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相見

驟然,那捻動聲停了下來。
而忽地,外面傳來動靜。
她略作停頓,又道:「先生來此,必是受了任務。李真不至使先生空來一趟,那便請您出手吧。」
宋野黃這才道:「老夫不解,郡主為何非要擺宴?」
李元和神墓那群人聊過,知道佛這東西在夏朝有過,但也只是一部分天魂強者搗鼓出來的東西,畢竟天魂修行往往要用到香火。
車裡安靜著。
說罷,他便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再作揖,擲地有聲道:「蒼生之苦,久矣。
李真道:「先生,姑且觀之。」
李真:……
李元道:「問刀宮的所有功法根本不是來自東海。
一時間,空氣安靜下來,只剩下中年女子手捻佛珠的輕音。
可這裡是皇都!
李元拍了拍手,屋舍磚瓦的縫隙里一根枯藤爬了出來,變成了個文靜的女子,站到中年女子對面。
你若不想,那就當個閑雲野鶴,逍遙人間。」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可笑容卻越發開心。
一葉知秋,被小琞看到的就有這種事,那沒被看到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於他觀之,也只是螻蟻罷了。
所以,宋野黃很受人尊重。
剩下那侍衛卻不耐煩地叫道:「急什麼,怕不是心裏有鬼吧?再等等!」
嬴安從外跑入,喊道:「宋先生求見。」
李元深吸一口氣道:「去把所有你的敵人聚集起來,告訴他們,你要擺酒為以往之事道歉。」
「你來這裏,就是為了這個嗎?」中年女子露出凄然的笑。
樹姥姥小琞嘻嘻笑道:「爹一腳就都踩死啦,你到時候坐著別動,該吃吃,該喝喝,爹出手快得很。」
城門守衛看中女人,然後想要稟報上司,再以些荒唐的借口霸佔漂亮民女……這種事,發生在外面他不覺得奇怪。
小琞和他說過不少事。
原本武道繁華,令行禁止的皇都,此時已經變成了欺男霸女,狗仗人勢,便是連一個守城門衛都掛上了利益鏈的骯髒地兒。
文家和鶴家交好,就這事兒也是有人知道的。
中年女子笑道:「先生繞過重重守衛,實力非凡,但卻沒有在孩子們在的時候下手,而是等到他們走了再現身,李真謝謝你了。」
她微微一笑,問:「先生是來殺我的嗎?」
「墨學」的作用,就是輔助問刀宮五品,讓其更快地在心中種下「玉」,然後進入四品。
而現在,這大佛純粹的就只成了那女子一種的寄託。
李元注意到她眼中「與神同行」的神聖感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
文牒這種東西,不是有手就能作假?
于長生種眼裡,我不過是路畔的偶然,您能停此須臾,駐足稍待,我已滿足。
可耳朵聽到的,與眼睛見到的終究是不同的。
宋野黃愣了下,起身,垂拱,作揖,道:「那老夫便觀之。」
而……這隻是你大姐的一個分身。」
既然要入中京,他一路自然會傾聽一些關於中京的信息。
而他這個小侍衛,則需要拍城尉馬屁。
四品?
可世上,又哪有刀快的過親人的傷害呢?
夢杏仙道:「猜的。」
李元笑道:「還在怨爹啊?」
那侍衛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身子一歪,倒在了一側的護城河裡,再沒浮起來。
而「墨學」兩字的由來,大抵是墨衣衛。
老死亦死,為蒼生亦死,死國可乎?!」
而宋野黃解決了這問題。
她稍稍停頓,又輕聲道,「既m.hetubook.com•com未相逢,何必言別。
見李真不說話,宋野黃又道:「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場殺機四伏的宴會,便是老夫也這麼認為。
片刻后……
片刻后。
李元瞬間明白了原委。
作為侍女,螢濯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要是主人的眼睛,嘴巴,也要是主人的手。
這個問題難倒了許多五品巔峰的強者。
螢濯妖道:「猜的?」
她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面前的大姐。
他利用了人皇,而人皇甘願被他利用。
「去星王府。」李元閉目道。
你若想做皇帝,爹就讓你做女帝。
她對爹或許還不如何理解。
中年女子哀聲道:「但如之奈何?」
原本的蒼狼在出了劍山關沒多久,就失去了控制,所以眾人便將狼車換成了馬車。
不過,螢濯妖和彭冥衣顯然不同,後者在知道真實后,選擇了離去,選擇了農耕,選擇了贖罪……
他知道問刀宮的《種玉功》乃是一門勸人向善的功法,便借了那功法抄本,編纂出了一套文字,這文字成了體系,被稱為「墨學」。
鴻雁樓樓高五層,乃是中京名樓,立於此間,獨攬天河風光。
您為我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不需要再這樣了。」
除此之外,李元還記得人皇。
螻蟻,又怎麼會察覺到他?
她只是這麼地看著少年,慢慢地淚水流了下來,唇角也翹了起來。
「有點意思。」
但中京郡主是個例外。
車裡,螢濯妖好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但清流的力量極小。
一種時間無常的感覺湧上李元心頭。
那侍衛查驗著其他路人的通關文牒時,許是被惹惱了,再度拔刀想要威脅入城者。
他說只要心是光明的,只要良知告訴你這是對的,那便是《種玉功》種所說的「俠義之道」。
玉骸都是這樣,小狼母其實還好,怕只是外面拐來的孩子。而真正慘的其實是彭冥衣、螢濯妖這種……
鴻雁樓樓道熱鬧無比,卻又暗藏殺機。
當然,更多的則是根本不想管這邊的事,而一心想去東海。
夢杏仙揮動韁繩,御車而入。
御手席上,夢杏仙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了答案,她隨口嘟囔了句。
……
「我以為……你是假的,以為你之前的出現只是我的一場夢……」中年女子道。
宋野黃滿臉正氣,欲言又止,卻是鬍鬚微顫,倔強地不肯退下。
可是,誰又知道神鴉和鴉母居然是同一個人。
中京郡主擺明居馬,不再管事,那清流也根本沒有任何和他們再斗的資格了。
城門口一片混亂。
李元繼續道:「問刀宮功法來自東海,這是謠言。
主人在,總不至於什麼事還要主人開口?
不過短短的時間,中京就已又更換了帝皇,也洗盡了當初那屬於武者的繁華。
等我幫你解決了所有的對手后,問刀宮會成為你最大的支持者,幫你收拾殘局。
更何況,我能享此榮華,得謝太后寵愛,得人皇寵溺,被問刀宮捧著,想來也都是您的緣故。
但那位將軍還是以此為功勞,上位了。
中年女子帶著孩子們拜了佛,燒了香,便讓後面的年輕小娘子們帶著孩子去玩耍,而她則是獨自靜坐在佛堂里,閉目參禪,手捻念珠,口中念念有詞,似是在祈福。
……
嬴安離去,小院里只剩李真和宋野黃。
若是不對,玷污了心跡,便是繞了彎路,甚至彎到再和_圖_書難入四品。
宋野黃做過不少權貴子弟,甚至是權貴的老師。
李真道:「宋先生來意我已知曉,只不過我意已決。」
少年露出笑容,溫柔地抬手,在空氣里比了個拈動陀螺的動作……
知行合一,然後無悔。
她終於把「爹」喊了出來。
李元揉了揉小侍女的頭髮。
這遠方親戚,自然要拍那衙內的馬屁。
他神色微冷,掌控入微的域力將地面捲起的塵埃凝成了一個巴掌,在那侍衛後腦勺輕輕一拍。
那脖子頓時被割斷了,血「咕嘟咕嘟」地往外涌,侍衛重重摔倒在地,雙眼裡只剩死亡前的剎那殘留的大恐懼。
沒有人包過鴻雁樓,只因為這樓太大,沒有人的面子能大到將它包下來。
而今日,這鴻雁樓看似平靜,可周邊其實早就圍滿了他們世家的高手。
神鴉,鴉母,這一東一西的兩個身份,簡直是「天糊王炸」。
他讓夢杏仙御車從正門走,正是想看一看此時玉京的真實面貌,可沒想到只在城門前就遇到了這種事兒。
「若是過去,我能直接鏈接上那牛,然後翻看牛的短期記憶。
……
李元道:「不是。」
然,事實上,老夫又知道,郡主其實並沒有任何安排……
那一天,鴻雁樓上,鶴家文家以及諸多世家,怕是會帶來許多強者。
李真輕輕點了點頭,宋野黃見她還是什麼都沒說,這才一拜到底,然後再道了句:「老夫願為國事而死,願為蒼生而死。」
登此樓,可極目遠眺,見千帆過盡,見漕運商船,見文人墨客,見醉酒狂歌。
這些清流是想做點事的。
小庭院里,李真淡然地飲著茶,黑色的烏鴉落在她肩頭。
眼瞅著文牒上來處是外地,身份也只是平民,一個侍衛眼珠一轉,忽地厲聲道:「你們先靠邊,等一會兒!」
李真身子顫了下,卻終究還是任由樹姥姥抓著手,她適應著這姐妹之情,然後才猶豫道:「可是我若擺宴道歉,對方必定疑我要出手,定然會將高手盡數帶上。
過去還有星王家那位菩薩做主,可現在……權貴們已經百無禁忌,將這片大地視作他們的私有物。
刺客臨門,利刃加身,她都不曾有半點情緒波動,心如古井。
可現在不同了。
如今好不容易迎來了新世道,卻又要承受虎狼分食。
初冬,小雪,距人皇逝去已有一十三年。
中京城居然變成這種模樣了么?
「南地神鴉,冰蠻們所信奉的鴉母,曾有參与人皇之戰,是這片大地上已為數不多的三品存在。
話音才落,帘子掀開,李元把一本文牒遞給夢杏仙。
一輛馬車停在了星王府附近的湖邊。
年末很快到了。
夫人將宴會定在臘月初一前夕。
這樣的女人,正可用來討好上司,而上司也會將其扣下,轉贈給那位衙內。
「所以,你是來道別的?」中年女子道。
說完這侍衛就跑向城門后的小營房。
「是凡俗的珠寶。」
可他後面的動作還沒做完,便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包裹住了。
如今中京權貴各有顯擺,前年斗蟀將軍,去年爭花魁,今年居然開始荒唐地比從搶民女。
理由什麼的,不是有嘴就行么?現在外面山匪那麼多,難保這女人不是山匪姦細。至於為什麼山匪要派姦細,那是山匪的事,他們哪知道。
這可是立功的機會。
李元愣了下,笑道:「是又如何?」
這座城https://m.hetubook•com.com裡,李真似乎在和這些權貴對著干。
中年女子:……
這種沒陰氣的地方,她只能蟄伏在靈魂里,怎麼都醒不來。
片刻后……
……
那侍衛似是囂張慣了的,便是這一瞪便冷哼一聲,道了聲「喲呵」,然後「鏗」一聲拔出腰間的刀。
亂世里,很多事難分對錯。
而李真身後其實也有一批清流。
嬴安則是行禮道了聲「老師」,之後便退下了。
所以,李元不會看著人皇創造出來的盛世就這麼被一群蛀蟲給腐蝕。
便是他作為清流領袖,不少敵對的武者也不想殺他。
嬴安還要再說,門外一個青衣老者匆匆走入,來到拱門前拜了拜,道:「宋野黃見過中京郡主。」
頃刻之間,李元便落在了一個后|庭小院的屋檐磚瓦縫隙里,看著裏面。
可即便如此,便是鶴家文家之流卻也截然不信。
李真這才低下頭,道:「那……那好吧。你們小心點。」
他未曾遮掩自己動靜,所以只是一小會兒,中年女子就察覺到了什麼,而睜開眼,平靜的眼神落在李元身上。
哪怕時隔多年,中京郡主依然是最煊赫的稱呼。
而李元不信螢濯妖這些年沒有清醒的時候。可即便清醒,她還是選擇了繼續現在的生活,她對生命有著無比地眷戀,她怕死怕到了極致,在丟失了北斗這個主子后,她就傾盡全力地討好李元。
樹姥姥小琞上去拉住中年女子的手,道:「小妹,爹有苦衷的。這一次,就讓他幫幫你吧。」
李元敲了敲車窗,淡淡道:「入城。」
李元也沒什麼能拿得出來的煊赫身份,畢竟他通常就是如一個透明人般藏在這歷史的背後。
小狼母偶然會掀開帘子一角,看著外面的陽光,看著外面飛掠倒退的村鎮,看著晚霞,一看便是看很久,也不知在回憶什麼。
為何非要在天河河畔的鴻雁樓擺宴,把這事捅到明面來?」
「小娘子,你沒通關文牒?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附近的山匪想混進城?」
因為,那些功法都是你爹創的。
小飛蟲閃動薄薄的羽翼,飛入屋內,稍稍變化,顯出本形,默然地站在中年女子身後。
那是守城的侍衛的聲音。
李真取了一塊桃花糕,烏鴉鳥喙一啄便將糕點吞入腹中。
李真道:「可我與先生素昧平生,先生又是為何來此呢?」
李元道:「我要去東海,順道來看看你。」
說罷,她閉上眼,抓著念珠,竟是不喊不叫,便那般地繼續念起祈福的經文里,就連嗓音里都聽不到半點的顫抖。
樹姥姥小琞有四個,一個去了東海,三個還留在中土。
「是啊,你本就該去東海,我甚至以為你一直就在東海。」中年女子道。
中年女子霍然起身,看定身側的少年。
而今天,中京郡主要做的事更是例外。
換車其實遲早是要做的,畢竟李元也不可能大大咧咧地御著冰蠻象徵的狼車進入中京,那和在臉上貼著「我是冰蠻」有什麼區別?
營房裡當值的那位城尉乃是當朝天子的堂兄的遠房親戚。
無論是田地,還是女人,只要在這片土地上的便是他們的。
那小狼母在離開西極,在見了這麼多風景后,似乎有些記憶正在復甦。
到時候,給你大姐送點祭品過去,她喜歡吃甜的。」
郡主這大旗若倒了,老夫也只能赴死了。」
李真道:「既要割捨,那便割捨。首鼠兩端,模模糊糊,反倒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好。娘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們為這天下做的已經夠多了,今後便做個普通的權貴,隨波逐流以求太平吧。」
李元道了句:「沒什麼,剛剛本來就想你露著臉的。」
李元侃侃而談,「你可以和你大姐多聊聊,今後她這個分身也會陪在你左右。
一輛奢華馬車停在樓外,一個中年人踏步而下,他才一下車,便有武者匆匆落下,將周邊情況一一彙報。
眼看她呱呱墜地,眼看她亭亭玉立,眼看她嫁為人婦,眼看她再成人母,眼看她領著孩子,孩子們口誦「祖母」。
但這一日,鴻雁樓卻被人包下來了。
我知三品強大,可那麼多四品五品,甚至還有駐紮在旁的軍隊……
若無意外,他鶴壽康今日便要將一些清流直接軟禁了。
中年女子忽地就哽咽了,一雙眸子頓時泛了紅,而後天的教養和閱歷卻又讓她沒有做出什麼失儀之事,也沒有匆匆忙忙地大呼小叫。
而另一邊,寒逢已經沉睡了下去。
也就一十三年沒來中京城。
螢濯妖如貓兒般討好地又回蹭著他,如絲的媚眼悄悄地顯出任君採摘的溫馴。
可她等了很久,卻始終沒有等到。
「娘,娘,娘!」
佛龕上,泥石的大佛空是鍍了層金身,卻沒有什麼神通。
便是此時此刻,在中土南地還有不少地方在拜著閻君與神鴉,神鴉現身,那些人怕不是直接歸心。
小琞其實和他說了不少中京城的情況。
爹因為一些緣故,沒能出現在你身邊,就是臨了也只讓趙純心守著你。
身出墨色,唯心光明。
此時,一行牛車在騎兵的簇擁下,載著商貨,掛著鈴兒,叮叮噹噹地響著,遠處的人匆匆避開,然後又退到一旁指指點點,似乎在閑聊這又是哪兒來的貨。
……
他是鶴家家主————鶴壽康。
李元笑道:「你誤會了,我讓你擺酒,只是希望你把那些人都聚起來。
便是論跡不論心,可這跡便真能做對么?
那侍衛拿了元寶,眼中閃過些貪婪,然後才作罷,只道:「乖乖地等著!」
宋先生,是清流的代表人物,其手下也掌控了些力量。
城門前……
尖叫聲,驚嚇聲混亂成一團,遠處又值巡甲士聞聲匆匆趕來。
皇都如玩具,四品似泥人,你不必有什麼顧慮。
李元頓了下,問道:「當真素昧平生?」
嬴安跑入后,看到母親神色從容地在喝茶,他苦笑道:「娘……您倒是平靜的很。
但現在這片土地已經沒有半點陰氣了,我的力量施展不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
就算主人知道為什麼,她多問一句也不會有什麼。
……
她是幫李元問的。
剛剛那個御車的女人很不錯,他只是瞅了一眼就覺得心底痒痒的,要是能和她好一晚上,怕不是比神仙還舒服。
紛揚的雪厚積于天河河畔,入目銀白,萬物素裹。
然而,那侍衛一跑,李元就循著其去向稍作感知,然後便聽到了遠處營房裡傳來的女人哭聲,還有一些諸如「小娘子勿要慌張,你若不是匪人一查便知」之類的話。
沒有埋伏,沒有敵人,中京郡主就只帶了趙純心,然後樓里還有清流的一些領袖人物。
可李元早就不是他們那層次了。
天子今年才不過十二,兩眼被矇著,完全就是個傀儡。
可以說今日若是他們出手,這些清流便會死個乾淨。
李元想了想,忽地明白了,然後道:「李真,你可能……還不和-圖-書了解我的實力。
然後,我可以直接幫你把那些人全都殺了。
而冰蠻,就更別說了。有神鴉在,她完全可以信任冰蠻。
李元略作傾聽,在確定李真在府中后,便化作一隻蟲子飛快地掠了過去。
而鴻雁樓外也會有許多觀眾,等著看郡主如何去做。
冰蠻和大周的隔閡可以打開了。
她這一瞬間才發現自己原來有這麼多強大的親人。
他心中略顯冷意。
屋裡,香火裊裊,一個面容慈祥溫婉的中年女子正領著幾個孩子在拜佛。
星王府里戒備森嚴,甚至還有四品坐鎮。
說完,他笑道:「一世百年,未必不好,你大姐可羡慕你了。」
李元遞出一錠金元寶,丟了過去。
這十六字幫不少五品突破了四品的心境需求,不止是問刀宮。
「都等很久了,還不讓我們進城?」夢杏仙道。
至於四品,就算全皇都的四品加起來,也無法在我面前站一個回合。
若是過去,李元也許只會本著「順道懲戒」的想法。
中年笑了起來。
李真寧靜的眸子里露出些擔憂,她擔心李元……因為,她知道皇都那些高手有多可怕。
所以,宋野黃又說:「知行合一,然後無悔。」
守城侍衛看著文牒,想挑毛病,但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問題來,可瞅著御車女人的嬌美,卻又有些不甘心。
這一次,李元要帶兩個走,還有一個自然會留在小女兒身邊。
同時,並不是所有武者都想著分食這片土地,還有些高品次武者是幫著清流這邊的。
這麼跟你說吧,現在我可以將整個皇都給碾成廢墟。
半個月後。
這謠言的目的是為了剪除你的羽翼,讓問刀宮的人紛紛前往東海。」
可兒子不明白,我們收手便收手吧。
他自身修鍊資質極差,可對於「心境」卻有著獨特認知。
老夫心裏,裝不下這等臟事惡事。
李真看向李元,李元微笑著看向她。
可小琞的名氣卻大的很。
我不想……不想……爹和你出事。」
那力量讓他在拔出刀后,行雲流水般地將刀架在脖子上,重重一抹。
此時,她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臉蛋兒和身材或許會惹來麻煩,便從車廂里去了斗笠面紗給戴上,同時看向李元道了聲:「對不起啊,公子……」
狼車成了馬車,原本只要用陰氣控製冰雪巨狼御車的夢杏仙,不得不自己親自御車。
「大姐?」中年女子愕然……
夢杏仙說著,看了眼如今拉車的駿馬。
其中有一件便是皇都文家有一位將軍想陞官,可陞官卻需要功績,結果這將軍居然領兵外出,屠了一個小村子,說是剿滅了悍匪。
先不說父子之情,這本身也是欠了一個大人情。
中年女子道:「中京之事,我能自己解決。您還是保存實力,去東海吧,不要耽誤了正事。」
夢杏仙瞪了他一眼。
李真詫異地睜開眼,好奇道:「先生不是來殺我的?」
那雙已經帶了些皺紋的眼睛顯出難以言喻,相認又不敢認的疑惑,害怕,以及激動。
幫你解決掉這些人,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他們的傳承在爹手裡,跑去東海無異於緣木求魚,愚不可耐。
現在爹要去東海,爹去東海要做的事,與你想的不一樣。
宋野黃說:「身出墨色,唯心光明。」
她身後的門外有著垂落的陽光,枯葉隨風,落地作響,而屋內卻有一種靜謐寧靜的冷色。
可這一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所以想為你把事情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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