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一閃。
——這就死了？
無盡的虛空之風呼嘯穿梭。
武小德和沈秀君看在眼裡，不約而同地想著。
然而沒飛多遠，劫魔突然又噴出一口藍色血液，身形朝虛空下飛墜而去。
武小德回憶著達維爾記憶中的傳承知識，緊跟著開口道：
他默默中斷了「法則轉化」，開口道：「走吧，秀君，我們去劫魔們誕生的源頭看看。」
兩人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謹慎。
沈秀君看向武小德。
只見那隕石坑中，劫魔躺在地上，沒有了任何動靜。
風吹過，一切化為平靜。
他將那劫魔的屍體擺在殘缺的黑色甲片前。
是的。
武小德一拍額頭，立刻把「明鬼」狀態取消。
沈秀君試探道。
黑暗虛空。
「攔住他，看看究竟什麼情況——你在明，我在暗。」武小德好。
沈秀君身形一動，朝著那道黑影飛掠而去，擋在對方面前。
武小德深深吸了口氣，保持著鎮定，一步一步邁上那黑暗階梯，從沈秀君面前消失不見。
這樣的場景在諸天萬界之中，隨處可見，畢竟沒有世界存在的地方，儘是一片虛無。
一息。
「是你啊，飼育。」
沈秀君點點頭，抬起雙手，平舉在肩膀前，口中輕聲念誦道：
沈秀君依然站在原地，雙手平舉，保持著整個獻祭儀式的平穩運行。
兩人都認真起來。
「你是要去治療？」
說是祭壇，其實在這無邊的灰暗塵土中，並無任何可辨識的標誌物。
只見兩行冰晶小字已經緩緩浮現：
武小德有些意外，同時對老瞎子的實力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武小德渾身滿是琉璃光焰，遙和*圖*書遙望了一眼，稱讚道：
兩行冰晶小字浮現在武小德眼前：
自己也不必去冒險進行什麼「升級」了。
地面被砸出一個隕石坑。
「偉大的無盡毀滅之軀，我以無量大劫的力量來召喚您，請從永恆中降下意志，接受此間的獻祭。」
老瞎子一邊跟這群劫魔打，一邊還能閃身去了虛幻世界，跟作為「煉獄魔王」的自己戰了一場，又回到它自己的星系殺了一個劫魔。
——這不會要掛吧。
虛空中隱約響起了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
兩人直接從原地消失。
「好。」沈秀君道。
一瞬。
「喂，別汲取它的力量，」沈秀君急忙打斷他，飛快說道：「如果你有達維爾的記憶，你該知道，這樣一具屍體對我們意味著什麼。」
與此同時，那具劫魔的屍體悄然消失不見。
只見一個世界從極遠之外悠忽而至，將那劫魔一裹，又瞬間消失在虛空中。
嗡——
「我知道，所以我想根據『達維爾』的記憶，去完成一次『升級』。」武小德道。
「是誰？」
黑影顯露出真身。
「走。」武小德道。
沈秀君傳音道。
武小德和沈秀君對望一眼。
「有一個衝著我們這邊來了。」沈秀君道。
「當前處於毀滅深淵之『場』的籠罩中，憑藉達維爾的毀滅之軀，你可以在此存在，並且不可再切換身軀。」
事實上，諸天萬界之中，還有其他幾個同樣的地方。
「深淵公爵令我們分頭去動員各位劫魔，這次一定要毀滅整個星系。」
沈秀君和武小德直接出現在此地，目光同時朝一個方向望去。
「不https://m.hetubook.com.com要想著一探究竟，」武小德搜尋著達維爾的記憶，「那個地方詭異而又恐怖，我一旦完成『升級』，我們馬上回來。」
轟！
——縱然在與劫魔展開戰鬥，它卻依然在催生超新星的誕生，不斷孕育新的星球和生命、引導文明的進步。
「吃飯都可能噎死，喝水也有可能嗆死，不冒點風險，根本沒有機會。」武小德道。
還真是恐怖啊！
武小德還是有點不解，開口問道：「亡靈之書，你為何不提醒我？」
她的雙手上冒出兩道光芒，垂直射往天空。
還好自己記起了這件事。
「世界屬性：法則轉化，已經開始運轉。」
自己需要祭品，祭品就出現了。
「一旦提醒你，干涉便成立了，反噬將會加倍降臨。」
就算有大量的劫力具現成光影，不斷拂過那些傷口，也只能維持著傷口不惡化，根本無法治愈。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星球上什麼也沒有，就連大地也徹底死亡，變成了灰色的塵土。
黑色甲片上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瘋狂旋轉了數周，迅速凝聚在一起，構築成一條通往黑暗的階梯。
三道光線成了！
——那是一顆早已毀滅的星球。
只見那星雲之中，幾道黑影飛出來，分作數個方向，離開了戰場。
「那太危險了……」
沈秀君問。
沈秀君喃喃道。
「飼育？你怎麼來了？是要參戰嗎？」劫魔問道。
一道女聲在他身邊響起：
武小德雙手合十，面朝天空道：「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就算自己無意中來到這個星球，也絕不會在意這區區一個毫無和*圖*書作用的東西。
武小德心頭恍然。
「原來如此……你不會逃跑吧。」沈秀君再次問道。
「注意：三天之內不可再用『明鬼』，否則你必將被幸運反噬！」
這是武小德第一次親眼見識到這件聖物。
「你想拋棄『白骨魔蟲達維爾』的身份，再參与到這場戰爭中去？劫魔們不會信任你的。」沈秀君道。
「不要浪費！」
果然。
——這是何等的實力！
「喂，哥們兒，你怎麼樣了？」
兩息。
「我剛聽說這裏的事，還不清楚狀況——你呢？這是要逃了么？」沈秀君反問。
「有我來當『引導者』，你作為『主祭人』，還有高質量的『祭品』，應該不會有問題。」
「你準備怎麼打？直接參戰么？」
亡靈之書回應道。
沈秀君臉色一變，低喝道：
等了一息。
所以他們甚至能以劫魔的身份，發動一種最簡單粗糙的獻祭！
幸運這種命運之術，用時間長了，真的會出問題！
——除了劫魔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存在能抵達這裏。
又有幾行冰晶小字跳出來：
連深淵公爵這樣的傢伙帶著一群劫魔都不是對手——
「是否汲取該劫魔的無量劫力？」
「不——深淵公爵已經見過我，老瞎子也在找『白骨魔蟲達維爾』，我們必須想新的辦法。」武小德道。
在所有暗影隨從之中，目前來說，她就是最強的存在了。
打得深淵公爵都開始叫外援了。
恐怕自己根本看都不會看這塊巴掌大小的甲片。
兩道人影閃過。
沈秀君神情凝重地說。
一陣輕響中，那些符文圍繞在兩人身周旋轉了一陣。
如果不是劫魔——
——如和圖書果劫魔們準備退卻，證明老瞎子的強大完全超乎預料。
——這是一名渾身傷痕纍纍的劫魔。
「不會，我要活吃了那個星辰之主。」劫魔道。
璀璨的星雲如同一場浩大而恢弘的光影，孕育無數文明，以近乎永恆之姿徐徐展開。
武小德心頭一陣暗凜。
他渾身長著灰色的鱗甲，人類的頭顱和面容，一雙眼睛不斷放出光芒。
今後一定要小心地用「明鬼」的幸運術，否則命運的反噬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否則你將陷入永恆的毀滅。」
它衝著沈秀君點點頭，身形一閃，立刻就要離開。
第三息——
武小德上前喊道。
偏偏兩人都擁有無量劫力。
根據達維爾的記憶，如果能獻祭一些東西，「升級」會來的更強！
——3點幸運一直都在！
「我是秉承您意志的行者，在萬物猶存的時代播撒您的力量，為那最終的永滅構建壇城，以此呼喚您的降臨！」
武小德收回思緒。
這是引導者的呼喚儀式！
「只是遠遠的看一眼，就讓人嘆為觀止。」
「你利用了太長時間的幸運，在反噬即將產生的前一分鐘，你終止了它。」
他化作達維爾，直接出現在荒原上，抬頭望向天空。
「說來可笑，我是誕生於因果律的生命，而你是凡人，現在我們卻同時具備了無量大劫之力，可以前往無量大劫的源頭一探究竟了。」
「恩。」沈秀君道。
——是的，它只能被劫力喚醒。
「老瞎子畢竟是星辰之主，存活了無盡的時光，就算是劫魔，也不是那麼容易幹掉他的。」
沈秀君悄然出現，落下去，仔細查探了一番。
——沈秀君。
兩息。
https://m•ｈｅｔｕboｏｋ.cｏm•cｏｍ——但是武小德什麼都看不見！
三息。
「升級」兩個字說出來，沈秀君頓時神情一凜。
自己在龍族沉眠覺醒夢境里，釣那個青銅小人兒的時候，曾經激活了「明鬼」。
那黑影見她身後冒出完全由黑色長絲構成的巨型符文，這才信了。
灰塵高高揚起。
眼下又有了足夠的祭品。
沈秀君正要再勸，忽然察覺到了什麼，飛快道：
「有人脫離了戰場。」
兩人落在星球上，沿著起伏的塵土之峰不斷飛行，終於抵達了一個看上去早已荒廢的祭壇。
武小德的世界！
「我，第一劫劫主，飼育。」沈秀君渾身散發出毀滅的氣息，沉聲開口道。
對方臉上露出刻骨的恨意，正要說話，突然噴出一口藍色液體，整個身軀都萎縮了幾分。
那片殘缺的黑色甲片上也浮現出一道黑芒，緊跟著射往無盡的黑暗虛空。
武小德輕聲呢喃道。
沈秀君正色道：
「是劫魔。」武小德看著遠處道。
武小德心念電閃，忽然記起一事。
那劫魔喘了幾口氣，這才吃力地說：
——只有一塊殘缺的黑色甲片，漂浮在半空不動。
……
她臉上浮現出一縷擔憂之色。
可是為什麼這樣巧？
那劫魔從天而降，徑直掉落數萬米高空，撞擊在地面上。
「終於來到了這裏——無盡深淵的表世界。」
沈秀君微微抬起手，在虛空中劃出幾個玄奧的詭異符文。
「獻祭儀式成了！快去！」
「老瞎子的手段很厲害，它沒扛過去。」
黑暗虛空。
沈秀君不知想到什麼，有些感慨地說：
——還是高級祭品。
「來吧。」武小德道。
然而在他身上，遍布著觸目驚心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