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摸了摸懷裡足足十六個【銅製吊牌】，又握緊了龍刀槍。
李元順利地走到了鬼街出口。
李元掏出十六個【銅製吊牌】，問：「這東西能抵擋詛咒嗎？」
李元應了聲。
兩人開始往回走。
可是，這三種刀道本身也有差距，具體的還需要實戰才能知道。
而現在，他只是抓著這把弓，竟然就讓自己的弓術達到了和用刀一般的層次。
老夫老妻相顧默然。
「你們聽說沒有，還有個最新消息，說是如果看到陰記水粉的商販，就要立刻逃，這……這到底是什麼警示嘛？不會……我們銀溪坊又出第二個鬼了吧？」
庭院外，森林的磚石過道上傳來輪椅不加掩飾的轉動聲。
鬼的平衡已經達成，彼此無法出手，剩下的就是鬼仆在疆域的較量。
行骸們見到這一幕，驚駭無比，有些人已經跑向鍾府去彙報了。
別的高品次武者該如何，自家男人就該如何。
而霸刀，卻已是六品圓滿。
遠處的屋舍好似始終籠罩在陰影里，顯出陰森恐怖的感覺。
而等她沉睡，鬼販也會讓人皮鬼仆對黑市發動攻擊。
而若是平衡進一步被打破，我清醒的時間會越來越少。
他不可能留步。
然後整個夢裡的屋子都塌了，把我，鳳兒還有小販囚在了一起。
「是的。」閻娘子道了聲，「然後通常來說，鬼會殺死人，再住入房間。」
「那我怎麼才能幫到你？」李元問。
閻娘子猶豫了下，又緩緩搖了搖頭道：「算了，還不知道平衡能維持多久呢……」
待來到「黑市鬼域」和「人皮胭脂店」交界處時，他抬手「啪」一下將龍刀槍插在地上，然後看定遠處，抓出鬼弓。
緊接著，他感到背後一沉，好像有一個沉甸甸的冰冷的大鐵塊壓在了他身上。
若是低頭，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對上一張慘白的臉龐。
「先換把兵器吧。」白衣閻娘子從背後抓出一把弓，遞給李元，「我知道你用刀，但我們那條街上沒有刀賣，就連槍也沒有……這把弓可是好不容易淘到的。」
整個黑市被一分為二，原本的北市、東市根本就不像是黑市的模樣，而是以一個巨大的籠罩在陰影里的樓閣為中心散成的空地，空地上隱約見到一個個在掛著的蠟黃色人皮。
李元則是看向相反反向。
鳳兒畢竟是剛誕生沒多久的鬼，她比小販弱了些，現在只是勉強達到了平衡。
交易規律，便是指代小販，以及那些店鋪。
「嗯。」
這一刻，他們已經沒有人敢靠近，也沒有人敢出手。
「閻姐，你打算做什麼？」李元心底有些小猜測，可這事太魔幻。
水深邃，且陰暗。
「我出不去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位行骸身上肯定有大秘密。
「嗯，你這麼做是對的。」
隨意改變相貌，隨意改變體型……
「小琞還好嗎？」
可細細看，那些不是人，而是鼓漲起來的人皮。
「別懷疑了，今年雪都是暖的，這天啊……欸……」
但這一刻，當真如言情里男主女主久別重逢的狗血劇情。
武者練血，血液旺盛，各種欲求便如江海波瀾，起伏不休，若不加以宣洩，久而久之，便是不生出禍患，卻終究不好。
李元一甩龍刀槍。
鬼街上，那個賣胭脂的小販又出現了，而且還和一個神秘行骸走在一起。
新的人皮則是重新開始化妝。
這慢下的一步，便擋在了李元身後。
李元不理他，與灰衣閻娘子一起往出口走。
鍾府的府主親自去看，然後讓一位行骸對他出手，結果那小販竟然幫他擋了下來。
李元傻了才和他搭話，往前一步，直接踏出了鬼街。
閻娘子一如既往地聰明，李元做個小動作，她就能猜到李元心裏所想，此時柔聲道：「相公，你別自責，這種事誰也不知道，而且現在……不是挺好嗎？」
還有，最近黑市鬼域肯定會擴大……」
hｔｔｐs://ｗwｗ•ｈetｕｂoｏk•cｏｍ.ｃｏm「碰了又會融合嗎？」
兩人沒再說什麼，一起往鬼街深處走去。
小販出手越狠，鳳兒救的就越凶。
高瘦行骸目光糾結，拒絕。
「她想娘。」
李元點點頭。
她悠悠仰頭，看著天空道：「這比我枯活百年，好多了。」
老唐想瞞著唐年，可那樣，唐年就真的會幸福嗎？
李元掃了眼信息。
可若是胭脂小販和鳳兒融合在了一起，而閻玉夾在中間又未曾出事的話，那麼理論上來說……這一個新的整體會同時具備「小販」與「鳳兒」的特點。
他顫抖著恐懼地回頭一看，卻見一個面目扭曲、披頭散髮、沒有眼白的女鬼正趴在他肩頭，而那雙浮腫、帶血的手……正掐住了他的脖子。
「是更可怕的鬼。」
「我們都犯了錯。」李元道。
當晚，殘月當空。
她要趁著清醒的時候，徹底掌控新的身體，為了小琞，也為了相公。
此時霧氣升騰，讓人視線越發模糊。
我和鳳兒和小販屬於后一種情況。」
「原來如此。」
魚朝瑾立刻照辦。
閻娘子沒說什麼「別做這麼危險的事」，因為她知道……如今無論是她，還是相公，再或者是小琞，其實都是綁在一起的。
頓時間，他只覺自己的感知在飛快地往外延伸，原本看不清楚的地方，聽不清楚的聲音全部都清晰了。
而果然如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鳳兒的規律就是不讓我死。
可沒有變化，已經是最大的驚喜了。
但你千萬別讓它覆蓋到你的臉，否則……這把弓，就會變成一種很恐怖的詛咒。」
……
李元垂下頭，心中輕聲嘆息。
「相公。」
「小販有不少錢，鳳兒之前也通過賣人賺了點錢，但我現在只能拿出這麼多。相公你先拿著，別嫌少。」灰衣的閻娘子依然清秀，身形嬌小玲瓏，而身上那件小販灰衣竟也隨著她體型的變化而變化。
頓時間，高瘦行骸咬咬牙，目光幽幽地盯著李元，然後忽地快速往前走了兩步，喊了聲：「這位前輩，請留步。」
李元記得，這黑市被燒過一次，但燒完之後，黑市又恢復了原樣。
對李元來說，道路逐漸狹窄，光線變得暗淡。
於是，鳳兒就不停地救我。
孤舟在黑水上劃過痕迹，李元遠遠看著，隨著靠近，黑市上的一切越發清晰，越發熟悉……又越發陌生。
真相是殘酷，可我們依然需要去知道真相，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活的真實。
大約是百分之六十的力量下限。
因為銀溪坊的禁令、警示、搬遷，這街頭也沒什麼人敢在夜間亂晃。
瞞著她，再想讓她過普通孩子的生活，那只是自欺欺人，只是在害她。
一滴血從李元指尖湧出。
灰衣閻娘子顯然也沒有辦法幫他屏蔽這些影響。
他好恨，他恨這個行骸為什麼不停下，他又恨那紅袍人為什麼讓他上。
而小販的特點大抵能從他販賣的胭脂中看出。
樓閣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門后飄出了一道道雙瞳漆黑，鼻孔漆黑，嘴巴漆黑的「人」。
而其他行骸都在後跟著，並不靠近。
嗖嗖嗖嗖！！
但我們的女兒被鬼抓住了，那時候，我只想和它拚命。」
李元先收起弓，抓著龍刀槍就往東邊而去。
「帶小琞來吧……她是玉骸，終究再不可能如普通孩子那般成長。
李元心知肚明，這群人無非是想知道為什麼小販和他走在一起。
民眾到處議論著，市坊街頭，恐慌開始沸騰。
灰衣閻娘子道：「只要小琞好好的，那就不是錯。」
「我知道了。」
言罷，他停了停腳步，掃了眼那已經徹底黑下來的兩側風景。
「怎麼回事？鬼域不是才擴過嗎？怎麼又擴了？」
灰衣閻娘子一一解答。
小販主動和一個行骸攀談，並且因為這個行骸的到來，而丟下攤位陪他往鬼街深處去m.ｈｅｔｕｂoｏｋ•cｏm•ｃｏm了。
李元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
她是個特殊的孩子，那麼就該走特殊的道路。
哧……
行骸和惡鬼走在一起，這意味著什麼？沒人知道。
李元眼裡，閃過一行行「684」的信息。
鍾府的行骸們意識到，這可能是大事，是前所未有的大變局。
李元盤膝坐在庭院的月下，他告訴小琞「娘親沒事，過些天爹就帶你去見他」，小琞很開心，又急促，恨不得立刻去見閻玉。
龐元花幾乎是用一種飄著的嗓音說出這些話的，因為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鬼街只是氣息混亂，且受到一個更大的交易規律的約束。
人皮又倒了七八張。
李元瞳孔緊縮，因為那些臉是老闆娘的臉，是小平安的臉，是龐元花的臉，是李爺的臉，是他熟悉的親朋好友的臉……可卻唯獨沒有閻娘子和小琞。
她嫣然一笑道：「我能幫你了，能保護小琞，也能去做一些我一直想做、卻沒有去做的事。」
那高瘦行骸面露狠色，袖口一翻悄悄摸出個兔子糖人，然後一邊用袖子掩著一邊快速舔了起來。
李元假裝沒看到她。
陌生的臉，熟悉的語氣。
他們沒法對惡鬼如何，但可以盯著那行骸，在那行骸和惡鬼分開時將那行骸給抓起來，然後問出秘密。
拉動弓弦，試了試弓。
可現在，閻玉無法觸碰，而老闆娘也在帶著兩個孩子，再也沒辦法像以前那樣陪著他了。
店前賣胭脂，店后卻掛著許多人皮……
「有。」
而鳳兒……是肉。
人怎麼可能駕馭鬼？
街道深處，攤販叫賣漸遠，兩側入目的是空蕩蕩的店鋪，這些店鋪每一次都在變化，今天的和昨天的不同，去時的和來時的不同……
但閻玉不希望他這樣。
「他們就在前面！」
「小琞沒來？」
那胭脂店很大，也很古怪，
就在這時，紅袍人又重重咳嗽了聲。
所幸，老祖預測的擴張範圍並沒有涉及到鬧市，而只是內城的東半部分，這讓他只需要搬遷血刀門，以及在外多插些血紅色的禁牌即可。
李元並不知道他們在猜測什麼，他重新來到了小販攤前，從懷裡摸出最後的3張1厘鬼錢，笑道：「買倒是想買，可我連最便宜的都買不起。」
兩人還在漫步。
因為，小販和鳳兒的融合還在繼續。
閻娘子往前走了兩步，別手看向李元，道：「你現在不能碰我，小琞也不能。
她不會開心的。」
是弱化版的他。
白衣閻娘子愣了下。
而南市，西市則依然是原本的黑市。
這一次，他們化了很長時間的妝。
而箭……似乎不需要。
他接過錢，再掃了眼信息。
之前，李元有閻玉和老闆娘，那還好。
等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鳳兒和小販已經和我融在一起了。
頓時間，那高瘦行骸一邊舔糖人一邊投來的視線就落在了灰衣閻娘子身上。
「我明白了。」
所以，她才下了這樣的「死命令」。
「相公……」灰衣閻娘子整理了下思緒，娓娓道，「那天在夢裡，我為了救小琞，不停地觸發小販的殺人規律，小販要殺我。
「我們這條街的盡頭是奇獸園。奇獸園前有許多店鋪，很正常吧？
他接過弓，只覺弓身好像黏在了他手上似的，但意外的是，他周身的實力卻沒有產生變化。
除了腳下那曲曲折折的路依然亮著之外，兩側的屋舍開始變得漆黑、模糊、甚至失真……
小販是惡鬼，行骸們都知道，而那戴著面具的斗篷人似乎是鍾府之外的行骸，最近總來這條鬼街。
弓成滿月。
造型平平無奇，但通體血紅，那血色宛如未乾的血，依然在流淌。
如今，這位老祖認她做義妹，是為了給兩人的關係再加一層羈絆。
待到畫好了，便不僅僅是臉，就連體型也一模一樣，就好像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那裡，若不是李元知道這些是鬼，還會以為是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ｃoｍ真的。
草……一沓「1錢」面額的鬼錢。
水下隱約可見一道道白影正漂浮著。
「可是，在這鬼街，不是通常不會動手嗎？」
然而，一個個禁牌的插起，還是讓銀溪坊陷入了恐慌之中。
等哪一天我不再醒來，那就是真的死了。」
兩個時辰后。
「原來如此……」李元頓時明白過來，他想了想道，「那鍾府若是住滿了人，卻又來了鬼，鬼無處可住，是不是就會去敲門？然後就會爆發衝突？」
走到半路，卻見路道對面，有一群行骸蜂擁而來。
為什麼確認他是行骸而不是惡鬼？
眼見著李元要離去，紅袍人喊道：「鍾某敢請先生留下名諱，今後鍾府可視先生為貴客。」
在他眼裡，娘子是越來越大氣了。
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快！」
……
【裝備欄】處產生了變化：【裝備1：1錢（30），3厘（3）】
行骸中，紅袍人驟地掃了眼某個高瘦行骸，那眼神好似在傳達著什麼意思。
李元也不廢話，直接取了3個「1錢」面額的紙錢，道：「幫我去買十五個【銅製吊牌】。」
可即便如此，穿雲和霸刀之間的差距是極大的，就想絕刀是摧城之上的一種刀法。
李元沒搭理，小女孩便消失了。
果然【裝備欄】多了一行：【鬼弓】。
「我不知道，鳳兒和小販也都不知道。」
如果你去到玉京，從玉京進入鬼街，那或許就是另一條街了。」
「必須穿過奇獸園，才能到達其他街道嗎？」
就像當年相公你帶著唐年去看了老唐的死。
龐元花的臉上帶著無法遮掩的驚訝，詫異，震驚……
在這條道路上，哪怕再沒有旁人，她也該笑著走下去。」
他若留步，怕是未必能全身而退。
待到在起身，那些人皮擁有了臉。
但千萬別走錯地方，因為你到了黑市，就能看到黑市邊上多出了一個胭脂店。
原因很簡單，他是從街口走進來的，而惡鬼都是從街道里走出來的。
鬼街深處……
「是不是還有其他街？」
惡鬼的力量和他所賣物品類似，所以說這一刻李元直接知道了後續胭脂盒的作用：化成別人的模樣，並且擁有別人的部分力量么？
因為，李元只有持刀，綜合實力才能達到「1140～1890」，而這「1890」的數據除了爆血之外，還必須是用「霸刀」、「妖刀」或者「絕刀」才可以。
「不，還有各種更大的房子，更大的空間，比如花園，奇獸園，宮殿，甚至青樓……」
「那鬼販和一個行骸往深處去了，這可是大事。」
李元轉身。
在見到李元的一瞬間，她幾乎是爆發出來。
深邃，幽折，路旁不是惡鬼，便是行骸，再或是誤入此間的羔羊。
當天，他直接趕到血刀門內城，將「黑市鬼域會擴張」以及「陰記水粉」的事告知了魚朝瑾，讓這位新任門主迅速讓人撤離。
所以，她輕聲道：「應該是可以的，但相公你不要輕舉妄動，我擔心你出事。」
普通人誤入鬼街，只要去小販處買了東西，就可以離開。
這一聲，頓時讓高瘦行骸下了某個決定，他又喊道：「前輩，可否留步，晚輩有事想要請教。」
閻娘子道：「去黑市鬼域，那是我除了鬼街之外唯一能夠出現的地方，你一到我就能知道。
程序和程序之間，除非恰好相容，才會融合；否則若只是觸碰一下，那不會產生什麼，弱小的程序會被強大的程序擊退；但若是頻繁觸碰，那就會強制融合。
這皮要吞了我，但皮下的肉卻在保護我。
……
「哦。」
現在誰碰我，就會被小販和鳳兒同時攻擊……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李元身上。
不僅如此，那些人皮袖口一滑，竟然滑出了龍刀槍。
高瘦行骸一愣，面色大變。
那聲音越發急促，很快來到了李元身側。
……
嗖！
血色的流星落在人皮上。
「相https://m.hetubook.com.com公，你用這把弓的時候，弓上的血會往外流淌，慢慢覆蓋你的手，手臂，再往整個身子蔓延。
又或者說我一直攻擊它，那麼才會強制融合。
閻娘子微微仰頭，笑容詭異又溫柔，「我們的女兒該走她自己的路，而不該去走別人眼裡的幸福之路。
他心志堅定，再度射出血滴。
龐元花：……
一道黑影長立孤舟之上，跨越了血紅的禁牌，進入了黑市鬼域的範圍。
殘月下，鬼域，鬼妻伴著李元，看著一張張蠟黃人皮風裡飄動，她身後……也開始出現一隻只慘白爬行的女人。
李元道：「那個行骸是我。」
如今一天十二個時辰里，有七個時辰我會失去知覺，還有五個時辰我才會清醒。
當然，圓滿比起絕巔還差了一個層次，因為圓滿是加點能達到的，而絕技卻是不存在的，是需要自己創出來的。
鍾府里不少行骸紛紛走出，紛紛快速往鬼街深處跑去。
所以你現在看到的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街？」
你回去后，必須納妾，或者接受丫鬟們的服侍……」
灰衣閻娘子也點點頭道：「這些鬼都是年代久遠的鬼，正常來說它們不會主動碰我，我也不會主動碰它們。」
這一下子，李元好像捅了馬蜂窩。
啪。
誰也不必自卑，小琞既然是玉駭，那就讓我來教她，讓我告訴她她不是正常人，也不必是正常人……
龐元花張大嘴，嘴裏幾乎可以塞下三個鴨蛋兩個雞蛋。
待到那些人皮重新抬起頭時，李元愣了下，因為這一次……所有的人皮竟都變成了他。
龐元花霍然抬頭，看著面前年輕的前輩，怔了半晌，然後微微躬身，道了聲：「見過兄長。」
「也是……店鋪？」
等同於祖籙影血射了出去，瞬間落到了遠處的樓閣上，然後又化作灰煙升騰起來。
記得讓銀溪坊甚至周邊幾個坊的人特別留意，如果在街頭看到有商販推著小車在賣『陰記水粉』，千萬別買，立刻逃。
但沒人敢擋路。
行骸入了店鋪，同樣只要買了東西，店鋪里的鬼便不會對你如何，相反……你便出不來了。」
一襲幽靈般的白影別手在拐角處。
除非，我和它剛好相性，能夠融合。
忽然，一旁傳來嘻嘻的笑聲，一個裹著血紅色頭巾的小女孩跑了出來，喊道：「哥哥，要買一朵花嗎？」
李元道：「我會有分寸的。」
這不是人馭鬼，就是鬼……馭人……」
同時，他們也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鬼販子在保護那個行骸。
但這一次，小女孩卻沒和灰衣閻玉說話，而上次龐元花在這裏時，她可是說了一句「姐姐，你這麼漂亮，佩一朵花肯定好看。讓哥哥買一朵呀。」
她杏眼汪汪，可卻多了几絲深邃和幽冷，便是不笑唇角也稍勾，有那麼一絲莫名的詭異感，而面頰蒼白，白的有些病態和不像活人。
李元很贊同自家娘子的說法。
李元看去，見到了白衣閻娘子。
血入弦上。
閻娘子沒回答，而是道：「相公，你答應我一件事。
鍾府的人在遠處小心翼翼地跟著。
那些人皮又停下，再度化妝。
小販忽然起身，也不收拾攤位，因為沒有必要收拾，就算攤位空在這兒，也沒有人敢來搶東西。
「前輩，出大事了。
箭出如流星。
距離足足擴大到了十數里的距離，幾乎覆蓋了整個東市和北市。
閻娘子又忽地道了聲：「對不起。」
倒了約莫七八張人皮后。
他還沒說話，小販便輕聲道：「我出不去了。」
鬼街陰森。
每落一次，人皮上便「哧」地一下冒騰起灰煙，然後倒下去。
「倒不是，應該是弱的一方被擊退，然後各走各的。
這把弓，卻彌補了這一切。
高瘦行骸，亦步亦趨地跟著，手裡緊緊攥著什麼，卻猶豫不決。
至於鬼駕馭人，那就是一種更加可怕的說法了……
「回去吧。」
閻娘子道：「ｈｔtps://ｍ.ｈetuｂｏoｋ•cｏm.coｍ還會繼續擴，怕不是能把內城都淹掉小半，而周邊的森林也全會被覆蓋，但鬧市坊門那邊卻不會受到影響。」
「說不定……說不定……這可以讓我們鍾府所有人的實力再上層樓啊……」一名紅袍人雙目里閃動著渴求的火焰。
李元掃了眼。
舔糖人本是一件開心的事，但這行骸卻舔的像是要命一樣，舌頭以痙攣般地速度瘋狂地、飛快地舔著。
「嗯……我送你到街口。」
紅袍人眸中厲色頓顯，瞪了他一眼。
李元故地重返，心情複雜，握著龍刀槍，縱越上岸，然後往深處走去。
但李元又告訴她「你得乖乖兒的睡覺，爹才會帶你去」，於是乎……小琞就很乖，今晚早早睡了。
小販……是一層皮。
而他腳下的小徑，就好像門縫裡照射出來的光，極度逼仄，狹窄，如彎彎曲曲的羊腸。
深冬，經過一場暖雪，天氣逐漸恢復了冷冽。
她變強了，也能更好地幫到相公，同時也能去保護小琞。
「我知道了。」李元看著面前的自家婆娘，想抱也抱不了，牽手也牽不了，他微微閉目，思緒轉了轉，忽道，「惡鬼以及鬼仆，都懼怕祖籙影血，如果我幫你去消耗那人皮胭脂店，你和鳳兒會不會佔據優勢，重新把平衡拉回來？」
這段時間，他其實已經有些小小的心境失衡了，所以才常常借酒澆愁，思念娘子，壓制慾望，和老闆娘一起睡時，大多時候也沒辦法做什麼，以免驚動孩子。
閻娘子柔聲道：「你別急，如今這平衡還是穩定的，至少兩三年裡不會有大的變化。你千萬別出事，你若出了事，那我們一家子就都完了……」
「我先來看看。」
李元詫異道：「怎麼了？」
那些人皮忽地停了下來，緊接著低著頭，好像在化妝。
「晚上我來鬼域找你。」
李元看著那弓。
那其他宮殿，花園前也有店鋪，這也很正常，不是么？」
李元愣了下，旋即就明白了自家娘子的想法。
他繼續射。
下一剎，李元還未有動作，灰衣閻娘子卻忽地慢了一步。
這算什麼？
是這個行骸掌握了和惡鬼溝通的大秘密么？
但這些行骸見到兩人，卻又迅速讓開，退讓到兩邊。
李元頓時明白了，惡鬼確實就像是程序，而人則像是內存。
「回去吧。」
而身旁閻娘子神色平靜。
「再深處呢？」
他的目光悄悄地盯著李元的後背。
「聽說了嗎？血刀門內城都開始搬遷了……說是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不是，這是由入口決定的，你在周邊進入鬼街，那都會來這兒。
李元應了聲，然後看著面前的輪椅女子，忽道：「要不要做我義妹？」
這位有著軍師之名的霜劍門大小姐對於「聯姻」很清楚。
然後，兩人都沉默下來。
灰衣閻娘子又變回了小販模樣。
森冷的光從遠處店鋪前的燈籠里淌出……
槍「咔咔」變長，寒刃在月下格外森然。
小販身形變幻，未幾，就直接變回了閻娘子的模樣，她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一沓慘白的紙錢遞給李元。
「街道深處是什麼？」
人皮再度倒下。
灰衣閻娘子道：「我仔細想過，那一天，小販抓著我們的女兒，我是太急躁也是太害怕了，所以才一直不停地去攻擊小販。
小販和李元在對話，藏在陰影黑巷裡的行骸們雖然沒聽到兩人在說什麼，可他們紛紛露出震驚之色，因為這根本就是他們頭一次見小販主動和人搭話。
孤舟靠岸。
可其實，我只要攻擊一下，逼開小販，事情說不定就解決了。
氣息混亂，這導致所有的鬼與人都必須面對面了，那才能影響到對方，但若是人在鬼面前觸發了鬼的規律，鬼一樣能出手。
那麼……
……
「今晚我去試試對面的鬼仆，能殺幾個是幾個。」
他的弓術，最強的還是七品絕技————穿雲。
「已經擴了……」李元苦笑一聲。
他往前鬼街深處看了看，道：「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