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去就收回去嘛……這麼凶幹嘛……」
「這差了有幾十倍啊!」
長老們看得非常清楚,永聚島雖然大,但是,一下子增加一大群半步傳奇的魔獸,還是有些壓力——
「你說傳奇?嗨呀!」燕鷗滿不在乎地又揮了一下翅膀,尾翼再次展開成三角。如果它的翅膀能夠蜷起來,格雷特簡直以為,它要來個叉腰造型:
格雷特眯著眼睛,死死盯著核磁共振機器輸出的圖像;法希姆長老坐在燕鷗另一邊,半眯著眼睛,精神力牢牢地鎖在燕鷗身上:
實驗后的討論會上,法希姆長老侃侃而談。格雷特輕輕點頭,對比著兩份染色體圖像,輕聲道:
「算了,再開展一次普遍性研究吧……永聚島上的精靈們,高階高級,半步傳奇,傳奇們,可以的話,最好都能來測一下,金色點位在什麼位置……」
「……行吧……那麼,這一次進階,用什麼魔獸當試驗品呢?」
「我不能收你的東西!收了東西,挑選實驗對象,就不公平了!」
這算帶資進組么這是?
海鳥就算進階了,要捕食也是去海里捕,要搶地盤也是去海里搶。寧可死道友,不能死貧道,永聚島上的影響,必須得降到最小!
想到這麼大的研究量,以及相應的費用,格雷特就覺得渾身無力。他一項一項安排下去,晃蕩回自己住處,還沒進門,就看見院子門口堆了幾十個箱子:
「就是你要幫我進階嗎?謝謝你啦!——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能到達半步傳奇已經非常好了!至於風險,幹什麼沒有風險?一年飛個來回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風險?遇到強力魔獸沒有風險?」
這燕鷗的叫聲,到底是飈出次聲波來了,還是飈出超聲波來了啊!
「我安排人去找找……信天翁不能再用了,海鷗、燕鷗、賊鷗、軍艦鳥什麼的,看看哪只合適吧。」
說著張開右邊翅膀,撲扇兩下。翅膀根底下,嘩啦啦啦,掉下來一堆東西:
「老闆,這都是精靈們送的禮物……他們說,希望加入這個項目,知道費用很大,不能讓您一個人掏……」
沒多久,從它翅膀下面、羽毛之間掉下來的東西,就比它的體積還大了……
「從高階初級進階到高階中級,距離高階高級,還是差了一步。看來,永恆之井的井水裡,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奧秘,並不能單純以能量而論。」
格雷特看著桌上的東西發獃。那隻燕鷗扇兩下翅膀,跳一跳,再扇兩下翅膀,跳一跳。
「設計下一次實驗吧!——也許,這次再調整一下,鎖定一些染色體進行加強,進階可能性會更大?」
格雷特不得不絞盡腦汁,來對付這一樁節外生枝的事兒。奈何來來回回,口水都要說幹了,燕鷗卻完全不認可他的理由:
樹洞里,格雷特雙手捂住耳朵,整張臉從一張包子皮,扭曲成了十八個褶子的包子尖兒。
然而,十幾種、幾十種魔獸,地盤一起擴張、收縮起來,那就未必是自然能夠調整得過來了。到時候,整個永聚島,自然力量的循環,都會跟著遭殃。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
所以,能量強度是一條波https://www.hetubook.com.com動的曲線,而不是一條直線。每一個峰值,引動的能量,都和有限許願術在一段時間內的平均值相當;
核磁共振全力運轉。
「什麼叫公平?」
「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熱——」
燕鷗往前跳了兩步,抬頭挺胸,翅膀大大張開,尾翼向兩邊展成一個鈍角:
格雷特看著長老們,愛瑪特大長老和法希姆長老回望過來,一臉淡定。你是這個方向的開拓者,你來問我們?
「先等一等,我們把知情同意書再從頭理一遍。」格雷特微笑著從抽屜里拽出一張紙:
即便如此,燕鷗體內的生命氣息,也一點一點、如同海潮似的漲了起來。一天一夜,兩天兩夜,三天三夜。
「所以,我們要把永恆之井的井水,盡量稀釋,拉長到三天三夜注入人體嗎?或者,用井水為魔法陣供能……不行,這樣子的話,得算上能量損耗……」
魔法陣全力運轉。
先選海鳥,再選能夠長途遷徙的候鳥,這些都選完了,再從陸地上的動物當中選——
它在長老手掌上跳了兩下,跳到格雷特面前,大大分叉的尾巴收斂成一條直線。低下頭,用喙尖「篤篤」啄了兩下桌面:
可是,這麼做,是違反實驗倫理的啊!
大大小小的珍珠,大大小小的魚鱗,大大小小的魚骨頭,魚鰾,螃蟹甲殼,還有一些格雷特不太認得的、散發著魚腥味的玩意兒……
第一輪用的是虎貓,第二輪開始,用的就都是鳥類。而且,以海鳥為優先,海鳥挑完了,才會輪到陸地上的鳥類。
「這……www•hetubook•com.com你參与實驗就是在幫助我了……你參与實驗,本身就承擔了風險,而且是相當大的風險,而且,還鎖死了進階的道路……」
「好了吧!可以了吧!什麼時候能開始?」
格雷特:「……」
力量,速度,各種技能,能量值,還有最重要的,取樣再測一次染色體:
更糟糕的,豹子吃野豬,野豬拱樹根。樹根拱倒了長出青草,鹿吃草,狼吃鹿……
大王子的治療,是用有限許願術,一發一發,連綿不絕,改變染色體的點位。
格雷特驚愕地問伯納德。剛剛搬回來不久,在法術學院訓練、順便看門的伯納德探了個頭,瓮聲瓮氣:
「這個……請收回去……」
「收回去,不然你就走,換一隻鳥來進階!」
不是,這麼多玩意兒,你是怎麼藏起來的?
而永恆之井的井水,它的能量強度,平均到三天三夜,比起一發有限許願術拉長時間后的均值,還是要低許多的。
按照既定的實驗方案,長老們調整魔法陣,按照固定數值,將能量輸入燕鷗體內。
畢竟,整整一個白天,900多發有限許願術,它的能量密度,已經高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程度,只有動用永恆之井和世界樹才能撐住……
燕鷗嘟嘟囔囔地用翅膀划拉了兩下。格雷特眼前一花,桌上大堆大堆的東西已經全都消失,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
「這是什麼?!」
「但是加強哪些染色體呢?」
「這算是進階成功了么……叫得好難聽啊……我都已經戴上隔音耳罩了,為什麼都給叫得頭暈……」
一瞬間,那隻燕鷗就拍打著翅和-圖-書膀,厲聲尖叫起來:
「首先,我們確認一下,您是自願地、並且是以自由的意志,參与這次實驗……」
格雷特看著上下兩個數值發愁:
「公平?」燕鷗歪頭咕咕叫了兩聲,寶石一樣的眼睛看著他:
「或者,可以直接調整一下,先用永恆之井的井水能量作為標準,調整一下魔法陣,嘗試一次?」
魔獸等級提高了,飯量就會漲,需要的地盤也會變大。獨來獨往的魔獸,比如虎貓,尚可以和它談、嘗試約束它,有族群的魔獸那就是極大的麻煩。
再熱它也掙扎不開。有過虎貓那一次,格雷特經驗豐富,早就拜請魔藤瓦魯多出手,把燕鷗捆了個結結實實。
「你幫助我,我幫助你,這是應該的呀!你給了我好處,我就應該給你禮物!要不然,以後誰還願意幫我呢?」
「應該是進階成功了吧。但是,距離半步傳奇,還是有些距離的……」
那隻燕鷗再怎麼尖叫,再怎麼掙扎,它也只能略略拍打一下翅膀尖端。至於後面的兩截骨頭,以及相連的肌肉和血管,對不起,挪不動……
「但是染色體紊亂的情況好了很多,或者說,幾乎沒有紊亂。至於它進階的潛力,是否被鎖住,那就要再長期觀察了。」
但是,在這個上限和下限之間,求到一個合適的值,這就太難了。哪怕輸出是過程是均衡的,不是一條複雜的曲線……
法希姆長老嘆了口氣。揮手讓魔藤解開束縛,按照約定,帶燕鷗出去完善檢查。
直到輸出能量的總額到達預估數值,法希姆長老關閉魔法陣,它才長長地尖叫了一聲:
改魔法陣,調整合適m•hetubook.com•com濃度和速度這種事情,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嬌嬌小小,捧在手裡,只比長老的手掌長一截兒,喙和兩個腳爪顏色嬌艷欲滴,如同海中顏色最濃烈的紅珊瑚。
幾位長老出去轉了一圈,帶回來一隻全身雪白、只有頭頂和頸背顏色純黑的燕鷗。
——不對,要進組,要參与實驗,咱們有一定選擇標準的,不是靠賄賂就能參加的!
燕鷗的翅膀和尾翼,連同腦袋上的羽毛,都垂頭喪氣地耷拉了下來。
愛瑪特大長老很爽快地擔下了任務:
「肌肉斷裂的數量,比之前的受試者要小多了……」
……和一隻魔獸,哪怕是高階魔獸,解釋什麼叫做公平,可能還是太難了一些。格雷特吸氣、吐氣,大腦瘋狂轉動幾圈,終於拍了桌子:
測量永恆之井井水的能量,與大王子治療期間的能量濃度做對比,取一個上限和下限,這都不難。
「那種事情,可能性本來就非常非常小的!我的父親,我的父親的父親,我的父親的父親的父親,他們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族群里有這麼強的同族!
所以,自從尤迪安請了第一隻虎貓作為實驗對象,幾位長老商量了一下,立刻調整了實驗方案。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島上的魔獸們日常打來打去,不單是它們自己鬧得一團亂,就是島上住著的精靈們也不省心。
這一環接一環,一環扣著一環。大自然的安排,自有其精妙所在,一個地方輕微失衡,自然可以慢慢調整。
「有了這些數據,就方便我們針對性地加強了……對了,尼維斯那邊也可以問問,沒準他們也有數據積累了……」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