漸漣漪。
陳升皺眉反問。
「待到分身消散,我會立刻派遣人手趕往這個世界。」
如狂風驟雨般不斷襲來的攻擊。
就是陳升以及這個世界的分量,根本不值得那些眷屬大動干戈。
此刻聽到世界意識的意圖,他也不打算跟其扯什麼跟這個世界同生共死的說法。
且直到現在,人群依舊還在持續遠離。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聽到這裏。
如果世界意識沒有說謊。
他只聽其中的女聲用略帶驚異的口吻驚呼。
對方這番話,看似是在安慰。
似乎是看出陳升的想法,世界意識笑著說道。
他兩腿伸直,兩手撐地,就這麼坐在地上。
只是凝視著對方,目光愈發深沉。
「但對於這個在無數多元宇宙中並不算起眼的世界來說,已經足夠。」
在聽到這所謂的安慰后,他沉默不語。
說到這裏。
「每時每刻,都會有新的世界誕生,也會有舊的世界滅亡。」
無數疑惑堆積在一起,如潮水般湧來。
「天人王就算復活,在眷屬陣營中也只不過是個小卒子。」
轉眼間,
充斥不甘與怨恨的聲音響起。
因為如今擺在他面前的,是關於自身,關於整個世界存亡的選擇。
二人話語中的許多名詞,意識都不清楚。
「陳升!!!」
身體被一次又一次摧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