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肝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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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漢章看著高源,他說:「你不是說你不再跟我是同志了嗎?」
……
高源看著何方,疲憊地擠了擠笑:「沒事的,醫者要有大將之風,你既然選擇要走上治療危急重症這條路,就一定要面對這些。經歷的多了,也就不怕了。」
何方被高源逗笑了,可眼淚還是止不住。
王漢章露出疲倦的笑。
高源皺眉問他:「怎麼了?」
年紀輕輕的何方鼻涕眼淚一起流下來,他感覺天都塌了,老師要是被他治死了,那可就成他一輩子的心病了,他這輩子就不用再行醫了。
「來了啊。」王漢章臉色蠟黃,整張臉只剩下一張皮了,戴著厚厚的帽子,臉上一點生氣都沒有。
萬斤糧道:「這是我們這邊的方言,你沒聽懂,額說的會晤,會晤會晤的嘛,好詞。」
萬斤糧見何方這模樣,他也頭疼的要命,就說:「要不我……我找塊門板,把高大夫送到衛生院去再說?」
抗非勝利之後,老梁https://www.hetubook•com.com被評為了烈士,可嚴旬只成為了一個遇難者,沒人敢說他是因為救治病人而死的,這成了一個不能言說的秘密,甚至可以說是一段醫療醜聞。
何方無語道:「那你也廢物。」
「還有心思說笑?」高源走到王漢章身邊,拉起他的手,想給他診診脈:「什麼時候發現的,為什麼不來找我?」
有人說下水道是一個城市的良心,不管你外面修的再怎麼漂亮,一場暴雨下來,一切問題都會浮現。城市如此,醫療也是如此。醫院和醫生增長的這些數據再漂亮,放在災疫面前,所有問題都冒出來了。
高源往裡面走:「還行,你爸呢,在家嗎?」
王漢章對他道:「肯定是假酒喝多了,我們都是酒精考驗出來的嘛。」
王進步道:「肝癌晚期,這次是他想見你最後一面。」
半晌后,高源蘇醒,心跳降至120,眼歪嘴斜消失,脫險。
https://m•hetubook•com.com何方問:「誰?」
「高大夫,有你的信。」郵遞員騎著摩托車來到了高源的診所前。
劉三全把一大沓信拿過來。
「老師,你終於醒了。」何方又要哭了。
「他……」王進步有些遲疑。
何方愕然回頭,對罵罵咧咧的萬斤糧說:「老師醒了。」
「嗯?」何方直接愣住了。
王進步則問:「高叔,還有法子嗎?」
「什麼?」高源愣了一下,而後趕緊往裡面走。王漢章就在一樓的房間,家裡人都在,保姆也在照顧他。高源快速闖了進去,可他幾乎要認不出來床上那個人了。
高源回答:「至少不留遺憾。」
王進步點點頭。
在門口的萬斤糧已經罵上了:「幹啥呢,幹啥呢,治病治病你不行,現在讓你抱個人你還不行,你還能幹點啥?你老師這麼瘦,你別說你抱不動,廢物唧唧的。」
「好好好好。」萬斤糧忙不迭答應,而後他用力一拍何方的肩膀,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道:「嘿,小子,我就知道你行的,真不愧是高大夫帶出來的學生,硬是要得!」
「請稍等。」門衛去打了電話核實情況,而後帶著高源進入了療養院,門衛幫著高源按了門鈴,而後道:「王老就住在這裏,您請。」
高源壓著內心的情緒,他往前走,勉強擠了擠笑,問:「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啊?」萬斤糧趕緊跑進來。
高源吃力地睜開眼,說:「睡會。」
高源道:「反正你也沒女朋友,不打緊。」
王漢章問他:「怎麼,你能治?」
高源問他:「都是病人來信?」
王漢章語氣低沉道:「這是我聽過最傷人的話。」
萬斤糧趕緊去尋板,過了一會兒,他回來道:「我找到雙輪車了,先借人家的雙輪車用用,你快把高大夫背出來吧,我們送他去衛生院。」
「高叔。」王漢章兒子小跑出來。
很快,小院門開。
「嗯……嗯……」何方說不出完整話了,就知道哭。
高源www.hetubook.com.com道:「嚴旬,我第一個徒弟,你的大師兄。」
說完,門衛就離開了。
高源一滯。
「大爺你好,請問你找誰?」
高源問他:「你爸……身體還好吧?」
「好。」何方擦了一把眼淚鼻涕,上前抱住高源,使勁把他抱起來,正當何方準備把他抱出去的時候,他卻聽見耳旁響起了聲音:「把我放下,讓我睡會。」
何方擦著眼淚道:「您說的輕巧,我剛才都嚇得腎虛了。」
萬斤糧眼睛一瞪:「小小年紀,不講禮貌,額錘死你。」
在這場浩大的戰鬥結束之後,所有人都開始了反思。
高源的眉頭根本松不開半點,他帶著責怪的語氣問:「為什麼不早跟我說?」
高源對其點點頭:「小步,好些年沒見了,怎麼,看你氣色不太好啊?」
高源沒有向上反映什麼,只是再次嘆息一聲,這一切都是嚴旬自己的選擇,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看起來只是行差踏錯一步,可就再無回頭路了。
何方看他:「你剛還罵我廢物和圖書。」
「那還能是誰?現在不都打電話嘛,哎,王……王漢章。」劉三全抬頭看高源。
我們醫療體系漏洞太大了,尤其是廣大的鄉鎮和農村地區,他們根本沒有能力防範這樣的風波。所以在下半年,新的規定正式出台了,要「建立新型農村合作醫療」。
沒錯,停滯了十年的農村合作醫療,終於再度起航了。十年前只是試點工作,而這一次卻要做成全面性的覆蓋所有農村和農民的新型醫保。
高源趕緊坐直了身子,接過了信。
……
何方小心地把高源放回去。
王進步趕緊給高源開門,他道:「我還行,您挺好的吧?」
「高大夫,高大夫。」萬斤糧喚了兩聲。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埋在高源心中十年之久的那根刺終於消散了。當初他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憤然辭去院長之職,跑來農村個體行醫的。
高源看了看這破爛牛棚,感傷地說:「他當年做的就比你好很多。」
高源診著脈,眉頭緊皺著。
「同志你好,我找王漢章,我叫高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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