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SS!MOSS!」
產婦的血壓呢?
比如剖宮產的手術指征是什麼,哪些是絕對指征,哪些是相對指征。哪些法術是絕對需要的,哪些法術,是在某種情況下需要的……
「進來!」
「不過對你來說,這不算什麼困難吧?你到現在,《魔法》和《奧術》上的論文,都發了幾篇了……」
我們欣喜地聽說,您已經開始著手撰寫剖腹產相關的論文……
唯有《魔法》和《奧術》,這兩大頂刊上發表的論文,才有資格推動政策的修改,才有資格把新的收費項目加入醫保的事情,擺到檯面上去談。
胎兒位置?
「主人,沒有MOSS,你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埃萊娜·默里
《普通魔法師月刊》編輯部」
格雷特果斷和她達成協作,挖來了一大堆資料。一個空間袋甚至裝不下,他叫了兩輛貨運馬車,才把這些寶貴的病歷,運回自己法師塔。
格雷特好奇地打開窗戶,鳥兒振翅飛進,吐出一卷系著絲帶的羊皮紙。格雷特解開一看,也是一封約稿信:
「3小時中,使用鼓舞術一次,安撫術一次,回春術兩次,宮口開至6指……」
不好意思,沒有。
越飛越近,越近越亮。直到近前,原來是一隻金屬鳥兒。華美燦爛的身型,長長的尾羽,在窗外極其輕盈的一個轉折,落在窗欞上,微微探頭,「篤」、「篤」兩下。
可以說,每一篇論文,都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放到醫學史、甚至整個科學史上,都能占和_圖_書幾行字的那種。
格雷特頭也不回地喊。然而門口並沒有人進來,取而代之的,是MOSS一成不變的聲音:
但是書信確實真是有的。隱形僕役捧著銅盤子進來,把一封裝幀精美的信放在他書桌上,順便摸了把小刀幫忙拆開。格雷特感嘆著MOSS越來越智能,摸出信紙一看:
好吧,《魔法》也來約稿了?
格雷特在醫院一直忙到晚上,又接診了一堆新病人,這才趴在銀月鹿背上懨懨地回來。爬進法師塔,賴在電梯里被運上塔頂,半死不活晃進書房——
這是格雷特本來還以為需要幾年時間,現在已經可以一步到位的情況。而且,直接就可以和醫保局合作——
……
格雷特之前發的,是有關心臟手術的論文;再之前一篇,是有關天花疫苗的,再之前,是和其他魔法師並列一作,有關紅外線紫外線的。
「主人,您的書信。」
即使是她,十三級的大魔法師,想要發一篇頂刊等級的論文,都得費盡心思,進行一年甚至幾年的艱苦研究。就這樣,最多也只有五成的把握。
他剛到法師塔門口就開始喊。塔門口光芒一閃,飄出來一陣微風,兩兩相對,就地打旋。格雷特不用辨認,就知道是MOSS把隱形僕役派了出來:
是胎盤前置?胎盤早剝?或者其他各種原因?
二流企業做品牌。
……
所以是什麼情況?
是他和塔靈太少?還是受到了不好的影響?或者,他應該盡一個法師塔https://m•hetubook•com•com主人的職責,給塔靈一大堆數據,讓它天天埋頭計算?
……所以剛才是隱形僕役在敲門?還是MOSSN你模擬的敲門音效?
「尊敬的諾德馬克法師:
當然,這對於正常的六級魔法師,算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於格雷特么……
胎心?
老太太摘下老花眼鏡,丟一個清潔術,又戴回自己鼻樑上。調整一下,看著格雷特笑了:
「心跳85次/分,呼吸25次/分……」
埃克斯勒本女士投身婦產科學超過三十年,接生產婦數萬人,死亡記錄數以百計。在老太太眼裡,這些記錄是遺憾,是痛苦,而格雷特眼裡,這些記錄,都是活生生的金礦。
「最多第二作者,不能更多了。——或者,我可以派一個學生給您打下手,您把她的名字,列在第二作者上?」
「這資料也不太能用……」
我說能報就能報,我說不能報就不能報,這等於是醫保局敞開口袋,讓我從裏面挖錢啊!
當然,要拿到這個權力,也並不是容易的。用老太太的話說:
「尊敬的諾德馬克法師:
「女士,這篇論文,我能否和您協作撰寫?並列一作,我負責具體寫作,您負責提供資料……」
這是格雷特漸漸打響醫療所口碑以後的情況。別人治的病我能治,別人治不了的病我也能治,甚至別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的病,我都能治。
她搖搖頭,不等格雷特勸說,又點了點頭:
「主人,法師m.hetubook.com.com塔里沒有整匹的紅絲綢,只好把這一匹裁開……」
可是不管發了幾篇,上頂刊的論文,要求都非常高。
您誠摯的
這是件大好事,《魔法》和《奧術》,約等於前世的《自然》與《科學》,影響力不分上下。不管投哪一本,說服力都足夠強,可以理直氣壯地站到議會面前。
不是研究頂尖魔法,就是突破了困擾魔法界多年的難題,要麼,就是高屋建瓴,具有極強的指導性……
幾百隻眼睛飄啊飄,閃啊閃,對著他眨巴眨巴!
全世界的私立醫院,葯企,醫療器械生產公司,得到這個權力,恐怕嘴都要笑歪了。
沒有足夠的記錄,甚至沒有早期產檢,真是麻煩啊……這資料根本不能用嘛!
MOSS你越來越皮了!
「5小時,體力極度虛弱……」
「產婦25歲,身體健康,破水1小時後送至……疼痛15小時,宮口開不過半,體力不支,以鼓舞術、安撫術、回春術支援……」
這是哪位大法師的信使?
格雷特抽出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病例,一邊看,一邊唉聲嘆氣。看完第五份病例,站到窗邊揉揉眼睛,忽然看見一顆光點由小而大,向法師塔筆直飛來。
所以,幾百份死亡病歷,到底有多少是能用的?
欣聞您在剖腹接生方面已經取得相當的成績,並準備開始撰寫論文。鑒於這項技術,能夠廣泛地造福于每個魔法師,我們真摯地邀請您,將您的論文發表于《普通魔法師月刊》。
這個世界,除了《魔hetubook.com•com法》與《奧術》之外,為什麼就不能有一本《生命》呢?
「好的,主人!」
您好!
這意味著什麼?
格雷特拍平在桌面上,抱頭哀嘆。嘆了幾口氣,爬起來剛要抽第三份,書房門口,「篤篤」地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您好!
……很好,論文還沒寫完,已經有一份期刊保底了。如果不是為了和議會高層battle,直接發這家也不錯,看的人更多……
「MOSS!」
「那就放在卧室!客廳!開空房間!總之交給你啦!我先回醫院了,等我回來,我希望看到所有死亡病歷,都被挑出來了!」
格雷特寒毛都豎起來了:「你給我搞的這是什麼東西!」大半夜的嚇死他了!
「第六小時,突發抽搐,搶救無效死亡……」
「你最起碼也要發一篇《奧術》……」
可是,我真正想投稿的,是《細胞》,又或者《柳葉刀》或《新英格蘭》啊……
「……」印象中,MOSS還是一隻新買來的、沒有人工調|教過的性格、非常刻板的塔靈,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格雷特碎碎念著再抽出一本病歷。這一本資料更少,送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大出血,搶救兩小時,使用【治療重傷】三次,胎兒未能娩出,產婦死亡。至於為啥會大出血?
她豎起一個手指,晃了晃,又向外指了指:
「幫我把這些送進書房放好!哎,按照年份放,每一年份的放一柜子,然後把死亡病歷都挑出來,每份死亡病歷,夾一根紅絲帶!」
三流企業做產品。
「主人m.hetubook.com.com,容MOSS提醒您,您的書房放不下那麼多資料……」MOSS平平板板的語音飄蕩在法師塔門外。格雷特想也不想:
「啊,我這裏的資料,您當然可以隨意使用。但是並列一作不行——聽我說,這種治療方式,是你的獨創,我在當中並沒有做什麼工作。」
說完跳上阿帕,扭頭就跑。空氣里,飄動著阿帕密集的蹄聲,和MOSS的幽幽嘆息:
「小夥子看上我這裏的病例了?」埃克斯勒本女士開心地笑了起來。
200個病例,積累起來的數據,還遠遠不夠。
《魔法》編輯部」
這是格雷特剛啟動醫療所時候的情況。守株待兔,期待有病人進來,然後治一個算一個。至於客源啊,收入啊,這是什麼?
「MOSS,幫我起草一封回信,就說我感謝他的邀請,但現在還在全力撰寫論文中,暫時不考慮投稿方向的問題。」
一流企業做標準。
突發抽搐可能是子癇,但也有可能不是,事實上,能造成抽搐的原因,還有癔病、高血壓腦病、腦血管意外、癲癇、顱內腫瘤、低血糖、低血鈣等等一大堆……
這位諾德馬克法師,真是意氣風發啊,論文說寫就寫,《奧術》什麼的,說發一篇,就覺得自己能發一篇……
剖宮產這個,如果僅僅是闡述手術本身,他倒是已經寫完了。書里抄一點,自己的手術記錄里摘一點,想足夠一篇論文。可是,如果要建立一個足以和議會談判的標準……
格雷特哼哼著進入工作狀態,抽出一本夾了紅絲帶的病歷冊,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