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很累。要加報酬。」
「我可以做到。」
「啊……好無聊啊……」
土元素之所以要擁有這些寶石，很可能，是要研究它們的晶體結構，來把自己構造得更堅硬、更有光彩吧？
「有用就好啦！——哎，既然這樣，寶石能不能少要點兒？」
他又不是那些精靈，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整天埋頭在大森林里，手頭有錢都花不出去！
拜爾博大法師努力召喚土元素，溝通土元素，讓土元素們從礦脈中開採鉛礦；
「呼……法術構型確認無誤……」
「這隻是樣品。你把那堆全部提純完，再加一倍。」
「三、二、一，起！」
艾希·月歌拿著一張單子，和神廟祭司們一一點數，核對之前已經讓人運來的硼砂和鉛塊數量；
只要鉛原子在，應該……就能吸收鈾235裂變時射出的中子？
「可以問一下，你們土元素，要寶石有什麼用嗎？」
土元素說得語焉不詳，格雷特卻已經明白了明白了。寶石之所以是寶石，不僅在於它的元素構成，還在於它的晶體結構，其中的微量元素，方方面面。
「呼……召喚陣畫好了吧……我再核對一遍……」
格雷特大喜。
九十九拜都拜了，千萬不能在這一哆嗦上出事兒！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把這枚寶石裏面的雜質去掉，htｔps://wｗw.ｈｅtｕｂｏoｋ•ｃom.ｃoｍ把它捏緊了，再還給我？只要去掉得乾淨，我可以給你十顆寶石！」
它身上的黃光柔柔波動，黃土也隆起、收縮、隆起、收縮，把那塊鉛礦和那個鉛錠，慢慢吞到肚子里。好一會兒，格雷特的意識里，傳來了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
……喂！不要太過分啊！我們的預算，不，我們從太陽王國那裡拿到的報酬，也是有限的！格雷特把這話吞回肚裏，嘗試討價還價：
「不夠。」
但是，格雷特站直身體，環顧一圈。從礦洞，到附近的山樑上，點點冒火，處處生煙。那是一個一個冶鍊場，在集中全力，冶鍊他們需要的鉛塊——
「還是不夠。」
沒辦法，這個國家的工業力量就是這麼有限，雖然它確實是個會冶鍊青銅、使用青銅工具的國家，一年到頭，也用不到十萬噸鉛。
雖然說他現在的實驗室，還掛在老師名下，但總不見得總是分享老師的研究預算……能自己多賺一點，手頭寬裕一點，想做點兒什麼自己感興趣的實驗，也方便一點！
分別演示了一遍，再把紅寶石粉末、氧化鋁粉末和鋁錠，一樣一樣，遞給土元素。這一次，土元素沉默的時間更長，然後，突然伸出胳膊，搭在他手上：
從主物質界運到元素界，再運回來，這m.hetubook.com.com消耗得有多大？與其折騰法希姆長老，還不如在生產端，就把這些鉛礦努力提煉出來……
賽瑞拉努力幹了一天，就忍不住對格雷特抱怨。格雷特也無聊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想了想，不得不給自己找活兒干：
下一刻，意識當中，瘋狂傳過來一大段信息。格雷特不得不按住眉心，把這些信息導入冥想內核，梳理了一下，才明白過來：
萬一鉛礦真的不行，必須要純鉛，弄一大堆鉛礦過去，豈不是誤了大事兒？
「拜託你幫個忙，把這塊礦石裏面的——這個鉛，全部提取出來，變成純的鉛塊，可以嗎？」
格雷特和賽瑞拉也跟在大師兄身邊，幫忙召喚土元素。當然，無論是專精醫療的格雷特，還是施法全憑本能和力大磚飛的賽瑞拉，都不擅長召喚這個活兒，他們能做的就是：
「你的消息，對我很有用……很有用……你是我的朋友。以後有事，你觸碰這個印記，就可以召喚我。」
他腦海里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打開箱子，抓出一枚不太純凈，裂痕多多的藍寶石，遞到土元素麵前：
emmm……這倒也有道理。格雷特想了想，又開始掏空間袋：
「喂，能稍微便宜點兒嗎？」
「不行……寶石是寶石……每一顆寶石都不一樣……不僅是它由什麼構成，它每一hｔtps://ｗwｗ•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顆都不一樣……」
沒多久，一顆鴿子蛋大小，晶瑩璀璨，毫無裂痕的藍寶石，光芒一閃，落到格雷特手裡。
有沒有用……大概會是有用的。畢竟，不管鉛是以單質出現，還是以白鉛、黑鉛等等化合物方式出現，鉛原子總是在的。
當地土著在冶鍊上面的技術，平心而論，確實有獨到之處。他們已經學會了用山樑上不息的狂風，來代替風箱、鼓風機等設備，提高熱量，完成冶鍊。
洛西亞和阿奈瑞·林歌努力召喚土元素，溝通土元素，讓土元素們從礦脈中開採硼砂；
有那麼大一個實驗室，那麼多徒子徒孫要養呢！
土元素的進階過程，就是不斷凝鍊自己、提升自己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見識各種各樣的寶石，見識這些罕見的、各不相同的寶石，對他們有非常大的幫助……
「唉，這麼多鉛礦……全都是鉛礦，要變成鉛塊得多久啊……也不知道鉛礦直接丟進去，能不能達到熄滅核反應的效果……」
格雷特忍著心痛哼了一聲，又推出去一盤寶石。土元素晃動著身體，用胳膊觸碰了一下寶石，又收了回來：
說實話，格雷特對於採礦、冶鍊，近乎一竅不通，連這塊鉛礦到底是什麼化合物，他都毫無概念。好在，這並不影響他和土元素溝通：
——這就是凈賺啊！和土元素和圖書打好關係，簡直就是寶石印刷機啊！
而且，格雷特想了想冶鍊鉛塊燒掉的木材，以及被破壞的自然……心裏就一陣抽抽得疼痛。
「那麼……那邊，那麼大一堆呢？」
即便如此，能提煉出來的鉛塊，仍然只是他們所需的零頭。
這些亮晶晶的小東西？又小，數量又少，能量又不足，有什麼意思？難不成，土元素也是要拿寶石換錢的？
但是，格雷特第一不想冒險。能用純鉛，就用純鉛，不要嘗試去自作聰明。
黃光一閃即逝，在格雷特左手手背上，留下一個圓圓的黃色印記，沒入皮膚，須臾不見。格雷特感受了一下這個印記，開心地揚了揚眉毛：
「其實……寶石的實質……只是各種不同的元素構成的晶體。舉個例子，紅寶石粉末，我們用來做【不滅明焰】用的，後來證實用氧化鋁也能代替……」
他掏出一顆最小的、極其黯淡的紅寶石，封在紙包里的一丁點兒，不到一克的紅寶石粉末，以及差不多數量的氧化鋁粉末。
土元素伸出兩隻圓圓胖胖的胳膊，一邊一塊，接了過去。左右兩臂間黃光一閃，蠕動著包裹住格雷特遞來的東西，一點一點吞沒進去。
格雷特好奇地問。如果說需要能量晶石，他還能理解，畢竟消耗這麼大，需要外來能量補足。但是要寶石有什麼用？
嗯，簡單來說，就是充當一個hｅtuｂooｋ•coｍ•coｍ沒有感情的精神力輸出機器。啟動召喚陣，召喚出隨機土元素，與它溝通、告訴它要幹什麼活兒，然後，付出精神力維持它的存在……
神廟、王室緊急調遣，竭盡全力，到現在，連他們所需的十分之一都沒有達到。
第二，他也不想讓法希姆長老費力太過。
「不能……做這種事情，我們的消耗非常大……必須有足夠的報酬……報酬……小魔法師，你身上的氣息是我們喜歡的，我們願意和你合作，但工作就是工作……這麼大的工作，必須有報酬……」
想賺這一份報酬的，不只是格雷特和賽瑞拉這兩個。拜爾博大法師也在隊伍里，兢兢業業，幫忙召喚土元素：
他拽了一拽身下的椅子，讓自己靠土元素近一點兒。左手拿起一塊鉛礦，右手摸出一塊沉甸甸的鉛錠，送到土元素麵前：
「每一顆寶石都是不一樣的！同一種寶石，每一顆都是不一樣的！這些堅硬的、璀璨的，色彩繽紛的大地的珍寶，見得越多，我們越容易進階！」
賺錢啊！
格雷特抬起頭，用力一揮胳膊，劃了老大老大的一個圓圈，指向拜爾博大師兄那邊弄出來的小山。土元素緩緩轉身，土黃色的波動沿著地面瀰漫過去，好半天才回答：
「……報酬沒問題！」
毫無疑問，如果純鉛要運十萬噸過去，鉛礦就至少要運20萬噸……很可能不止。
賺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