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我們來看看心臟里的電吧!

……失策了,銀龍魔抗高,區區靜電,根本不看在眼裡……
只求格雷特在趕路之餘,偶爾心情好,漏個一句半句的給他。
「先來個催眠術!【延緩痛苦】!剃毛!把皮膚切開……」
「格雷特,你有沒有別的法子?」
物理課上,學生上手就弄壞了實驗設備,求問怎麼破。
「一路上的花銷全歸我負責!」
自帶乾糧,負責一切開銷,願意幫忙趕車、訂旅館、訂餐、做嚮導、負責路上一切事務……
「咳,賽瑞拉,心髒的電流,或者說人體細胞的電流非常小的。你放出這麼大的電來,電流表會燒掉……來,咱們先從簡單的證明方式開始,你拿這塊絲綢,用力摩擦玻璃棒……」
「……」
「啥,還要剃毛?好煩啊!」
「我可以做嚮導!我在黑門半島待了十年!你們去哪兒我都認識路!」
第一天沒把人打出去,第二天,就更加不可能趕人了。
「等等!你要幹什麼?」
更不用說,第二天早上,還淅淅瀝瀝地下起https://m•hetubook•com•com了雨。
「我來!我來試!」馬車外面,死靈法師利昂的腦袋,整個兒探了進來。
「我可以幫你們雇馬車!——幫你們趕車!」
什麼?
「我知道一些辦法,但是,我做不到……」
「我、我來就可以!不用您費力的!」
靠著以身試電的功勞,利昂終於在馬車裡混到了一個位置。嘗試完摩擦起電,手指被電到銀龍小姐滿意之後,他得以召喚出幾隻骨手,把兔子固定在馬車車廂上。照著格雷特的要求,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人家第一時間買好了大篷車、鋪設好了車廂、畢恭畢敬請您上座;被拒絕了也笑嘻嘻跟在後面;到岔路的時候主動過來指路;到了住宿點不必你去找店主,已經幫你定好了晚餐……
格雷特和銀龍少女一起上車,第一件事,就是招呼伯納德把兔子拎上來:
「那個……你用兔子試試看?不過先要把它的毛剃掉,不然可能沒效果……」
「給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心臟肌電啊!」
她遲疑地,期待地看向格雷特:
「你看,這裡有一個連著轉軸的指針,只要有電流通過,針就會轉動。咱們把針插在兔子心臟上,看看——」
格雷特默然。好吧,龍族看著雖然凶暴,對生命還是關愛的,最起碼銀龍是這樣。
哦,你還打不過她。你也不能打她。
「刀給我!」
「賽瑞拉,你不是說,想知道心臟里為什麼會有電嗎?我新想了一個法子,你來看!」
銀龍少女聳聳肩,眼珠子一轉,忽然抓起那隻兔子,把兔子耳朵折了折,伸向車外。細溜溜、毛茸茸的兔耳在利昂耳廓上一刮,死靈法師輕呼一聲,瞬間縮回。
坐車不見得更舒服,但是,多了更多的自由時間。利昂買下的馬車,也是野蠻人的大篷車,內部空間開闊,三四個人伸直腿坐著也不嫌擁擠。而且,不用控制坐騎,可以把精力放在研究上。
當老師真是個艱難的任務。格雷特前世從住院醫當到主治,再從https://m•hetubook•com.com主治當到副主任,帶過的實習醫生、規培醫生、住院醫主治醫數以百計,從來沒覺得教學這麼艱難。
別的法子當然是有的,比如心電圖儀。只需要開機,在人體相應部位貼上電極片,就可以顯示心電圖,甚至把圖形列印出來。但是……
……格雷特又不能真的把他打出去。銀龍少女倒是有點看他不順眼,奈何伸手不打笑臉人:
格雷特拿起兩根纖細的電極針,甩上【魔化武器】,輕輕刺入一分左右。幾乎同時,電流表的指針,微乎其微地晃動了一下。
「並沒有啊!」
噼啪一聲,銀龍少女指尖冒出一簇電火花,直接落到電線上。彈簧片劇烈一轉,直接砸彎在旁邊磁鐵上,線圈裡冒出一縷裊裊青煙……
自從格雷特眾目睽睽之下,一刀剖開畸胎瘤,現出裏面雜亂的頭髮和少少幾塊骨片、牙齒,死靈法師利昂·克萊頓,就死皮賴臉地纏上了他們。
格雷特輕輕搖頭。心電圖儀這種東西,看著簡單,要跨越的關口卻不少和*圖*書。比如說,怎麼讓微弱的肌電流通過電流表,能夠帶動指針,而不因為電阻損耗在半路上……
「這……」
賽瑞拉輕輕倒吸一口冷氣。她伸手摸摸兔子,指尖白光閃爍,將切開的皮膚無聲愈合。指尖下方,兔子溫熱的心臟輕輕跳動,一下一下撞上她指腹。
格雷特向她搖了搖頭。何必呢,人家為了學點兒東西,也挺不容易的,都做到這一步了,就不要再趕他了吧。
「諾德馬克法師,精靈小姐,還是來馬車上坐吧!」利昂跳下車轅,滿臉笑容地掀開了帘子:
「摩擦好了?你現在試試看,把玻璃棒放到手上,手指會不會被打得一縮?」
麻醉,固定,剪毛,切皮。很快,格雷特就向死靈法師伸出了手:
「我來吧。」
證明心臟有電?
「讓我跟著你們一起走吧!求求你們了!」
「那,那我不看了吧。——為了讓我看一看,就要殺掉一條生命,這個,我真的不行。」
「你不想殺兔子的話,就試試另一個辦法吧——把電極針插|進兔子胸膛,淺淺插|進去和_圖_書一點就可以,看看有沒有反應?」
格雷特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只好拿出組裝好的電流表——其實也就是兩塊磁鐵、一個線圈和一個帶指針的彈簧片,把銀龍少女的注意力引到正題上來:
放任賽瑞拉去折騰靜電,格雷特掏出一卷新的電線,默默地重新開始繞線圈。就這電線,還是他用摻了秘銀的銀絲,托王廷的首飾匠做出來的,再拜託人做絕緣。自己並沒有本事手搓,用一點少一點的……
馬車裡,賽瑞拉捂著嘴唇,笑得花枝亂顫。
「……」
「……」
「雖然你們都有防雨的法術,還是坐車更舒服不是嘛!」
「比如說?」
而和她辯駁「實驗動物而已殺就殺了」,也沒啥必要。畢竟實驗的目的,並非證明心臟電流的存在,只是展示而已。現在尋求展示的人不想剖兔子插心臟……
利昂悄悄地向後一仰,往門帘縫隙里伸進來半個耳朵。掛在篷車前方的簾幕上,當即隆起一個圓圓的半球,看上去頗為喜感。賽瑞拉一眼看到,伸手拉扯格雷特一把,指了指那半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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