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四章 意外的發現

那辛吾哪裡敢拒絕,哆哆嗦嗦地站起來,來到衣櫃前,拖出一個大大的樟木行李箱,從腰間摸出一把鑰匙,打開鎖頭后,又從裏面拿出一個小一點的皮箱。
年輕人繼續緊緊的逼視著那辛吾。
見狀,那辛吾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轉頭看了一眼賓館的過道,見到過道里並沒有其他人後,他才重新轉過身看向年輕人道:
「事情都調查清楚了嗎?」
年輕人顯然並不買賬,眼神兇狠地望著那辛吾,一字一句地道:
連忙點頭哈腰道:
自己這樣的大客戶,不給安排個單間住著就算了,賣貨的價格還是外面的三倍有餘,叫你那麼貪婪,活該你被人幹掉。
「回答我的問題!」
可惜當時船上的人不願意告訴他,煙土是運往哪裡的,只是以一個高價,從貨物里賣了一小部分給他。但經過這幾天的消耗,已經所剩無幾了。
「誰告訴你這裡有大煙的?」
聞言,年輕人的表情並沒有出現什麼變化,而是繼續隨意地開口道:
至於,剛剛陳老師的建議,讓他到警察局自首,由警察局安排強制戒毒,他是想都沒有想過的。所以,他才會在眾人的目光下慌亂逃離。
「是的,大佬!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傢伙並沒有撒謊。我們的人也查到了這批煙土,現在正存放在港口碼頭的倉庫里。
現在卻有人告訴他巴西沒有煙土,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年輕人果然並沒有將煙土從他的手上搶走,而是將刀尖上的煙土在包裝上颳了刮,留給了他。語氣依然嚴肅地開口道。
只要青幫的人憑提貨單來提貨,我們就能將他們抓個人贓俱獲。」
聞言,那辛吾心下大喜,這下算是徹底確定了,對方肯定不是針對自己來的,看來船上的人這下的麻煩大了。哼哼!誰叫你們賣那麼高的價錢給我,那就不要怪我那某人不講義氣了。
聽見這傢伙讓自己對比船上的貨,年輕人就知道,這老小子肯定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他也並沒有說破。
在年輕人越來越強大的氣勢逼迫下和圖書,那辛吾根本就無法招架,特別是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更是讓他渾身汗毛倒豎。
「嚇死老子了,還好老子機靈,哈哈……現在總算是找到地方了。
有些緊張地將皮箱放到床鋪上打開。裏面竟然放著一套相當精緻的煙具,一邊打開,那辛吾還一邊觀察這個年輕人的臉色。
見到對方眼神兇狠,並且,手上的火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把細長的匕首,那辛吾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雙腿發軟,一屁股就坐到了自己的床鋪上。
而是,眼珠一轉道:
此言一出,年輕人把玩火機的手上動作不由一滯。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看著那辛吾道:
卻見那個年輕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逃跑而追出來,反而優哉游哉地坐在躺椅上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那火機在青年手上上下翻飛,不時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偶爾還有火苗閃現。
「我就是跟著運煙土的輪船到的這裏。」
「這位爺,您看,大家都是自己人,我那某人也算得上是老客戶了,能不能幫忙介紹一下,附近的煙館到底在哪裡?
而綜合格鬥的俱樂部中,實力最強大的,都是洪義堂名下的幾傢俱樂部,而方新水現在所在的這家武館,就是阿雷格里港最強大的俱樂部之一。
年輕人聞言,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房間。
他不知道的是,年輕人走出賓館后,直接走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車裡駕駛位上正在抽煙的中年人,見到年輕人上車,頭也不回地直接開口道:
「我……我是熟人介紹上船的,他們知道我的情況,還從船上的貨里賣了一些給我。
剛剛跑出房門的那辛吾聞言一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同時,那辛吾的心裏也升起了一絲疑惑,眼前這位爺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從對方查看煙土包裝和驗貨的樣子來看,對方絕對是專業的,那就說明對方對煙土肯定是非常了解的。
聞言,年輕人並沒有動,而是用手上的匕首對著那辛吾示意了一下和圖書道:
連忙壓低聲音道:
方浪直接引進了綜合格鬥的規則,作為比斗的規則,大家不僅要熟悉自己的看家功夫,更要學習其他流派。甚至,巴西柔術、泰拳之類的技法,也在綜合格鬥擂台上經常出現。
「拿出看看。」
見到對面年輕人眼中閃過的寒芒,那辛吾嚇了一跳,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這很可能是對方的秘密,現在被自己發現了,對方生氣也實屬正常。
我這存貨不多了,要是還找不到地兒的話,可就有了上頓沒下頓了。」
「你小子還算老實,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最近兩天你不要離開,我有需要再過來找你。」
「什麼時候?哪條船?你怎麼知道上面有煙土?」
連最近剛剛興起的汽車拉力賽都要靠邊站。
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才緩緩從皮箱的另一側里掏出一塊油紙包裹的物件,雙手哆嗦地遞到了年輕人的面前。
好不容易從老家跑出來,就是衝著這邊有大煙抽,現在剛到你就告訴我這裏也要禁煙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場。
「沒錯,不僅是個真大煙鬼,還有意外的收穫。我們快回去向老大彙報。」
見此情形,那辛吾更加確定,對方肯定不是衝著他來的,應該是奧特朗號的船員私自出售煙土,讓他們的貨物出現了短缺,才找了過來。
也不再多問,直接丟掉了手上的煙頭,啟動汽車揚長而去。
躲著牆角足足休息了十來分鐘,才感覺力氣慢慢回到了他的身體,伸出頭去觀察了一下左右,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才緩緩地走回街道,慢慢往自己租住的賓館方向走去。
想到這種可能后,那辛吾心頭一緊,不過很快又放鬆了下來,因為,他只是賣貨的人,也是他們的客戶,對方應該不會為難他才對。
年輕人並沒有用手接過,而是用匕首撥開油紙,見到油紙上印著的標誌,忍不住眼神一縮,很快又平靜下去,繼續用匕首挑了一小塊放在鼻下聞了聞。
所以,他便變賣了最後的一點家產,想要移民前往巴西,m.hetubook•com.com可誰知他這樣的煙民,想要移民或者以勞工形式前往巴西,竟然不被方圓移民和勞務派遣公司接受。
這樣更好,剛剛聽到的消息說,巴西連抽大煙的都要抓。那還是躲起來悄悄地抽更安全。
可等到在阿雷格里港下船后,卻有些傻眼了。不是這裏語言不同,相反,這裏大街上到處都是操著各種老家方言的百姓,和老家唯一的區別就是多了一些明顯膚色更深的拉美人種。
這是阿雷格里港最大的武館。此刻,方新水正坐在一處擂台旁的觀眾席,看著拳台上的兩位拳手進行綜合格鬥。
「三天前,英國人的奧特朗號貨輪。」
「你確定,貨是在英國人的奧特朗號貨輪上買的?」
「先生知道在哪裡?」
這傢伙不會就是這批貨的貨主吧!難道是因為船上的人,私自賣貨給自己被他們發現了,要追究責任?
「我對天發誓,這位先生,我絕對沒有任何隱瞞。不信您可以看看,這是上等的印度貨,對比一下船上的貨,您就能看得出來,絕對是同一批貨。」
「不要讓我問第二遍。」
這讓那辛吾一愣,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轉頭看了一眼門上的門牌號,發現並沒有錯,才意識到情況不對,轉身就想逃跑。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巴西的華夏武館遍地,加上華夏武術流派眾多,為了避免華夏武術像方浪印象中那樣,沒落成花架子。
那辛吾這樣的大煙鬼,哪裡能有什麼堅強的意志,被對面年輕人一句話就嚇得渾身直哆嗦,連忙開口道:
經過剛才的思考,他還是決定繼續留在巴西,一是因為這裏的華人很多,語言和生活上沒有障礙。
二是,他相信既然煙土能運進來,那就一定是有人出售的,之所以在外面問不到,很可能是因為這些煙販子知道風險,所以,都是偷偷地賣。
今天他也是病急亂投醫,想看看在茶樓里能不能打聽到煙館的信息,沒想到煙館沒打聽到,卻聽說巴西要開始大規模禁毒了,這不是要了親命嗎?
可這時,對面的男子hetubook.com.com卻不緊不慢地緩緩開口道:
「不是還有存貨嗎?等我調查清楚情況后,自然會來找你,到時候帶你去煙館也不遲。」
而那辛吾便是找到了這樣一艘英國籍的貨輪,悄悄地從老家來到了巴西。
聞聽此言,那辛吾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巴西的煙館還真是謹慎啊!這樣也好,他們安全,我才安全。
只能尋找新的煙土來源,輾轉去到滬上后,意外在以前老煙友的口中得知,滬上有人將煙土運往巴西。同時也聽說現在巴西華人非常多,根本就不擔心人生地不熟的問題。
「先生,我保證不是故意刺探輪船運送貨物的消息,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只是想找個煙館,弄點大煙消遣一下。絕對不會告密的。」
嗯!先抽上一口,安撫一下老子受傷的心靈。」
被稱作勤仔的年輕人,一邊關上副駕駛位的車門,一邊開口道:
一聽這話,中年人忍不住意外地看了一眼年輕人,見到對方眼神中有著一股難以抑制的驚喜表情,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可隨著老蔣倒台,新政府嚴厲打擊煙土買賣,導致他這樣的老煙民在老家根本就買不到煙土。
「是,是,那我們可就說好了,死約定,我就擱著等您。這兩天保證哪也不去。」
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對面的年輕人身體前傾,彷彿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語氣森冷的開口道:
就這樣那辛吾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賓館,可他剛推開房門,就見到房間的藤椅上,坐著一位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西褲的壯碩青年。
靠在牆角喘著粗氣的這位滿清遺老名叫那辛吾,是滿清葉赫那拉氏後裔,祖上是妥妥的滿清貴族,哪怕他剛一出生滿清就被推翻了,他家裡的條件也絕對不是普通百姓能比的。
要找麻煩也是找船員的麻煩,誰讓他們私自賣貨的。至於船員的死活顯然是不關那辛吾事的,甚至,那辛吾恨不得那些人早點死呢!
好在,隨著現在巴西華人的增多,有一些商人也看中了這條航線的利潤,開始運營從老家往巴西的航線https://m•hetubook.com.com
你……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我的箱子,裏面還剩下一點。」
「勤仔,怎麼樣,這傢伙是個真大煙鬼嗎?」
這讓現在巴西的綜合格鬥大賽,越來越貼近實戰,也越來越精彩。特別是經過電視台體育頻道的幾次直播后,儼然已經成為了巴西,除足球比賽外最熱門的比賽。
很快,這裏的情況就被一級級上報了上去。
聽見這話,正往外走的年輕人,臉色古怪地停下了腳步,很快又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轉頭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一臉厭惡地道:
心裏一邊這樣想著,就見年輕人準備起身離開,他也是連忙起身相送,剛走出兩步,他才想起自己還沒問到煙館位置呢!
確認了味道后,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更加冰冷,讓一直戰戰兢兢站在他對面的那辛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的身體經過長時間的大煙侵蝕,身體素質非常差,這一段短短的距離就已經讓他感覺喉頭髮咸,隱隱有股血腥味傳到咽喉,同時,整個肺都已經快要不堪重負了。
在他剛成年那會兒,也染上了抽大煙的習慣,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這些年下來,他一直通過販賣祖上傳下來的老物件,來換取煙資。
但他在阿雷格里港的大街上尋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一家正大光明的大煙館,甚至他找人詢問時,也沒有人知道哪裡有大煙館。甚至有人罵他是神經病,說巴西華人里是沒有人抽大煙的。
等到年輕人離開后,那辛吾關上房門,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忍不住嘀咕道:
「你怎麼知道上面有煙土?」
親自坐鎮阿雷格里港的方新水聽見屬下的彙報后,忍不住眉頭一皺,對著身邊的屬下詢問道:
「我聽說,先生在尋找大煙館?」
這話他是明顯不信的,因為他非常清楚,他乘坐的貨船上就有煙土,並且還是質量上乘的煙土,要是沒有這些東西的話,他根本就沒有可能撐到巴西。
那辛吾暗道一聲,果然謹慎,心下也更加確定對方就是買大煙的人。果斷地關上房門,快走兩步靠近青年身前,壓低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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