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給我個人吧！給我個人，我嘗一口，立刻就能給你答案——真的沒有合適的病人了嗎？囚犯也沒有？戰俘也沒有？那我去趟舊大陸，自己抓一個總可以了吧！」
「這……煙草提取物這麼有害啊……」
但是他得吩咐啊！養什麼動物、用什麼法子養、給它們吃什麼喝什麼、動物要做什麼樣的處理……
「這個項目我來做！給我五十隻大鼠！保證切得又快又好，絕對不因為手滑，弄死一隻大鼠！」
和鍊金公會談協議，催產素人工提取出來以後，橡樹林醫院採購多少，採購價多少；
全都丟給他！
「大公爵閣下……」
最後，大公爵還是選了老鼠和兔子著手。無他，這兩種動物，佔地小，好養，而且龍島就有現成的，也方便帶上飛艇——
做了一大堆筆記，推測了十幾種方法，又劃掉了七八種方法，筆記本上劃得亂七八糟。第四天，他終於胸有成竹，坐到了大公爵面前：
「哦哦，養不出來啊……」格雷特輕輕嘆了口氣。得，看上去，他不干預是不行了——
瑞默爾大公爵捧著稿子，糾結著去幹活了。把格雷特給的計劃書往手下施法者面前一拍，立刻就引起了一陣驚呼：
格雷特和薩瑟蘭伯爵簽了魔法協議，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他快快樂樂地跑回自己法師塔，把論文和協議往桌上一拍：
「可以用電，用火，用急凍，損傷血管，讓它容易鈣化ｈｅtuｂｏok•ｃom.coｍ？」
「豬……其實豬的吃食習性和生理特徵，和人類是最像的，但是豬的生長周期太長了，而且飼養也佔地方……如果有小型豬就好了……」
還有哪些手術手段可以干預？
「只選了老鼠和兔子兩種啊……」
丟給他！
「行，腎衰竭組歸你。」大公爵坦然地扔出了一個項目，再看第二個：
「兔子也比較好養，就是繁殖速度比老鼠慢一點，吃的飼料也比較多；」
啊，這是一回事嗎？
當初確定實驗動物的時候，格雷特是這樣說的：
大公爵格外煩躁。沒錯，養動物這種又臭又煩的破事兒，的確不用他出手，他只需要吩咐下去，自然有低階施法者會奔跑著幹活——
「閣下，什麼事？」
龍島實在太靠北了，並沒有猴子——魔獸除外——能夠存活，而趕幾十頭豬上飛艇？
「不是說，讓你從動物實驗入手嗎？養出一些血管鈣化的動物來，就能開展研究了！」
傷腦筋，高脂血症、血管鈣化的成因是什麼？高危因素有哪些？從這些成因和高危因素倒推，有哪些實驗方法，可以嘗試？
「諾伍德先生——」
哪怕有自然牧師幫忙控制，血族大公爵光是想一想，就受不了那種畫風！
「如果不在乎成本，其實可以用猴子，就像我們在雄鷹之國那次一樣……但是猴子實在太麻煩了，又難抓，又難養……」
「絕不行！」格雷特奮https://m.hetubook.com.com力抗拒。嗯，關鍵不是在本地抓囚犯，或者去哪裡抓病人的問題，而是不能為了做研究方便，就隨隨便便去「抓一個嘗嘗」：
「切除部分腎臟？切多少？至少切掉一個？——大公爵閣下，您確定，切掉一個腎臟，大鼠還能活？」
「大公爵閣下，兔子腹瀉了！——是不是草里拌的油脂太多了？」
「大公爵閣下，我們應不應該換一種油脂？這些老鼠好像不太喜歡牛油的味道……」
把他，瑞默爾大公爵，堂堂的血族公爵，半步傳奇，當成什麼了！
「這樣，如果有合適的病人來看病，他們的血液，你倒是可以嘗一下。——至於養動物什麼的，讓我想想，然後大概給你一個方法吧……」
「你倒是給我幾個高血壓、高血脂，血管硬化的人來，讓我吸幾口血，嚼一嚼血管，再跟我談研究進度的事兒啊！」
這是一回事嗎？
格雷特閉關了足足三天，把教科書里和高血脂、粥樣硬化、鈣化等等相關的內容，特別是生理、病理生理、生物化學、分子生物學相關的內容，來來回回往死里看。
他只說了一句「高營養、高脂肪餵養，多吃少動，應該會很快長胖」，別的什麼都不管了！
這個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不可以嘛！
整個項目組：→_→
「廢話！其他的更麻煩啊！」
我們折騰這些實驗動物，都是為了在人類不受痛苦的情況下，尋找到合適和_圖_書的治療方法啊！
「怎麼感覺，要做的實驗越來越多了啊！」
對外銷售多少，對外銷售過程中，橡樹林醫院分成多少，伯爵府分成多少；
不可以殺人，不可以吸人血……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會議室里，兩個治療師悄悄地掐滅了手邊的煙斗。最後，一位自然牧師，被不情不願地推了出來：
別說這種人不能隨便抓，就算他們犯罪下獄了，審判、服刑也在眾目睽睽之下，不是隨便就能抓來給你嚼血管的！
從龍島搬到尼維斯，他的身體問題沒有解決，他的待遇沒有漲，他不能吸人血也不能吸高能的魔獸血，他的住所還逼仄了太多——
果然不愧是死靈法師嗎？聽到動刀子就興奮，聽到切活物就興奮，切掉一堆臟器，還能不死，那簡直是至高挑戰……
「能不能活我可不管。」瑞默爾大公爵翻了個白眼：
「大公爵閣下，兔子不吃東西了！它們平時都是吃草的，是不是不該給它們吃肉啊？」
「研究進度？根本沒有研究進度！」瑞默爾大公爵怨氣衝天。
老闆甩手掌柜，諾伍德先生也只好努力通讀論文，勤勤懇懇去搞商業談判。而格雷特自己，毫無疑問，快樂地扎進了基礎研究當中：
全都得他想法子，全都得他動腦筋！
「只要切不死，就往死里切！」
「別說我不管你啊！那，這些法子，你都拿去試試——」
格雷特定了定神，開始翻大公爵提交的動物飼養報告（錯題集）。hｅtｕｂook.coｍ•ｃｏm一邊看，一邊嘖嘖，嘖嘖：
「大公爵閣下，那些老鼠又拚命撞籠子了……雖說是為了讓它們動得少好長肉，可五寸長兩寸寬的籠子，對它們來說是不是太小了？」
「反正，這是你們那位偉大的諾德馬克大法師，下達的實驗方案。切一個腎，剩下一個再切四分之一，切三分之一，切一半，切四分之三……」
「那還可以主動損傷實驗動物血管嗎？用藤蔓摩擦血管內壁，或者血管外壁，讓它變得更可能鈣化？」
到現在為止，兔子養了二十窩，老鼠養了二十籠，就沒有任何一隻老鼠、一隻兔子，呈現出高脂血症的情況，更不用說血管沉積脂肪斑塊、血管鈣化……
還以為可以偷懶呢，嘖。
混蛋諾德馬克法師！
「再下一組，氯化鈣誘導組。給予受試動物大量氯化鈣，餵食，肌肉注射，靜脈注射……
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問題：
丟給他！
「我養不出來！」
「老鼠比較好養，但是它沒有膽囊，脂肪的代謝可能和人類不一樣，不容易養成高血脂的樣子；」
「下一組，煙草提取物組。取煙草浸出液，分別嘗試餵食、灌胃、肌肉注射、靜脈注射，配合高脂飲食，觀察情況。誰做？」
格雷特：「……」
而且這個世界上，高血壓、高血脂，高到血管鈣化的人類，基本上都是有錢有勢的主。
當然，還可以剖開肚子，暴露主動脈，在主動脈周圍用氯化鈣溶液浸泡……」
「什麼，煙草也
hetubook.com.com要我自己催生嗎？項目組連買煙草的預算都不給我？！」
但是，到現在為止，老鼠和兔子，都沒有做出想要的結果。瑞默爾大公爵甚至覺得，給他安排這個課題，是格雷特看血族不順眼，故意整他：
哪些藥物，是現在的手段可以取得的？華法林什麼的就不用指望了，維生素D3也是不用指望的……基因敲除啥的，就更加不用指望了……
「大公爵閣下，關於血管囤積脂肪，血管變窄，和血管硬化的問題，您這裏研究進度怎麼樣了？」
大公爵手下，一個死靈法師跳了起來：
「諾伍德先生，我拉到投資了，後面和鍊金公會的洽談，就靠你啦！」
啊，什麼時候能有足夠多的基因敲除小鼠，想做什麼實驗就做什麼實驗啊……
諾德馬克法師還要催問，有沒有研究進度，有沒有研究進度！
「呃……」
包括控製藥劑師們的研究方案，監督他們不亂花研究經費，這些工作，當然是十五級變化系大法師，著名鍊金師，各類橡膠製品的發明人，諾伍德先生去做啦！
忽悠鍊金公會的藥劑師做苦力，研究怎樣人工提取催產素；
瑞默爾大公爵拿起稿子看了一眼，嘴角就抽了一下。從頭到尾，全部看完，由衷地嘆了口氣：
「都說您是慈善心腸的治療者，您這狠起來，比我們血族都狠啊！」
除了高脂飲食，還有哪些藥物可以干預？
我的慈善心腸是針對人類的，至於動物么，咳，只能說，誰叫它們不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