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白角王身後不遠處,一頭毛光水滑、格外健壯的公牛身上,格雷特親眼看到了這位神祗的出現:
格雷特發動「定向滅菌術」,她就在旁邊躍躍欲試地學習:
瘟疫之主這個名字,聽起來就比【疫病少女】要大氣啊!有他護佑,大家就再也不用怕了!
遠遠的,一根黑色風柱,裹著一大團黑氣向前移動。所過之處,地面焦黑,草木枯萎。
而在小牛身上,取得的牛痘疫苗,也給野牛部族、黑豹部族,這兩個距離疫病少女最近的大部族,和一線的小部族,所有的戰士、老弱、婦孺們,全都接種了一遍!
「是誰!是誰偷走了我的力量!是誰!」
賽瑞拉嘟著嘴跟在後面,一片一片,一片一片灑治療術。格雷特走完一大圈,儘力治療完了這一片的病牛,來找白角王:
賽瑞拉怏怏扭頭。格雷特手拿培養皿,繼續幹活:
「其他的疫病也不用害怕!」格雷特繼續給他們講課:
但是賽瑞拉就比較慘了,怎麼催動法術,都像是一陣清風拂面,病牛根本沒反應。沒辦法,只好大力出奇迹,一個【移除疾病】再一個【移除疾病】地往下丟:
「賽瑞拉,我們再複習一遍這個細胞的特徵。」格雷特運了運氣,投影出一份標本的影像——感謝冥想內核的記錄——再給銀龍少女講:
「戰士們,瘟疫之主正在為你們製作新的裝備!有瘟疫之主的保護,疫病少女的力量,會被削弱到最低的地步!」
「哞—https://www•hetubook.com•com—」
而在這五天當中,格雷特製造的藥物,以及他和賽瑞拉聯手的治療,已經治好了幾乎所有的病牛,只是部分牛隻還有些虛弱;
「哇太快了哎!怎麼我還沒看清楚毛就剃光了!你們慢點兒啊!當心別給小牛劃破了!」
推注藥劑。
格雷特觀察藥物效力,她就在旁邊捧個本子,刷刷記錄,間或還要制服那些野牛(這是溫度計!不能咬!);
而賽瑞拉蹲在另外一頭,五指張開,控制著一團火焰籠罩面前樹榦。一邊收縮火焰,一邊念念有詞:
「哞——」
格雷特遠遠地捂住了嘴。在他面前,大塊大塊的橡膠和玻璃堆成了一座小山,正在他的精神力作用下不斷飛起、變形、組合。
「野牛部族!去幹活!把它們的毛都剃光!——我去,怎麼還用的是燧石刀,都把刀拿過來啊!」
總結完了特徵,抓著特徵去殺,一殺一個準!
「大家都看到了!疫病少女的力量並不可怕!大家向後退,去乾淨的地方,不要吃病者身邊的草,不要喝病者排泄過的水!」
「哞——」
很快,兩百頭小牛,就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了格雷特面前。格雷特深吸一口氣,指向前方:
「瘟疫之主。」
一連串描述報出,賽瑞拉眨巴眨巴,眨巴眨巴,銀藍色的眼睛裏面一圈一圈泛起漣漪,像是兩個大寫的「暈」字。那個神情,和任何一個平時不用功,臨時抱佛和圖書腳的學生,一模一樣……
剃一小塊毛。
「賽瑞拉你可別亂殺!」
嗯,這個致病菌,看起來像是巴氏桿菌一家的某個傢伙,在牛隻身上會引發敗血病癥狀,姑且命名為巴氏敗血桿菌好了。
「怎麼知道的?」
「這東西個子不大,長度大概在0.6-2.5微米左右,寬0.25-0.3微米,應該不會超過0.5微米?」
格雷特:唉,我也沒辦法啊……目前看來,疫病少女傳播這種病菌的方式,主要是用吸入傳播,給那些戰士牛戴個防毒面具,可能會好一點兒?
對戰疫病少女,就是要搶時間啊!
格雷特訕訕地蹲在旁邊。等所有小牛都剃光了毛,他摸出一管天花疫苗,伸手向前:
「【群體鋒銳術】!」
沒人理他。野牛部族的戰士們,這些常年和牛打交道的土著,用實力告訴格雷特:
土著們唯唯諾諾。等到格雷特走遠,各部族的巫祭和大巫祭們,立刻站在他的位置,扯足了嗓子向族人們高喊:
換針頭。
格雷特吸氣,吐氣,再次投影出記錄,給賽瑞拉講鞭毛是什麼樣子,芽孢是什麼樣子,細胞運動和不運動又是什麼區別。講了半天,看賽瑞拉像記住了的樣子,繼續往下描述:
「怎麼鎖定……到底怎麼鎖定……這些細菌看著都差不多嘛!鈍鈍的,短棒一樣的,這樣染能染上去……感覺很多細胞都差不多啊?為什麼我就殺不掉?」
活下來了!
「瘟疫之主!」
雖然還有一些和_圖_書
比較衰弱——賽瑞拉的治療術,畢竟沒能覆蓋到所有的病牛,大部分還要緩慢恢復,但是,這一次,它們活下來了!
有了野牛部族、黑豹部族,和白角王的子孫們,捨生忘死在前方戰鬥,疫病少女足足花了一周時間,才把戰線推進到白角王所在地。
一道光芒閃過,土著們手裡的石刀,各個都蒙上了一層亮光。給小牛剃毛的速度,也快到了眼花繚亂,格雷特根本來不及看清楚的地步:
敗血病癥狀出現以後,病菌會產生大量內毒素,影響病牛的體內平衡,需要長時間代謝出去。這種情況,光靠殺病菌是拉不起來的,得上治療術,才能快點讓它們恢復健康!
「疫病少女!你的力量已經衰竭了!」正前方,白角王高高仰頭,奮力怒吼。而風柱當中,立刻傳出一聲尖嘯,銳利嘶啞:
「之前說好的,我幫忙治療瘟疫,你們提供小牛來製作藥物。能不能現在就提供?隔壁野牛部族、黑豹部族、也等著我的葯呢!」
「看到了吧!有藥物,有治療術,你們根本不用害怕疫病少女!」
緊張的準備彷彿永遠也做不完一樣。而疫病少女的進攻,在百般拖延、百般抵抗之後,終於還是到來了。
治病你是專業的,養牛,我們才是專業的……
換一頭牛,再剃一小塊毛,再推注藥劑……
「只要把生病的人單獨隔開,由專人給他治療,勤洗手,洗乾淨所有的衣物,所有的杯子、碗和盤子都煮熟,吃煮熟的水和食物,殺和_圖_書滅臭蟲和跳蚤,就能最大限度防止疫病的傳播!」
「好吧……」
「賽瑞拉!你要是暫時掌握不了,就跟在後面幫忙扔治療術!」格雷特回頭喊她:
「無芽孢,無鞭毛,不運動,兼性厭氧——就是有氧氣也能活,沒氧氣也能活,菌體兩端常染色濃重……」
而第二天,第三天,戰士們即便貼身護理天花病人,或者穿戴、使用天花病人用過的衣服和毯子,都活蹦亂跳,半點也不怕了!
白角王早就打發走了族群里的母牛和幼崽,帶著健壯公牛,尤其是強大的魔獸們對敵。野牛部族,黑豹部族,以及一些小部族的戰士和巫祭們,也各執武器,嚴陣以待。
比之前單純用牛痘接種,需要等待7到14天,才能建立免疫屏障,效果要快得多了!
「活性炭……活性炭……要非常細膩的木炭,表面要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孔……到底怎麼做啊!格雷特的要求怎麼這麼高!」
土著們蜂擁而前。
格雷特製葯,她就在旁邊看著生產線,幫忙冷凍、幫忙抽干水分;
「病菌殺滅了,那些牛還不會馬上好的!我來殺病菌,你幫它們恢復體力!」
這樣的演講,在一個個部族當中反覆傳播。戰士們,婦孺們,摸著左上臂疙疙瘩瘩的疤痕,看著之前還卧床不起、現在已經活蹦亂跳的族人,目光中紛紛燃起了火焰:
氣死了!治療同一隻病牛,格雷特用掉的力量,甚至不到她的十分之一!
草原上,牛鳴震天。
格雷特甚至在白角王的m•hetubook•com.com護送之下,親自去了幾個大部族,給戰士們接種。必須說,疫病術+牛痘,等於牛痘快速發作,等於一天之內,就能獲得免疫力。
白角王站在緩坡上,低下頭,俯瞰自己的族群。之前還病得要死要活的母牛,小牛,還有一些青年公牛,多半已經站了起來,甩著尾巴,鼻息咻咻。
白角王仰頭長鳴。鳴聲中,豐富的信息,被它向族群傳達了過去:
「疫·病·術!——好了,感染完畢!都到我這裏來領針筒,每人一個,快點抽水皰啊!」
「這個……就是在顯微鏡下,根據放大倍數目測,大概、或許、可能,是這個大小的……反正你記住就行了!記住這些特徵再嘗試殺滅,記不住,千萬不要亂殺啊!」
胡亂殺滅,是要殺出大問題來的!
伯納德,巴倫西莫,兩位金鷹戰士,兵分四路,各持藥劑去幹活。至於賽瑞拉,她留在格雷特身邊,寸步不離:
就算她是銀龍,銀龍,等級比格雷特高得多,魔法力量是格雷特的許多許多倍,也不能這樣糟蹋的啊!
鎖定不了就不能亂殺,如果只憑著「鈍鈍的,短棒一樣的」這個特徵就去鎖定,人體,哦,牛體內部,細胞都有很多桿狀的!比如桿狀粒細胞啊,比如視網膜桿狀細胞啊……
格雷特嚇了一跳,趕緊阻止她。
「都看到了吧!我們的戰士,我們的老弱婦孺,不怕這種新的瘟疫了!這位【瘟疫之主】,雷神的幼子,他的力量,完全可以遏制疫病少女的力量!」
「瘟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