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妙送香餌化內侍,暗通青蓮納鬼錘

「朕還小,朕不懂!」
螢濯妖道:「其實,我家主人對盟友並不挑剔,他即可以是東海太玄宗的人,也可以是其他人。」
如此想著,常信快步踏入殿中,只見那在外人面前端莊無比的女子正對著銅鏡獨自坐著。
他乃是陽氣的集聚,這種程度的消耗雖然恐怖,但並不會傷到他。
只不過,這白衣男子卻是李元,而非常信。
兩人沉默下來。
更何況,最近他心裏也有些鬱悶。
然而事情不止於此,當天,常信就被調入了安神殿,成為了太后的貼身內侍。
他之前讓龐元花,如今又讓閻娘子幫著查探,可卻一無所獲,這讓他以為「鬼錘」說不定是一個已然逝去了的鬼域道具。
「自有分寸!!」
而螢濯妖口中的「兵器」二字,自然勾起了他的興趣。
詩山白這才點點頭,露出笑。
隨著時間的發展,這手銬的來歷也被這片大陸上層的大人物們給摸了個清楚。
能收入「裝備欄」便說明了此物沒有異常,而這鬼錘的名字卻是讓李元覺得頗為奇怪。
本來他還在想慢慢滲透入皇都山字堂內部,然後再見機行事。
哪怕這种放松比起「愛情」、「親情」更像是一種「歇斯底里的上癮」,一種「可憐蟲在黑暗裡伸手想要抓住火焰的沉淪」。
太后與李元的身形,眸光都淹沒在殿內如水的窒息黑暗裡,卻又在她一聲聲輕微、壓抑、卻又舒適的輕呼里沾滿了野獸般的慾望,而透出一股子「日落後宮廷陰暗淫|靡」的氣氛。
李元道:「若我不在……」
黃甲男子道:「如此甚好。」
不!不是他感到,而是整個後宮的人都能看到。
只是,我能得到什麼?」
他感覺自己身體里明明有許多力量,可卻是在用最野蠻的方式發揮。
這隻手上卧了一個古怪的鐵鎚。
而下半段乃是「奪取壽元之處」,一旦使用,那合攏的十指會張開,繼而只要觸碰到目標,十指便會源源不斷地從目標體內汲取壽元。
……
這黃甲男子,是隨東海仙使一起來的弟子……
詩山白目光一掃,落在他捧著的玉箱子上問:「何物?」
這麼一看,還挺巧。
詩山白也不多言,直接抓起常信的手,然後袖中滑出一物,一拋一扣,直接鎖死在了常信的雙腕。
而之所以無法尋到的原因也很清楚了:沒有人可以從一個禁忌鬼域的主人手裡挖出它悄悄藏著的道具。
李元思緒散開了。
李元沒說話。
螢濯妖笑道:「那又如何?
詩山白正想著,遠處忽有一親傳弟子匆匆而來,他手中捧著一個玉箱子,待到堂口,他似與守門弟子認識,只是略一點頭,便走入。
待到蘭舟,眾人眼裡,那名為常信的內侍竟然直接攙扶著太后,一同入了舟里。
明早,明早就鑄了試試。
常信轉身。
可如今……有沒有那麼一絲可能,他直接用「北斗錘」將「魏火聖留下的三桿旗幟,一把地火劍」重新鑄成適合他的兵器。
兩人沉默下來。
在這快速奔行的大車上,想要不墜落地上,被碾壓成泥,那就需要去掌控方向。
很快,李元來到了地下的湖面。
螢濯妖眼色迷離如玉,一襲白衣顯得無暇。
可話說回來,若是鬼域已經消失了,「鬼錘」又怎麼可能還有效?
大體便是:引誘太后,成為其親信,越是親近便越好,但不必心急,順勢而為即可。
他需要從「野蠻派」再變回「技術派」。
前輩乃是西極之人,更是掌控了枯火的存在,理應知道那位老蠻王的故事。
也對,一個失去了男人,卻又獨自支撐大局的女人原本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李元安靜看著她。
謝薇柔聲道:「他死了。」
只不過太后還拉不下面子,又或者對他抱著警惕,所以這才叫內侍取代。
但白蓮珏並未和他聯繫,而如是失蹤了一般。
這手銬曾經有些名氣,因為它可以徹底地控制他人。
那位幕後說,這種甲分三六九等,上等的不僅能幫助修鍊,還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恐怖的威能。
於是,他便開門見山地開始詢問這內侍和太后的關係。
謝薇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便看今日蘭舟上,你我如何演了。」
問題繞了一個圓,又回到了最初。
問罷,他便靜靜等著。
螢濯妖被李元帶來到了山洞,卻絲毫不意外地別手,欠身,恭敬道了聲:「前輩。」
謝薇忽道:「千萬別讓小瑜兒知道你能變幻模樣,也別讓她知道這許多事。
李元其實早從閻玉處得知這玉骸是怎麼誕生的了,再結合之前失去記憶的狼母,他大概已經明白眼前這位看似威風、舞弄風雲的青蓮教教主其實……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哎喲……」
李元沉默了下,輕輕應了聲:「好。」
李元很好奇,為什麼鐵匠的物品會和這般詭異地下湖上的棺槨有關,不過他轉念一想,卻也釋然,這種禁忌般的大型鬼域往往有著不少鬼,其中某一個和鐵匠有關,也很正常。
他明白母后的辛苦。
她的笑慢慢收斂,面色變得冰冷,然後道:「我告訴主人,這很被動,這不好。
漆黑的岩洞,森冷壓抑的空氣。
考驗彼此的時刻到了。
那手抓著鬼錘從棺槨里探出,隨後便沒有動靜了。
她需要的只是西門孤城,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旋即又露出笑:『不過,你肯定想不到,你所親信的內侍已經成了我的人。』
『所以,太后寧可讓那內侍服侍,卻也不願讓我近身。』
李元道:「仙域還會有人前來。」
她雙手交錯,宛如淑女般置於小腹柔軟的白衣,又安靜地用那雙如玉的瞳孔看向李元。
詩山白從拜香教餘孽處獲得了這手銬,然後又直接用在了常信身上。
李元道:「我是按著《山行氣血秘卷》上秘法給你揉捏的,你長期處於這般高壓力的陰詭風雲之中,修行確實落下了。
「是呀,平日里這種時候,常總管不是都沖在前面嘛?他應該在距離蘭舟最靠近的位置等呀。」
小小的拳頭死命地攥緊,小小的牙齒拚命地咬緊,在大口大口地喘息里,小天子雙眼發紅,內里閃過凶光和淚光。
那弟子走上,遞呈。
雲山道某處。
眾人里不少聽得分明,紛紛乍舌,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叫常信的內侍真的要發達了。
弟子回道:「已然梟首。」
這樣的女人最需要一座高山般的男人了。
常信咽了口口水,匆忙走去,來到太後身后,正要說話,卻忽地感到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螢濯妖笑道:「與我家主人,剛好一樣呢。
他沐浴后,上了榻,兩人靠著。
幸好旁邊有個性子謹慎的宮女急忙打斷這聊天,「不想活了嗎?都閉嘴。」
這一轉,他駭了一跳,急忙起身道:「詩堂主,您怎麼在這兒?」
可是,小瑜兒她是個很脆弱的姑娘。
……
那黑影輕輕咳嗽一聲。
李元都已經去干過極樂園了,對於這燕雲道的禁忌雖說懷有戒備,可卻也沒到不敢的地步。
又一個常信站在了太後身側。
螢濯妖問:「前輩,如何?」
他面前站著的男子,白髮,寸頭,沉穩如山,雙手厚重似大盾。
而他在見到東海仙域幕後的那一刻開始,便知道這是他唯一的契機。
而山字堂幕後來人,又遵從吩咐投奔了太后,這算是兩頭討好,於是,不少原本空缺的肥差就落到了山字堂手裡。
……
螢濯妖在李元面前,這便是人質。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看破了那安神殿里的污穢,氣的便要直接備車去安神殿,然後好好問問那位母后……為什麼要這麼做?
小天子當然不知道這內侍其實是在他童年時候,帶著他,手把手教他放風箏,讓他至少還有快樂回憶的那個男人。
他在等白蓮珏。
謝薇輕聲道:「魚兒看到鉤子了,但鉤子還沒有餌。」
說罷,他忽地面色一僵,冷聲問:「那些拜香教弟子呢?」
而入口處,很快伸出了一隻裹滿了玉片的手。
謝薇鬆開握緊他的手,柔聲道:「回去吧,這麼晚了,小瑜兒該擔心了。」
於是,她恭敬道:「前輩,李師所用鬼錘乃是陳舊之物,如今的鬼錘則是我家主人集合更多力量所鑄,只需消耗凡人https://m.hetubook.com.com壽元,便可鑄兵。
「明白了。」
然而,入夜之後,李元並未陪在安神殿,相反,他還是回到了花開鎮附近。
螢濯妖悄悄觀察著他的神色,而這言論並未出乎她意料,這一切再度佐證了眼前神秘男子乃是西極的神靈。
而另一邊,常信則是欣喜無比地來到了安神殿。
這黃甲男子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息,竟與詩山白分庭抗禮,絲毫不差。
那是一具巨大的棺槨,好似奢華的死亡巨輪,巡視在這地上的鬼湖之上。
今日太后說要來游湖,她們便早早地做好了各色準備。
「你弄疼哀家了……」
未幾……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那白手正是奪人生命的。
……
這般的無暇在曾經的幽騎中,乃是敵人的噩夢。
螢濯妖道:「前輩可願見一見我家主人?」
本座既已展現了善意,你們不展示一番誠意么?」
自蓮教洗滌玉京,又敗離撤走後,不少原本玉京的肥差就空了出來。
安神殿熄了燭火,陷入了安靜,可不少人都在揣測這那殿里會不會在發生那種事……
次日,晚。
「討厭,輕點……」
……
可,白蓮珏沒有聯繫,另一位卻返回了花開鎮。
李元去遠,鬼錘一晃便收入了「裝備欄」里,並且浮現出發亮的全新信息:【裝備:北斗錘】。
對么,前輩?」
那是個皮質的手銬。
「叫我小螢就好。」
這般的猜測自然也傳到了小天子的耳中。
陰暗的水流透著某種沉重之感,那厚重的流動好似是金屬,而不是水流,在其下隱約可見到一些人形的斑影在上下浮動……
鬼錘無聲無息地一聲落在地上,而棺槨的棺蓋則是重新合攏,陰沉的湖水一盪,那棺槨便向深處重去。
李元瓮聲道:「說。」
謝薇稍稍側頭,靠在他手臂上,閉上眼。
那隻手並未腐爛,而像是活人,但卻比活人更為白皙,更為細膩,彷如最頂級的白玉由天工巧匠雕琢而成。
他雖然還小,可經歷之事卻比許多人一輩子都多得多,再得名師傳課,自是早慧。
『所以那天,我的感覺其實沒錯,只不過太后因為我在,而沒有讓常信服侍。之後公羊琴前去,才露了真相……』
螢濯妖也笑了起來:「合作愉快。」
李元明白,這是在測他能力,測他夠不夠資格。
隨後,詩山白便開始給常信交待一些任務。
青瀚城突兀地被宣布死亡,以及那位聖火宮宮主死於蓮教,這些事他心裏都有數……歸根到底,還是無法突破三品所帶來的。
鬼錘莫不是這鬼湖的特產?
……
謝薇微微側頭,又收回視線,整個兒沉浸在黑暗裡。
地下……
「不知道欸,會不會……」
……
詩山白招招手。
於是這般的陰差陽錯,反倒是成了她唯一可以真正放鬆的地方。
內侍天生依賴主子,便如主子的寵物,主子用來也才放心。
詩山白恭敬道:「上使,我已和劉長老說了,之後,他會聽您吩咐。」
棺槨靠岸,周邊驟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又過數日。
時間,便是今晚。
哧哧哧……
李元道:「鬼域難入,風險無窮。
詩山白輕輕握拳,腦海里旋即又浮出那位端莊太后的模樣,旋即,他眼神微眯,因為他又想起了上次去送書卷的那位女弟子的彙報。
「拜見堂主。」那弟子恭聲道。
他生出強大的慾望,他想要征服那位端莊高傲的太后,如此一來,他不僅可以滿足慾望,還能完成任務,獲得再進一步的契機。
李元思索片刻,道:「走吧。」
驟然,一股子格外嚴寒的森冷襲來。
她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呵護……
李元淡淡道:「此子,可惜了。」
螢濯妖道:「前輩既能滅殺魏火聖,卻又願意在這裏聽我言說,那前輩……似乎未必是西邊的人。」
說實話,這可能他並沒有怎麼想過,可是……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他輕輕撫摸著自己身上輕薄的黃甲,這甲里正傳來力量,只是穿著便好似無時無刻不在修鍊,而這般的寶物……在仙域竟是普通寶物。
西門孤城,只屬於小https://m.hetubook.com.com瑜兒。」
而他,就是這個男人。
這段時間,他能感到太后對他越來越親近。
但他明白,謝薇犧牲太多了,她為了謝家崛起放棄了愛情,放棄了修行,而只是竭盡所能地坐在這個孤獨又危險的位置上,面對四面而至的暗潮。
李元拾階而下,而似乎是為了讓他寬心,螢濯妖便就站在他前面領路。
李元笑道:「上次你還哀求我,要我變成西門孤城與你歡好。」
一襲黃甲,玄色披風,更顯威風。
「她也是玉骸么?」李元故作隨口問。
之後……一刀捅出去,任他萬般紛繁複雜,也直接摧枯拉朽地斬碎,再無半點蠅營狗苟的煩惱?
唯一的解釋就是……「鬼錘」對應的鬼域還存在。
李元一愣,他掃了掃自己「裝備欄」中的鬼錘,驟然心跳稍有加快。
離開鬼湖后,天色猶暗。
太后輕輕抓著李元的手,似乎想起了那個愚蠢的妹妹,而露出笑容,道:「請您努力追回刀道,重新握緊刀,讓她陪著您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
幽騎,便是我曾經的傑作。」
太後上輦。
李元:……
在去到一座布莊后,那布莊主人竭力奉承,然後又點頭哈腰地笑著說「要去取樣衣,內侍稍後」之類的話。
螢濯妖道:「秘兵,以及……超乎想象的兵器。」
哧……
詩山白對東海仙域越發渴求。
詩山白接過,打開玉箱子,看了一會兒,忽地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口中喃喃了句:「這不巧了嗎,看來……便是連老天也在幫我。」
如今這常信得到了山字堂的絕對信任,本座便趁機進去查探一番。」
但現在,我們有了。」
那縫隙好似通往深淵的入口。
說罷,他便和劉長老一起離去。
不過,由此詩山白也更加清楚了太后的性子。
這位內侍身形劇烈顫抖,又徐徐平息,緊接著雙目帶著狂熱向詩山白拜倒,道:「見過主人。」
雖說他不懂如何鑄造三品兵器,但他會四品啊,現在就看那「地火劍和三桿旗幟」能夠承受他多少年壽元了。
僅僅是一個弟子,便因為他是在東海仙域而獲得了甚至還要強過他的力量,這算什麼?
李元瓮聲道:「青蓮教教主。」
詩山白嘖嘖稱奇,他又嘗試了幾番,發現這內侍對他真的是言聽計從。
可想要培育一個玉骸,卻又格外艱難。
所以,謝薇才如此肆無忌憚。
而鵝卵石的小道兩側,正有宮女內侍畢恭畢敬地站著。
在聽到太后是那日之後才要這常信服侍的,詩山白露出笑。
一股莫名的火焰忽地衝上了詩山白的心頭。
而因為他曾陰陽差錯地扮過天子,與她扮過一對兒假夫妻,之後又因為神廟忠魂的緣故而被她發現。
謝薇輕輕抓著他的手,柔聲道:「天子駕崩了,孤城又是屬於小瑜兒的,那麼……你便屬於哀家吧。
之後……據我所知,那李師本也是幕後藏著的強者,身份眾多,卻偏偏因為鑄造了魔劍,折損了壽元,最終飲恨西極,在枯火里徹底死去。
……
「常總管怎麼沒來呀?」
李元問。
蘭舟盪開,待到隱沒與田田蓮葉,內里竟是傳來朦朧的女子歡笑……
「不錯的開頭。」李元笑道。
那弟子道:「近期追殺一批拜香教餘孽,收繳了幾件特殊的惡鬼道具,這些道具曾有記載,所以我們也知道用處。」
此時,與詩山白對話的這位劉長老便是負責「漕運」這一塊的。
而高大威武、相貌俊俏的內侍常信似得宮中不知哪位貴人賞識,便佔了這肥差。
謝薇道:「哀家說過,只有一次……所以,以後只要你變成西門孤城的樣子,哀家便只會將你當做妹夫,而不會再有其他任何想法。
詩山白看著那黃甲男子的背影,沉穩的雙目里顯出幾分狂熱。
下一剎,「吱吱」的詭異聲響傳來。
螢濯妖行禮,然後笑道,「過些日子,白蓮教那個女人應該也會來尋您。」
旋即,兩人分道揚鑣。
連天碧綠,紅花映日。
入夜。
兩人輕聲說著話,進行著密謀,然後起身,出門。
明明應該可以直接打爆那位黃袍人,卻因為對方有和-圖-書所準備,便只能拼了一手,又互相退開。
詩山白只是稍稍一想,便想到了那許多「宮廷之中娘娘和內侍們的故事」。
微風習習,吹皺碧綠湖面。
一輛外出採買的馬車駛出皇宮。
……
旋即,趁著夜色又飛快返回了家中。
北斗?
這似乎是穿越前的星辰。
謝薇輕聲道:「哀家是盪|婦,但卻不是人盡可夫,哀家這一生一世只要你……今日之後,哀家封你為侯。逍遙侯,任意進出宮廷,可好?」
只是,在此時安靜的氛圍里卻透著一種古怪。
儘管有些心疼布局,不過……既然能直接橫推,那何必再煩?
可是,我又告訴主人,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李元道:「會不會太急了?」
因為與其在謊言里笑,不如在哭過之後再去尋找真正的幸福。
除此之外,我能夠成為前輩的人,為前輩做事,為前輩養出強大的秘兵。
今日,他本該去往湖前等待,可卻被太后直接傳召入安神殿,其意……他已隱有猜測了。
他的話忽然斷了,因為他已經聽到腳下的密室里傳來揮刀的聲音。
周邊宮女已被支開,而在聽到動靜后,太后招了招手,微笑道:「小信子,過來。」
小宮女們這才停下。
這還沒多久,他就要完成主人的任務啦,而且……若是能夠一親太后芳澤,便是他只是個沒了卵子的內侍卻也是欣喜難言。
當然,正常來說,五品的長老不必盡心竭力去負責「漕運」這種凡俗事務,尤其是如今資源豐富,這位長老想要突破四品,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小瑜兒沒睡,還在等他。
由此,前輩當知我所言不虛。」
螢濯妖道:「李師曾鑄出名劍『日月當空』,那『日月當空』便是由遺失在外的鬼錘所鑄。
事實上,她來這裏之前,已經做了無數的細緻的工作,但這些信息似乎並沒有讓眼前男子震驚。
採買是樣肥差。
這其中,便包括「漕運」。
這是來自南地神秘「鬼獄」的特產。
天龍大河從西滾滾而來,又往東入海,期間好似一棵落地的參天古樹,其中枝丫無窮,每一根枝丫則又是一條小河。
螢濯妖道:「她不是。」
詩山白正與某個長老在說著什麼。
「咚咚咚咚」的怪異聲響從遠突兀而來。
您,就是西門孤城,就是她的相公。」
李元搖頭道:「不必這麼急,等過些日子再封。
螢濯妖看了一眼李元,恭敬地往後退了退,然後恭敬道:「前輩,請。」
半人身高,錘柄的上端由兩隻漆黑的腿扭曲而成,這和李元「裝備欄」中的鬼錘一般無二,但下端卻還有兩隻蒼白的扭纏在一起的手臂。
棺槨微微開了一條縫隙,然石壁上猩紅的火光照亮了周邊,但卻無法照入其中。
此時,這位內侍志得意滿地在鬧市裡御車而行。
李元略作思索,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元道:「找彭彌吧,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關注他。」
「什麼兵器?」
「母后……自有分寸。」
常信便獨自坐著。
如此依偎的靜默,稍過幾息。
……
李元冷笑一聲道:「掠奪壽元?鑄造兵器?」
殿內的一切光都熄滅著,唯有殿外的石亭燈,檐角的紅燈籠,雲上的繁星才提供著光明。
李元停下揉捏的手,從后輕輕抱住了太后的雙肩。
那天他提出為太后揉捏以運行秘法,太后其實是心動了。
李元相隨。
哀家知道,比起活在甜美的謊言里,殘酷的真相才更可貴。
這鬼錘的上半段則是「鑄兵之處」,這個李元完全知道;
李元上前,抓住這「全新版本」的鬼錘。
白手十指交錯合攏,宛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兒。
「輕點……」
螢濯妖露出可愛的笑:「太玄宗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們的打算,可主人都知道。三分鬼域,那誰強誰弱,不還是聽他們的?」
山字堂。
「為什麼呢?」他問。
螢濯妖只是沉默了兩三息,便道:「我猜……她是東海仙域的人,但東海仙域不止一個宗門,她具體是什麼人,和太玄宗是敵是友,我並不知道。」
而他所穿之黃甲,更是與詩山白一般無二。
因為「鬼獄」越發恐怖的緣故,hetubook.com•com這手銬本只是五品以上使用,現在卻也能被四品使用。
但,根本沒關係。
這常信雙眸里顯出一種雄偉的氣概,他身形更是好似高山般奇闊。
常信,或者李元道:「你不是早見過了么?」
螢濯妖站在荒原上,忽問:「前輩,我如何尋你?」
這鎚子怎麼會叫這名字?
他……需要他這個層次的兵器,也需要他這個層次的招式。
數日過去……
後排新來的幾個宮女還沒懂規矩,此時開了八卦的小嘴兒,在和身側人嘰嘰咕咕地說著。
話音落下,她身後的身影便在空氣里消失不見。
太后是要提拔他為隨身內侍,從今往後在安神殿里服侍她么?
螢濯妖略作沉默,然後道:「是一柄特殊的鐵鎚,那鐵鎚可以掠奪他人壽元,為自己鑄造出強大兵器。」
『那名叫常信的內侍竟然去往太後宮殿,為太后揉捏雙肩,而太後面容放鬆,舒適無比,之後的事弟子便不知了……』
李元搖搖頭,一時想不明白。
她需要一處港灣。
太后這是在轉移感情。
哀家需要你。」
皇宮湖面上,蘭舟正停著。
頓時間,他金身上的陽氣開始崩潰,可是,李元並不在乎。
他暗暗感慨:『真是個可怕的女人。』
螢濯妖道:「我們能展示的誠意,便是主人藏著的兵器。但兵器就在那兒,前輩得自己去拿。」
這手臂往下,在柄末處形成了一對呵起的白手。
安神殿里,暗金鳳袍的太后輕輕吟著,而在她身後則是一個白衣男子在輕輕揉肩。
窗外,千宮萬殿在月下投下剪影,她推開窗戶,唯有一縷隱晦月華落照她臉龐,而顯出獨屬於太后的端莊和威嚴。
這是妥妥的邪法,但確實比「用自己的壽元」要好些。
才坐了數息,他身後便出現了一道黑影。
謝薇通過銅鏡安靜地打量著身後站著的內侍,道:「真是難以置信。」
這根本沒能傷到李元。
他懂了。
螢濯妖道:「那前輩願意與我們合作么?」
李元道:「任何地方,都會有很多不同的聲音。」
他們在明,前輩在暗。明面上的聯盟,和暗地裡的聯盟,並不衝突,關鍵時刻,我們還需要前輩去壓一壓他們手中的天秤。
兩人悄聲細語,那劉長老面露慎重之色,然後詩山白則是輕輕拍了拍手,從他身後的屏風後走出一個黃甲男子。
常信這種層次的內侍自有不少心機,連連點頭稱是。
李元淡淡道:「要本座憑本事去拿,那也得讓本座知道……值不值得。」
螢濯妖則是走上前,開始了解釋。
李元問:「什麼兵器?」
世間紛亂,亂象紛呈,歷史的車輪已滾滾向前。
而似乎是發現了這一點,那手鬆開了鬼錘。
螢濯妖道:「那前輩的聲音是什麼?」
他看定那血色的問號,又看了眼自己漆黑的問號,忽地一道金身從他體內走出,在這山洞里佝僂著身子,用手指拈向那鬼錘。
李元柔聲道:「餌我已經放好了,你放心吧。」
螢濯妖道:「前輩可曾聽過李師?」
到了這種層次,任何人都知道「一個玉骸對一個鬼域是多麼重要」,因為惡鬼即便開了靈智,腦子也不是那麼好用,但玉骸卻可以成為它們真正的大腦。
卻聽「嘭」的一聲,李元的金身被咬掉了小半個豁口,層次恰如之前和鬼娃娃捉迷藏時他抓住了鬼娃娃那般。
他似略作思索,瓮聲道:「繼續說。」
說話的宮女壓低聲音,「太后膩啦?」
數日後……
李元道:「我可以幫你們吞併鬼域,有我在,任何封鎖都不會有效。
太后輕輕喘息著道:「這麼晚了,你該回去陪小瑜兒了。你是她的,哀家只是偶爾……很偶爾地悄悄用一下。」
轉眼七月至,滿池蓮花開。
你說對嗎?前輩?」
「那她是什麼人?」李元問。
這存在便是鬼湖。
「對。」
你的影血稍有凝滯,如此揉捏一下,確有恢復,而最初的酸疼過後,應該會帶來舒適感。」
螢濯妖肯定知道白蓮教的底細,現在就看她說不說了。
猩紅的烈火在石壁上熊熊燃燒,好似只為迎接某個從地表而來的貴客。
須臾……
但小天子很快強忍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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