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硬地表達了自己態度之後，面試官沒有再做出回應，而是留下了「回家等消息」這種模稜兩可的答覆。
信號源位於第一區的政府辦公樓內，利用初代人工智慧和她對話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性，雖然網上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資料，但只要跟著她的行蹤，遲早能挖掘出軍情七處的核心網路。
「我？」
「先不著急。」
「你成為救助者之後，我不是答應要當你的經紀人了么？喏，這個就是從十七區救助者部門網站上下載的程序，名字叫《教你辨認生活中的偽人》，這好像就是你們之後要面對的課題之一。」
對於陸湘而言即使沒有加入軍情七處，她也做好了第二手準備。
接下來，她只需要耐心地等待軍情七處再次與她聯絡即可。
「這是什麼？」
陸湘疑惑地問道，「這些照片有些太明顯了吧？」
經過DNA比對，這具屍體是當地某工廠的退休工人。
宋嵐說道，「一些仿生人為了避免自己被識破，就會盡量避免展現出情緒，主管，在這一點上你屬於高危人群。」
「這個軟體能教你辨認出那些偽裝成人類的人工智慧？」
「m.hetubook.com.com這是今年第32起人工智慧替換人類的案件，昨天的案件在網上引起了熱烈的討論，在不少核心區域都掀起了反對人工智慧的熱潮。」
她見宋嵐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屏幕，便故意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在客廳里繞了一圈，來到了他的身後。
享用了一大碗白米飯後，陸湘才發現今天的宋嵐看起來有些古怪，以往她回家的時候，這人多半是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看大片，然而今天，他卻緊張兮兮地湊在筆記本電腦前，一副提心弔膽的樣子。
陸湘卻一頭霧水，「什麼經紀人？」
「這是經紀人的工作內容。」
然後離奇的事情發生了，當執法者按照流程通知家屬的時，卻在家中與死者撞了個正著，在接受審問時，人工智慧突然暴起，襲擊並殺害了兩名執法者，逃逸後下落不明。
陸湘打斷了他，她用探究性的眼神盯著宋嵐。
電腦屏幕上是兩張色調有些單一的照片，照片是兩個人的肖像，左邊的小女孩站在公園的花壇旁，手裡拿著一個玩具風車，衝著他們笑；至於右邊的照片就有些怪誕了，照片的m.ｈetｕｂｏok.cｏm•ｃom背景似乎是在同一個公園，照片上的人同樣衝著他們笑，但卻給人一種極為不協調的感覺。
笑容是偽裝出來的，皺起的眉頭卻是心中情感的真實寫照，「你老實交代，你趁我加班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
在陸湘看來，這就是打著保護旗號的軟禁，因為特工探望家屬的時間是被嚴格管控的。
宋嵐去哪她就去哪，又或者核心區域調度工作，她也要把宋嵐給調過去。
「不是生物，是逃逸的人工智慧，網站上說根據最新的調查，這些逃逸的人工智慧會偽裝成人類，昨天第五區就發生了一起人工智慧替換了某個退休工人的新聞。」
除了他剛才提到的表情詭異的類別之外，還有一類在日常生活中沒有任何表情的類型，被人冒犯了不會生氣，聽到人講笑話的時候也不會發笑，但更重要的是，一旦遇到了威脅就會展現出極強的攻擊性。
「這隻是途徑之一，仿生人的情感系統無法做到和人類一樣精細，儘管他們一直在嘗試模仿人類，但偶爾也會出現照片上怪誕的表情，網站上提示說，如果市民們在日常生活中見到了這類人ｈｔｔps://ｗww•ｈeｔｕｂooｋ.ｃｏｍ•com，應當積極與本地的救助者部門聯繫。」
唯一的問題就是笑起來和網站上描述的第一類仿生人一模一樣。
陸湘不止一次從《每日一個戀愛小妙招》里讀到過異地戀的危害性，據大數據統計，異地戀最終的分手率高達98.75％，因此她早就對自己未來的職業做好了規劃。
離開拉古斯基金會分部的大樓，白竹博士便將調查的資料發送了過來。
聽完了笑話，陸湘笑得很開心。
「網站上還提到了第三種辨認的方法……」
到了那時，他們就能從內部找到每個城市特工的信息。
回家之後，外面天色已徹底暗了下來，一整天的會議讓陸湘有些疲憊，不過累積了一整天的勞累在她看見一桌豐盛的飯菜時就被清掃一空了。
屏幕上很快彈出了「回答正確」的反饋。
她剛才提到的異地調控政策就是軍情七處的特色制度，他們往往會打著保護的口號，將特工的戀人或親屬帶去方便他們進行「保護」的地區，以便在特工不幸陣亡后，也能繼續為他們的家人提供庇護所。
「你看這個。」
「不對，我還是挺喜歡笑的。」陸湘皺起了www.hetubook.com.com眉頭，「不信你給我講個笑話聽聽。」
仿生人受傷後會流出藍色的營養液，這是在一些刑事案件中區分他們和人類區別的方法，但在宋嵐提到的這些特殊案件中，涉案的仿生人不知通過什麼方式，將他們的血液替換成了紅色。
有什麼東西能把堂堂虛空之主嚇成這樣？
「所以說，剛才右邊照片上的是某種偽裝成人類的生物？」
照片上的人嘴是笑著的，眼睛卻流露出了憤怒，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湊在了一張臉上，才讓它看起來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她咧著嘴，緊皺的眉頭卻沒有絲毫舒緩，看起來既像是在笑又像是生氣了。
當宋嵐看到這段文字時，第一個腦補出的就是陸湘。
接受面試時，白竹博士已經攻破了拉古斯基金會的防火牆，追查到了軍情七處面試官的信號源。
面對這個冷不丁的問題，宋嵐絞盡腦汁，最終靈機一動，講述了一個《陸主管在加班》的經典笑話。
陸湘的臉上實在是太缺乏表情了，很多時候都冷靜得像是個仿生人一樣。
不知是不是被這些詭異的照片嚇到了的緣故，宋嵐的表情看起來相當嚴肅。
在不進行詳細化驗的情況下，恐怕和圖書就連生產仿生人的公司都區分不出他們與人類之間的差別。
事實證明，陸主管聽見笑話還是會笑的。
陸湘有些好奇。
宋嵐當著陸湘的面打開了網站。
「好，那我不笑了。」
陸湘的好奇心更強烈了，以她對宋嵐的了解，這傢伙雖然平時喜歡看鬼片，但絕大多數時候又不敢自己一個人看，每逢鬼片必然要把她拉到沙發上進行陪看服務。
可不能讓宋嵐被別人給搶了，連一丁點可能都不留！
宋嵐似乎也看出了這一點，果斷選擇了右邊的圖片。
以她對於現在人工智慧的了解，別說一般市民，就算是他們這些執法者都未必能分得清人工智慧和人類之間的區別，從第三代人工智慧開始，仿生人就和普通人看起來一模一樣了，為了方便區分兩者，仿生人生產公司採用了「藍血」。
昨夜凌晨，第五區的執法者接到一名環衛工人的報案，稱他在下水道附近發現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
「主管，其實吧……不擅長笑可以不笑。」
進行了仔細觀察之後，陸湘才發現了怪誕的原因。
陸湘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宋嵐覺得用收放自如來形容也不為過。
這更加堅定了陸湘拒絕異地戀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