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煥章道:「對,是首都專家制定的。」
高源臉上閃過糾結掙扎之色,他扭頭看一眼這對母子,最後他搖了搖頭:「不行,把這個病人交給我吧。」
就這樣,他們當地市裡縣裡都拿了這份方案回去著手準備治療了。
高源眉頭鎖的更緊了,要不是上輩子的實際使用效果告訴他,這套方案是有問題的,他還真的就直接上了。
胡仁華還問高源呢:「高大夫,你覺得呢?」
趙煥章看著高源,有些不知所措。他素來謹慎慣了,所以很不習慣高源的大胆。
趙煥章問高源:「那我去下處方了?」
高源折騰了半天,也沒有攔住,其實最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沒琢磨明白呀。
「國忠,國忠。」高源拍了拍小孩的肩膀,呼喚他幾聲,可他的神志很模糊,難以應答。
高源再度回頭看一眼神志昏迷的孩子,又看看外面的艷陽高照,他說:「你說的都對,可我是個大夫呀。」
換個別的大夫和_圖_書,可能吃點瓜落,這事情也就過去了。可高源身上是有前科的,萬一出點事,那可就麻煩了。
趙煥章問:「怎麼,這方案有問題嗎?」
會後出來,趙煥章特意靠近高源,壓著聲音對他道:「你可別自作主張,出了事情你擔待不起,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此時,趙煥章走了進來,他說:「高大夫,你也來了。這個病人,我前面也看了一下,今天的情況是明顯轉重了。」
都是同一個社的,高源跟他們也認識,他問:「國忠好點沒?」
「這樣,我定一個時間。一個星期,好吧,一個星期就要讓輕症病人達到可以出院的標準。重症病人兩個星期,也要能出院。極重症的話,一定不能讓他死亡。這是我針對抗擊這次乙腦疫情制定的硬性要求。」
孩子母親扭頭看一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兒子,她無奈地搖搖頭:「還沒呢,還這樣。」
「高大夫。」趙煥
和圖書章神色也嚴肅下來了,他道:「你忘記我跟你說的了嗎?」
趙煥章皺眉道:「我可以不說出去,可出了岔子怎麼辦?你承擔的了嗎?你不是還想跟溫老師結婚嗎?你幹嘛非得這麼冒險?」
胡仁華鼓勵道:「雖然這個要求對一個普通的鄉下衛生院來說,稍微苛刻了一些。但是!咱們可不普通,之前每次對抗傳染病的時候,我們都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的!這一次也不能落後,畢竟我們的目光不能局限在一個鄉一個縣啊。」
趙煥章微微搖搖頭。
高源認真道:「托你一件事,先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高源看著他,道:「你沒聽見嗎,他爺爺還在家裡等他。」
趙煥章趕緊拿過來看,其他人也都湊過去。
高源道:「你要是想要這麼高的治愈率,你就不能使用這個方案。」
高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趙煥章問高源:「要不就用那套成熟的方案試試www.hetubook.com.com吧?」
趙煥章一怔。
高源也沒轍了,只能再次去到病房,查看那幾個住院病人的情況。
高源問:「孩子爸爸呢,沒過來啊?」
胡仁華不高興了,他道:「嘿,我說你這人咋這麼倔呢!」
說完,趙煥章快步走開了,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高源繼續上前查看。
胡仁華把臉拉下來了,他對高源道:「我不管你現在肚子裏面有多少意見,這方案是上面給的,是行之有效的,你別給我胡來!」
高源看他。
趙煥章又道:「其實從我個人的淺見來說,這孩子現在如此高熱,面紅唇赤,口渴,其實是符合偏熱型乙腦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反對,是有什麼東西我沒注意到的嗎?」
高源只得作罷。
孩子母親則問:「什麼?有新的方子?」
見院長同志又開始放衛星了,眾人都不想搭理他,而是轉頭看向了高源,能有多大的效果,院長說了不算,高
m.hetubook.com•com源說了才算。
見他還想說,趙煥章趕緊在桌子底下用膝蓋用力撞了高源一下。
回到張庄衛生院,胡仁華把抄寫好的方案拿出來,對衛生院眾人說道:「這就是上面給的方案,你們每人抄寫一遍,好好研究一下。咱們衛生院現在接收了四個乙腦病人,我們要儘快治好他們,讓他們安全出院。」
「高大夫。」孩子母親站起來跟高源打招呼。
胡仁華說:「那是隔了一年,又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咱們都是一個省的,又都是同一時間,哪裡就不一樣了,我們離著省城有十萬八千里嗎?」
高源也沉沉點頭:「我再給他看看吧。」
孩子母親擔憂地說:「前面量過體溫了,已經40.3度了,再這樣燒下去,該不會變成傻子吧?」
孩子母親立刻激動起來,她說:「哎呀,大專家呀,那太好了,國忠啊,別怕,有新的葯的,你一定能健健康康回去的,你爺爺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我……」高https://www•hetubook.com.com源又是無奈又是焦急。
黃文定還是老實坐在原地,中醫方案他也看不懂。
高源堅定道:「只有活著才是希望!我不能讓孩子爺爺空等一場!我要自己治!」
孩子母親說:「回去趕工分了,不能老守在這裏呀,不然日子怎麼過呀。」
高源沉默。
高源沉沉一嘆,趙煥章的意思很簡單,要是使用上面的方案,出了什麼岔子,責任就是上面。要是自作主張隨意更改,出了什麼岔子,那就是他自己的。
孩子始終神志模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母親的話。
大家相互看了看,雖然現在住院的那幾個病人中只有一個情況比較嚴重,但這是乙腦剛開始,後續肯定還會有新的病人,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極重症,會不會死亡。
高源道:「在省城治療有效,不見得在我們這裏也有效。你忘了嗎?石市和首都的乙腦,不就是不一樣的嘛。」
高源心裏很清楚,要是再控制不住病情,孩子很快就會重症了,那後面可就要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