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糾結了一會兒，她終於慢慢想清楚了，不再糾結和忐忑，同時暗暗為自己的聰明決斷而感到驕傲，覺得自己也很厲害，很會談戀愛，也很會吵架。

「嗯……如果路上遇見熟人的時候，我就表情緩和一點，或者嗯嗯兩聲……不要讓他難堪……沒有人的時候，我就繼續板著臉，裝冰山美人……」

「第二步，洛神系統要正式對外發布……11月中下旬，可以吧？」

黎妙語依舊板著臉，像是對待其他男生那樣，她自己照過鏡子，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很有清冷氣質，但心裏面卻有點犯嘀咕，不知道這樣的表現算不算是「對他好一點點」，畢竟「一點點」的火候太難把握了。

她心裏面琢磨著小心思，有點忐忑和不安，於是更加用力的板著臉，免得被他看出來了自己的心理活動。

「好。」

葦慶凡應了一聲，「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吧。」

「還有那個採訪的事情，我一開始是想著刷個履歷的，就跟高中那個作文比賽一樣，等以後手機做出來了，大家都知道古詩詞的老闆是葦慶凡了，忽然網上有人刷出來葦慶凡以前的光輝履歷……」

王慶根道：「10月下旬肯定可以。」

不過，葦慶凡說這家公司以後會是手機行業的巨無霸存在，而且還跟蘋果、三星並列在三大高端品牌，她還是比較傾向於相信的，正是因為相信，她才覺得葦慶凡這樣太自戀了。

「嗯。」

「系統應用能跟上嗎？」

倒不是怕採訪沒了，而是多年職場早就養成的習慣，不會主動在這種情景下把矛盾升級，更不會把責任放在自己這邊。

他開車進去，隨後到了圖www.hetubook.com.com書館門口，給黎妙語發了簡訊，就在門口等著。

「嗯！就這樣……這樣肯定符合『一點點』的範疇，不多也不少，剛剛好……」

針對細節做了討論之後，具體幹活的人離場，四巨頭繼續討論，張遠平還沒回來，因此並不在場，但反正也是軟體部分的內容，與他關係不大。

當然了，這自然也是此時賭氣的心理活動，從真實的情感上來說，她肯定還是更支持古詩詞而非什麼蘋果三星華為。

對方沒有說話。

唐亭岳道：「下旬肯定可以，爭取中旬。」

這是規劃，也是任務，相對來說比較乾脆，但全部都討論完了之後，也已經是傍晚了。

賭注是她要答應他一件事情！

是個陌生號碼，他直接掛掉了，開完會之後才又回撥過去。

後面那句「再找領導反饋一下」明顯有一種威脅的意味，有「可能不用採訪你了」的意思。

葦慶凡說著，頓了一下，「一些我們準備去做、正在做，但是還沒開放的功能，可以讓一部分員工去提，然後我們在下一個版本裏面迅速的做出來，徙木立信嘛。」

黎妙語沒有說話，跟著他繼續往食堂走過去。

她對這些沒有具體概念，但得益於家庭影響，對於在變革里被淘汰這件事情還是有一定認知的，那些被淘汰的品牌有一個算一個肯定都很慘。

「那估計得等到晚上了。」

一個接一個項目的討論完，最後一個項目是官網，葦慶凡先開口道：「我有兩個要求，美觀、清晰……具體的介紹和宣傳界面先不用做，把框架先做起來。」

「畢竟，吵架厲害又不在於吵贏和圖書……感情越吵越好才是目的……反過來，吵贏了也是輸的……」

所以他才故意這樣說，不提三星，專挑那些可能沒辦法適應行業變革而被淘汰的品牌欺負！

他是名義上的軟體部一把手，王慶根因此而並未再說話。

葦慶凡示意出去，與她並肩走出圖書館，道：「我等下還得回公司去加班，我們邊吃邊說吧。」

「圖書館。」

葦慶凡有點好笑，道：「那比較抱歉，我今天確實比較忙。」

葦慶凡看看時間，想了一下，沒有去樓下吃飯，開車來到北大，並在路上撥通了黎妙語的電話。

那邊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頓了一下之後，語氣聽起來就有點不大開心了，道：「我明天任務比較多，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你看，你這邊能不能抽出點時間，不用太久。」

在場都是老油條，對此都很適應，理所當然，只是有點奇怪這個老闆年紀輕輕的就已經這麼不要臉了，說的如此坦然，光明正大。

葦慶凡還在旁邊絮叨，為了逗她開心，手舞足蹈的說著，「一看，吆喝！葦慶凡在高中就這麼優秀，還是寫的這樣的作文拿獎，一顆紅心向祖國啊，他做產品能不好嗎？再配合自研晶元一宣傳，什麼華為，都給我靠邊站……當然了，人家華為還有通信行業的成就壓著……不過我在消費者領域做得比他好就行了……」

這次很難得，黎妙語在接電話之初就出聲了。

那邊掛掉了電話。

「哦，你好……採訪不是明天嗎？」

「自戀！」

不過，雖然心裏不爽，但電話裏面他還是保持著禮貌和克制，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說過什麼「那就不採訪了」之類的和*圖*書話，這種話肯定是不能主動說的。

「可以。」

「以前都不這樣理他的，現在理他了……也跟他說話了，他應該能夠感受到吧？」

「我們把接下來的進度清晰一下，第一步，對外招募志願者內測，要求內部測試評分在70分以上……什麼時候可以？」

電話里是個女人嗓音，道：「葦同學是吧？我是京城報的記者辛朝月，要對你做個採訪，你們老師有跟你說過吧？」

掛掉電話，葦慶凡也就把這事放一邊去了，軟體部正在規劃下一個版本的功能完善和取捨，瀏覽器、輸入法、應用商店、靈犀語音、洛神社區，都要做。

回到會議室，唐亭岳、王慶根、肖家勝這軟體部三大巨頭都在，加上瀏覽器小組的成員，正在開會討論，葦慶凡進來之後，保持著安靜在旁邊坐著。

葦慶凡揮了揮手，黎妙語看到了，但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走到他面前，眼神有些冷淡的看著他。

而且，就算不做採訪，這件事情畢竟是他做的，到時候想要營銷也有的是法子，這篇報道沒有這麼重要，錦上添花而已，還只是很小的一朵花。

「喂？」

這個辛朝月明顯有一種優越感，覺得一個學生能接受採訪是莫大的榮耀，要無條件的進行配合，連晚上要下班了的話都好意思說出來，真就是覺得學生好欺負了。

葦慶凡道：「我這邊還有點事，那要不我們回頭再說？」

葦慶凡本以為自己要明天下午與江清淮一起接受採訪，結果下午正在公司開會，手機就響了起來。

黎妙語道：「我吃過了。」

「那好，第一步確定，在這個過程里，洛神官網和社區要建立完成，ｍ.ｈｅｔｕbooｋ•coｍ•cｏｍ並且對外開放，測試者可以在裏面交流，並且提出想要的功能，我們有選擇的去滿足。」

「如果順利的話，11月就能發布系統了……」

「妙妙，你現在有空嗎？」

她當時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卻沒在意過，此時想起來，忽然明白了。

等了三四分鐘，就看到黎妙語走了過來，她穿著白色半袖雪紡衫和淺藍色牛仔褲，長發在腦後紮起，襯著精緻容顏，格外清爽脫俗。

葦慶凡當時提的品牌裏面沒有三星！

那豈不是說自己輸定了？

此外，還要做洛神系統的官網和網頁端，每一個都很繁瑣，同樣很重要，哪有空為了一個屁用沒有的採訪耽誤。

他之所以願意接受採訪，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給以後做伏筆，到時候營銷起來，可以把這些事情挖出來，給「葦總」做人設，但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做法，如果古詩詞發展順利，他是不想要營銷個人的，太容易被反噬了。

葦慶凡開始學華為，月底發布的東西宣傳的時候只說月份，絮絮叨叨的與黎妙語說著公司的事情，包括哪個哪個員工怎麼怎麼啦。

「這個……」

「好……正式發布之後，就要開始去做應用市場了，王哥你記一下。」

自己要不要願賭服輸？

「要是現在還跟他說話，那是不是就超過『一點點』的範疇了？可是總這樣不說話，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不想理他啊……」

「那要不喝杯奶茶？」

這個事情其實沒那麼重要，至少在場的人沒那麼在意，葦慶凡提出來的要求也很合理，只是有點籠統而已，並沒有人提出異議。

隨後，她忽然記起來了一件事情：葦慶凡在高中時曾與她打過賭，說和_圖_書有一天做手機，會超過諾基亞摩托羅拉索尼愛立信這些公司的銷量總和。

「他臉皮那麼厚，應該不會……可是男孩子也有自尊，也要面子啊……」

「有事？」

「恐怕不太方便，我今天下午有事，要不還是明天吧。」

對方語氣有點為難，「晚上我們就下班了。」

萬一他到時候讓自己做小老婆咋辦？

黎妙語悄悄的在心裏面評價，因為葦慶凡之前曾經提到過華為，說以後會是手機行業的巨無霸，她因此而特意去了解過，知道這家公司現在手機做的一塌糊塗，但在通信行業已經是放眼全世界都數得著的巨頭了。

黎妙語語氣仍然硬梆梆的，不過比之前一直不肯說話的情況無疑好了很多。

「那定在10月下旬，可以嗎？」

葦慶凡也掛了電話，撇撇嘴冷笑一聲，重新回了會議室。

她這樣想著，愈發覺得自己有大智慧，渾然沒有正在送人頭的覺悟。

沒等回答，葦慶凡補充道：「這都是要計入部門績效裏面的，我希望你們說出來的時候，能負責一點，不要到時候又得調整。」

「好，那我到門口給你發消息。」

「行，那我再找領導反饋一下吧。」

「明天是對那個女生的採訪，你不是在學校嗎？我想今天先對你進行採訪，明天再去採訪那位女同學，你今天下午時間方便嗎？我現在就可以過去。」

唐亭岳考慮了一下，道：「系統這方面，10月應該可以。」

她那時候是注意到了這點的，卻只是覺得漏了這一個而已，這很正常，但此時想起來才意識到這個混蛋可能是故意的，因為他知道現在這些手機大品牌裏面，三星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而且很可能活的很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