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人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
蔡偉強講起自己落魄的處鏡，越講越氣憤：「你知道我以前來我朋友這個店怎麼捧場的嗎？」
心裏波濤萬丈。
剛一走燙頭青年就開始事後草蜢英雄了。
就這樣，他們被一鍋端了，判了很多個人。
裡邊的生意非常的火爆，雖然還只是五六點鐘，但裡頭已經有一些燙頭，喇叭褲男男女女在裡邊扭來扭去了。
一路上有不少的土路，轟隆隆呼嘯而過的大貨車捲起來的灰塵令人窒息。
「進場就先給每個服務員一人一百塊的小費！現在呢？老子兜里只能掏出幾塊錢幾塊錢的碎錢了。」
男人迫於無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幾塊幾塊的零錢發了下去才打發走。
柴進看了下手錶上的時間，扭頭走出了弄堂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那些剛剛還跟著起鬨罵的比誰都凶的大媽們集體失言。
顯然這幾個月日子過得很是慘烈。
不過，他還是沒有講認購證，因為怕蔡偉強和*圖*書介入，他一但介入，那麼背後牽動的資本就大了。
柴進黑著臉打量了下他：「去洗個頭吧，這個樣子去見你女朋友不好，有股子騷味。」
一直等到了七點半。
可這一次再見，感覺柴進身上多了很多豁達的氣質。
門口走進來了一個挺著大肚子，大鬍子，手裡拿著大哥大的男人走了進來。
垃圾桶內，有附近居民的生活垃圾，有昨夜熊孩子路過時尿的尿。
一副要生吞活剝了柴進的姿態瘋狂嘴炮。
你在我手上買賣股票，然後我抽取你們的手續費。
「瘋了！」蔡偉強心有餘悸：「你知道現在抓的有多嚴嗎？」
摸著石頭過河的年代，尚無市場經驗的華夏，很多市場規則還不是很完善，很多人抓住這點一夜暴富，一天可賺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敢想象的財富。
「還有，你今天幸好給我打了電話，我這大哥大也準備六千塊錢當了，明天那個買家就會來拿貨，你晚一天就會和-圖-書找不到我人。」
這就是八九十年代的一個特徵。
認購證最後必然只能進黑市交易。
人是撈出來了，但大部分財產已經被沒收。
「成，您慢走。」
那天在餐廳里第一次看到他，感覺非常的落魄。
92年的福東區還十分的荒涼，在老中海人心裏這就是鄉下。
蔡偉強擰著大哥大走了過來，坐下后盯著柴進：「還真是你啊。」
蔡偉強嘆了口氣，然後開始講了身上發生的事。
「沒別的事了？」
「處境這麼差了？」柴進平靜的望著他。
青年好久才從垃圾桶里掙扎出來，怕了。
望了望那邊的舞池，不動聲色的開口：「重開黑市交易，你敢不敢搞？」
後輪碾出了一片灰塵，柴進在鼻子面前扇了扇，眯著眼睛，透過面前的一片灰塵看到了對面如夢會所的霓虹招牌在閃爍著。
「哪個狗東西在垃圾桶里撒尿啊！這種國際化大都市裡，發生了如此慘無人道沒有素質的事情，不給https://www.hetubook.com.com咱國家在國際上抹黑嗎！」
罵著罵著，手不自覺的摸了下腦袋。
蔡偉強有一定的背景，被人撈了出來。
滿腹埋怨一腳油門到底離開。
同樣的，如果撤手不及時，等正規的法律文書出台後，還在貪得無厭的人肯定又會一點一點的吐出來。
凈安離福東的距離有點遠。
把錢給司機后，司機又抱怨了一句：「這一趟虧到姥姥家去了，洗車費用都不止這點錢！」
柴進把燙頭塞進了垃圾桶后，點了根煙，冷聲說了句：「還嘴巴賤？」
「那我走了。」
裡頭的服務員應該都認識他。
柴進坐在後邊一直望著窗外的蒼涼。
啪啪啪！
「吃不起飯了，打算回廣省養魚去算了。」蔡偉強很是低沉。
柴進於是問了句：「去年發生了什麼事？」
蔡偉強坐下後點了根煙，那種梟雄的眼神還在，只不過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怎麼都掩蓋不住他現在的窘迫。
柴進需要蔡偉強的黑市人脈和圖書以及能力變現，這就是他找蔡偉強的目的。
這時候的柴進才明白，蔡偉強就是專門搞股票黑市倒賣的，他不炒股，說白了就是一個黑市交易中心。
磕磕絆絆，計程車終於在各種土路上「搖」到了指定的地點。
起身招手了下。
頭頂上有炫目五光十色球轉動。
「不敢了，對不住啊，我是太著急了…我女朋友在等我電話啊。」
「我以為又是誰來釣我魚的。」
前邊的司機各種抱怨不該接這個單子的。
誰會預料到，這個曾經被人視為鄉下的福東區，過去多少年後會成為全國最為繁華的地段之一。
「昨天我又有幾個朋友進去了，估計往後只會越來越嚴格，還吃這口飯不把自己下輩子給搭進去？」
「哦，好，謝謝關心。」
柴進對著這人臉上密集的颳了好幾個大耳巴子后，又抓著他腦袋一把按進了邊上的一個垃圾桶。
還是最初的那個樣子，南方人最喜歡的大襯衫。
柴進找了個地方坐下，點了些吃的。
這種h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ｍ黑市交易在正式的交易中心沒有成立時到處都是，上頭也在摸著石頭過河，法制不健全，讓他這類人鑽了空子。
一走進來就圍住了他，各種蔡老闆，蔡總的叫著。
處境肯定比以前好了很多。
穿過了馬路走了進去。
柴進認出來了，這就是蔡偉強。
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整整齊的排隊，看都不再看這裏。
但去年年底的時候頒布了一些法則。
嘔！
其中有一條就是嚴厲打擊黑市交易。
一聲不響的望著這些扭動的燙頭青年男女，多少年後這群人肯定要成為廣場舞的主力軍。
這時候的蔡偉強才注意到了柴進身上的變化。
…
柴進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人看上去很年輕，但氣質非常老道。
本能的在鼻子上聞了下。
柴進平靜的笑了下：「坐吧，找你聊點事。」
說到一半后又忽然停住：「對了，你在電話里找我翻盤，是什麼個意思？」
「沒了。」
「哥，我知錯了。」
還有各路大媽吐的痰，要多噁心就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