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荷更是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杜如晦滿臉慈祥道。
「剛才裴律師還來感謝我。」
不管是裴寂還是臨海公主，他都沒有太多感情。
方源也是心頭一顫，快步跟上杜妙顏看杜如晦。
沒多時，方源和杜妙顏就回到杜府，並且一路到杜如晦的院子。
隨即臉色一紅，激烈咳嗽。
「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他沒有理杜妙顏，而是看向方源。
卻不想一場刺殺后改變了想法。
方源緩緩說道。
方源再次感到意外。
御醫檢查完杜如晦的身體后，慌亂道。
杜妙顏看著裴律師遠去的背影，小聲道。
「陛下，求您了！」
「怎麼會？」
一時間，整個長安城震動，得知消息的人們像是熄火一樣，隨即悲從心來，不少人當街嚎啕大哭，情況比裴寂遇刺還要悲壯好幾倍！
「嗯，去吧，叫他們都進來。」
「陛下雖然不舍，但也知道家父重傷不能再工作，於是同意了家父的請求。」
「是啊，應該是試探。」
這一刻，一代宰相逝去。
「杜相，您可能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這樣的岳丈就是跟親生父親差不多。
當方源進去的時候，杜如晦從剛才滿是神採的樣子，變成油燈將枯的樣子。
「以後別叫裴相了。」
「勞心勞力多年，也該到休息的時候了。」
「妙顏啊，爹今天總感覺冷冷的，晒晒太陽取暖也好。」
這一日，整個長安城都為杜如晦哭泣。
他們有召在身，時刻稟報杜如晦的身體。
「見過方令！」
「那都是本官的職責！」
「希望你未來的路，不忘初心，遵守本心，和妙顏一起進退，共抵外敵。」
他抓住御醫的衣襟，不敢相信。
生命已經無多，就算是不看淡也只能看淡。
杜府一眾也是心痛不已。
此時，杜如晦坐在院子里曬太陽，杜荷正陪同著他。
他們都是深深佩服著杜如晦，如同不少人敬仰裴寂一樣。
自大唐開國以來，還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發自內hｔｔｐs://www•ｈｅｔubｏoｋ.ｃom.cｏm心前來弔唁。
「駙馬客氣了！」
「啊？」
杜妙顏見到后，立即就責罵杜荷。
杜荷大怒。
現在明白了，是來感謝的。
「好的！」
原來，是自己生命終於到頭。
「家父說他幡然醒悟，已經向陛下提出回家養老。」
杜夫人留下，方源和李世民等人離開。
杜如晦呵呵笑道。
隨著裴寂遇刺一案偵破，百姓們沒有往日的暴躁，看上去和諧了不少。
剛才還奇怪裴律師到來做什麼。
杜如晦身體一顫。
明明兩人有仇，他是什麼意思？
哪怕是杜如晦這段時間身體一直都不好。
「岳丈！」
「那就請駙馬替我謝謝裴相！」
「我臨死前，想向陛下舉薦你為刑部侍郎，你覺得怎麼樣？」
準備妥當后，方源就和杜妙顏回娘家。
杜妙顏等人一陣悲呼。
最終，在御醫的治理下，杜如晦再次醒來。
他完全沒有必要一邊給自己送禮物，背後又捅自己刀子。
不管是裴律師猜到什麼，至少不是自己說出去的。
方源將裴律師到來說了一遍。
「承先也是您的侄子啊！」
裴律師不是自己來。
他們要離開，回宮稟報李世民。
「來人，將臨海公主關押天牢！」
杜妙顏身體後退一步，身體一軟。
說完，他的手自然落下，眼睛也慢慢閉上。
眾人大悲。
「怎麼都來了？」
方源鄭重點頭。
這下，方源和杜妙顏都被嚇到，好在杜荷已經叫來御醫。
方源搖搖頭，拒絕杜妙顏的好意。
御醫沒有說話，滿臉的抱歉和難受，眼睛微紅。
這個時候怕冷，不會是身體不行了吧？
對於裴律師突然到來，方源和杜妙顏都感到詫異，畢竟臨海公主就是刺殺裴寂的公主。
從劉怡辰找他開始說起。
「那就好！」
方源點點頭。
方源嘆息一聲，拉開癲狂的杜荷。
計劃真棒，他自認自己做不到，很佩服方源。
「這……這真是帝國的損失https://m.hetubook.com.com！」
如今杜如晦即將不行，他們得回去稟報。
裴寂一直不想致仕。
「杜荷，去叫你娘和妙雲他們來吧。」
以他的經驗來教導方源的話，很有可能會使得方源的路走的不順。
杜如晦擺擺手，表示沒事。
「抱歉，請節哀！」
杜荷朝杜妙顏聳聳肩，一副我也沒辦法的樣子。
將臨海公主帶走後，李世民讓方源等人臨海公主的事說出去之後，就將三人打發離開。
感覺裴律師這話才是今天到來的目的。
他真心感謝杜如晦的幫助。
「岳丈放心，我和妙顏會相親相愛的。」
但這個時候曬太陽挺不合時宜的。
臨海公主重重磕頭，哀求道。
一直以為自己能夠看淡，但到最後卻發現無比留戀這個世界。
御醫低著頭，抱歉道。
眾人院子里等候著，沒有說話。
方源也跟著起身。
並還說到裴寂已經致仕的消息。
但人不能不見，故而讓狗子將人帶到正廳，方源和杜妙顏則是在正廳迎接裴律師。
「克明！」
第七天，葬禮結束，遙遠的南方傳來消息：嶺南道僚人叛亂，當地官府全部被佔領。
咳得他的身體弓起來，大口吐苦水。
片刻后，杜夫人出來，哭紅了眼睛，叫杜妙顏進去。
剛回到沒多久，才和杜妙顏說明情況，狗子過來說裴律師求見。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
「今日到來，是專門感謝方令為家父破案的！」
杜如晦釋然一笑，最後只能看淡。
「別哭，走了。」
杜荷和杜妙顏兩人身體一顫，驚恐問道。
「一波三折，真是有趣！」
他沒有挽留，擔心裴律師問太多。
「朕自有考慮！」
「這，這，這……」
「裴律師說的，應該不假。」
也對杜如晦的離開感到痛心。
自己和裴寂，是有恩怨的，而且恩怨不好化解。
明明自己一覺睡醒精神了不少，大家是怎麼了？
裴律師起身，行禮，準備離開。
裴律師搖頭輕笑道。
眼眶濕潤晶瑩https://m.hetubook.com.com。
「沒事，爹就是覺得冷而已。」
裴律師感嘆道。
「不過今日有時間，我們就去看看你爹……先回去準備點禮物。」
出了皇宮后，方源沒有前往縣衙，而是回方府，想要休息。
「那就好！」
方源聲音有些哽咽。
「你們這群庸醫！」
大聲呼喊著杜如晦的名字。
讓下人離開，禮物留下。
還帶來了幾個下人並且搬來兩箱禮物。
「裴相知道嗎，有沒有找你麻煩？」
方源搖搖頭，沒有收下。
三天後，杜府舉辦喪事。
隨即像是很不經意間提問。
臨海公主只是太上皇隨便生的一個女兒，只要她能給自己帶來好處，為她隱瞞也不是不行。
朝廷百官，三六九教都有人前來弔唁。
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顯得有些複雜。
「見過駙馬！」
「讓你們難過了。」
「怎，怎麼樣？！」
「應該不知道。」
杜妙顏心頭一顫，有些慌。
杜如晦滿意點頭，聲音變得更弱。
方源三人大驚。
「老爺！」
方源和杜妙顏也向他回禮。
「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臨死前還想著推自己一把。
那既然如此，還不如讓方源自己走，自己臨走前再將他向前推一步就好。
此時，杜如晦還在昏迷狀態，沒有喚醒。
「克明！」
說起了劉怡辰威脅他，又想出計劃，最後利用假破案抓到臨海公主全過程。
杜荷眼睛紅紅的，慢慢接受現象。
不久后，皇宮傳出消息：尚書右僕射杜如晦病逝，追贈司空、萊國公，謚號為成，大唐各地正七品以上官員，戴孝三天，舉國同悲！
「夫人留下，你們都先出去，一個一個來交代。」
回府上讓紅絮和青媱備禮物。
裴寂能有今日的地位，肚量肯定是少不了的。
「爹，您感覺怎麼樣？」
方源心中一凜。
李世民沒有給出答覆，而是下令將臨海公主關押起來。
李世民為了照顧杜如晦，從宮裡挑選出兩名御醫安置在杜府照顧杜如晦。
「找爹說一下吧，我擔心www.hetubook.com.com裴相離開前會對你怎麼樣。」
就是不知道是他的意思，還是裴寂的意思。
都是一副沉重的樣子。
方源三人都是鬆了口氣，但最後還是各有心思出宮。
要不是方源抱住她，她可能已經摔倒。
自然，他還沒有離開，還有話要說。
這一次乘馬車在大街上，方源發現百姓們的戾氣少了不少。
「被我的人請進了皇宮。」
「爹！」
方源感嘆道。
他擦了擦眼淚，跑著離開這裏。
而且李世民已經同意，真是讓人大感意外。
「對了，順便問你一個事，你知道臨海公主去哪了嗎？」
他有自己的考慮，還得看看裴寂那邊是否能夠糊弄過去。
「爹！」
留戀這個世間的人，留戀這個世間的物，留戀這個世間的權……
但說完，臉色一白，竟然暈了過去。
好一會兒后，杜如晦總算是好過來。
「老爺！」
杜妙顏沒有意見。
沒想到，竟然是裴寂的禮物。
杜妙顏提議道。
裴律師向方源行禮。
但不管怎麼說，對方走了。
杜荷則是快速離開去叫御醫過來。
裴律師輕笑道。
「岳丈！」
「請準備後事吧。」
「爹！」
李世民是最先忍住悲傷的，以帝王之尊向杜如晦行個禮才離開。
「是家父的意思，你不要我也不敢拿回去，收下吧。」
而且裴寂也致仕了，裴律師就算是想對付自己，也沒有那麼容易。
「好的，謝謝，告辭！」
葬禮也很盛大，朝廷以國公之尊舉辦。
聽著方源訴述就覺得不錯。
方源鄭重點頭道。
「杜荷，你怎麼能讓爹在這裏曬太陽？」
「我對你放心！」
不過應該也不會，裴律師和臨海公主的關係那麼差，不會報仇。
杜如晦擺擺手，為杜荷說話。
裴律師目前沒有任何官職，只有駙馬都尉這個稱號。
眾人紛紛開口。
「小人無能，請公子小姐恕罪！」
杜如晦醒來后，看到一眾人圍著他，很是意外。
「我送你！」
「你們怎麼了？」
「方源啊，聽說裴相遇刺已經破了，跟和_圖_書我說說看。」
「夫君，裴律師此行看似感謝，但似乎還有深沉意思。」
杜如晦呵呵笑道。
杜如晦驚訝道。
「這個不必，裴寂雖然可惡，但不會用這種手段。」
杜如晦虛弱說道。
「我不信！」
杜妙顏出來后，是杜構，是杜荷、杜妙雲、杜楚客、李世民，最後到方源。
「有經驗想對你講，又覺得會亂了你的路，想了想，還是不說了。」
在這麼多人中，他覺得方源的官路是能走最遠的。
沒有猶豫，也表現得很淡然，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話。
但是逝者已去，空喊其名再無用。
杜妙顏輕輕在杜如晦的身後拍著。
「他致仕了？！」
杜如晦感嘆道。
得知杜如晦將要病逝，他們也是很難受，不願意接受這個事情。
杜如晦聲音變得顫抖。
很快，方府一眾到來，李世民也很快到來。
關心裴寂的案件，是因為裴寂是朝廷大臣，開國功臣，得給他討回公道，否則會寒了天下人的心。
「事情是這樣的……」
方源意外了。
大步走出大門叫杜妙顏等人進來。
李世民很現實。
感覺裴律師不會拿這個說話。
「我……」
皇帝已經警告過，不允許他泄露臨海公主的事。
「看你們急的，我沒事。」
李世民沒有意見，哪怕他是皇帝。
「好的。」
「爹！」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裴律師會不會為自己的媳婦向自己報仇。
權貴們也知道消息，紛紛感嘆杜如晦的離去，派人前往杜府慰問。
杜如晦晃晃手，微笑道。
因為人還沒有來齊，等來齊再喚醒也不遲。
但生死有命，只能讓杜如晦走得安心。
彷彿女兒和女婿間，女婿更加親近。
聲音變得更加哽咽。
御醫將杜如晦身上的針灸拔掉，退出房間。
兩位御醫向方源和杜妙顏行禮。
「不怪他，是爹的意思。」
現在已經是十月天，天氣微微轉涼了。
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一連七天，長安城幾乎所有地方都縞素一片，人們為杜如晦沐浴更衣吃素。
方源不捨得地鬆開杜如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