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高源忍不住看何方，他有些驚奇道：「你看的倒是挺透徹。」

隨後，高源便開啟了廣東和老家兩地奔跑的時光。高源每年都要南下四五次，去帶這些學生，也會應邀去醫院里坐診一段時間。而這些學生也會去高源的小診所里，進行長時間的跟師學習。

……

何方提著大包小包追：「老師，您等等我，要不我試著去求複合？老師，老師……哎……老師，你別走那麼快啊。」

因為高源的出名，也因為聯合診所的爆紅，旁邊的「沈氏骨傷專門醫院」也受到了影響，跟沈叢雲決裂多年的沈氏兄弟也有了跟沈叢雲和好的想法。

高源總是說：「人家既然在後半夜還過來找，那必然是遇上了非常危急的事情，不好拔掉電話線的。這一拔，很可能就是一條人命。」

高源無語了，給了對方一個白眼，而後就大步往前走了。

何雨氣的沒法子就給孩子起了個小名，叫「聽勸」。反正她每天就這麼「聽勸，聽勸」地叫，希望孩子長大之後聽勸一和*圖*書點，別像他爺爺，他老子這幅死德行。

何方愣了幾秒之後，乾笑道：「這不是……這不是還沒談到這兒，就……就分手了嘛。」

「怎麼都是協和，華山？」高源看到這樣的名字，也忍不住皺眉。連縣裡，甚至鄉里都有協和醫院，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也沒人管這幫人起名字的嗎？這得造成多大的誤解。

高源從不與她爭論，每次都是低頭挨罵，誠懇認錯，然後死不悔改。

「老師，我看新聞上說那些民營醫院給病人做手術，開刀開一半了，結果臨時要人家加錢的，不給錢不縫合了。我也是開大眼了，還能有這奇葩事情。後來一打聽，結果這事兒還真不少。他們都是低價騙你進去，進去之後再給你來一大堆付費的騙錢項目。」

奶奶何雨相當不同意這個改名，非要李偉民去改，李偉民每次都答應的好好的，然後就死活不肯去。

「從醫療條件上來說，城市當然比農村要強很多。可從醫療壓力來說，城裡比農村也要大很m.hetubook.com.com多。每年都湧進來這麼多人，醫療機構和醫務人員的增長根本跟不上。」

每次，溫慧都被氣的不行，她總是說：「地球沒你不轉了唄，你出名之前，那些危急病人怎麼辦？他們不過了？地球沒了誰，都一樣在轉，誰缺你不可了？」

「看病難和看病貴的問題，其實反而在城裡更加突出。而國家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資金投入到醫療上，所以這就是放開搞民營醫院的根本原因。讓市場化發揮作用，才能在最短時間內解決看病難的問題。」

「老師，這邊。」何方提著高源的包裹去找計程車，他道：「這些年城市化進程很快，大城市幾乎是一年一個樣子，數不清的外地人農村人湧入城市工作學習和生活。」

另外，李偉民也結婚了，找的是同村的一個女子，還生了孩子，孩子快到上學的年紀了。

高源也搖了搖頭。

高源則是把鍋都丟到李勝利的兒子李偉民身上，小李同志每次都是這樣對付他媽的，小同志把他這個老hｔｔｐs://m•hｅtuｂooｋ.ｃom•cｏm同志都給帶壞了，影響太惡劣了。

「其實不止是我們醫療行業，您看看這些學校教育。外地人尤其是農村人進城打工，可他們的孩子是很難在城裡讀書的，借讀費他們是交不起的，所以只能留在老家當留守兒童。這就是教育資源短缺造成的。」

「九龍醫院，專業的醫院，頂級的專家，一流的團結。」

何方笑著道：「嗨，這不是談過學社科的女朋友嘛。」

有了大城市大平台的支持，高源的名氣越來越大了，不停有記者媒體來採訪。慕名而來的病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人是穿州過省而來。

「協和醫院……華山醫院……」

「您看這遍地開花的民營醫院，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緩解看病難的問題，只是他們的醫療水平就參差不齊了。尤其是看病貴的問題，就更管不住了。那些營利性的民營醫院，他們都能自主定價，那還得了？」

到了醫院，高源換上白大褂，他帶的那些學生已經拿著小本子等著了。高源看著這些朝氣蓬和-圖-書勃的年輕人，而後轉過身，背對著他們，輕輕揮了揮手，道：「跟上我，開始吧。」

「咱們醫療也是一樣，現在看病多難啊，多少人連挂號都掛不到，還專門有黃牛倒騰賣號子的呢。這還不是專家號，還只是普通號。你要是想排個手術，不走點關係，就更難咯。」

年過70的高源，竟在垂暮之年迎來了自己事業的最高峰。

老李家算是有后了。

「瑪利亞婦產科醫院，圓您母親夢。」

高源到達廣東的時候，就發現到處都是這些莆田系醫院的廣告。不愧是發達城市，民營醫院成立的速度都比別的地方快一些。

孩子的名字也特別有意思，李偉民起的是「李繼勝」，是想孩子繼承他爺爺李勝利的精神，認真為人民服務。

這也惹來了溫慧的不快，家裡的固定電話的鈴聲就沒有停下來過，一天到晚都在響，甚至很多時候後半夜都還在響。氣的溫慧直接把電話線給拔了，而高源又無奈地插回去。

「談過？」高源還在琢磨這個詞呢。

……

高源沉沉點頭，心情沉重hetubook.com.com了許多，他對何方道：「你這女朋友談的夠可以，增長了不少學問。那麼，她有沒有說要怎麼解決看病貴的問題？如何防止醫院亂收費？」

他更忙了，成名之後他幾乎沒有在半夜12點之前入睡過。每次睡覺，都要到凌晨。而一大清早，他就又需要起來繼續坐診治病。

他們這鄉下小小的聯合診所每天都擠滿了人，幾個老傢伙都忙不過來了。小汽車在門口停了一排又一排，所有人都在等著那個老人出現。

可惜，高源的解釋好像並沒有什麼好的效果，因為溫慧聽完之後更想擰下高源的狗頭。

「阿波羅男子醫院，不孕不育專科醫院。」

何方在一旁說：「協和醫院出名唄，這些雜牌子恨不得把每個街道都冠上協和的名字。唉，亂糟糟一片，水平不行還瞎收費。」

何方趕緊岔開話題：「接下來的很多年裡，城市化的程度都會逐步提高，城市人口也會越來越多的，醫療和教育都將是一個巨大的缺口。」

而溫慧面對高源這塊死不悔改的軟綿綿的滾刀肉，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