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鄭重點頭。
事情太大，總要有人背鍋的，提供水泥的人無疑是最有可能背鍋的。
再想到自己剛才沒有早些叫醒李世民，王德嚇得後背都滲出冷汗。
有些難民比較野蠻，直接強行闖進房屋。
「好的！」
「抱歉，是我失禮。」
「杜荷與長孫沖他們聯名，八百里加急送回來的信件。」
「爹，水災不是還沒到我們這裏嗎，為什麼要逃跑？」
「水，水來了！」
「快，快逃！」
受到波及的州縣秩序已經崩壞，縣令都幾乎找不到人。
他還沒有見過李世民露出這種神色的。
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次性將三省六部的尚書們叫來，天大的事情啊。
而在此時，更多的難民湧入這個小村莊。
廖豐茂前去治理的黃河堤壩位於河南道，靠近河北道，與河東道距離甚遠。
「水災也許不會影響到我們這裏，但肯定會有幾千上萬的難民經過我們這裏。」
「我們還算好了，難看那些有錢的世家，大車小車的裝滿了拉不動。」
不是他們不想救，而是人太多了無法救。
「你今天看到那些出現的難民了嗎？」
「小人見您正在休息，就沒有叫醒您。」
長安城，皇宮御書房。
到處都是驚恐的叫聲，到處都是求救的聲音。
「陛……陛下？」
「你先到裏面坐，我稍後進去。」
小白還是不明白。
瘋狂逃跑中。
人們大喊。
水源越來越深，杜荷等人救人也成了麻煩，還有可能會被一些百姓拉下水，一時間，他們進退兩難。
……
恨不得插上翅膀。
最先遭殃的是年幼的孩子，他們身高不高，被水流帶走。
「都議議怎麼應對黃河堤壩崩裂吧！」
但是即便如此，這裏同樣要開始大逃亡。
有些甚至更過分，他們快速向杜荷等人跑去，要上杜荷的馬，干擾到杜荷等人的救援。
杜荷等人的這封信和送去杜妙顏的那封信不同，這封信沒有提到他們發現的秘密。
男孩依舊還是不明白。
胯|下的這匹母馬他非常喜歡，看它累得氣喘吁吁心痛不已。
突然間，黃河邊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大石頭被水流沖走，決口被無線擴大。
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還好像是被餓了好久好久一樣。
「看到了。」
「書中說，可怕的不是水災，可怕的是水災過後的難民。」
只是一縣的馬也就那麼多，杜荷他們乘坐五匹之後，其他的再沒有出現這裏。
王德大驚。
杜妙顏見方源叫和-圖-書來這些人，心想應該是有重要的事情討論。
王德連連應是。
……
「回去吧，隨他們自救。」
「陛下，消息確鑿嗎？！」
「誰的問題先緩緩再論吧？」
這是個十歲的男孩的疑問。
遷移命令早就下達，但效果卻平平。
將士者，將馬當作是自己的第二條生命。
不知道誰大聲驚叫。
李世民的一句話，瞬間讓眾人變色。
他夢到出大事了，比貞觀二年出的旱蝗二災還要可怕。
男孩的父親停下手中的活，看著男孩，鄭重道。
「妙顏，這消息知道的人應該還很少吧？」
幼小的他不明白這個道理。
感覺挺嚇人啊。
在一旁守候著的太監宮女見狀，都紛紛稱奇，還沒有見過李世民這樣的。
最終，秦懷玉幾人說道。
河南道，黃河邊。
程處默雖然還沒有上過戰場，但一直自然是將士。
河水將會禍及數州數十萬百姓！
「不用想了，縣城那邊肯定也開始逃亡。」
「我先回去？」
有些難民求救，希望能夠施捨點粥水喝。
「逃亡的人，手中的錢和食物遲早有用完的一天。」
方源回到座位上坐著，又是沉吟片刻才吩咐道。
其中一處有半米長的決口不停地流水出來，因為有一個大石頭在前面擋著，以至於水流還不是很洶湧。
裴寂第二個說話。
「救我，公子救我！」
「真棒！」
這種事太大了，亂傳播的話會造成恐慌，會追究責任的。
李世民批改奏摺勞累半天，正在打瞌睡。
眾人不再討論其他，開始商議如何應對黃河堤壩崩裂問題。
男孩的父親問道。
「是，是。」
「倒是杜公子、長孫公子等人聯名有封信寄來。」
以上都是信得過的人，除了李夫人一家，可以說都是自己的班底。
但是有經驗的漁夫頓時就察覺到那裡面蘊含的恐怖。
王德連忙應是，從懷裡拿出信件。
較高的地方處，杜荷等人正駐足在這裏休息片刻。
「怎麼辦？」
幾個公子的信而已，想必也沒有多重要。
這裏沒有任何水災的影子，人們進進出出，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但想必杜荷與長孫沖這些孩子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李世民一聽，立即讓王德將信拿來。
太監王德恭聲道。
這裏距離黃河已經有很長的距離。
「將張三，巨子，綠夏，汪溫書，周凱樂，紅絮青媱，薛家姐妹，李夫人一家……叫來！」
「快拿過來！」
小白看向一旁坐在地上只有兩ｈｔｔｐs://ｍ•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om歲的妹妹，鄭重道。
河南道最靠近黃河一帶宛如人間煉獄。
畢竟要是控制不好，難民就會影響本地的百姓，到時候造成更大的禍亂，官位不保。
但水流卻比他們跑得還要快。
他們還沒有離開，將消息傳回去之後，就留在縣裡與縣令尋找解決方源。
這一路，他看到一些不願意接納難民的州縣。
但他的話也是在場一些人想要說的。
秦懷玉臉色難看看著前面的逃亡大軍。
……
逃亡的百姓見到杜荷等人的救援，立即向杜荷等人伸出求救之手。
眾人早就知道黃河堤壩出現問題，也早就派人去修復。
人的速度是比不上水流速度的。
男孩的父親誇獎男孩一聲，隨後叮囑道。
一想到本來支持戰爭糧食就緊缺無比，李世民的頭就要炸。
到處都是逃亡的情況，往黃河相反的方向逃跑。
黃河之水天上來，轟隆隆作響震耳欲聾。
「快跑！」
想必就是擔心難民太多，以至於控制不住，不敢救援。
「現在不到，不代表晚點不到，你看這麼多人逃亡到我們這裏了。」
「我好像明白了。」
「來人！」
「小白，爹曾經讀過幾年書，懂得一個道理。」
他們的身後還有輛馬車，乘坐著重傷的廖豐茂。
「快跑，快跑！」
「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杜妙顏的心頓時一顫，但神色依舊自然，微微頷首後向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遼州城門口。
估計也是不想救的可能性較大。
波濤洶湧的黃河奔流不息。
小白重重點頭，但又搖搖頭。
沒辦法，杜荷等人只能執行第二個計劃。
想必信件的內容非常可怕，可怕到讓一國君主也震驚不已。
有數人騎著馬來回救人。
「聽說，他們逃亡了好幾天。」
走在最後面的百姓很快就看到有水流過來。
五人深深看一眼前方越來越高的水位，以及在水中掙扎的百姓們，一狠心，都往相反的方向奔跑。
他們是杜荷、長孫沖、秦懷玉他們幾個。
李世民大喝。
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醒來卻怎麼都記不起來。
不久后，這一家子開始逃亡。
其中還有些不是身兼官職的，想必是都是方源信得過的人才會被她叫來。
幾天後。
李世民喝口茶，壓一壓心中的虛驚問道。
李世民臉色一沉，沉聲道。
他們瘋狂逃跑著。
要知道，李世民很少很少一齊叫他們來的。
這隻是表面，它還可能會影響和東突和圖書厥的國戰！
「我們的村莊太小了，幾百人都容不下，一旦他們過來，我們村莊將會被毀掉，我們也會成為難民，早點走我們活下去的機會就大點。」
無盡的黃河之水從這裏湧出，瘋狂向外就去，速度之快堪稱駿馬的速度。
他覺得自己明白了，但又好像不明白。
「被水沖走的尋找漂浮物自救！」
這種極為重要的事情，方源要先和眾人討論出一個大概的方向，再召開更多人的會議。
縣城的那些人肯定確定了這裏的情況之後，肯定是快速逃離的。
只知道無數百姓處於水深火熱當中。
開口就有追究誰責任的想法。
但是卻乖乖幫忙收拾行李。
一看，頓時感覺大腦傳出一聲轟鳴，如遭雷劈一般。
河東道的一個小山村裡。
假不了的，杜妙顏前些日還和他說杜荷幫方源運水泥去了。
相比於他們差點被百姓們拉下水，他更加在意縣城的救援呢？
「小白，如果我們走散，你一定要記得照顧好妹妹！」
「回陛下，沒有。」
其次是老人，因為行動不便，快速趕路的時候受到水源的影響摔倒。
雖然她自認為方源會信得過她，但方源沒有說話，她也不好意思厚著臉皮留在這裏。
李世民沉聲道。
事關大變局，得要儘早有準備才行。
百姓們一邊抱怨，一邊收拾行李，收拾自己覺得貴重的物品。
一出現就請求給水喝，甚至有些自己到村裡的那口水井裡打水喝。
李世民快速接過，拆開信件觀看。
男孩的父親語重心長道。
果然，自己從夢中驚醒，是真的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親自去安排人請杜如晦他們到來。
長孫沖沒有回答。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縣衙是怎麼想的，我都還有一塊田沒中好呢。」
「是。」
方源一愣，隨即明白杜妙顏所想。
「唉，煩死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帶走？」
儘管他也還沒有收到情報。
受波及的百姓也更多。
百姓們議論紛紛。
而其中，馬在逃跑中能夠起到最大的作用，可以無視這次水災的干擾。
再這樣救下去，不單止他們的馬承受不住，他們人也可能會被拉下水。
杜荷沉聲道。
它壯觀無比，人們看著它情不自禁生出敬畏之心。
杜荷他們在馬上，靠著馬的速度，先是跑到最後面，將危急的百姓救到一兩個，將他們拉上馬，然後往最前面的位置回去，將人們放下之後再繼續救人。
他起身向杜妙顏走去，甚至有些親膩的將手放在杜ｈｔtps://ｗwｗ•ｈｅtｕbｏok•ｃoｍ.cｏm妙顏的後背，輕輕一推。
從遠處看，水流的速度不大，似乎也不高一般。
這個方法很有用。
有些人已經上路朝遠離黃河的方向而去。
黃河堤壩要崩裂了！
「那必定不假！」
「我們將部分的難民向這邊來引來，不知道是否會被方源責怪？」
程處默心痛地摸了摸他的戰馬。
剛才，他差點被幾個大漢左右夾攻拉下馬去。
不多時，裴寂、杜如晦、王珪、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三省六部的尚書們都到來。
「是不是水泥的問題？」
面對杜荷等人要求救援，他們說自己縣也要自救。
受禍及的州縣更多。
他們進城之後，就朝刺史府的方向趕去。
可見到前方是不是有百姓被水源沖走，又於心不忍。
「那我們怎麼辦？」
正在收拾行李的母親急忙忙說道。
杜妙顏搖搖頭道。
能禍及數州數十萬的百姓，這個數量遠比現在正在與東突厥開戰的軍隊數量多。
杜荷五人回到這裏。
最終的方案也是和朝廷相似，讓百姓們遠離黃河，避免被禍及。
此時，已經收到朝廷命令河南道各州縣正在組織當地百姓緊急撤離。
水勢也越來越大。
到底是誰的事，又或者是什麼導致的，最好還是晚點再論比較好。
在河邊修復堤壩的廖豐茂等人早已經不在，走了精光。
能讓幾位公子省下繞過他們父親的時間直接給自己傳信，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這消息太震撼了，但他們卻都沒有人收到，故而懷疑消息的真假。
方源眉頭皺了皺問道。
「隨他吧，最多就是生意不做了。」
這次黃河堤壩決裂，能禍及數州數十萬百姓。
長孫沖駕的一聲，往城門走去。
「先進城再說吧。」
杜如晦一聽，心中頓時一沉。
長孫無忌插話道。
一旦數萬難民湧來，將會帶來很嚴重的波及。
有些人則是慢悠悠收拾行李，似乎並不想離開頤養自己的土地。
看這種情況，修復是不太可能的了，以至於廖豐茂他們早就走光。
秦懷玉冷笑道。
「快，快叫三省六部的尚書過來！」
他想的和王德相反，他覺得杜荷幾人是有重要的事情。
但人太多，這個方法起到作用不大。
那就是有馬的，立即騎馬來回營救百姓。
但同樣也是臉色難看。
「水淹沒過來了，水淹沒過來了！」
本來好好的，但突然間卻猛然驚醒，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縣衙那些衙役呢，不是讓他們也騎馬過來救人嗎？」
「可是這裏距和-圖-書離黃河真的很遠呀。」
突然間。
眾人紛紛行禮。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誰責任問題？」
其他幾人見狀，也不再說話，一併進城。
「黃河堤壩崩裂了！」
杜妙顏不明所以，但如實回答。
「怎麼只有我們五人？」
「你還有其他事？」
最終，李世民等人討論出第一條應對方案：命靠近黃河堤壩的百姓緊急遷移。
不是受黃河之水的影響，而是受難民的恐慌影響。
然而，這種大規模的遷移不可能速度快的，也不可能很順利的。
「沒有。」
在一個四口之家的家庭里。
但黃河之水一次次撞擊在大石頭上飛濺出巨大的水花，飛濺四處都是，也使得大石頭晃動不穩。
漁夫們最先反應過來的。
他們還有一點時間去商議應對方案。
水位越來越高。
「爹，為什麼？」
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他們都救了一個時辰，馬都快累得跑不動，怎麼還沒有見到縣令組織人來救人。
杜如晦忍不住劇烈咳嗽，咳得面紅耳赤的。
卻不曾想，已經修復了幾個月的黃河堤壩非但沒有好，竟然就這麼崩裂了？！
只見一大片面積的河流向這邊快速湧來。
人們下意識往黃河的方向看去。
事情緊迫，自己等人必須要儘快有方案拿出來。
一段時間后，方源點名的那些人都相繼到來，也引起不少沒有參加會議的人注意。
越來越多的百姓逃跑，越來越多的水源湧出。
方源沉吟好一會兒，沉聲道。
「我們這樣救下去也是杯水車薪！」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水源就上升到他們膝蓋。
「說黃河堤壩崩裂，我們縣距離黃河這麼遠，崩裂也輪不到我們啊。」
他拔腿就跑，再也顧不上行李什麼的。
其他人見狀，也開始變得慌亂，跟著快速離開。
杜荷看著眼前的這座普通城門，感嘆道。
信中說了，黃河堤壩正在決裂，還有一兩天左右才會正在大爆發。
「臣等拜見陛下。」
這無疑還涉及到糧食的問題！
但他們將難民引來了，方源接不接受是他的事，要是他有什麼責怪的話，最多就是不再合作之前談好的生意。
他今早發現，有上百個難民出現在村莊里。
「跑不動的找樹木抱著！」
自己兒子也涉及其中，不知道有多少關聯。
黃河堤壩決裂的水不會影響到河東道，但是災民卻很大概率往這邊涌過來。
「消息同樣傳回長安城，沒有陛下的允許，肯定不會隨處傳播的。」
水流的力道很小，但是很快就淹沒了他們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