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寒江影·上
第0937章 貴客登門

待這人退下之後,上官少欽才對著空無一人的廳堂幽幽一嘆:「都是老朋友了,何必再裝神弄鬼的,公孫兄,請現身吧。」
說著,上官少欽又道:「不過,為了這事,公孫兄也是煞費苦心,還用了青城派作幌子,叫我好生疑惑了一番。」
公孫桓淡淡地道:「茶馬走私事小,鐵礦買賣也不是大難題,但兩者放在一起,恐怕就有些引人注目了,上官兄是聰明人,我相信此事你定已經備好了後路,可若是此刻便東窗事發,想必你計劃再是周密,也難免有所疏漏吧?」
「我遠道而來,上官兄避如蛇蝎,怕是不合待客之道吧?」公孫桓的語氣似是在和老友敘舊。
「罷了,上官兄,既然都是老朋友了,咱們乾脆快人快語,我手頭有件麻煩事,若是你肯搭把手,那這些事我一個字都不會提,否則,只怕明日江湖上就會風言四起。」
上官少欽輕笑著:「公孫兄說得哪裡話,我雖棄書從商,但夫子教過的東西多少都還記得,兄台安坐。」
公孫桓似m.hetubook•com.com乎拿住了上官少欽的軟肋,可後者卻是哈哈一笑,彷彿毫不在意地道:「公孫兄慧眼如炬,這下我是無處可逃了。」
「是。」
說罷,上官少欽滿飲此茶,放下的杯子與桌面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他臉上的笑意不改,可眼底的溫度卻始終冰冷。
上官少欽這坦然無畏的樣子,讓公孫桓心裏也犯了嘀咕,他不知道這是對方真的胸有成竹,還是在打腫臉充胖子詐自己。
上官少欽的神情微微一頓,然後笑道:「原來是因為此事,不瞞兄台,我的確是和貴教教主有些合作,但此事應該不礙兄台吧?」
確保對方藏好了之後,上官少欽才沉穩地開口道:「進來吧。」
「玄天教聖女……」上官少欽在心頭細細思量著這個人物,忽然屋外有人來報。
「家主,什麼來了?」那人驚疑道。
上官少欽接過那短劍打量了一番,只見其平平無奇,毫無特色可言,便是市面上隨處可見的短兵,唯有握柄處雕著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圖案,看樣子,應是朵花。
「上官兄伶牙俐齒,這黑的也能叫你說白了,井水不犯河水?我看不盡然吧,」公孫桓指尖摩挲著杯口,意有所指地道:「教主做事雖然隱蔽,但是想完全繞過我也不容易。」
「……你要給錦衣衛送東西?」上官少欽的眼神終於有了明顯的變化。
上官少欽看著那花圖案,眉宇間的憂慮逐漸散去,他鬆了口氣道:「終於是來了。」
上官少欽將那短劍丟還給對方,然後吩咐道:「有貴客到,吩咐下去,前廳擺茶。」
「不知主人,是在為何事憂心?」
「公孫兄,我已說過,這事由你開心隨意處置,不過嘛……」上官少欽微笑著,話鋒一轉:「我倒也挺好奇,你費這麼多心思拉我入局,到底所為何事。」
「林甲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是,屬下這就去辦。」
沒有了外人,上官少欽便坐在了公孫桓的對面,他端起桌上茶水飲盡:「不知兄台今夜要來,未曾準備好酒,只能以茶代和圖書之,這杯算是我的賠罪。」
「沒有。」
話音落下,藏在裡間的傅丈一立刻閃身而出,神情嚴肅地護在了上官少欽之前,半晌后,伴著簡單的腳步聲,一襲黑袍的公孫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兩人跟前。
「哦?」
說著,上官少欽揮手示意傅丈一退下,後者有些遲疑,但在家主的眼神壓迫下,還是猶豫著退了出去。
「上官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那人步入屋中,神情緊張地將一柄短劍奉上:「家主,剛才守夜的門衛來報,有人將這東西擲在了咱們房門上。」
「呵,」上官少欽別有意味地笑了笑:「公孫兄的確是醫道聖手,只不過你殺過的人遠比你救過的人多的多。」
上官少欽朝傅丈一使了個眼神,後者會意,隨後默默地退入內間隱藏起來。
上官少欽雖是讓了步,卻也提前聲明:「先說好,此事於我而言雖有些麻煩,但還不至於算是大災,所以你最好別獅子大開口。」
「這倒也是實情,」公孫桓毫不在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道:「總之https://m.hetubook.com.com,近來我在醫術技藝上多有突破,更是機緣巧合得來一件寶物。」
「屬下有要事稟告家主。」門外那人語氣急迫地說道。
傅丈一的回答讓上官少欽本就緊鎖的眉頭更是帶上了幾分不安,他揮揮手示意對方退下,卻在片刻后,又一次將對方叫了回來。
公孫桓慢悠悠地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他自顧自地走到了茶桌旁坐下,端起茶壺給自己沏了一杯,同時也給對方滿上,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傅丈一的語氣小心翼翼的,上官少欽很少會像今日這般失措,對方從來都是運籌帷幄,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上官少欽嘆息一聲,道出了自己的擔憂:「林甲那邊沒有消息便罷了,為何玄天教也沒有反應,若這兩件事有關聯,他們早該動手才是。」
公孫桓微微前傾的身子,他的眼底閃過幾分得逞的笑意:「上官少欽,看來,這善後一事,也並非你口中那般輕而易舉吧?」
但公孫桓卻恍若不知,他繼續道:「只不過這寶物我若一直留著,束之高閣也沒有什麼意思www.hetubook•com•com,聽聞上官兄與錦衣衛有幾分交情,所以我想向上官兄,借條路子。」
「的確礙不著我,但是如今我有事相求,所以也只得無奈做一回小人了。」
「呵,是嗎?」
「有這回事,那恭喜公孫兄了。」上官少欽臉上的虛情假意顯而易見。
公孫桓笑著,停頓了片刻后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上官兄知道的,我乃醫道大家。」
「這……或許是,他們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傅丈一猜測道:「聽聞玄天教聖女近日來在江湖上十分活躍,已有多家江湖勢力遭了殃。」
「……嘖。」上官少欽表情微變,片刻后,他咂了咂嘴,挑起的眼眸裡帶上了幾分不耐:「公孫兄還是這樣狡猾,罷了,你開個價吧。」
「這倒不是,我本就和青城派有些過節,算計他們是因為別的事。」說完,公孫桓沉吟片刻之後,又搖搖頭道——
「公孫兄,你我是舊識,多年來玄天教和上官家也算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你設下大局,莫非是我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上官少欽說道。
「上官兄放心,不會叫人為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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