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日,高源拍電報,「用前日方,續服一劑。」
郝平川立刻來勁了,他站的筆直,說:「沒誰讓我去,是我對老師實力的絕對自信!」
開好處方,高源往診室四周看看,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牛黃清心丸,局方至寶丹,蘇合香丸各一丸,三種丸藥磨成細粉,混合服用。
女孩父母都點點頭,女孩母親:「郝大夫人還是挺好的,經常會過來看我們女兒,是個很負責的大夫呢。」
郝平川只能焦急地看著高源忙碌。
第九診,高源回到了市裡。
高源微微一愕,這才反應過來,他是說少了點什麼呢,原來是少了郝平川這個傢伙,他說:「對,郝大夫最近比較忙。」
可溫三全甩手就把門給關上了,也像是關上了他們師徒之間的這扇大門。
溫三全氣的嘴巴直哆嗦,他看著自己這個孽徒,罵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治療方案一直是穩定不變的,扶正祛邪,恢復胃氣。但一連用藥好幾天,小女孩的病情都沒有明顯起色,一直是高熱昏迷狀態。
第三日,萬老診斷之後,把病情拍電報告知高源。
高源寬慰道:「放心吧,我會回來的,不會不管的,我會盡我最大努力把你們女兒救下來的。對於大夫來說,我們會對每個病人都盡最大的責任。」
郝平川替自己師父大包www.hetubook.com.com大攬,回去之後,又去找溫三全:「老師,我已經幫你跟小女孩的父母說過了,他們也答應了,接下來你可以去治那個小女孩了!」
女孩父母的手緊緊抓在了一起,神情焦躁不已。
又三日。
「老師。」郝平川焦急地喊,想追出去解釋。
在市裡,高源見了市醫院的同仁,也見了高華信。但溫三全師徒卻在躲著他,高源也很忙碌,市裡匆匆待了兩日,會診一些重症之後,他去了隔壁縣,其他基層縣可沒這麼好的醫療條件,更沒有高明醫術的大夫,這些地方都需要高源去救火。
高源拍電報恢復:「繼續宣痹解毒,著前方去白蔻,加川厚朴一錢,桑枝二錢,稻穀芽各二錢,西洋參一錢。」
高源說:「嗯……我明天要回縣裡一趟,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萬老或者溫三全大夫,也可以讓他們拍電報給我。」
然後他又看了看郝平川,說:「所以現在除了扶正祛邪之外,要及時開閉,防止後遺症。」
郝平川在一旁說:「乙腦這個病很容易留下後遺症的,這孩子高熱昏迷半個月了,再不好轉起來,怕是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高源也沉重地點點頭:「對。」
郝平川想跟師父解釋,可溫三全卻始終不願意理他,這讓郝平川心中非常難受。和圖書
「啊?」郝平川頓時一愣。
治以調和營衛,開痹,清餘毒。除湯藥外,續服再造丸。
高源囑咐,前方去扁豆衣,加法半夏2錢,白蔻五分,三劑,服法同前。
又過五日,小女孩內閉稍開,但並未全開,背部已顯白pèi,腹部尚無,汗亦不徹。消化好轉,大小便正常,肺部啰音漸少,目仍向左斜視。脈浮弦,舌正津液充足,中心苔白膩。
高源去診斷,發現小女孩的體溫降到了38度以下,到了低燒狀態。無汗,血壓穩定,肺部濕羅音漸少,但神志仍然昏迷,目斜左視。脈浮緩,舌正苔薄白。
開完處方,高源走了。
在此之後,郝平川就更加關注高源的動作,他每天都要去小女孩的病房巡診兩到三次,把女孩爸媽都給整感動了,他比高源這個主管醫生去的還要勤。
……
只是他每次一提,就會被他師父一頓罵。郝平川都要鬱悶了,他老師怎麼就不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呢?
……
「怎麼樣?」女孩父母緊張地問高源。
又六日。
女孩意識較前有進步,頸活動自如,但力不足,飲食和大小便均正常。脈弦細,舌正白膩苔未退凈。
郝平川訕笑兩聲,說:「我幫你們去問問我師父,他是首都的大專家,應該有法子。」
女孩爸爸還問呢:「郝大夫最近很忙嗎?怎麼不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
高源說:「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好轉,但目前閉證還未開,還要繼續扶正驅邪開閉。」
女孩父母趕緊緊張點點頭。
高源遠程判斷為濕邪阻滯之象,治以通陽利濕,和血疏風,再次更改處方,開了四劑。除卻湯藥,囑咐服用再造丸。而後配合針灸一日一次,取陽明、太陰、厥陰。
……
女孩父母相互看看,神色為難。
高源更改處方,用西洋參一錢半,生黃芪三錢,天麻三錢,桑枝三錢,薏苡仁五錢,鉤藤五錢。
高源囑咐繼續宣痹活絡,養血舒筋。更改處方之後,繼續使用大活絡丹,而後女孩病漸愈,終於順利出院。
這段時間,雖然高源一直沒過來,但這邊一直流傳他的傳說。見女孩艱難地好轉著,郝平川終於息了跟高源爭高低的心思了,溫三全也愈發沉默了。
六日後。
高源把這個小女孩交給專家組和市醫院的醫生之後,就跟著王漢章先回去縣裡。
病程愈兩月,數度險死還生的小女孩,終於被高源成功救下,慶幸不曾留下後遺症。
萬老通過電報跟高源彙報了女孩病情。
次日,高源拍了電報,「於前方加入蟬衣一錢。」
女孩體溫仍不穩定,汗出,偶見噁心,有時左上下肢有拘攣,右上下肢知覺好轉,哭聲響亮,眼神靈活,大小便正常。脈浮有力和圖書,舌正苔白膩。
七日後。
女孩左脈浮有力,舌正苔白厚膩,消化一般,二便正常。濕邪羈留,經絡受阻,尚有獃滯之象。繼續治以通陽利濕,宣通經絡。續服再造丸。
至此,大局已定。
女孩父母擔憂之色不減,他們又看向了郝平川。
見高源這麼忙,女孩父母很多話,也都不好說了。
話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女孩父母也只能點頭了。
郝平川半眯著眼睛,斜眼看看高源,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
溫三全自嘲道:「最優選擇?我不是已經不行了嗎?你不是也這麼認為的嗎?你不是早在省城就說我不行了嗎?現在又在惺惺作態什麼?」
女孩意識恢復有進步,上肢仍有痙攣強直,左上下肢稍甚,頭部有微汗,胸腹背和下肢無汗,飲食二便正常。脈浮現,舌正中心苔白膩。
高源道:「對,縣裡也有重症的病人,需要我去治療。」
女孩父母急的嘴上都起了燎泡。
因女孩病情有變化,高源再次來市裡診治。而後決定再次更改處方,治以開竅通絡,通經去濕。原再造丸不再服用,改用大活絡丹,又開了五劑。
「啊?你要走?」女孩父母又緊張起來了。
女孩終於得暢汗,營衛漸和,知覺恢復有進步。脈浮數,舌正苔白微黃膩。
「謝謝,謝謝。」女孩父母對郝平川不停感謝。
「啊……」女孩父和圖書母頓時慌了。
只是直到女孩可以出院的時候,女孩父母都沒有再看見過高源,他們也沒來得及真正當面感謝這個醫生。
郝平川懵住了:「可……可再怎麼樣,您總不會比高源差呀,不管怎麼說,您肯定是目前的最優選擇啊。」
溫三全聽的眼前一黑,都沒心思開處方了,他轉頭道:「誰讓你去的?」
到了3號,小女孩的病情有了些許變化。
又四日。
女孩父母都來不及感謝高源,高源便又匆匆再行離去。
說罷,溫三全不在看自己徒弟,轉身就走。
郝平川見高源用藥遲遲未見療效,又去慫恿他師父去接手這個危重患兒,他始終覺得他師父的水平比高源強上許多,肯定能有更好的療效,也能給他們此行畫上一個尚算完美的句號。
高源治以宣閉,解毒,熄風。
溫三全有些氣急敗壞道:「我不去治這個女孩,是因為我沒這個本事,我沒這個能耐,我治不好她!懂了嗎?你非要我把事情說的這麼明白嗎?」
女孩父母都已經急的不行了,從發病到現在半個月了,他們女兒昏迷也十來天了,一直這麼燒下去,人還得了?
又四日。
「脈浮現,舌正苔白膩(較前次厚,為實邪),內閉漸開,汗出未徹,白pèi亦未退清,神志恢復較前好,雙目斜視,上弔消除,哭聲正,稍有淚痕。因餘毒未凈,故偶有痙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