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秦少游的本事,也知道這小子對於建武帝的重要性。
這些人裏面,既有官員也有僧道,還有一些江湖上的修行人士。
所以這個事情,肯定有蹊蹺。
崔有愧搖了搖頭:「和尚,你說的不是廢話嗎?王陵被毀,姒秀被救。那昏君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有人想要破壞他獻祭瘋神,更何況他還不傻。」
這一刻,他們不僅是中了噤聲咒,嘴巴還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頓了頓,他猛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急忙說:「大人,我們得趕緊通知盧指揮使和許監正,他們要是上當,可就糟糕了。」
駱安放下了心。
一直等到時機成熟,才讓崔有愧釋放隔音術,仇石道長放出哨探,眾人這才開始討論。
隨著第一縷陽光出現,詭異的血色月光如同潮水般退去,眾人因為瘋神影響產生的痛苦,也隨之減輕、消失。
並且這個天象,還遭到了人為的干擾,就連我,都差點兒被瞞過去了……」
血色光柱籠罩的寺廟,十有八九是陷阱!
或者說,他們是被建武帝故意放出的消息給干擾,被建武帝給牽著走了。
按理說每一個月圓之夜,都是血月距離地面最近的時間,月圓之和_圖_書夜過去后,血月就會遠離地面。
其實昨天晚上,在抓住了這些人後,輯事廠就對他們進行了嚴刑拷打,可惜收效甚微,沒能撬開他們的嘴。
之前他們一直認為,建武帝的獻祭,要在月圓之夜進行,因為那是血月裏面的瘋神,最有機會衝破血月枷鎖,把瘋狂力量投射到人間的時候。
「少游,你看到這一幕,作何感想?」
他發現,駱安雖然心神不穩,但依舊保持著警惕與小心。
看來他的慾望,就是想要立功受賞,並無別的問題。
當宵禁時間結束,京城重新恢復了活力,大街上面響起了一陣陣的鑼鼓與吆喝聲。
只是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是那一天?同時也在遲疑,這會不會也是建武帝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會不會又是一個新的陷阱?
昨天晚上,秦少游派墨點去給兩人報信,等到墨點回來后,居然是被兩人附上了一縷神念,他們可以通過墨點進行交流,頓時讓聯絡變的方便了許多。
秦少游他們現在最懷疑的,就是獻俘大禮那一天。
除了月圓之夜,說不定還有另外一個更適合的時機。
秦少游答道:「我已經派了墨點去傳信,https://www.hetubook.com.com希望趕得及。不過盧指揮使和許監正都是老狐狸了,我們能夠看出來的問題,他們應該也能看得出來,倒是不用太擔心。只是建武帝真正的獻祭場所,確實是個問題,尤其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線索與發現……我們只能繼續警惕監視。」
在駱安看來,秦少游這是被血月勾起了心中的慾望。
這些人是在昨天晚上,衝進了血月光柱籠罩的寺廟,中伏被抓的人。
然而,警惕了一整夜,監視了一個晚上,依舊是什麼收穫都沒有。
只有少部分人,知曉建武帝的意圖。
「我在剛剛,觀測到了一個奇怪的天象。
「讓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想要立功,以後有的是機會,不急這一時。」
建武帝只有在那個時候獻祭,才能從血月裏面那群瘋神的手中,換取到更多的好處。
秦少游他們在鎮妖司總部,看到了押解遊街的一幕。
說完這番話,他轉身走了。
建武帝早就在那裡做了布置,要引人入瓮。
但是他們覺得,建武帝是不可能放棄獻祭的。而他的身體狀況,也不可能等的到幾個月後。
秦少游拱手領命,悻悻離去。
他和圖書們不一定是知道建武帝想要獻祭瘋神,有好些都是發現異象前去打探,看看是不是有妖鬼在拜月修行,結果就中了伏。
除了血色光柱籠罩的寺廟,這個晚上,在京城之中,就沒有其它異象出現。
轉眼到了第二天。
建武帝讓輯事廠的番子押著這些人巡街,目的就是想要利用這些人,引出他們背後的勢力。
雖然嘴上沒有說話,可崔有愧、朱秀才等人的心中都有些后怕。
他們或是自己看出來的,或是收到了五爪山中官員、僧道的書信。
秦少游的墨點雖然不敢靠近登仙殿,卻在皇宮各處做了搜查,並未發現密道之類的存在,也沒有發現遁術留下的痕迹。
對於建武帝一夜沒有動靜,他們都很驚訝,也很不解。
朱秀纔則在琢磨:「如果血色光柱籠罩的寺廟是陷阱,那麼建武帝真正獻祭的地方是在哪裡?」
大伙兒聽了后,都得出了與秦少游一樣的判斷。
此刻,在聽了眾人的討論后,許監正的聲音從其中一滴墨點中傳出:
拷問肯定要繼續,但其它的方法也要嘗試。
除了活著的外,還有好些被斬殺的屍體,也推在了板車上,由馬拉著巡街。
駱安哈哈一笑,心中最後和-圖-書那點兒懷疑都被打消,拍了拍秦少游的肩膀道:「不愧是我鎮妖司之虎,時刻想的都是立功。彆氣餒,以後有的是立功機會,這次且讓他們輯事廠得意幾日。」
秦少游當即裝出了一副心神不穩的模樣,好似沒有聽出駱安話里的破綻,只是帶著亢奮與衝動的說:「大人,真的不管嗎?說不定是有什麼妖人在行邪法,咱們要是能夠把人抓到,肯定是大功一件啊!」
眾人齊齊扭頭,看到駱安走了過來,目光一直盯著秦少游,陰晴難辨。
秦少游沒有繼續套駱安的話。
馬和尚宣了聲佛號,嘀咕道:「看來建武帝也知道,有人想要破壞他的獻祭。」
先前那句話剛一講完,他就意識到說漏了嘴,眼睛裏面閃爍出了銳利的光芒。
既然秦少游的表現沒有問題,那就不能讓他白白送命,免得建武帝追究起來,自己但當不起。
所以駱安板起了臉,嚴令秦少游回去休息,不許在沒有得到自己命令的情況下,擅自離開鎮妖司總部。
就是避免他們在遊街的時候,喊出對建武帝不利的話。
但是這一次,月圓之夜雖然過去了,可是血月並沒有遠離地面,反而是繼續朝著地面靠近。
秦少游沒有著和*圖*書急與朱秀才、崔有愧等人展開討論,留在衙門門口看完熱鬧,方才返回差房。
駱安沒有看過之前朱秀才與崔有愧的反應,自然不會知道,秦少游此刻就是在模仿他們。
建武帝也一直待在皇宮中,待在登仙殿里,沒有離開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少游裝出了一副懊惱、遺憾,以及嫉妒的模樣,語氣中帶著幾分埋怨的說:「大人,昨天晚上要是咱們派了人去,這份功勞,就該是咱們得了。」
但因為此前一直沒有切實的證據,所以此次趕往血色光柱籠罩的寺廟,除了要破壞建武帝獻祭瘋神,也是想要搜集些證據,才好搬倒建武帝,為大夏朝換一個皇帝。
卻是一隊隊全副武裝的輯事廠番子,用刑車押著一個個遍體鱗傷的犯人在巡街。
要不是昨天晚上,秦少游看出了事情有蹊蹺,只怕現在被押解遊街的人里,就會有他們中的好幾個了。
就在他們頭疼不已的時候,許監正和盧邴給他們帶來了兩個消息。
一回到宿舍,他臉上的衝動與亢奮立即消失,把駱安的話,以及自己的種種猜測,告訴給了朱秀才、崔有愧等人。
但是現在看來,他們的判斷,可能是出了一些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