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先撤出這裏，來日方長。」
因此，他們也沒有方向。
如此自私自利，又豈配做上帝王之位。」
這些情緒有後悔，有懊惱，有對死亡的恐懼，有對結果的不確定。
李元快速往西。
烏鴉帶著屍體往墓地而去，李元隨在其後。
「不要睡。」
百姓們的靈魂未曾去往輪迴，卻到了地府之中，成了鬼魂。
金光，散於山河。
在這拉鋸中，光柱越來越弱。
嬴家正沉浸在族長被賜死，但自家的太子卻又能登基的悲哀和歡喜中，根本沒想到鶴家在此時如毒蛇探頭，狠狠咬向他們。
無數的「梯子」都給人皇擺好了，就等著他下來。
李元不再多言，繼續往西而去。
但她也有苦惱。
李元還在跑，還在讓人皇堅持。
只是……地府卻沒有輪迴。
「你已是這片大地上最強的人，你一定會辦法！」
便是太子敦厚，顧著兄弟情義，其他人呢？其他人又豈能再容殿下？
陰陽大同，就會破去。
『死啊。』
人頭攢動的鬧市，也變成了沒有光明的冰天雪地。
見到二皇子還猶豫，那文士忽地嚎啕大哭。
……
於是，「周武烈帝」就成了這位人皇的稱號。
「住手！」
但他終究是人皇，他哪怕身如凌遲，軀體徹底崩潰，但卻還有一絲精神在存著。
他走到窗前，推窗。
李元彎下腰，將已不是人皇的老者背起，然後往西而去。
他只是想救閻玉。
門開！
「你錯了！」
他在喊著：「爹，那個，那個……」
史官商定謚號。
黢黑無光，陰氣濃稠的棺槨里，閻君娘娘那張陶瓷白的臉依然在空洞地看著遠方。
那文士道：「太子上位，殿下最好的結局便是被封個逍遙王爺，可以殿下的才華與心思，最終還是免不了毒酒一杯。
所謂「絕地天通」，大抵如此。
那文士道：「我是哭，我們都快要死無葬身之地了，人快死了，還不能哭嗎？」
他目光死死地瞪著那光柱，心中想著念著那個男人，然後惡狠狠地咆哮著。
他速度快極，便是冰川小琞都趕不上。
「暴君快死了。」
他能夠統帥三萬六品強者，匯聚成陣，成為能鎮壓天下的恐怖力量，但他自己卻竟還是五品。
他心中暗暗道：
只不過，鬼魂多了就成了潮。
偏離軌道的棋子，偏離計劃的走向。
「你……你不想活了嗎？」
少年在冰天雪地里獨行，良久發出一聲重重的長嘆，然後又固執地自喃了聲：「長生，不苦。」
但這一次的金芒卻又有那麼些不同，其色更金，更璀璨。
就好像是許許多多的人，同時在人皇耳邊絮絮叨叨，竊竊私語。
當然，這位贏家長老乃是鶴家內應。
數日後。
姬護無法說話，他體內每一寸都在崩碎，可卻有被李元柔和的力量輔助著，延長著，幫他吊著這一口氣。
兩行淚水從老者臉頰滑落，悄無聲息地沾濕了李元肩上的衣裳。
但四十多年前的男孩，如今卻再無法發出半點聲音。
可惜今夜沒有星空，他只能看到無邊的黑暗。
不苦，當然不苦，因為長生可以歷盡種種人生。
剩下的便是冰冷和黑暗。
而事實上，任何一個血魔都足以輕易打爆一個李平安分身。
在墓地，ｍ.hｅtｕｂｏok.coｍ.ｃｏm他看著老者被葬入棺槨，可誰都知道，人皇已經死了，神靈墓地無法復活死人。
但男孩卻不如此時此刻的安靜沉默，他在歡快地叫著，笑著，乾淨的瞳孔里倒映著明月府的繁華，倒映著橋側扛冰糖葫蘆靶子架的男人，倒映著糖果和玩具。
姬賀再無猶豫，急促道：「立刻去告知先生，該出手了！！」
那高似通天的門扉被推開。
黃泉。
良久，他舉起雙手，將老者屍體交給了烏鴉。
「暴君總算去了，他將位置傳給了姬勇。
「元……元……」
大地未有動靜，但那一團只有人皇能看到的巨大陰雲卻如卵殼被擊，而顯出裂痕。
他的力量……沒有了。
一個面容僵硬，身側跟隨著三名高大傀儡的男子，嘶啞著聲音道：「不知道這裏的深處有沒有人種果，若能得之，別說二品，便是一品也可以期待。」
「來得及的。」
便是他李元，送出那一隻彩角蝸牛，也未必是安了好心。
成功了嗎？
黃泉之上，棺槨依然早濁色波濤間上下搖蕩……
更恐怖的是，這些念頭完全就是由人皇自己心底生出的，這些念頭裡的每一個都可以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你還記得真炎煌么？
可即便冰川小琞到了，卻告訴李元，還需要半個月路程。
他背著人皇，渾然不知皇都正在發生著何等巨變。
他已不是人皇，失去了力量的他，被人靠近自不會如何。
他最大的力量只是讓乾癟的唇角往兩邊稍稍翹上一翹。
心臟被破，斷無倖存之理。
她，已是地府至尊。
他的每一劍都好似將無窮的山河斬下，那些金光和怒涌而上的陰氣徹底撞上，好似兩界兵甲在發動衝鋒。
鬼潮推著每一個已死之人往遠而去，沒有人知道要去那兒，他們都已麻木，都已只看著前方之人的前進方向而機械地邁動腳步，緊緊跟隨，不想掉隊。
「現在沒到睡的時候。」
三萬瀚州鐵騎並未在他身邊。
可此時此刻的他已然無法說話，他被李元背著，明明背他的人看起來比他兒子都小，可這人卻是他的父親。
奢華的棺槨上，一個青裙女子正坐在棺首，她好似才從某個噩夢裡醒來，雙目無神地看著遠處，口中喃喃著「元……元……」
李元不停地說著話。
半個月，爹就可以趕到神靈墓地，將你放進去。
「殿下不若先讓王妃邀來星王夫人，請她上門做客幾日。」
「真是個傻兒子……」
見證著曾有的生機。
走著走著，一個嫵媚女子回頭看了眼深處，道：「這裏應該是生命古殿。」
「護兒，堅持住，來得及的……只要到了墓地，便會存在希望。
姬勇敦厚懦弱，哪裡能擔當的這亂世？」
時光長河好似被按下了「倒退鍵」，又一瞬間任性地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紫氣簇擁，巍峨如高山的古殿坐落此處，一切深陷的破碎虛空都已被彌合。
但這條路真的太遠太遠了。
李元沉默良久，忽地自嘲地笑了起來。
那文士道：「星王夫人若是不先摘出此局，那我們沒有半點勝算，只有抓著星王夫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我們才能對付姬勇。」
……
許許多多的人正拖著腳步，走在和*圖*書這條道上。
而下一剎，他卻看到那暗淡的地方驟如火山爆發，億萬點金芒好似碎花蝴蝶，往四面而去，重歸山河，重歸一切。
過去的東海仙域根本沒那麼多炮灰。
可現在不同了，人間祖地有的是爭著搶著要來當炮灰的傻子。
黃泉路畔，不知何時生滿了艷麗的紅花。
亦預示著人間原本的未來。
可人皇未曾下梯，那一日龍脈崩碎、人皇制顯。
這黑影到了他面前他才發覺。
她已經看了許多年，而如今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忽地有了一些動靜，那垂耷在冰冷棺底的手也動了一下，繼而緩緩地抬了起來，往上越來越高，繼而抓在了她身上女鬼的脖頸上，慢慢地……慢慢地……越來越用力地死死地掐了過去。
醜陋男子被遮蔽視線，沒有看到棺槨。
冰雪開始融化，化作潺潺涓流，浸潤泥土，沙土……
姬賀看向身側一人。
你快去準備。
人皇一言不發，只是揮劍，繼續揮劍，充滿自信和堅定的揮劍。
『怎麼還不死？』
那是位四品。
姬賀默然無言。
晃蕩的、咆哮的黃泉依然平復。
那文士跺腳道：「殿下！來不及了！！」
「快住手！」
等你再醒來，爹還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嬴氏，鶴氏，謝氏，皇都的所有人都在忙著爭奪皇權，沒有人在乎那已經死在不知何處的暴君，也不在乎這片天地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只是，這些事在史書上再和周武烈帝無關。
他捏緊拳頭，又急促道：「先生，我能感到……他就快死了，快要死了。
東海仙域。
那光柱之上隱約還見許多灰色的陰翳，在如蝌蚪般遊離。
「呵，殿下邀她，正是讓星王夫人置身事外。
他抱著老者，笑著笑著，忽地就閉上了眼，兩行淚水亦從他臉頰滑落，滴在了老者滿是皺紋的臉上。
「收手，快收手，一切還未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許多蝌蚪又成了枷鎖，要封鎖那光柱，但光柱卻再度爭開。
長生……苦不苦？
……
「你是人皇，你有著別人沒有的意志，你有著氣吞天下的心，你能堅持住的。
這條路過於漫長，便是人皇也已無法撐過。
紅奴，喚夫人來，讓她趕緊來！」
……
滑到不知哪兒了，要不是有冰川小琞來指路，李元甚至找都找不到。
男人明明今年才四十九歲，可卻已蒼老且滿頭白髮，好似已經成了老者，一個面容醜陋的老者。
她死死地抓著記憶里僅剩的那條線，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喃喃著。
但分身終究不是血肉，有時候引不開特殊血魔。
熠熠金光于山河間顯現，可全皆匯於一人之身。
其他人其實也早就看出來了。
一劍問黃泉。
這群人的修鍊似乎達到了一個極限，而長期的停留也似是將要引來這古殿深處的某物。
……
寥寥幾筆春秋，便能定下一位帝皇的成就。
但幸好，那金光並未持續多久，就已經淡了黯了，漸漸消失。
而這一劍繼續往下。
「你是在將這片大地毀滅！」
窗外一片黑暗。
……
他大喊著，「別睡，別睡！」
星王一早就被重兵圍家，而星王夫人則被好生安頓在皇子府里。
他走在被冰雪封凍的城鎮與森林之上，暗沉的凍m.hetubook.com.com土裡隱約還能見到那些來不及逃跑的野獸……
磅礴的大雪安安靜靜地落著，而遠處的天邊卻見金光隱隱。
……
那位二皇子姬賀雙手平伸，面帶笑容地將手臂伸入金色的九龍龍袍中。
而殺死謝峰的那位兇手乃是當場行刺，從背後行刺，因為這兇手乃是贏家一位相送的家族長老，他預謀已久，在等謝峰靠近后，便從后發動了快速的偷襲，刺穿了謝峰的心臟。
想來……他是只想著自己做一個聖君，卻不為武者考慮。
成功了吧？
「你明明有希望延續壽元！」
姬賀道：「何為死無葬身之地？」
人皇狂笑著，將心頭一切「喧囂」壓下。
姬賀還是無言。
……
地府。
李元的速度非常快，他宛如狂風穿過了已被永夜淹沒的瀚州道，綿州道，又穿過了那本是用作阻攔蠻人、卻又因永夜過境而徹底廢棄的劍山關。
眾人皆知，武者的未來乃是在東海。」
這條路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鶴家上演了一出教科書般的奪權，矯詔。
可是，這對李元來說，卻是一條前所未有遙遠的黑暗之路。
「那麼，先生以為如今孤該如何？」
姬護有種錯愕的驚喜，他不是驚喜于墓地，而是驚喜于死前還能見到父親。
「便叫武烈好了。」
往東蔓延的永夜悄無聲息地停下了擴張的腳步，好似是到了極限，然後一點點地開始往回縮去……
李元從未走過這麼遠的路。
沒了地府，陽氣自然不會再匯聚於此。
眾人深以為然。
好似陳舊的冰雕被封存。
他想了想，再道：「那暴君，該是隕落了。」
李平安負責用分身將靠近的血魔引開。
真炎煌也躺在墓地里。
這些全然染血的怪物個個兒皆是三品頂級的存在，且看起來模樣都相似，就好像是某一族的人來到了此地，卻有全部發了瘋，繼而成了毫無理智的血魔。
李元加快腳步，而在視線的盡頭，他終於看到了那被密集的巨大漆黑冰柱包圍的墓地入口，這裏已經不知在什麼地方了。
所以，炮灰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
這些念頭在瘋狂地阻止人皇。
寒風雖冷，但李元自身為火，若想掌控周邊氣溫，那也不是困難之事。
英俊且裹著金色蟒服的二皇子有些遲疑，平心而論，他對中京郡主並無惡感，「孤不太想把她捲入其中。」
「你還有機會，你是人皇，你可以想到辦法去延長壽元！」
謝峰雖是武痴，但自從大將軍后，常年鑽研兵道，忙於家族之事，武道反是耽擱了。
……
恐怖的陰氣宛如開天闢地之時，順著這一劍化作萬萬的黑蟒，尖銳地怪叫著纏上。
充斥偉力的一劍，似實若虛，明明往下斬去，但卻只是穿過土壤。
那整個兒浩大的地府正在向著越來越深的地界而去，似要徹底脫離人間。
『死啊。』
少年，背著男孩，在鬧市裡奔跑。
很快，他們迅速在這片光亮刺目、廣闊無比的古殿里尋到了一處離門較近的地方。
但，李元卻忽地頓下了腳步。
而在著鬼潮里，一個面容醜陋的男子卻頓下了腳步，可很快，他也走入了鬼潮，成了其中渺不可察的一丁豆光。
畢竟不用底牌，他們想要直接擊殺一隻血魔也極其費力。
恐m.hetubook.com.com怖的血魔撲面而來，這些血魔全身血肉誇張地凝聚著，其硬度已經超過了生命的肌肉該有的層次。
潮水有方向，鬼潮自然也有方向。
不過，眾人也沒再多言，遠古之時的怪事兒多了去了，他們無法一一知曉，一一鑽研，他們能做的便是趕緊在這古殿中修行，快速地突破到傳說中的二品。
今年的姬護是四十九歲，身為世上最強者，他本該竭盡全力地去尋找延續壽元的方法，便是尋不到，再活三四十年肯定沒問題。
烏鴉飛停，李元默然看著這老者。
十一人正常離去。
無窮的陰翳念頭纏繞上人皇那高入雲端的虛影，曾在長眠江畔天下無敵的存在如今依然雄壯。
人皇心中，那聲音越發急促和慌張。
……
待到王府，好吃好喝地侍奉著，待到外面大局定了，星王夫人還是星王夫人。」
李元應了。
「沒關係，只要聖旨一天還未公諸天下，便一天不曾落定，我們的人正在行動。太子曾說過一句愚蠢的話，這愚蠢的話會成為他的墳墓。」
此時此刻的中京皇都，有人在為暴君的死去而歡呼，而更多的人卻是捲入了前所未有的宮廷震蕩之中。
「慢慢來。」
他往神墓跑去，墓地入口，有撲閃著翅膀的烏鴉從里飛出。
他轉身走入皇宮大殿，向著那高處的龍椅走去。
「李真……」
三日三夜后……
而某一日，他背後那已經不是人皇的「丑孩子」忽地叫了聲：「爹……」
這些，竟都是這數十年死去的百姓。
但他並不以為意。
土壤仿是成了「透明」。
便是暫時心枯了，緩一緩，只要緩一緩……就沒事了。
老者唇角翹著，似在笑，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下。
姬勇的那句「發布海禁，不許武者東去」的話，成了鶴家最好的武器。
「我送你去墓地。」李元道。
東方。
太子死去。
宏偉的光柱宛如神罰從陰雲間垂落。
姬賀看著看著，唇角一竅，露出興奮的笑。
他側頭看了一眼。
史官們一番商議，並無異議。
「到了！我們到了！」
白髮在極凍的永夜裡安靜垂著。
「你是這片大地上最強的！」
他不知道那個是哪個，只能用手去指，又焦急地叫嚷，因為他能出府的機會不多，只有爹爹才能帶著他跑出那兒。
二皇子姬賀愣了愣，問：「先生為何而哭？」
平日里，他那王妃和星王夫人私交甚好，今日當到了使用的時候了。
爹算過，最多半個月。
但當他付諸實施的那一刻，卻有更多的念頭涌了上來，似要制止他的這一行為。
「錯了！錯了，完全錯了！！」
一切，已經亂套了。
這四品點了點頭，瓮聲道：「正和三十多年前一般無二，不，似是更勝一籌。」
未曾上位時，姬賀一心想著弄死太子，如今他看著那皇位，卻感到無數的麻煩事撲面而來。
……
皇位很冰冷。
……
『快點死啊！』
但這一次的敵人卻不是來自於外，而是他自己。
……
「哎……」
棺槨上的青裙女子自然也不會去看鬼潮里的小小鬼魂。
少年，背著老者，在雪地狂奔，拉出道道殘影。
因為，神靈墓地已經滑到了她都不知道的未知之地。
姬賀道：「等那暴君先死了再說，畢竟，他正在ｗｗw•ｈeｔｕbｏｏk.cｏm•cｏｍ出手……他的狀態早就很不對了，這一次下遺詔，便是要去做不知什麼事。」
這十一人採用的方法也很古老，就是讓李平安的分身去吸引血魔，而他們在旁攻擊。
……
雪地里，一個形容枯槁的男子正仰倒在地上。
天地，蒼生，與姬護何干？
「你斬不去地府，你只是在加劇災難！」
他心中懷著強烈地斬去地府的念頭。
這片空間里，除了從外湧入的海量靈氣，還有著一種特殊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宗主門主們都已經察覺到了這股力量，他們開始試著吸收這力量，然後慢慢摸索一條往更高層次的道路。
「你自己也要堅持住。」
姬賀狂喜，卻又忐忑。
幾天後，他順著來時的長道，一個人再走回去。
「他只是在利用你，你不該如此愚蠢的聽信他的話！」
「真不知這血魔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只是這段時間以來，看這些血魔模樣，似乎竟也是同一族群。」一個金袍男子出言道。
老者已經死了。
李元看向守墓的文靜女子，小琞也看向他，相顧無言。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這片大地的天下第一？
人皇強大，擊退南蠻，重令山河一統，固然當得聖君，只是後來卻是殘暴亂殺，斬了不少官員和武者，而百姓在他治下也沒好受，天災不斷，國家動蕩也未有作為。
大雪落於人間。
一種懸疑的氣氛浮現。
神靈墓地早已不在原地，而在往西滑去。
……
「不要毀了你自己，也不要毀了這個世界，力量不是這麼用的！」
而在偷襲之後，那贏家長老卻也未能逃脫，而是被謝峰身側反應過來的隨行強者給擊殺。
所以，也只有足夠冷血的人才配得上他。
時光和回憶交疊在一處，老者和孩子交疊在一處，卻唯有那個少年未曾變化。
而這一幕，在外人眼裡也只是布滿陰翳的金光，其他的卻是半點都瞧不分明。
太玄宗和五靈盟搭檔的十一人小隊再度進發。
「殿下所言甚是，太子只此一句話，就可令天下武人離心。
新皇對那位暴君雖頗為憎惡，但卻也未曾加以惡謚，而是罕有的雙謚，算是美謚。
「大將軍」謝峰死了。
誰不想活？
可還差最後一點……
「我知道，姬勇曾說過想要海禁，想要將武者留在中土，說什麼用來維護蒼生，救濟天下。
「全錯了！」
既懷山河，那又豈能辜負山河？
只是，這古殿存在不知多久，殿里對任何生命來說都是深埋在里世界的墳墓，怎麼會有族群在里？
那一點，正掌控在另一個人手裡。
所以，他想抓起這名為人皇的沉重棋子拋向深淵，以一子換一子，死一子活一子，如是而已。
棺槨如船，從鬼潮旁掠過，錯過。
姬賀死死地瞪著那金光，蟒袍都已濕透。
而這時，忽地，他感到有一道黑影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如今我等，萬事俱備，只等殿下號令。
「你明明可以做到！」
而就在這個謚號定下的時候，久違的陽光竟是照到了那些被永夜淹沒的地界。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殿下此時猶豫，那也是寒了所有人的心！」
等你們都醒了，你們就不是敵人了，而是親人，哈……哈哈哈……」
「你什麼都不懂！」
「你該有自己的主見，你該去追求自己的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