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索后，陸湘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張熟悉的卡片，「喏，我的工資卡給你，你平時多買點東西補補身子。」
在陸湘的堅持下，宋嵐不得不肩負起挂名經紀人的工作。
油畫獨特的畫風讓背景顯得更加縹緲迷幻，畫卷上的人背對著她，從窈窕的身影可以看出這是一位女性，宗教化的神聖感和充滿了科技感的城市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比如說，這群人的破事是真的多。
「不行，形象的設計要賦予人們足夠的想象空間。」
「這是什麼？」
白竹博士急切的語氣讓布魯諾神父有些疑惑。
「我現在乾著四個人的活就拿著一份工資，你覺得虧我還覺得虧呢。」
明明前幾天他找梅黛爾討論此事時，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主管，你難道沒聽說過么？藝術源於生活，卻要高於生活。」
「等一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近兩米的油畫，這幅畫不禁讓她想起了核心區域那些美術館里的藏品。
這個部落99％的成員都由變異生物組成。
「對hｔｔｐs://ｍ•ｈeｔuｂｏoｋ.ｃom•cｏm於角蟲來說，沒有比這更高的讚美了。」
不過，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這是我？」陸湘懵了，「這哪裡像我了？」
來公共休息室泡咖啡的白竹博士見到了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她顧不上泡到了一半的熱咖啡，提高了嗓門沖這兩人喊道，「標識的事交給我和梅黛爾就可以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蟲群領袖的形象問題了。」
她覺得這可要比P圖惡劣多了，就連她本人都認不出畫中的人是自己。
說著，布魯諾神父拿出一個印有月蝕圖標的宣傳手冊，「這是月蝕教的宣傳手冊，只要一向別人展示出這個標識，別人立刻就能知道月蝕教徒的身份，其實不止是月蝕教，巴洛薩集團、每一支反抗軍、大公司，乃至聯合政府都有屬於自己獨特的標識，那麼，我們的標識是什麼？」
布魯諾神父將話題推進到了下一個階段，「領袖的形象至關重要。」
對他來說，這個福利就和沒有一樣。
看見ｈttps://ｍ•hetuｂoｏk.coｍ•com油畫的第一眼，她下意識地以為油畫展現的是某個2166年的宗教式人物。
「總得來說，現在蟲群最大的問題在於，沒有一個系統的信仰體系。」
「我來的時候葛夫還詢問了角蟲王蟲的意見，王蟲認為這非常符合你殘暴而又威嚴的形象。」
在她觀察這幅畫卷的時候，宋嵐已經搬了張椅子，把油畫掛在了牆上。
傍晚，終於處理完了諸如車被偷了、貓走丟了等瑣碎委託的陸湘疲憊地伸了個懶腰，最近這段時間，她對於「公司人」又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十七區並沒有美術館，那些因為戰爭而變得價值連城的藏品怎麼都不可能淪落到他們這裏。
因為他通常是把別人送給創傷小組急救的那個。
宋嵐總覺得從某種角度而言，月蝕教挺會搞粉絲經濟的，他們不但佔據了第三國，而且還培養出了一批死忠粉，而布魯諾神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然，書裏面還提到了有一些即使表達了有男朋友還死纏和圖書爛打的刁鑽人物，對於這類人，小妙招的建議是敲爛他的腦殼。
不過白竹博士主動將設計標識的工作攬了過去，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所以這天剛到午休，他就以「學習進修」為由離開了執法者部門，前往了垃圾場的公共休息室。
「主管，我覺得這、這不對吧。」
宋嵐的到來，讓他意識到還是有人能注意到思想陣地的重要性的。
其他三個部門的工資他還能硬著頭皮混一下，可經紀人職責重大，關乎到陸湘今後的發展，而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有過成為經紀人的經驗。
陸湘記得自己在《每日一個戀愛小妙招》里看見過，委婉拒絕別人表白的其中一個方法就是稱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了，她覺得對待經紀公司也是一樣的。
他承認十七區吞噬者的進化方式別具一格，機械蟲群讓他耳目一新，但是在內部的信仰和宣傳體繫上實在差了些意思，梅黛爾等人都是研究者出身，平時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蟲群內部缺少思想層面的建設。
……
布魯諾神父提出了自己作為專業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士的看法，「首先，我們需要設計一個有辨識度的標識。」
「布魯諾神父說，領袖的形象要留有想象的空間，沒想到他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會畫油畫。」
「這是你。」
陸湘心中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你不會是要把這幅畫作為宣傳肖像發到網上去吧？」
掛好油畫，宋嵐欣慰地擦拭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這就是他這一天四處奔波的成果。
「直接用陸主管的照片不行嗎？」
可是這事變多了，工資卻不見漲，他現在的工資還是只能享受到正常科長級的待遇，每個月拿一萬多瓦的死工資，最多能享受到創傷小組的急救套餐。
但布魯諾神父顯然不打算就此打住，「以及，我們的組織又叫什麼名字？」
宋嵐親眼目睹了這幅油畫從無到有的過程，這讓他不禁感慨布魯諾神父是一個被月蝕教耽誤了的畫家。
只是畫卷上的內容卻又是在2166年的背景之下。
布魯諾神父臨危受命，接受了他的諮詢。
事實上，布魯諾神父在垃圾場待了一段時間后，也早就想找和_圖_書人商量這個問題了。
「嗯，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正當她打算今天早點下班回家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宋嵐發現自己身兼的職務變得越來越多了，心理諮詢科、宣傳科的雙料科長，人力資源部門主管，現在又要多出一個陸湘經紀人的頭銜。
「不，這用於咱們機械蟲群的內部宣傳，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成員多達數千人的部落了。」
「我覺得機械蟲群就挺好的，真的——！」
宋嵐覺得陸湘本身的形象就非常好，不需要化妝，也不需要修飾，唯一的缺點是陸湘平時並不喜歡拍照，上一次留下生活照還是去電影院看首映時的留念照。
「殘暴並不是褒義詞。」
新月和『重炮』的傭兵小隊倒是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但他們顯然都不擅長設計標識，坐在公共休息室里研討了一個下午也沒有取得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沒關係，你掛個名就行，再有經紀公司找我，我就說已經和別人簽約了。」
「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我根本沒有當經紀人的經驗！」
這個直擊靈魂的問題成功把宋嵐給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