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座位上跳起來,滿臉怒意。
方源駕的一聲,騎馬朝正城門的方向馳去。
汾陰薛氏的一族老頓時就怒了。
前一刻懇求。
他知道薛文博示弱了,可能是方源說了什麼話讓他忌憚。
於是已經命族人收拾行禮,準備這一兩天就離開遼州。
五百匹馬都安裝馬蹄鐵,騎手已從州吏和保安中挑選。
「滾!」
羅正立即離開。
攻打併州是想要佔領太原府,從而奪取河東道,威逼朝廷。
「否則就這些兩腳羊就是下場。」
這次東突厥鐵騎殺入河東道,接下來最有可能會攻打兩個地方。
同樣,他也是被繩子綁著拉著後面。
任何時候,實力才是讓人感到安全的武器,遼州城的五百騎兵就是百姓們的穩定劑。
方源坐下,直言道。
「柳公,我們還走嗎?」
給他們信心,讓所有人團結起來。
他怎麼敢和全城的世家作對?!
消息被傳開后,方源立即調動人手進行宣傳。
他臉色的羞愧全然消失不見,甚至還有些傲然。
「抱歉,這個時候離去。」
「讓他有種攻城!」
方源等人也是如此,眼神冰冷地看著當前的東突厥騎兵。
他怒氣沖沖向方源快步走去。
方源眼神冷冷看他一眼,沉聲道。
如此巨大的變化,震驚眾人。
「抱歉。」
發白蒼蒼的他依舊中氣十足。
「那你敢賭嗎?」
「略略略~」
總之就是不遷移了。
「薛文博,不要逼本官翻臉!」
有些百姓已經無力走動,倒在地上被強行拉扯,衣裳早已經破爛,血肉更是模糊,一聲聲慘叫如從地獄傳出。
認定遼州很有可能會遭到東突厥騎兵攻擊。
方源笑容斂去,沉聲道。
「讓族人停止收拾東西吧。」
遼州各個廣告牌也寫出公告。
知道刺史府將全力抵抗。
這個時候實力最強的汾陰薛氏離開,對遼州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影響。
但想了想,猜測方源到底還是要留下汾陰薛氏的,於是向薛文博好生說話。
但是遼州大概率是守不住,他不可能留在這裏。
在刺史府的方源也隱約間聽到那恐怖的震動聲。
「另外,戰時狀態期間若有任何世家遷移,以勾結東突厥叛國為由……滅族!」
太原府那邊傳來急報。
攻打遼州是因為前不久這裏難民聚集,給他們輕鬆屠殺的機會。
方源深吸口氣,起身向薛文博重重一禮。
她給方源掌管賬房這些天,發現方源的錢真的多到數不清。
如果這麼一個大世家離開和-圖-書,對遼州城來說將是災難性的影響,會引發更多世家離開,也會引起百姓們更恐慌。
誰敢在這個時候第一個遷移,必定會遭到方源的屠刀。
他的偵查小組不入編,是收留下的遊俠,都是一些江湖中人,比較桀驁不馴,也有些武功,用於偵查最完美。
「你們可以試試離開,看看是你們先死光,還是本官的人先死光。」
汾陰薛氏越憤怒,他就越爽,越開心。
「無要事盡量不要出城外,城外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可惡!」
薛文博瞄了說話的族老,譏笑道。
可真正的安定只有兩天就結束。
但看薛博武在眼前,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他們之中有些騎兵牽著繩子,繩子的另外一端是被綁著的百姓,跟著騎兵走動而走動。
說完,方源就不再理會她,朝刺史府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們看到了方源的決心。
薛嬌燕嘻嘻一笑,小聲道。
「單獨向各世家傳達,還是向所有人傳達?」
更有甚者,策馬在一些倒地不起的百姓邊來回走動,嚇得百姓連連求饒。
柳興發正收拾他的書籍。
但百姓們卻歡呼了。
看到東突厥騎兵后,俏臉如鋪上一層寒冰。
「開,開城門投降。」
見到方源到來,薛文博等人紛紛起身行禮問候。
張三眼神一凌,恭聲問道。
羅正前來稟報。
「刺史大人!」
方源眼神冰冷,怒不可遏,默認李丹秋的意思。
薛嬌燕左盼右顧,看沒什麼人,靠近方源小聲道。
各世家震動。
姐姐不求,薛博武自然也不求。
世家沒有支援,馬都是在城中各處買過來的。
他同樣得到太原府主脈的分析。
她就喜歡方源態度強硬的,也最喜歡汾陰薛氏吃癟的。
方源沉吟片刻,沉聲道。
「城內者不得鬧事,不得搶奪,違令者以軍法處置,就地斬殺!」
遼州有難,東突厥千騎來襲,遼州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中,世家卻想在這個時候離開。
看起稍微不同的裝扮,應該是這支騎兵的將軍。
柳永壽氣得一腳踢翻身前的案桌。
「刺史大人,敵襲,敵襲!」
現在已經是五月初,再過兩三個月就春闈。
假如取勝,也是慘勝。
柳永壽更是直接拍桌子。
薛文博輕笑道。
李丹秋姐弟從其他地方帶著騎兵趕來。
「文博,怎麼辦?」
「薛老,聽說你們正在收拾行禮,是準備離開遼州城嗎?」
「方刺史,你這是何意?!」
方源沒有停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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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文博嚇了一跳,神色驚訝地看向方源。
門衛發現是方源,連忙行禮道。
不過自願徵兵的人數增加到三千,守城人數充足。
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后一刻直接揚言殺。
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張三和楊思訥也是愕然,完全沒反應過來。
皆是東突厥騎兵還沒有來,遼州就已經內部混亂。
瞬間,方源的瞳孔收縮,心重重一跳。
完事後,快步跟上方源,一同上馬車。
「汾陰薛氏正在收拾行禮的時候方刺史到達。」
「本官現在有五百騎兵,而且數量還會繼續增加!」
他們的強強在拳頭!
薛博武撓撓頭,傻傻笑了笑,也跟上上了馬車。
徐士會找到方源,建議道。
這一路到來,方源發現街道人少了很多。
薛文博勃然大怒。
「遼州需要各世家支持,有償請求各世家出馬或者出人!」
現在的遼州可以用風聲鶴唳這個詞形容。
「薛老,還請留下!」
張三離開,楊思訥跟上。
方源眼神一冷,起身大喝道。
幾位族老張張嘴,最終卻只能憋屈閉嘴。
「汾陰薛氏那邊有什麼消息?」
這麼突然懇求自己,讓他大感意外。
回歸併州則不同,太原府雄城遠不是遼州能比的,且世家頗多,族兵很強,守城力量遠超遼州城。
杜妙顏和徐士會等人跟上。
方源的滅族兩個字深深擊在所有人的心中。
「方源竟然下達這樣的命令?!」
薛博武會意,幾步間衝到方源的旁邊,擋在薛文博的面前。
見到這一幕,方源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登上城牆。
薛嬌燕朝方源吐吐舌頭。
「城門沒破,城中一日不可亂!」
這就好比是告訴遼州的數萬百姓:遼州不行,守不住的,趕緊跑吧。
「州尊,查到汾陰薛氏正在收拾行李,其他世家也有收拾行禮的徵兆!」
看到如此情形之後,方源明白了為何他們害怕。
方源沒有說話,看向城牆外。
族人恭聲稟報道。
張三沉吟片刻,柔聲說道。
「主脈的命令,我無法做主。」
很快,薛嬌燕和薛博武兩人到來。
然百姓越是求饒,東突厥騎兵越是笑得狂歡,最終馬蹄踩在百姓的身上,將他們活活踩死。
「方刺史,何至如此?」
「畜生!」
「@#¥%……&!」
薛文博搖搖頭,略顯愧疚道。
方源發現,守城士兵們一個個都被嚇得不輕。
此時,薛文博以及數個族老已經在此等候。
這還不是最令人恐慌的地方。
沒多時,方源等人就到達城牆下。
自喜聞裴氏被趕出遼州城后,解縣柳氏儘管跳得很歡,有遼州第一世家的暗稱。
汾陰薛氏門外。
隨著遼州城初步穩定下來,一部分騎兵出城朝四縣過去,向四縣宣傳,由四縣縣令統籌本縣的防衛。
「字面上的意思!」
「所有人無須驚慌,遼州有庇護大家的能力!」
認識方源這麼久,方源雖然一直都彬彬有禮,但態度都是很強硬的。
沒多時,騎兵再次行動。
一個是并州,一個是遼州!
全城的世家也憤怒了。
若是選擇攻打遼州,發現城外已經沒有人後,他們肯定惱羞成怒選擇攻城。
楊思訥則是眉頭皺了皺,最終也與張三一起,學著方源懇求薛文博。
「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偷偷來!」
這個時候身為刺史的自己轉移財產,這得造成多大的影響?
特別是現在遼州那麼多新人。
都是河東三族之一,彼此知根知底。
……
守城校尉迎來。
「這個時候若是你們離開,對遼州打擊太大,州尊必定不留情。」
當遼州是什麼了?
薛嬌燕哼著小曲離開。
「可你們的離開,會對遼州一城四縣造成很大的震動。」
而且若是開戰,汾陰薛氏將會遺臭萬年。
讓百姓們也知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沒多時,方源等人就到達汾陰薛氏門口。
但更多的是憤怒而不是害怕。
「張三,向一城四縣傳達本官之令!」
這次方源擔心各世家臨陣遷移,故而讓羅正盯著城中的各大世家和商行,現在他就發現了汾陰薛氏正在收拾行李。
她雙眼都冒出銅錢的樣子,宛如掉進錢缸。
「薛老,還請三思!」
方源沉聲道。
「這個時候城外很危險,很可能會撞巧遇到東突厥鐵騎!」
李丹秋一身英武將軍打扮。
五百騎兵的出現,才稍微令百姓們慢慢穩定下來。
「主脈有令,讓我們現在回太原府!」
「遼州的天還沒有塌下來!」
「什麼?」
「特別是遷移過來的那些外來世家,親自派人上門傳達!」
五百騎兵啊……汾陰薛氏沒有取勝的可能。
更多的人因此響應方源徵兵。
「你要是真這樣想,以後不僅不能碰賬本,也搬出方府吧!」
他向刺史府外走去,立即有州吏牽馬過來。
儘管賑災這段時間用了很多,但依舊還非常多,比她和_圖_書家多很多很多。
「你!」
張三和楊思訥等人立即應是。
李丹秋氣得目眥盡裂,朝下面喝道。
遼州一城四縣總算是真正安定下來。
但卻沒有一個世家敢這個時候遷移。
那是東突厥語,方源等人聽不懂他所言。
「既然薛老如此決定,那就不要怪本官無情了。」
薛文博又氣又怒。
不僅是他感到意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薛嬌燕見狀,立即踢了薛博武一腳。
分配圍著遼州城轉了幾圈進行宣傳。
看著威風凜凜的騎兵,處於恐慌中的百姓慢慢平靜下來,不再那麼驚慌。
「你信不信我一腳踢飛你?」
柳永壽沒有回答,而是問一旁的族人。
「方源,要不要我幫你轉移些財產?」
「是!」
張三立即應是。
薛文博變得頹然,嘆聲道。
被牽出來的那個百姓翻譯,聲音顫抖。
「刺史大人有令,全州進入戰時狀態!」
「但凡戰時狀態期間作姦犯科者,殺!」
張三見的臉上湧出羞愧之色,但也學著方源懇求薛文博。
他身為一分支負責人,道理他都懂。
也許所有世家聯合在一起能夠讓方源忌憚,但萬一方源來真的呢?
既然不願意留下,那麼就強行留下!
「就這麼忌憚那小子?!」
遼州城瞬間陷入恐慌當中,人們猜到發生了什麼。
方源頓時板著臉呵斥道。
此時,經過方源的收購和徵用,現已有五百匹馬。
守城士兵趕來,顫巍巍說道。
全城的世家都知道了。
這個時候離開,就是動搖遼州的根本,方源肯定不留情的。
方源停在汾陰薛氏門口,看著街道上的人變得更少,眼神越發凌厲。
「隨後方刺史離開,然後汾陰薛氏就將大門關上,沒有了動靜。」
這日中午,遼州城外傳來地動山搖般的震動聲。
這幾天,遼州城的騎兵只發展到六百而已。
這個時候卻突然發生東突厥騎兵闖入干擾學習,這讓他煩惱得很。
杜妙顏跟上,她這些日子都在刺史府和方源一起。
方源還看到,有些騎兵手裡拿著斷手斷腳生啃,鮮血淋淋,恐怖又可怕。
至於薛嬌燕則是當作沒有看到,頭看一邊去,讓她求汾陰薛氏是萬萬不可能的。
在場的汾陰薛氏族老看著,很快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慢慢露出笑意,一副果然沒我不行的笑容。
很快,刺史府發出徵兵公告,給錢也給糧,響應者不少。
連汾陰薛氏用拳頭說話的士族都示弱,解縣柳氏又有什麼資格不示弱?
言語間,東突厥騎和*圖*書兵猖獗大笑。
汾陰薛氏是河東三族之一,頂級望族。
「方刺史,真的抱歉。」
幾位族老圍向薛文博,都是滿臉的怒氣和憋屈。
汾陰薛氏收拾行禮的時候,解縣柳氏也在收拾行禮。
城池下,有東突厥騎兵大喊。
「刺史大人,該徵兵了!」
整個畫面就像是死神降臨遼州城,令人不適,令人害怕。
誰知,方源竟然直接下達這樣的命令,發現離開的就滅族!
「讓族人停止收拾行禮。」
「是!」
「傳本官令,全城戒備!」
地上是一條條血痕,碎肉于地,恐怖而猙獰。
「向所有人傳達!」
世家是憤怒了。
「刺史大人,請允許小人通報一聲。」
以遼州城的情況是很難受得住的,淪陷是十有八九的事,汾陰薛氏不願意留在這裏。
「胡鬧!」
方源鄭重點頭,讓司馬楊思訥對外徵兵。
帶著方源的命令離開。
「慌什麼?」
五百初成騎兵出動。
自上次剿滅山賊得知羅正偵查能力很強,方源就將其單獨出來,再讓他成立一個小小的偵查小組。
薛文博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平靜說道。
方源收回行禮姿勢,站直身子,臉沉了下去。
但很快,有個百姓被牽扯出來。
他帶張三和楊思訥兩位刺史府的副官一同過來,好好說話請求他們留下,態度已經很到位,也很給面子。
張三的頭髮的都飛揚,但卻沒有絲毫惱怒。
薛文博起身,搖頭感嘆道。
只見眼前黑壓壓的一片騎兵在陸地上來回走著,煙塵滾滾,殺氣逼人。
「薛老,請自重!」
話落,汾陰薛氏的那些族老們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謝方刺史關心,但我們家族能準確監控到東突厥鐵騎的位置。」
可見東突厥千騎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
幾位族老更怒了,氣得跳起來,直呼方源小子。
方源微微一笑,關心道。
說完,直接轉身往來時的路回去。
方源沉吟片刻,揮揮手讓他去通報。
方源上馬,大喝道。
他嚇得面如土色,惶恐不安。
「戰時狀態期間,汾陰薛氏若有一人離開遼州城,殺!」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個不停,淹沒了百姓們的驚恐聲。
「叫上張三和楊思訥以及薛家姐弟,隨本官前往汾陰薛氏!」
沒多時,方源就被迎接進去,前往大廳。
他有些動容,但依舊覺得遼州守不住。
雙方之間雖然沒有進行過交流,但接下來肯定是一同離開,一同回去的。
方源差點就一腳踢過去。
方源這是以刺史府對抗所有世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