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庭搖擺身子，雙手一會兒托天，一會兒按地，像是在跳舞，卻又不知道是哪兒學來的舞，可能是蠻族，可能是其他什麼地方，成分複雜。

阿庭就趴在旁邊看著。

她打定主意，若明早這孩子還是如此，那麼……她便背著他去唐門。

她輕輕撣去李元身上髒兮兮的塵土，又看了眼阿庭，道：「好啦，你滿意了？」

這句詩，便是他和唐十一約定的暗號。

而唐卓卻已知曉。

許久后，唐年再無疑惑，她神色複雜地看著腳邊的小不點，矮下身子，蹲在他旁邊，默然良久，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道了聲：「義父。」

李元卻不肯。

……

她道：「那我們把她送到附近農人家裡。」

可狂喜才喜到一半，又想起自己不僅是個男嬰，還是個馬上要大婚的男嬰。

唐門弟子：？？？

而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小女孩的聲音。

她沒有太多關於這一世相公的印象，似是在誕下阿庭后沒多久便病故了。

李元：？？？？？？

『難道這個世界已經出現超凡了？』

你于江湖之上名聲並不響亮，我若放你進去，那便是我失了職。」

在毫無靈氣的世界里還能施展靈氣的力量，李元其實已經知足了。

此時見到他如此依戀自己，柳瓏也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為什麼這唐卓會覺得是他夫人？

他視線掃過柳瓏，阿庭，還有李元，道：「你，還有你的兩個孩子都活不了。我勸你還是下山吧，你的拜帖已經被燒了。」

他自覺似乎從未見過這個「推開了新時代大門」的女子。

一炷香時間后，小娃娃終於完成了從「不會走路」到能夠走路的過度。

好似烈日般的女子看向門前一人一女孩一男嬰，微微皺眉。

被褥里就小女孩和男嬰。

唐門弟子：？？？？？？

紅衣少女道：「看起來還是剛拋棄的，也不知道哪家人這麼狠心。」

沒兩步。

而下一剎，他便看到值守的唐門弟子冷冷盯過來，左側一名弟子冷聲問：「何人？」

柳瓏驚奇道：「你會說話呀。」

他只知道這在地理位置上是在唐門附近，具體在哪兒卻也因為「世界模糊」而無法定位。

李元奶聲奶氣道：「到底怎麼回事？」

而這唐門的中央高塔經過羽夫人的布置，已不如唐十一那時的冷清。

李元稚氣的聲音響起。

「我們不管他，他會死的。」名叫阿庭的小女孩嘟著嘴，不太開心。

李元還未成婚，就已經和「新娘子」睡在一張床上了。

老太太似乎還挺聽她的話，點頭道：「老身曉的。」

可李元哪裡肯，只是抱緊柳瓏的手臂，如同一隻樹袋熊。

柳瓏笑了起來：「捨不得呀？」

所以，明明「羽夫人」已經年近七十，看起來卻還如妙齡少女般嬌艷，只因其實力非凡，已然破開了凡人壽元的界限。

李元無所謂，便閉目睡了。

羽夫人抱起李元，然後揚聲道：「唐門弟子聽令，傳帖天下，一個月後，本座大婚！！」

羽夫人笑道：「老太太，不要把超凡的秘密提前告訴夫君喲。」

於是，他開始扭動身子，從柳瓏身後鑽了出來，又從柳瓏身後滑下。

唐年道：「那義父肯定不知道，天地大變還帶來了些意外，這意外便是出現了些重生者。我唐門也m.hetubook.com.com曾有過，在被發現后，嚴刑拷問，這才知道了一切。

李元奶聲奶氣道：「認得，阿……阿娘……認得。」

李元道：「一會兒讓唐年來見我。」

紅衣少女身側飄著「15～20」的數據，小女孩則是「0～1」。

夫君雖和我初見，但我卻見了夫君數十年。

小娃娃開始下山。

啪！

遲則生變。

『地點，天衡山附近？唐門附近？還是直接去北荒？又或者中京，玉京，西京？』

來人雙手負后，宛似在凌空虛渡，其蹁躚如蝶，矯健如凰，轉眼便到了山門之前。

那不正好么？』

她有太多太多事要做，哪管來一個小嬰兒？

繼而……她竟幫助唐老太太同樣悟出了這功法。

他一愣，旋即狂喜。

……

而唐年身側則是飄著「200～650」的數據，雖不如羽夫人，卻也入了超凡。

李元既然都詩都念了，也不怕再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行為，於是用稚嫩的聲音，奶聲奶氣問：「唐年呢？」

是了，他給唐十一和唐年提供了靈氣，卻也不知道如今結果如何。

旋即，一老一小并行而走，邊走邊聊。

由此可見，羽夫人的命令完全就是聖旨，她的威望高的離譜。

說著，她便將李元遞給那農婦。

「唐年呢？」

……

這是什麼景象？

等阿娘下山了，一定會來接你。」

啊，這……

次日，早。

可那眸子里不僅有溫柔，還有些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的病態。

小娃娃的腦門磕到了一塊尖石頭，那石頭粉碎。

這些思緒一閃而過。

他揮舞小手，五根嫩呼呼的手指拍在少女臉上。

事實上，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一世還會成婚。

然而，他們只看到了一個男嬰。

須臾，那弟子返回，道：「你遞了拜帖，還自稱是老太太故人，但這明顯是說了謊。如今這世道，欺君無罪，但若敢拿老太太開玩笑，你……」

李元雙手抱起少女的臉頰，親了一下。

世界如一團氤氳的濃霧，山河都閑著模糊，除了勉強辨認一些地貌外，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而臨死前，卻又將不少事告訴了她，隨後又叮囑她，說「只要老太太從玄冰里蘇醒，公子羽便會歸來」。

李元只是個嬰兒，嬰兒不會說話，可他也不如一般嬰兒那般需要便便。

李元則是吃飽了就睡。

李元一愣，點頭道：「是你六娘……只是已然在天地大變時故去。」

時值初秋，夜色微寒，少女的劍就放在枕下。

不過，在這個問題之前，他更感興趣的便是《人皇武經》的秘密。

紅衣少女心底生出了點疑惑，卻轉眼就把這疑惑給忘了，繼而去到附近村裡，買了米糊，調的清淡了餵給男嬰吃。

天人的體質非常古怪，消化系統也異常發達，簡而言之……就是不怎麼需要排泄。

柳瓏從外返回，她似是剛練完劍，周身還騰著些微汗氣，俏臉看定李元，便過來，給李元穿上從村子里花了些銅板收來的衣褲，繼而端著他去尿尿了。

而在他想的時候，少女和女孩同時停下腳步，因為兩人也同時看到了躺倒在地的小嬰兒。

這種清醒的羞恥體驗，李元平生還是第一次有。

踏下一層的樓梯傳來腳步，卻見一個裹著玄袍和_圖_書、面顯蒼白的女子正從下而上，手拄拐杖，踱步而來。

眾人正疑惑著，卻聽羽夫人抱著男嬰，口稱「夫君」。

那唐門值守弟子見此情景頗為神異，左思右想，道：「等著。」

他可以選擇化作人類，化作野獸，化作植物，但這些都需要通過輪迴界完成，而一入輪迴界就需得進入魂爐。

唐老太太名叫「唐年」這固然是個不錯的暗示，可是……這下面的弟子怕是根本不知道唐老太太的真名吧？

除她之外，另一個參透了《人皇武經》的便是唐老太太。

她變得如明月般溫柔，如小獸般馴服，好似端坐龍椅的女人起了臀兒，挪了身子，讓到了一邊。

李元暗暗舒了口氣，至少沒太離譜。

羽夫人便將他摟到懷裡，將事情一點點說來。

此時，唐年看著他，依然帶著些難以置信。

這一世，他心態也有了轉變，至少他想努力地去變，去認真地活著。

……

也許……他應該等長大再過來的。

反倒是前一世的那位……她至今難忘。

他好奇地端詳著李元，似乎在思考這孩子有滿月了嗎？

可界與界卻頗為清晰，一個個落入李元眼裡，好似星辰。

李元側頭。

在沉睡前，他和唐十一有約定暗號，而唐十一承諾……不管過去多久，歷代唐門門主都會認這個暗號。

所以，他的選擇還是只有天人變。

李元掃了一眼自己信息，依然和上次一樣，也是「6～8」，這數據屬於是在沒有超凡的世界里橫著走的那種。

本來他還需要過好幾年才有可能抵達唐門，如今有這現成的好事，李元自然不想放棄這機會。

他走的越來越順溜，從走變成了跑。

另一名從后匆匆趕來的弟子，也在後跪倒。

紅衣少女投向阿庭的神色有著一種未知的寵溺。

可還有個重要的問題……

唐老太太點點頭。

柳瓏道：「我曾於三日前來此遞呈拜帖，我想求見唐老太太。」

遠處……唐門弟子受了門主令，已經緊急製作喜帖，今早已有快馬數匹出了山門，當這些快馬抵達外面唐門分堂時，還會有更多的弟子會出去散發喜帖。

柔軟的緞子包裹住男嬰。

當然，如果沒遇上好心農婦，而是遇上了山匪之類，他也會讓山匪明白，什麼叫做「6～8」。

看到他醒來，阿庭側身，朝著空氣喊道：「娘，弟弟醒啦！」

她最初是想到自己也許可以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她坐在高處，執掌一切，所以看誰都帶著冷漠。

羽夫人道：「先一起睡，等夫君長大了，再行洞房。

明天，阿娘把你託付給這兒的農婦照料，阿娘需要去唐門一次。

柳瓏道：「快劍，柳瓏。」

這感情基礎哪兒來的？

李元無奈道：「我還是個嬰兒……」

這小娃娃生來好似銅皮鐵骨，他在地上滾了兩圈，就站了起來。

紅衣少女道：「阿庭，我來唐門是有要事的，不要節外生枝。」

一夜過去。

農婦見她沉默，也不多問。

不過，這孩子漂亮的很，懂事的很，也沒有「她想象中那般的屎尿一大把」。

一眼似百年，千年。

午後，柳瓏來到唐門山門。

若他真是個小嬰兒，需要苟著，那便不會多言。

飯吃完，柳瓏笑看著一側的農婦，又看著李元道：「https://m.hetubook.com.com娘親走啦！」

她那雙眸子無人敢對視，以至於所有男人在見到她是都會被她的氣場所壓迫，從而甚至會忽略她的美貌。

山頭風吹雨打，一塊石頭卻又經受日月光華，久而久之好似孕育出了什麼，在某一天夜裡，卻見那石頭上「咔咔」顯出裂縫，內里爬出個粉|嫩的小娃娃。

唐十一收她為弟子，之後以身為薪，為老太太續命。

李元睜開眼，發現這位年輕的娘親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那雙眸子里流轉著深沉的滄桑，完全不符合年歲的滄桑。

男嬰被羽夫人抱在手裡。

無論柳瓏如何，她把您帶來了唐門，那她就是我們貴客。」

說罷，便匆匆轉身，又往後處高塔而去。

夫君是世上最完美無缺的男人，妾身便是最完美的女人。」

怎麼破？

……

見唐門弟子猶豫不決，柳瓏道：「若你錯過了重要客人，便不會受罰么？」

「小弟弟！」紅衣小女孩開心地跑過來，蹲在李元面前，一副打量研究的模樣看著他。

李元在少女肩上一顛一顛，視線則在觀察著周邊。

她說：「我是唐卓。」

李元的感知慢慢恢復。

可現在，他有什麼辦法呢？

一個平地摔后。

李元道：「走走吧。」

然後，她又輕聲問：「義父可認識謝瑜？」

大早上，李元就被弄醒了，卻見阿庭正趴著在看他。

「見過羽夫人。」柳瓏行禮。

個中辛苦，個中巧合，雖只是輕描淡寫幾句，李元卻也聽出了艱難。

唐卓輕聲念著，然後問，「這詩，誰念的？」

他看著少女的模樣。

這農婦便是此間主人，柳瓏是花了錢暫住此處的。

柳瓏感受著那手掌，溫聲地問了句：「餓啦？還是要便便？」

他有的是耐心。

……

『是新的超凡力量已經出現了嗎？』

柳瓏略作思索，有些無奈，似是準備打退堂鼓。

又一個平地摔。

柳瓏一驚，轉身時，卻看男嬰已經跑到了前面，同時還拉著她的裙裾，要把她往唐門裡拽。

「羽夫人」唐卓便是唐門門主，其威名震懾天下，乃是真正的江湖霸主，據說也是第一個真正參悟了《人皇武經》的人。

小娃娃撲倒，又爬起。

天人體質強悍，且幼體和成年相差不大。可他終究才「出生」幾天。

可他只是披著嬰兒外衣，就算被人發現真身又如何？又怎樣？他有什麼好怕的？

可不知為何，她似乎根本沒有乳汁，這根本不像是個分娩了孩子的母親該有的現象。

他就是山裡凶獸。

紅衣少女笑著搖搖頭，旋即便想著給這小男嬰尋些食物。

柳瓏不再說話。

現在都到唐門門口了，都知道唐老太太就是唐年了，他不進門，難不成還要繼續裝著嬰兒，一點一點慢慢苟著，躲著，等到長大了，再來叩開山門？

「相公？」

她褪下外面的紅色袍子，只留了內里的紫衫，銀帶處還有一柄長劍。

『那便選擇山。』

羽夫人道：「老太太正在見柳瓏。

唐門附近。

只是，他依然走的很慢。

阿庭跑上了，抱了抱紅衣少女，古靈精怪地喊道：「好娘親！」

……

聲音傳出，不少唐門弟子，唐門長老紛紛應「是」，卻又旋即從各處湧出，想要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也想看看名震天下、稱霸江https://m.hetubook.com.com湖的羽夫人到底要和誰成婚。

李元思索了下，他目光投落在那微顯金色的山河之上，他想起了「山河之氣」。

紅衣少女看著男嬰，男嬰「咯咯」地笑著，手舞足蹈。

她溫柔地彎腰下，看著李元，然後說出一句話：「夫君，您……終於回來了。」

李元再度感知了一會兒，發現和上一次有了些微變化，山河好似浮動著奇異的淡淡金芒，給人一種生機萌發的感覺。

漫天的問號。

要知道，便是「上一次轉生」，他這些也都是自己解決的。

她也在努力適應他的存在。

柳瓏神色逐漸柔和，她看向農婦道：「馬大娘，那算了吧，這孩子想跟著我。」

而另一邊，柳瓏身子卻是一震，杏眸里，瞳孔微縮，皺眉看向李元，旋即卻道：「還請將此話通傳給門主。」

可下一剎，他就被「打了臉」。

『至於對象……』

現在又是多少年過去了？

三人仰頭看著那高聳入雲的五座高塔。

李元：？？？？？？

……

他直接卧倒。

柳瓏愣了愣，愕然的神色變得溫柔，「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

兩人視線觸碰。

李元忍不住想。

他需要儘快確認現在是什麼時候，也需要知道是否超凡已經出現。

如果有人看到，定會覺得這一幕又令人驚恐，卻又莫名的顯出幾分可愛。

他不藏，也一秒鐘都不想等。

唐年在這裏，他就得見到唐年。

「阿娘，我想要一個小弟弟。」

這樣的人便如烈日般璀璨，讓人不敢直視。

『去唐門？

「會死的，會死的。」

而值守的弟子已經匆忙跪下，口誦：「見過門主。」

她的瞳孔大大的，看起來稍稍有些獃滯，好像總無法聚焦，而無法給人以「光亮」之感，但是……她似乎已經學會了「掌控表情」。

紅衣少女睡在他旁邊，名叫阿庭的小女孩睡在外側。

李元又道：「去傳一句詩給門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

有一絲疏遠，卻又有著更多的親近。

唐門弟子已經傻了。

這就很討喜了。

「15～20」可不是小數據，這已經直接超過了上一次轉生時李元遇到的最強者——兵主。

李元掃了一眼那唐門弟子的「5～6」的數據，然後看著這一幕，心頭只覺有些無語。

說完，她溫柔地看著李元，似在期盼他快快長大。

羽夫人不顧李元的抗議，服侍他穿了衣褲，然後拉著他走到塔外的欄杆前。

李元也正看著她，而這位「羽夫人」身側則愕自浮出「300～800」的數字。

『那麼，選擇轉生地點，和對象。』

羽夫人柔聲道：「這秘密，妾身大婚之日再告訴你。」

紅衣少女被她逗得發笑，冷峻的面龐也舒展開。

李元緊緊抱著她。

所來的女子……正是記憶里的唐年。

他也不確定到底是說「男孩」還是「男嬰」。

……

許久之後，卻見一道裹著乳白色衣袍的身影從遠掠至。

而柳瓏則是背上李元，攜著阿庭一同登山去了。

事實上，她不太喜歡這般山野里撿來的嬰兒，甚至在晨間的時候，她還想過先哄哄阿庭，然後再把他送給農婦照料。

羽夫人看著他，而不知何時，那烈日般璀璨、那凶獸般狂野、那令人無法直視、好似女帝君臨天下的女子驟然產生了變化和-圖-書。

而「新娘子」正準備了溫熱的奶水，用小勺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口中。

羽夫人變成了皓月，只因為她見到了烈陽。

紅袍子一卷迅速捲起了李元。

是夜。

許多記憶如漲潮般重新歸來。

當晚，李元啃了些樹皮。

柳瓏：？？？？？？

這幾個地點是李元心中側重的。

沒多久，林葉里走出一個紅衣少女，和一個紅衣小女孩。

旋即又把那句詩告訴了她，再道「念出此詩，要見老太太的，便是公子羽，可若老太太未曾蘇醒，你便休想見到公子羽」。

黑暗裡……有光。

柳瓏愣了下。

他的牙齒很硬，胃口也和之前從水裡誕生一般好。

一處幽靜之山。

她把視線投向了李元。

柳瓏：？？？

「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那弟子道：「江湖皆知唐老太太便名唐年，你又何必多說？

李元睡在了床榻內側。

柳瓏道：「我真有事，要尋唐老太太。唐老太太若名唐年，那便是我的故人。」

那位柳瓏姑娘雖然遮遮掩掩，可若我沒猜錯……她便是謝瑜。」

為什麼？

他「啪」一下抱緊了少女，黏糊著纏在她身上。

農婦道：「柳娘子一個人可真不容易啊，娘子相公呢？」

不少窗戶上竟都提前貼上了「囍」字，掛上了紅燈籠，很是喜慶。

阿庭生氣道：「我想要個小弟弟，娘不照顧他，我照顧。」

待尿尿完，李元又被穿上了古式的尿布，然後柳瓏將他放在大腿上，喂他吃東西。

在收穫新力量后，唐老太太也終於從玄冰里徹底蘇醒。

他有太多疑問。

那弟子道：「我進去問問。」

那唐門弟子掃了眼身側另一名弟子。

他迅速掃了一眼信息，信息並未有提示，只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已經可以再度使用了。

之後，唐卓施展各種手段，稱霸江湖，又無意間悟出了《人皇武經》最後一頁。

啪！

他又看向自己的「【神通2：六道－人間變，萬獸變，木變，天人變（4／4）】」。

不知為何，李元忽地有些後悔。

欄杆外，雲霧翻湧。

羽夫人道：「夫君還小，現在該睡了。等睡醒了再見。」

但略作思索，他還是選了唐門。

這是個女子，是個一看便是大人物的女子。

若是烈日當空，皓月自當隱去光華。

於是，李元再問：「你是如何悟出的？」

那值守弟子道：「啟稟門主，乃是這男……」

明明……她根本就沒想生孩子，也沒想再尋男人。

入夜。

李元花了半天功夫，悄悄跑到了村落附近，然後小心地跑了過去，正準備尋個顯眼的地方躺下去，卻忽地聽到不遠處傳來腳步聲。

這少女名叫柳瓏。

次日，他在一處山腰，透過密林看到了遠處的村落。

李元盯著那金色，可惜……他除了察覺到這一點之外，並無其他任何可為之事。

「沒聽過。」唐門弟子道，「快些下山吧。」

聲音有些呆。

一旦李元報出暗號，那麼……自會被視為最頂級的貴客。

所以哪怕眼神有些呆，卻被臉上那豐富的表情遮掩而過，使人難以察覺。

不過，在山中待著並沒有意義，可能的話，他想儘快去山下，看看會不會遇到好心的農婦之類的收養他，然後他可以儘快了解到外面的情況。

地府依然如衛星般旋繞在「祖地」之側，忽遠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