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倒是好猜到了極點。

他之前的確聽到了有人潛入了地下一層的報告，他本以為那個人死定了。

「負面情緒氣體的用途可要廣泛得多，它們最早普遍被用於靈能力者開發的項目之中，雖然刺|激性療法在聯合政府內被禁止了，但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氣霧被出口到『外界』，除此之外，它還多被用於審訊或是其他類似的途徑。」

陸湘聯絡了道格隊長，不出半個小時，特殊行動小組便控制了現場。

「當然。」

「不知道。」宋嵐聳了聳肩，老實說，在安格雷的問題上，他的看法和漢娜保持著高度一致，今晚跟過來也是為了確保陸湘的安全，「比起這個，我其實更好奇那個爆炸頭管理者會被怎麼判？」

「我們學過專業的審訊手段，只有外行人才喜歡藉助這些工具。」

「73號……我想起來了，那裡面的好像是一個來潛入調查的記者。」

「這種氣體最大的特點就是能讓人在感受到極致痛苦的同時，和*圖*書不在他們的身體上留下任何傷口，在許多環境下，留下傷口就意味著留下證據。」

「你是誰？」

「因為這很常見，我以前在學校參加『外界』行動的時候，小隊的每個成員都會配發一瓶氣霧。」

對於公司來說，這種事並不少見。

「……灰色地帶。」

「安格雷為什麼要去救這個記者？」

「格萊西？按照聯合政府的法律規定，他會面臨15－20年的監禁，不過公司應該不會讓他活那麼久，審判結束后，他們背後的勢力應該會設法把他調離十七區，名義上將他送往核心區域服刑，而他多半則會因為一些『意外事故』死在押送的路上。」

甚至，她懷疑自己現在所看見的一切，也是儀器製造出來的幻覺。

「……薩弗隆？」

不過對於格萊西而言，這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而他們也來晚了一步，與安格雷－薩弗隆擦肩而過。

「安格雷－薩弗隆。」

「我的弟弟曾經提到過你https://m.hetubook.com.com，那時我就想要和你見上一面了。」

而格萊西則像是著了魔一般，背靠巢穴邊緣倒在地上，喃喃自語著，「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其他隔間里的人都沒有變化，唯獨73號房間里人失去了蹤影。

對公司而言，讓人痛苦，遠要比讓人快樂的意義大的多。

「合法么？」

門的背後並不是中央控制台，而是某個未知怪物的巢穴。

三流報社的記者，一年前失蹤，沒有任何背景，因此在失蹤這麼長的時間里，除了報社象徵性地去美夢製造找過一次人以外，就再也沒有人追查過此事。

為了讓格萊西了解此刻巢穴內的景象，陸湘不得不將他整個人提溜了起來，一把推進巢穴之中。

開門的時候，他一定盤算著讓巢穴里的警衛機器人殺掉他們，以此來掩蓋真相。

這是公司用於封口的慣用伎倆，相似的事每天都會發生。

更準確地說，這並不是生物，而是某種外形酷似生物的警和圖書衛機器人，只是陸湘從沒見過這種型號的警衛機器人，並且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警衛機器人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她仔細觀察了現場留下的跡象，卻根本無法還原出在他們到來前這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女記者渙散的瞳孔里逐漸有了焦距，它似乎喚醒了某些更深層的記憶，但是在幻覺的沖刷下，現實和虛幻混淆在了一起，讓她一時間分辨不出這些熟悉感是否也是被儀器製造的。

格萊西說謊了。

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目前的處境並不樂觀，他似乎正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因此只能住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屋子裡。

陸湘順手從懸浮車上取下一個相似的容器，用手比劃道，「只需要這麼一丁點，就能讓當事人或是俘虜說實話，因此在外界的執行部門裡，也有不少人把它稱之為吐真劑，任何人有了它都能成為一名優秀的審訊大師……之前我們部門的庫房裡也存了不少。」

實際上她並沒有獲救，而是依舊身處公司。

心和圖書情稍稍平復了下來之後，她看向了回到房間之後，便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人。

「你也對別人用過？」

她很快就查到了記者的相關信息。

陸湘沒好氣地瞥了地上畏畏縮縮的格萊西，後者現在略顯瘋癲的樣子著實讓她有些惱火，而這一次，失去了最後底牌的格萊西終於選擇了積極配合的態度，將兩人帶去了控制室。

……

陸湘衝著宋嵐眨了眨眼，「這種氣體的特點就是不留傷口檢查不出來，事後被投訴了只要一口咬定沒有用過，對方就無可奈何。」

她更不知道安格雷是從哪打聽到了這件事。

巢穴里似乎剛經歷過一場血腥的搏殺，一隻似人似狼的怪物正倒在墨綠色的血水之中，空氣中瀰漫著類似於營養液的氣味。

在現實里，她至少還被賦予了昏厥的選項，然而在幻覺的世界里，她時刻都保持著清醒。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格萊西恢復了些許神智，說道，「我們抓住了她，讓她親自成為了定製服務的一部分。hｔtｐs://m.hetuｂｏok.com.cｏｍ」

「中控室到底在哪兒？」

這是一個黑暗狹小的房間，剛剛脫離儀器的記者身上還穿著公司統一派發的「工作服」，即使理智告訴她，此前存在於她眼前的都是虛假的幻象，但她卻從未感受過如此真實的幻覺。

事實上陸湘從一開始就對格萊西和這家公司沒什麼興趣，真正讓她疑惑的是安格雷大晚上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我們的庫房裡也有？」

坐在懸浮車上，陸湘陷入了沉思。

見格萊西一問三不知的樣子，陸湘也失去了繼續盤問下去的心情，線人已經離開有段時間，但從當時背景里的槍聲可以判斷出，她目睹了安格雷潛入地下定製服務設施的全過程，槍聲恐怕就是他在和警衛機器人戰鬥時所留下的。

「不過我還是沒有搞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收集負面情緒。」

經過調查后，陸湘找到了線索，喝問道，「第73號房間里的人是誰？」

裏面的疼痛、驚恐以及戰慄都無比真切，甚至比現實都要清晰。

與此同時，西區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