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最溫柔的守護,詛咒解除

李元舒了口氣,取出1錢,輕輕放在木架上,隨後拿起那木人偶。
雪醅釀燒的厲害,這讓他有些微醺。
白影把那男人交給了那燒焦的手,而那燒焦的手則是遞了一張白色的紙給那白影,就好像是在做買賣似的。
老闆娘關切地問:「閻姐姐,你沒事吧?」
一看標價:5分。
閻娘子:……
白影還是沒有回應,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李元握緊鬼錢。
「只是說一說呀。」
沒有任何事發生。
除了雜役,也有經過的弟子……
為什麼我和小琞會在那屋子裡?」
李元摟緊了她,問:「那張白紙,你看清了嗎?」
而其上的價格正在飛快縮減。
第一步邁入,沒事。
閻娘子這才舒了口氣,她出來一次可不容易。
門開,屋裡的一行雜役見到門外之人,急忙起身,恭敬地口誦「老祖」。
頓時間,他感到體內有某股陰冷無比的氣息正在快速消散,同時那「1錢」消失了,桌上多了三張紙幣「3分」、「1分」、「1分」。
李元只覺毛骨悚然,急忙關上了門。
取出「李元的木人偶」,心念微動,一股陰冷的氣息從人偶浮出,迅速地纏繞在了他手上,他再度推開門。
可下一剎,他心念稍動,來到了武鋪的門前。
而門后突然伸出了一隻燒焦的手。
還有那鐵欄杆一般的屋子,好像裝載活貨、覆蓋著黑布的籠子。
少年眯了眯眼,又把畫捲起放到一邊,繼續拿起下一沓資料。
車簾掀開,探出一張美婦的臉龐。
福臨商會,一個叫小陸子的雜役在坊外被煮熟,但他的衣褲以及周圍帳篷卻沒有半點燒著的痕迹,這似乎和那隻燒焦的鬼手對上了。
所以,他才這麼說。
李元快速掃視著這些店鋪。
閻娘子驚疑不定道:「可是……真的很詭異。」
但李元心念一動,這1錢就又取了出來。
「我夢裡的那黑屋子,會不會也是什麼鬼呀?
「成了!」
相公……平時不會開那種玩笑。
【裝備1:3分,1分,3厘】
口袋裡,有一張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白色紙錢。
可美婦卻忽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鏡子前,輕聲道:「那天我帶小琞來,小琞朝這裏伸出雙手,她是要你抱,對嗎?」
嘎……
閻玉笑著把糖塞到岳靈手裡,「拿著吧。」
「你先說吧。」
「你去喂他,還是我去呀?」老闆娘比閻娘子要大三歲,如今二十七歲,正是心兒里發春的時候,可她們只能去一個,還有一個要留下帶孩子。然而,她絕口不提「詛咒」的事,而把去見相公當做一個天大的好事。
期間,有馬匹從遠而來,馬背上的血刀門弟子早早兒下馬,然後半跪在那白袍少年身後彙報著八方的動態,有花陌縣的,有中原的。
李元又笑著道:「也許真的是鬼呢?你可別讓小琞去拿桌上的紙錢,說不定一拿,鬼……就出來了!」
……
信息多的,永遠吃定了信息少的。
幾隻小鳥嘰嘰喳喳地在樹頭跳著,又落到少年肩頭,和諧至極。
閻娘子咬咬牙,她緩緩走到桌邊。
她回想起離家的那一幕。
那女弟子名叫岳靈,正是之前曾經隨著李元的一個外門弟子,只不過如今她已經是內門弟子了,實力也已經入八品了。
而這一刻,他也明白了閻娘子為什麼會生病,因為……生了病,她就可以支開小琞,然後獨自去取來這錢。
她輕輕蹭著少年的手。
……
就好像是孤獨的囈語。
「娘娘~」
頓時間,李元瞳孔緊縮。
李元可是記得那些攤販兒叫賣聲里都是喊著「幾厘幾厘」……
「女人。」
「還要過幾天才上市呢。」
兩天後,閻娘子的病好了,她快馬加鞭,帶著黑侯穿過北城門,穿過並不漫長的荒野,來到了山寶縣外的銀溪之畔。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忽地從美婦口中吐出。
黑侯趴在入口處守著。
他出了事還有影血能爆,自家娘子出了事,那就直接沒了。
李元頓下腳步,掃了掃四周,快速走了進去。
草綠花紅,煙柳朦朧。
小琞拉著她問:「肘?」
鬼域的鬼應該和怨氣無關,這一點無論是丁老還是古象,再或者是龐元花,都是如此確認的,這應該是中原對此的普遍認知。
道路漸狹,人漸少,兩側的店鋪各色各樣,商品明碼標價,但卻沒有看店之人,好似不怕有人入店搶劫。
出去后,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快速地走入了一個樹枝交搭成的「門」里。
在被那推銷「奇獸園」的藍衣人攔住后,李元假裝沒https://m.hetubook•com•com看到他,然後迅速選擇了返回。
……
這麼好賺的話,他完全可以去當行俠仗義的大俠,多抓點熊哥這樣的過去,成為那鬼的貨源,他只要兩三成的分成就夠了。
而且自家小琞還能一起去那個屋子。
李元把1分的鬼錢遞給那手。
「嘎~~」
然後……然後,我看清了那男人是熊哥。」
一錢,這是很多了!
而這些比較特殊的鳥,自然是李元之前在百花莊園時搜集的。
這就註定了,他的視線觀察範圍只能是周邊,因為普通鳥類是飛不遠的,尤其是麻雀。
思緒有些飄動……
而女人,永遠會比男人更細心一點。
她反身輕輕關上了主屋的門。
但架子上,他沒有看到龐元花的人偶。
「詛咒真的解除了!!」
「成了。」
下一刻,他收起人偶,再開門,門后又變成了雜役。
而這個鬼表現出的特徵是:
春風裡,連九品都不是的美婦左右伴著妖犬,策馬遠去,一騎絕塵。
吱……
「相公需要那一錢……」
閻娘子哄了半天,又用新品糖果吸引注意,這才成功地把小琞留在了家裡。
「但我不可輕舉妄動,也不能讓小琞知道。」
下一剎,她忽然真的能動了。
夫妻倆又一陣軟聲細語,然後才分別。
閻娘子只覺心臟咯噔一跳,幾乎這一瞬間就要心梗了,雞皮疙瘩密密麻麻地隨著寒氣湧起,但她依然面帶微笑,睜大眼,靜靜看著鏡子里的女鬼,然後用和妹妹說話般的語氣,溫柔著道了句:「好久不見。」
就在變成7厘的時候,李元下定了決心。
在高頻率的進進出出間,約莫半個時辰后,他一腳踏入了那神秘古街。
她走到窗前,輕輕喊了聲:「鳳兒。」
美婦也不急,從旁邊抓起梳子,輕輕撥弄去上面早已枯槁的髮絲,道:「鳳兒,出來見我。」
「是夢嗎?」
「這個鬼就是鳳兒,又或者說它不是鳳兒,而是和黑市裡那諸多的怨念有關聯,但卻主要繼承了鳳兒的執念……」
熊哥……
他不會用臉去探草叢,也不會這麼直截了當地跳入一個陌生的環境,捲入那個環境的複雜人際關係中,被人當棋子,炮灰,或是其他什麼……
他是記得的,一錢等於十分,一分又等於十厘,而龐元花又說鍾府里很少有人有一分錢。
「嘎~~」
兩人正說著話,忽地不遠處飛來了幾隻烏鴉。
片刻后,銀溪邊,血刀門弟子散去,黑侯左右守著,趴在來此的路口。
閻娘子的手緩緩伸出,腦海里閃過諸多的回憶,而隨著她的手距離那張紙錢越來越近,一股陰冷、悚然、必死、又好似針刺的可怕預感傳遞而來。
李元思索良久,卻最終打消了讓自家娘子去試探的想法。
「說這些做什麼?」
至於清香將軍山寨里的那些被牙人收走的女子,我們則在儘可能地辨認身份,畢竟有時候牙人也會請些人畫活貨畫像,然後將這些畫像送到潛在的客人家裡去。
「回城后,辛苦你送去百花莊園。」
下一剎,好像開小差被老師抓到的學生一樣,瞬間變幻模樣。
可她很久之前就已經夢到那個鬼了……
咯咯咯……
在第十天的時候,他入了古街的店鋪區,剛走了沒多會兒,就看到了一個滿是木卷木屑的屋子,屋門開著,裏面空無一人,血紅的木架格外顯眼,其上還有各種小人偶。
遠處……
鍾府還有府主和長老團,這說明階層也必然是存在的。
「這……」
岳靈不敢推辭,也不必推辭酥糖這般表示親近、可以給自己長面子、卻又並不昂貴的贈禮,於是急忙道:「多謝閻大奶奶。」
一行行信息,在閻玉腦海里閃過。
兩人又你儂我儂,說了會兒話,這才分別。
「鳳兒,我想能動!能說話!」
誰還不知道誰呀?
他能開門……
剛開始的時候,她心裏就以為老祖這夫人是個村姑,可這些年下來,任何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到這並不是什麼村姑……
別人看不出來,但老夫老妻了……
「小陸子……」
在這般死寂的逼仄小屋裡,顯出幾分滲人。
三隻烏鴉飛到了李元和閻娘子面前,而它們頭上的數字竟是「8~9」。
那個男人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模樣。
「酥糖?可是蘅蕪酒樓沒見賣呀。」
李元面色不變,心裏直接震驚了。
而這……好像觸發了什麼規則。
閻娘子閉目,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笑道,「沒什麼,女人說說這些話不是很正常嗎?你給我帶來了這麼多hetubook.com.com從未想過的生活,我也總想為你做些什麼呢……」
「不用換呀,你也是小琞的母親。」閻娘子笑著,「好啦,那就辛苦你了。」
他來到了木架前,然後很快地尋到了一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木人偶。
老闆娘問她為什麼笑。
可旋即,她又疑惑起來。
次日……
李元成功地解除了與麻雀的神魂聯繫,又將新的聯繫建立在了四隻黑鳥上,便操縱黑鳥往花陌縣飛去。
這一日早晨,李元睜開眼,心有所感地伸出雙手,兩隻麻雀落在了他掌心,而兩道神魂聯繫則是擴展開去。
天光暖暖照在他身上,又隨著風聲,和林濤在他浸染酒漬的白袍上落下搖曳的、大小不一的、錢孔般的光。
「如果你的執念是我,那就解開我的束縛!」
……
可他還有一個更大的猜測需要去證實。
兩人陪烏鴉說了會兒話,然後又催烏鴉趕緊回家,在烏鴉飛走後,兩人才如地下偷青般悄悄擁抱,在這露天席地的環境里插花弄玉了好一番。
盧二狗……
可大半個月前,那黑屋子裡又多了個人。
他快速地翻查著,目光掃過一頁有一頁,最終緩緩停在了某一頁上。
「這白影打開了屋門,抓住那屋子裡的男人,來到了門前。
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李元無法想象。
閻娘子雙眸中閃過思索之色。
9厘……
沒有回答。
信,是李元寫的。
岳靈笑了下,道:「那讓老祖放心,我們已經找到福臨商會的目擊者了,到時候也會送到老祖那邊去。
馬匹來了又去。
還是那個在黑屋子裡的夢。
許久后,閻娘子看向桌上的那一張神秘的白色紙錢,道:「我想要那張錢。」
……
李元一拉斗篷,快速地路道深處走去。
「嗯……
瞬時間,那一切可怕的感覺消失了。
如今有了理由,他就寫了信。
今天非常順利,她直接出現在了夢境的黑色小屋裡,不能說話,不能動,就連眼珠子都不能轉。
「鳳兒……」
「是這樣的,大半個月前,我做了個很離譜的夢。
白影忽然動了,垂著頭,黑髮遮擋著慘白的滿是裂痕的臉,全身發出詭異的骨碎聲,繼而走到了桌前,搶在閻娘子之前拿起了那一張紙錢,然後放在了閻娘子手上。
嘭!
「就這麼說定了。」閻娘子嘻嘻笑了笑。
三,賣人,而且第一個賣掉的是熊哥。
這些念頭一閃而過,李元將他們瞬間壓下,然後又思索起來。
美婦聲音溫柔,來到了銅鏡前,湊面過去,輕輕哈了口氣,又用袖子擦去銅鏡的塵埃,然後道:「我的傻妹妹呀……其實,你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對嗎?」
桌上,兩年的信和大錢依然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一動未動。
她說罷,她一屁股坐下,靠在李元肩上,雙目安靜地看著湖面上的灧灧光澤,道:「明明才過了四年多的時間,可發生了好多事……他們都說你其實是老怪物,可我卻知道你依然是你。我家男人是最有用的。」
那人偶的雙腿已經燒掉了,但上半身卻赫然是龐元花的模樣。
閻娘子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一切都正常。」
門扉推開,破敗的屋裡到處都是塵灰,閻娘子看了眼背後的馬車,又收回視線,繼而深吸一口氣,邁入了內堂。
她是了解相公的,非常了解……
為什麼那鬼不傷害她?難道在待價而沽?準備等個好買家再把她賣個大價錢?
百花莊園。
可現在,這權力中心之上卻多了一位超然于外的老祖————李元。
閻娘子越說越害怕,這本是一場壓在她心底的噩夢,如今見到了自家男人,總算能放下做母親的堅強,而在男人懷裡將恐懼發泄出來。
很快,一行人呈品字型出了城。
烏鴉改換成了小琞的奶聲奶氣。
木架旁邊的火爐熊熊燃燒著,裏面傳來「噼啪噼啪」的響聲。
片刻后,他叫回了麻雀,然後在下一個彙報信息的血刀門弟子到來時給了他一封信。
小盧子。
原本,這山寶縣的權力中心是在內城。
他想見家人,卻又想跟個理由。
1分……
閻娘子卻道:「明天我去,後天你去。」
「所以……真的是鬼嗎?」
閻娘子一臉無語,早知道還不如把女兒帶過來呢。
話音落下,老式銅鏡忽地變得模糊起來,就好像水波紋理被打亂了,而待到再度平靜,其上緩緩地浮現出一張滿是裂痕的慘白女子面龐。
李元第三次關上了門。
而且還是個恐怖的夢境鬼域。
「那……」老闆娘眸光微垂,壓住嘆氣的衝動,又笑著和_圖_書道,「相公肯定是確認安全,才會讓我們去的,閻姐姐先去便先去好了。」
這小半個月的時間里,他也會想「這麼選擇,到底對不對」,「如果他直接進了鍾府會不會更好點」之類的問題,畢竟進入鍾府很可能能夠了解更多有關鬼域的信息。
李元身形猛然僵住,悠閑躺在樹上,裝作在看風景。
「有多想?」閻娘子水杏眼兒里忽地有了汪潤的光,她長腿舒展,邁出一半,坐到李元旁邊,也不待他回答之前那個問題,便輕聲道,「這裡是野外,不可以太久哦……若被看到可羞死人了。」
閻娘子嚇得瑟瑟發抖……
空氣有些安靜。
事後,閻娘子快速地整理著衣裙,然後靠在李元肩上,輕聲道:「相公,有件事我想了許久,我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除了這些,我們也派人去天南縣調查那叫小陸子的雜役了。」
那臉,正是鳳兒的臉。
但是……」
「還有那個一錢……相公很在意。卻故意那麼騙我。他不讓小琞去拿,是擔心小琞和我出事。」閻娘子越想越深。
新一天的銀溪坊街頭。
而在拿到這一錢的同時,他感到自身的信息發生了變化。
「肘!爹爹!」小琞也不知從哪兒得知的消息。
顯然,這是真正的鬼錢。
熊哥這麼值錢的嗎?
如此一晃,便是八九天過去了。
屋后的雜役們完全摸不著腦袋。
噠噠噠……
我不能動,窗口那白影也一直看著窗外。
岳靈側頭,急忙行禮,道:「閻大奶奶。」
閻娘子便早早入了房,趁著天色還沒黑、小琞絕對沒有入睡的時候,她服用了一劑大夫開的助眠葯,然後趕緊閉上眼,快速地進入了夢境。
……
【裝備1:3分,1分,1分】
【裝備2:李元的木人偶】
閻娘子叉腰道:「好啦!可精神著呢。」
刷。
因為她的男人,小琞的父親需要這「一錢」來解除詛咒。
李元輕聲道:「這周圍所有的動靜,都在我耳中,沒有人會看到的。」
二月天,拂柳風。
「想我沒?」
……
與此同時,他的「【裝備欄】」里信息產生了變化:
春|水解凍,湖裡不時有魚兒躍出,甩尾拍水,在他的釣線周圍晃悠,可就是不上鉤。
這八九天里,李元每天都去古街里逛一逛,其間他也見到有人進入店鋪並走出來,這讓他心中更安了幾分。
他已經確定了,那就是鬼域……
老闆娘也笑了起來,自家男人精力旺盛,在生孩子前,她和閻娘子可是要兩個人才能滿足呢,這一次因為那什麼「木匠鋪詛咒」的原因硬是沒回家,即便經過了試驗確認了安全,卻還是沒讓她們過去找他,現在……這是好不容易找到借口了呀。
岳靈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而是道:「請閻大奶奶放心吧,老祖現在就是我們山寶縣的天,我們肯定會盡全力去做這天吩咐的事……」
閻娘子嬌小玲瓏,雪白的裘絨束著浮凸的胴體。
門裡,頓時又陰暗了許多,寂靜了許多,視線的盡頭只剩門縫投落的一線光明,落照在閻娘子和不遠處的染灰的銅鏡前。
李元笑道:「怎麼了?今天這麼煽情?」
這是怎麼賣到一錢的?
他一無所知,所以還是不去為妙。
這黑鳥的綜合實力是「1~3」,雖說比不上白雀的「2~3」和海東青的「3~4」,但也比尋常鳥類的「0~1」好多了。
閻娘子道:「不肘。」
小陸子是福臨商會從天南縣帶來的。
白紙上寫著一錢。」
雜役們再度起身,又呵呵笑著,繼續恭敬喊著「老祖」。
他要把四隻麻雀換成黑鳥,如此,他就可以定點觀察更多的地方。
知性,大方,得體,慈悲,名聲極好,除了不是武者外,其他……幾乎沒有破綻。
可是,去偷鬼的錢,下場怕是不會太好。
但那白影沒有任何回應。
是個男人……
閻娘子拿到信,卻在第一時間笑了起來。
閻娘子驚嚇地瞪大瞳孔道,「那是錢,那個鬼把熊哥給賣了,換了錢。」
老闆娘笑道:「才不辛苦呢,我家那小子太煩了,還是你家姑娘好,我都想和你換了。」
做完了這些,他才看向閻娘子。
心存疑惑之間,他目光驟然一動,卻看到了那火爐中正燒著的人偶。
「沒事,就是一點風寒,過幾天就好啦。只是要辛苦你啦。」閻娘子很溫柔。
這是閻娘子最害怕的事,她努力地避免自己往這方面想,現在卻再也無法忍耐,全部說了出來。
「岳靈。」
花陌縣是個不知何時會引爆的危險之地,四隻黑鳥剛好看住東南西m.hetubook.com.com北四個門。
閻娘子繼續磕叨著,但白影卻還是半點回應。
但是,鬼域卻又會和某個人或者某些人的身前執念產生聯繫,譬如木匠鬼和沈吉良。
第二步,沒事。
回到出口,他感到周身一陣陰冷,便沒有再入內,而是離開了古街,準備次日再來試試。
「爹爹~」
團結友愛,互相幫助,只是騙小孩子的。
閻娘子策馬,身後隨著兩隻黑侯,黑侯的背脊上各放了兩隻鳥籠,再后則是五名護送的血刀門弟子。
李元逛了一圈兒,依然沒有發現木匠鋪。
她不想讓小琞知道,因為她擔心小琞人小鬼大,而相公如今身中「惡鬼詛咒」,他肯定是很需要這張鬼錢,不然……不然……他當時的眸子里也不會閃過那麼一瞬間的震驚。
李元笑道:「那就是你多想了,哪是什麼鬼?」
李元又關上門,他心底生出了一種玄妙的感覺。
她面孔像個瓷娃娃,或許因為做過不少善事,又時常被叫「菩薩」,故而眉眼間有一種「國泰平安」和「慈悲」的糅雜感。
……
雖然活貨不會表明活貨姓甚名誰,但卻會粗略地寫出活貨的粗略源頭。
8厘……
既然買完了,他就想迅速撤離,而撤離前,他又掃了一眼木架。
女子雙目流血,裂痕處又有著詭異的蠕動,每一個蠕動都是一個在爬行的慘白女鬼。
李元看著自家娘子遠去的身影,瞳孔微微眯起。
一,不殺閻姓;
一錢?!
【裝備2:李元的木人偶】
閻娘子忽地恐懼起來,「屋外有人敲門,小琞還想去開門,但她開不了。
……
而李元卻懂了……
這是黑市往來名錄的備案,其中自然包含著活貨。
岳靈下車后,閻娘子輕聲喊道:「老周,去棚區。」
【裝備3:龐元花的木人偶(殘破)】
太陽升了又落。
李元微微閉目,若有所思,卻又旋即摟緊娘子,也不說這些,只是溫聲勸慰,然後又問:「你有沒有感到什麼異常?」
「嘎嘎~~」
一錢。
李元靠著老樹,用最舒服的姿勢舒展著腿。
閻娘子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相公終於熬不住了。」
閻娘子看著信,心裏忽地平和了些。
我們正在一家一家排查,應該很快能有消息……希望那些人還沒把畫像丟掉吧。
不殺閻姓……
二是夢境,黑市鬼賣了熊哥,並收取了一錢,這也是交易模式。
……
血紅色木架后,探出半張慘白、麻木、恐怖的臉,而那臉的主人伸手入火爐,取出了燒的只剩下半截的人偶,遞向李元。
「薛姐姐,這幾天你幫我照看一下小琞……咳咳咳……」
「我這不是病了嗎,咳咳,小琞和我一起也會病的。」
她在那個鬼屋裡已經待了兩年多了,卻依然沒有感受到惡意。
百花莊園的馬車正在街頭緩緩行著,而街坊上還有血刀門雜役在巡視。
李元閉目,周邊的一切景色,都通過四隻麻雀的視野傳遞到他腦海里。
「小琞,能看到你的,對吧?」
一是小販,那些鬼確實是收錢給貨,而且貨值多少錢它們就收多少錢,收多了還會找錢。
如今,還有最後一件事沒驗證,那就是……是否給了錢,真的能買回自己的木偶。
二,鬼域很可能就是黑市裝載活貨的鐵籠子;
十有八九,這一錢就可以把他的人偶買回來,而且說不定木匠鬼還要找他錢。
他不再停留,迅速離開了此地,然後原路返回,離開了古街。
既然開了,那就說明,那不是玩笑,而是一種不想讓她知道、卻又不想她去觸碰的提醒。
李元道:「我是見過鬼的人,身上還掛著鬼的詛咒,到底是你知道,還是我知道?」
熊哥……
李元心念一動,四隻麻雀便繞著他飛了起來,然後又飛旋著往遠處擴散而去。
他又快速返回了山寶縣,過了城門,依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次日,血刀門開始了迅速的調查。
「你知道啊……」
馬車輪轂轉動,緩緩停在了棚區。
車裡坐著的正是閻玉,她招招手,笑道:「上車來呀,我帶你一程。」
但無論這猜測能否被證實,他都暫時不會告訴娘子真相,因為……閻娘子一旦知道真相,很可能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拿那桌上的「一錢」,就算她動不了,她也會想著法子讓小琞去拿。
……
紙頁上有著書寫……
烏鴉叫著。
兩日後,一個個信息被傳遞到了李元手裡。
閻娘子來到了李元身邊。
龍刀槍一如既往地藏在袖中,而一把精鋼長刀卻插在不遠處的泥土裡,那是他用來刮魚鱗和切肉的……
他斟酌了很久。
此刻https://m.hetubook.com.com……
兩女又說了會兒話。
「聽說你受寒了。」李元有些擔心。
這些弟子看著那兩坨小山似的怪物一左一右護著美婦,都是咋舌莫名,又很有安全感。
而這諸多的慘白女鬼,共同構成了一張臉……
「咳咳……」
岳靈愣了下,卻還是上了車。
李元隨手把釣竿插在泥土裡,讓線自然地落入水中。
那白影轉過了身,她是個頭髮遮住臉的……」
馬車忽地停在了一個女弟子身側。
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既然有了錢,他就要儘快把詛咒給解了,然後好回家把不聽話的閻娘子狠狠教訓一頓。
同時,這1錢也從手裡消失了。
青石板子路,古色的建築,面帶笑容的小販依然在叫賣著,深巷裡道道黑影正藏著,不遠處似乎又有新人誤入此間,正在好奇地左張右望。
那麼,以這個思路進行推論,黑市鬼域的鬼是不是也和某個人身前執念有關?
閻娘子被他這麼一嚇,魂兒都沒了,又緊緊摟著他,可再抬頭,看到自家男人臉上壞笑的神色,才知道他在騙人,於是打了他胳膊一下,嬌嗔道:「討厭。」
似乎這錢絕對不可以自己拿,但卻可以通過白影的手交由給她。
一會兒,那手又遞迴了一張標註著「3厘」的鬼錢。
但她心裏在吶喊。
上面寫著:1錢。
少年旋即起身,將一旁包袱里的面具,斗篷給換上,同時又添加了「增肥」的破布,然後往遠處走去,七繞八繞,專挑狹窄的小路走。
咯……
閻玉寒暄了幾句,又笑著道:「岳姑娘,我家相公說最近查的那些信息還不夠,讓我來問問有沒有更多的。」
彙報完后,這弟子又恭敬行禮,再上馬遠去……
話音落下,好像某種交易就達成了。
李元抖了抖一幅畫,畫上的男人雖然有著鬍子,可他能辨出這就是熊哥。
在他贖回自己木人偶的時候,他也掌握了一樣特殊的力量,一樣行骸才會有的詭異力量。
她雙手別著,體態婀娜地靠在老樹旁,風情萬種地看著李元。
……
掃了一眼,卻見原本的「【裝備欄:未解鎖】」變成了「【裝備欄:1錢】」。
李元:……
「想。」
李元忽有所感,摸了摸口袋。
他在嘗試著和更多的鳥建立聯繫,理論上來說,他已經是六品圓滿了,能夠掌控的鳥應該變多了才是。
信里只說了一件事:帶四隻黑鳥過來,別坐馬車。
兩年之前的冬天,有一批活貨是來自清香將軍的山寨,是當時的牙人去撿漏撿來的。
閻娘子一陣咳嗽。
閻娘子跨馬而坐,她雙眸微垂。
而門后,就是木匠鋪。
李元欣喜無比。
閻娘子輕輕舒了口氣,道:「是我大驚小怪了。」
「早知道這樣,那一天我就不該讓你走,你跟著我們過,一樣能過的好好兒的……」
信息好像都對上了。
賣了……
「是,老祖!不辛苦!」
門后,傳來「鏗鏗」的鑿擊聲,詭異的木匠似有所察覺,微微側頭,滿懷惡意和怨毒地看向開門處。
「我在夢裡,總見到的那個屋子,其實是覆著黑布的籠子,你是想見我,對嗎?」
他取出1分的鬼錢,指著火爐里的人偶道:「這個人偶我買了。」
隨後,他又試了試龐元花的木人偶,卻是半點用都沒有,顯然這人偶並不屬於他。
李元裝備信息再生變化。
小琞能動,她在屋裡走來走去,一點也不害怕。
然而,這件事其實已經從兩個側邊得到了驗證。
「嗯,辛苦你們了。」閻玉笑了笑,又從旁邊拿了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過去,「酒樓試產了些酥糖,用來下酒的,可單吃味道也很不錯。」
這還沒算完,未幾……又是兩道神魂聯繫和樹上的兩隻麻雀連在了一起。
木匠鬼應該並不是沈吉良,但是它卻具有著沈吉良的特性……甚至就連殺人方式都和沈吉良有關,而鬼域更就是沈吉良的木匠鋪。
可鍾府,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是一個充滿危險的神秘府邸,那行骸和鬼居然混住一處,這本身就足夠讓人難以置信了。
然而,他能感覺到,雖說精神的變強帶來了可控制鳥類的增加,從三到七,不可謂不是一個大提升,但或許是技能所限,他能夠掌握的依然只是普通的鳥類,而不是妖獸……
李元面露愕然,想追過去,扒了娘子的褲子,狠狠打一頓,然後質問她為什麼這麼不聽話?
那門關著,他抬手推去。
閻娘子正襟危坐,撩了撩鬢髮,一臉端莊溫柔、賢妻良母態。
那是一個全新的環境,其危險程度比起木匠鋪未必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元也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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