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
不過依稀還是能夠看到書冊上面，有著斑斑血跡，並沒有因為水泡就消散。
也許兇手是妖鬼，奴役了一批人為它效力。但也有可能真的是人，挖走儒心文膽是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企圖，比如拿來煉妖養鬼之類……」
秦少游也在琢磨這個事。
「等等。」秦少游叫住自家六姐，「且讓我試試，看能否從受害者的骨灰中，再問出一些線索。」
但是湖裡面的魚蝦鱉蟹卻說，行兇的是人……這人要儒心文膽做什麼？」
「我們立刻去施南府，找當地鎮妖司的守夜人問個明白！」秦巧兒立即就要招呼眾人出發。
「你手不釋卷看的是什麼書，我都不好意思提。」崔有愧吐槽道。
當時這本冊書，乃是那個舉人的隨身之物，隨之一同被拋入湖中，從衣服中掉落，沉到了水底。
一隻老鱉，嘴裏叼著一本已經被泡爛了的書，游向了秦少游，要將這本書獻給他。
「這是魂飛魄散了？挖心掏膽還不夠，還把和圖書人魂魄都給滅了，這兇手有點狠啊……只怕這些死者的屍體，最後也被挫骨揚灰了吧？」
「崔師兄，你看看能否用這本書冊招魂，把受害者的魂魄招來，問問他兇手的情況。」
「如果兇手是妖鬼，挖走儒心文膽還能說得通。畢竟武夫的熱血，儒生的文膽，和尚的慈悲意，道士的道心等等，對於妖鬼來說都是好東西。
「什麼情況？」朱秀才外放血氣，幫著崔有愧驅趕蚊蟲，同時撇嘴打擊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秦巧兒愕然一愣。
朱秀才一手摸著胸口，一手摸著肋下，露出了幾分驚駭的神情。
再說了，受害者的骨灰，不是被灑在了山林湖泊之中了嗎？哪裡還尋得著？
馬和尚摸著光溜溜的腦袋，一邊思索，一邊瓮聲瓮氣地說：
「兇手顯然是在害怕。怕受害的人里，有人陰魂不散，去往別處喊冤告狀！」
「湖裡的魚蝦鱉蟹，只是說將受害者拋入湖中的是人，並沒有說行兇者也是人。ｈttｐs://ｗｗｗ•hｅｔｕbｏｏk.com•com
秦巧兒一手扶刀，一手輕敲著腦門，緩緩搖頭。
秦少游催動血氣遊走全身，讓滾燙的熱血，抵消這種陰冷黏糊的副作用。
蘇聽雨見狀，不用他招呼，就掐訣念咒，釋放了一個固本術給他，幫助他固本培元，令寒邪不會傷到他。
既然金雁湖這裏，已經得不到什麼線索了，那就去施南府一趟，找施南府的守夜人問問。
尤其是修行邪門歪道的妖鬼，奪得了這些東西后，以秘術煉養換作自身之物，不僅可以助長修為，還能褪去妖身或者返陰還陽。
可他就是喜歡打擊朱秀才，誰讓這貨也經常打擊他呢。
秦巧兒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兇手很可能不是一般的妖鬼歹人，身份定然不簡單！」
崔有愧見狀，嘲笑道：「你怕什麼？你有儒心文膽嗎？」
崔有愧應了一聲好，接過這本不斷淌水的書冊，從行囊裏面取出了招魂鈴之類的法器，就要開始做法。
崔有愧這一回和*圖*書沒有跟他鬥嘴，皺眉說道：「死者的魂魄，既沒在陰曹，也不在陽世。」
這是借用河神權柄帶來的副作用。
其實他也清楚，朱秀才的儒心文膽，確實要比許多的秀才、舉人強。
秦少游則是感覺全身上下黏黏糊糊，並有一股涼意滋生。
受害舉人的魂魄，並未被招上來，反倒是招來了不少的蚊蟲。
「施南府的守夜人，在從金雁湖裡撈出了屍體后，就對外宣稱，說這些屍體被妖鬼行了邪法，有屍變成僵的可能，為了避免這樣的意外發生，將所有屍體都在湖邊焚燒成灰，然後拋灑在了山林湖泊之中……」
不知道是因為當時血液浸染的厲害，還是受害者的一腔怨氣，才讓這些血凝而不散，沒有被泡的消失。
秦少游點頭，扭頭望向東南方，補充道：「施南府的守夜人肯定是知道些情況，否則不會如此配合。」
畢竟這裏只是拋屍地，而非行兇場所。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還是薛小寶和許八安等人，究竟是在何方。」
與此和-圖-書同時，秦少游終止了【通鬼神】。
看他們到底知不知道些情況。
秦少游在聽了滾山君講述的這些情況后，將它們與崔有愧的發現相結合，當即得出了一個判斷。
秦少游正要轉身下令，忽然看見湖中一陣水波涌動。
通過從李二郎那裡借到的神通，秦少游與這隻老鱉取得了聯繫，知道了這本書冊，乃是其中一個被挖心掏膽，拋屍于湖中的舉人所有。
頓了頓，他又講出了一個所有人都在擔心的事。
秦少游把魚蝦鱉蟹講的這些事，轉述給了眾人，立刻引發了一場討論和猜測。
「挖心掏膽？這是奔著讀書人的儒心文膽去的啊……」
滾山君在這個時候開口，卻是動用了他山神的能力，與附近幾個小山上的動物取得了聯絡后，問到了一些情報。
崔有愧這邊，一番招魂的操作下來，卻是毫無收穫。
沒有了河神權柄的影響，湖裡面的魚蝦鱉蟹瞬間跑了個乾乾淨淨，讓湖面重歸平靜。
「還有施南府的守夜人，也有些古怪。
「骨ｈttps://m•hetuboｏｋ.ｃom•ｃom灰中問線索？」
朱秀才愣了一下，神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朱秀才頓時不樂意了，梗著脖子道：「怎麼沒有的？我雖然做了守夜人，可是依舊手不釋卷，儒心文膽比好多縣學、府學、州學裏面的人還要強。」
朱秀才在這個時候，也停止了跟崔有愧的爭吵，插話講出了自己的一些疑惑：
你們說，他們到底是真的在與害人者狼狽勾結，助紂為虐呢，還是因為案情重大，被上面規定了破案時間，結果查來查去都沒有線索，便亂抓了幾個妖鬼，當替罪羊來結案，以求不被上級追責？」
這骨灰里，還怎麼問出線索？
兩人的鬥嘴，旁人沒有參加，都在琢磨著魚蝦鱉蟹給出的線索。
秦少游看到這本書冊，忽然想到了一條調查的路子，忙扭頭招呼崔有愧。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浸泡，這本書冊的書頁，早已經發軟甚至破爛。
這可是一夥要挖心掏膽的賊人，要是不能儘快將薛小寶、許八安他們找到，真讓崔有愧占卜里的血光之災發生，那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