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見過那樣的力量……那樣的力量……那也是光,極其明亮的光,閃耀的光……好像是白色的,也好像,凝聚了我見過的一切色彩……」
太陽的力量?
核聚變什麼的先排除。格雷特定了定神,緩聲道:
他的力量也太弱,無法通過直接探查的方式,研究這位太陽神的力量,以及附著在他身上的、那一道黑色的傷痕。
「勉強算你對了。」天空中,一聲不情不願的輕哼,遠遠傳來。格雷特沉吟了一下:
當然,這種話,格雷特是不敢問的。
「偉大的太陽神,那個褻瀆您、傷害您的惡徒,他的力量性質,又是什麼樣的?」他趕緊轉開了話題:
格雷特輕輕嘆息。天空中,金霧翻滾,維拉科恰憤怒咆哮:
如果那些人影,並非法術模擬出來的虛幻,而是真實存在的呢?
那強大的,熾熱的存在,看著似乎很近,其實卻是無限遙遠。遠到了,哪怕他把精神力伸展到極限,那個太陽神的本體,依然在離他不知多遠的地方。
至於核聚變,這個世界有沒有核聚變現象,他還沒有和-圖-書開始驗證,更不用說確認太陽以核聚變的方式產生能量;
聲音滾滾如雷,在這片空間當中回蕩。一時間,連空間中的金霧,都出現了彷彿要潰散的樣子。
無數微粒,無數會祈禱、讚美、歌頌的碎屑。這是什麼?這些東西,是什麼?
格雷特憐憫的嘆了口氣。
您口口聲聲,您的力量是太陽的力量,請問您觸摸到核聚變的奧秘了嗎?
這是不是說,眼前這位太陽神,只是利用了一部分太陽的光熱,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達成核聚變?
片刻安靜。格雷特豎起耳朵聽著,想著:
就他之前旁觀的傳奇戰鬥,一個傳奇法術的能量,似乎都比不上一個原子彈爆炸;這位太陽神如果真的能手搓氫彈,區區傳奇,也想傷得了他?
「或者說,那種力量的顏色,形態,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它的力量會盤旋在您身上,久久不能消失?」
「我明白了。您的力量,是無限的光輝,足以照耀整片大地的光輝;和無限的熱量,足以賦予萬物生機的力量。是這樣嗎?」
「他們和圖書……那些碎屑,他們的力量,是什麼樣的?」格雷特顫抖著問。太陽神維拉科恰發出一聲怒吼:
格雷特默默思索著。然而太陽神的下一句話,瞬間讓他一顆心拎了起來:
「您的力量……您力量的本質是什麼?」
平時在天堂山之中,為教廷提供力量,而戰時,甚至會成為教廷壓箱底的武器……
如果這些碎屑真的是光輝之主的信徒,那麼,力量本質上的差距,會讓維拉科恰的損耗非常大……
一瞬間,格雷特汗毛倒豎。
那座純凈的,潔白的,滿是光輝的7層高山中,農夫耕作,匠人製造,戰士訓練,牧師歌頌……
「每一道光,每一種顏色里,都凝聚著非常可怕的東西……無數碎屑,無數微粒……它們對另一個存在祈禱,讚美,歌頌……」
太陽神終於給出了回答。格雷特聳聳肩:
而神體如果靠得太近……格雷特毫不懷疑,那麼高強度的光和熱,在他靠到足夠近之前,絕對已經把他的骨頭燒成渣渣了。
太陽神維拉科恰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動搖。
在這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世界上,他剛剛觀測到了類似阿爾法射線,貝塔射線,伽馬射線的東西,連原子核的大門都沒有打開,核裂變都無從談起;
所謂的,神允諾虔誠信徒的,永遠的歡樂和安寧呢?!
甚至,以他的力量,只能看見太陽神顯示給他的形象。而視覺,是可以形成錯覺的,力量層次越高,視覺的扭曲效果越強。
是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光輝教廷治下的所有虔誠信徒,他們的靈魂歸處呢?
「他撕裂了我!褻瀆了我!」太陽神維拉科恰再一次激動起來。格雷特耐心的等待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描述:
這位太陽神,他激動起來,暴躁起來,是真的會醫鬧的!或者說,哪怕他不是故意想要鬧,宣洩一下情緒,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
「它們轉化我的力量!吞噬我的力量!我不得不用很多倍的力量,才能毀滅它們,燒掉它們……」
格雷特決定再問一問,以驗證他的判斷。而最重要的,判斷太陽神力量的標準,就是和日食相關的話題:
如果真正是核聚變的力量,那麼www•hetubook.com•com沒有理由,在冬至這一天跌到最低點。冬天衰弱,夏天增長,晚上減弱,白天增長……
虛空中,隆隆的聲音不斷迴響。格雷特默默腹誹:
「我是偉大的太陽神!我的力量,是太陽的力量!」
沒文化真可怕,但凡有人給太陽神做個稜鏡實驗,他也知道這個最簡單的科學道理。不過,出手是一道白光,看來這個傳奇,是光輝教廷的正統?
格雷特只有硬著頭皮,盡量用語言和對方溝通:
「這樣的傷痕……」
畢竟,光輝教廷對「光」的理解和研究,很顯然在這位土著太陽神之上。
「如果天空中有日食,我是說,有什麼東西遮蔽了太陽,讓天空一片漆黑,它會幹擾您的力量嗎?」
格雷特拚命絞盡腦汁。很可惜,他對神靈,或者說傳奇層次的力量了解太少,不能一眼看穿這種傷痕的本質;
所謂的天堂呢?
太陽的力量,是核聚變的力量,是質量很小的氫原子(主要是氘),原子核互相聚合,產生了大量的能量,並生成一種新的元素——氦元素的過程。
舉個例子,到了原子層面,質子和-圖-書、中子,原子核和外層電子的構型,與單純外行看圖理解的東西,很大概率,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所謂的永生呢?
「不……不存在那種東西!」
在白光面前擺個稜鏡,本來就可以分離出七色光線。而七色光線,加上黑白,可以調製出世上的一切顏色……
「這……不是一直如此的嗎?」
「偉大的太陽神,為什麼您的力量在白天最短的那一天,會下降到最低點?」
格雷特嚇了一跳,趕緊帶開話題。詢問病史的一個注意點,就是不要激起病人的暴躁、對抗情緒——
而,就算太陽的力量性質是核聚變,那跟這個土著太陽神有什麼關係?
一瞬間,他想到了天堂山,想到了曾經親眼目睹的,在傳奇交手中降臨人世的天堂山。
好吧,果然只是利用這種光和熱。或許能夠做到儲存,或者一部分的模擬,但是絕大部分時候,可能只是折射?
也就是說,這位被土人崇拜為太陽神的存在,其本質,沒準是一枚巨大的透鏡……
「我需要你的力量!格雷特,如果不是用血祭,我就需要你的那種力量,才能消滅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