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半月,兩人身前,這才出現了武聖廟的輪廓。
好不容易撐過了一場大戰,雙方都有些元氣大傷,因此便有了個約定,說是三十年後那場大戰,只以年輕一代的修行者參戰。
大船靠岸。
不等顧泯發問,他便自顧自的開口說道:「後來人,莫學我,到不可時,為何不學我?」
三十年後,再開始大戰,武聖便真正的能夠參戰了,他跟隨著一眾年輕天才走入戰場,在戰場上九死一生,浴血而戰,最後在己方天才幾乎死光的情況下,他怒斬對方十六位天驕,一戰成名,硬生生靠著一己之力,將戰局穩固下來。
玄空想了半天,然後皺起眉頭,苦著臉說道:「算了,要是再做這些出格的事情,以後就真的出不了山門了。」
眾人下船,玄空坐在河邊,脫下鞋子將鞋底淤泥在河岸的石頭上抹去。
玄空沒好氣說道:「你還真以為這麼簡單?即便走到了盡頭,看到了那口棺槨,能打開?要知道當初可是幾位大人物親自給武聖下葬的,就憑一個重意境界,能怎麼辦?」
顧泯和玄空各自點了香,沒急著走,在一旁的山崖上朝著地面看去。
真絕。
到了那場幾乎是要決定整個人間生死存亡的大戰的時候,已經很難找出參戰的修行者了。
這一次的船費,自然而然還是顧泯掏錢。
這大戰次數太多,死的人便越多。
玄空卻是無動於衷。
顧泯抬頭,發現兩邊的檐角上都掛著一柄小木www•hetubook.com•com刀。
玄空搖搖頭,苦笑道:「你是不是話本小說看多了?」
離開天上河,還是坐船前往武聖廟。
屍身是被帶回來的。
武聖的事迹,在這邊算得上是家喻戶曉,只是顧泯是橫渡雷池而來的修行者,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足足一百個祀雲錢!
武聖為人間走上戰場無數次,自己也成為了極為強大的人物,一直到了數千年前的那場大戰。
問及玄空,後者也是點頭,並沒有其他的打算。
顧泯搖頭,「我怕以後被先祖知曉,給我一劍宰了。」
這還真有可能。
那到了存亡的最為危險的時刻,那位武聖的確出世了,不過彼時的他也只是個普通的修行者,而大戰是靠著那些隱居不出的絕世強者撐著的。
只是沒入雲海之後,誰也看不到了。
雲霧散開,露出一條金色鐵鏈,從這山頂,更是向上。
頗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顧泯點頭之後,玄空朝著武聖山作揖,而後才開口說起當年故事。
一座看著不怎麼出彩,但偏偏有著一股古怪氣息的廟宇立於山頂,整座山看著,彷彿一個長袍男人,立於人間。
山頂清風拂過,煙氣裊裊。
玄空說到這裏,已經激動起來,「整個修行者的歷史上,只有這一次,是對方的最強參戰者被斬首的!」
他出身紫金寺,知道的事情不少,這座武聖廟雖然是世上唯一一座用以祭祀武聖的廟宇,但裏面沒https://m•hetubook•com.com有供奉武聖真身。
這也是亘古未有之事。
顧泯和玄空先去找了個地方洗澡,焚香。
玄空說道:「那位武聖大人,曾有一句話傳遍人間,振聾發聵!」
而後換了一身衣衫,才重新朝著那座武聖山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
光是這麼一句話,便足以說明此人的不凡了。
玄空連忙起身拉著他的手,挑眉問道:「你不好奇那位武聖大人的傳承,他可是越過千秋境的大人物!」
那位顧劍仙?
玄空其實知曉。
說完這些的時候,兩人並肩已經來到半山腰,眼前修行者不少,身後修行者更是不少。
一座不高不大的小廟,在外面看,感覺宏大不已,可到了眼前,便只有方丈大小。
玄空點頭道:「估摸著差不多,飛仙壁其實沒什麼好看的,只是一些個女子穿得少跳舞,又被些無聊的人鐫刻下來,真沒什麼必要。」
顧泯笑眯眯說道:「我練劍,他用刀,有了傳承也用不了。」
論起來數量,這邊的修行者完全不及對方,而論其強者境界,也是不如。
玄空嘆氣道:「不過算了,沒想到你這脾氣,真怪,下一處去啥地方?」
「那一戰,是直到如今,也最慘烈的大戰!」
拜祭者不用進廟,就在門外的大鼎旁拿三支香,點燃之後,插入大鼎里。
可惜他最後力竭而戰死。
玄空搖頭。
「當然是用批判的眼光去看!」
「看看?」
顧泯說道:「既是如此,https://m.hetubook.com.com
自然當得起武聖的稱號。」
然後一揮袖。
那一戰對方強者皆出,天幕上的修行者如同蝗蟲過境,遮蓋天幕。
很多年前,這個人間和如今這般,其實差很多,天幕外的敵手攻勢兇猛,幾乎每隔三十年,便有一場大戰,每次走上戰場的修行者,大部人也都會死在上面。
玄空感慨道:「都是武聖大人給的。」
顧泯笑著問道:「上面有什麼?」
所以在他戰死之後,才會被立廟,而供後人瞻仰。
這個理由太好,顧泯沒反駁。
只是那個時候不得不同意,畢竟除去年輕一代的修行者外,那些成名強者,也真的是所剩不多了。
其實這是絕戶計。
顧泯不說話。
就只能等著覆滅了。
顧泯眺望那座高山,之前倒是聽過武聖廟的事情,不過都只是隻言片語,完全不能說是熟悉,只是知道在整個彼岸人間都稱他為武聖,而不敢直呼其名的大修行者,當年曾經一個人,將一座天下挽狂瀾而既倒!
玄空苦口婆心,「我覺得你很有機會,真不去試試?」
人來人往,好似只有這兩人穩坐泰山,不為所動。
玄空啞口無言。
「你怎麼不去試試?」
「那些年,是我們為數不多的好日子。」
這個說法。
要知道,當年輕一代的最天才那些修行者死去,即便是這場大戰能撐下去,那定然是會出現斷層的,而後大戰,等到這些巔峰強者老去死去,還能如何?
顧泯反問道:「那你還慫恿m•hetubook•com•com我?」
他散開劍識,瀰漫朝著那邊雲霧。
雖然即便是顧泯也不一定能夠走到最上面看到武聖大人的真身,但是顧泯這個樣子,就很不尋常了。
顧泯忍不住問道:「怎麼個意思?」
抬頭看向天幕,玄空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今天這天為不為我開,但我又怕嚇著你。」
這件事驚動了不少人,武聖一下子成為了人們心中的英雄,但事情並非就這麼結束了。
武聖用刀,這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在一座高山山頂。
此後的數次大戰,他成長迅速,更是沒有夭折,短短百年,便已經成為了戰場上的絕對主宰者。
玄空撇過頭,看了一眼遠處,好些修行者都朝著這邊走來,讓他不禁埋怨道:「你這把這鐵鏈子露出來了,可不是誰都知曉了?」
顧泯下山,一邊走一邊看著那邊有不少修行者躍上那條鏈子,然後跌落。
斬首!
玄空搖頭道:「既然鐫刻下來了,我自當去看看。」
離開了天上河那邊,顧泯還是和玄空結伴同行,問及緣由,玄空洒然道:「反正註定是要被禁足了,和你待一天也是待,待十天也是待,幹嘛不多待些日子?」
眼見顧泯無動於衷,玄空輕聲開口,「要上武聖山,得先沐浴焚香,要不然會被視作大不敬。」
兩人這也就到了武聖廟前。
顧泯笑道:「那你在這裏等我,就不去了。」
至於真身在何方?
可那位武聖還是站了出來,一人一刀,殺穿天幕。
只是這次,他搞到一張地圖,發現https://m.hetubook.com.com小巷眾人所說的武聖廟,飛仙壁和那邊天幕在一條線上,不必繞路,因此顧泯便決定朝著這個方向走去,看過了這最後三處地方,便返回小巷。
玄空跟在他身後。
顧泯看了玄空一眼,挑眉道:「按理來說,除去祀山那兩位,沒誰能爭得過你。」
為什麼會有武聖,因為如此。
顧泯琢磨這句話,然後牢牢記下。
那一天的大雨甚至都是血色的。
武聖大人在戰場鏖戰,將一個個強者斬殺,最後更是將對方參戰的最強者。
廟內,一座木雕,一位長袍男人,栩栩如生,尤其是眼神,更是傳神。
顧泯哦了一聲,轉身就要下山。
玄空一頭霧水。
顧泯問道:「所以那位武聖橫空出世了?」
玄空走了幾步,突然說道:「你肯定不知道那位武聖大人當年壯舉了,我給你說說。」
顧泯挑眉。
玄空說道:「八成是那位武聖大人的真身。」
這條金鏈,知道的人,以往都是那些大仙山的弟子,像是顧泯這樣自己發現,而且將其公之於眾的,還是頭一遭。
這也是獨一份。
「好些修行者,要是知道自己能夠得到武聖的傳承,估摸著早就想著改換門楣,以前練什麼有什麼用,以後就用刀了!」
顧泯頭也不抬的說道:「去飛仙壁,看看那邊光景,然後去趟天幕邊?」
一旁的修行者,點香之後,便都紛紛離去。
「這不是看你有機會嘛。」
神色無常。
當初那位武聖戰死。
要知道人間這麼多修行者,也沒有一人能達到如此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