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給自己賺錢蓋房娶媳婦，後來發現兒子自己把媳婦領回家了，給他賺彩禮錢就行，再後來這小子中彩票了……再後來創業了，賺了大錢，京城二三十套房子，可以給姐姐、妹妹隨手送的那種……

葦慶凡聽出來了老媽的語氣有點異樣，隱約有點猜測，笑著問：「怎麼啦？」

當然，事業、愛情都順利的兒子如果能經常打電話回來，甚至來家裡看看，那自然是更好的。

王淑華並不大意，但本身家在村子偏內部的位置，左鄰右舍都是熟人，且家裡門窗堅固，每晚都檢查緊鎖的，對此倒不擔心。

王淑華有點嫌棄，「誰的啊？」

人在無事可做的時候，會覺得時間格外漫長；人在等待一件渴盼的事情的時候，同樣會覺得時間格外漫長。

王淑華想過好幾種可能，這是她覺得最難以相信的一種，「你哪來的錢？」

「慶凡哪裡是小股東啊！」

「葦正去查了一下，這個古詩詞公司的老闆，真就是慶凡，100％持股，整個公司都是他的……」

李蘅也想過這個可能，「人家專業評測機構，這種名單往全世界公開的，就算有偏差，也不能差這麼多……」

「……」

「也不可能啊，人家寫明白了，22歲，古詩詞公司的老闆……慶凡是在這家公司吧？」

葦慶凡和曹澤的關係一直很好，但兩家的關係卻不算很融洽，倒也沒什麼仇怨，只是家長們不似孩子那樣親近。

王淑華想了想，確認自己不知道這件事情，搖了搖頭問：「什麼事情？」

「多少？」

旁邊的堂屋裡有男人們說話的聲音，在打牌，偶爾會有大笑聲傳來，分為頗為融洽和和圖書睦。

王淑華這回是真懵了，鄰居家的大媽認識幾十年了，大嫂也認識幾十年了，同樣的話分別從這兩個人嘴裏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可信度。

掛掉電話，她在樓上小客廳坐了會兒，然後才起身下樓，覺得腳步軟綿綿的，仍然處於茫然的狀態里。

「啊？」

大媽見王淑華居然也不知道，表情愈發神秘，「你知道你們家慶凡排多少嗎？」

「在家裡怎麼掙錢呢？」

「嘟——嘟——」

「這不就是老鳥養小鳥嘛，小時候飯都要用嘴喂，為的不就是讓他早點長大，自己能飛走嘛……」

大媽終於按耐不住了，說出了重點，「我娘家外甥，就程庄賣電視機的那個，他鄰居的閨女的同學說了，國家都報道了，新聞上就有，整個公司都是慶凡的……」

葦慶凡已經猜到，咳嗽了一聲，道：「具體情況我回去再跟你們說，不過這事是真的，怎麼樣，驕傲吧？」

鄰居大媽卻看了眼大門，隨後壓低了聲音，等王淑華和曹媽都熟練的湊近，才神色有點遲疑地道，「國家弄了個什麼有錢人的排行……慶凡就在上面呢？那公司這麼賺錢嗎？」

「小學的時候盼著中學，中學盼著大學，大學盼著畢業……現在好了，畢業了，一個個整天不著家……」

曹媽點頭道：「對，就是這個理兒！」

當眼下無事可做，而又期待著某件事情快點到來的時候，毫無疑問就會覺得時間格外、格外、格外的漫長。

他們面前的藤桌上放著一壺綠茶，淡淡的茶香與葡萄枝葉的香氣混在一塊，瀰漫在這庭院一角的空氣里。

王淑華點了點頭，如同往常那樣隨意說道，和_圖_書「他一個剛畢業的學生，就跟著別人學點經驗啥的，以後少吃虧……」

「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但全部都合法合規，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王淑華拿了手機，邊接通電話邊從屋裡面出來，然後就聽見那邊李蘅語氣有點異樣的聲音：「淑華，你在家嗎？」

「可他就是個小股東啊。」

這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了。

大媽一副「這還用說」的神情，「還有啊，排的那都是大老闆，就算錢不存銀行，公司能跑得掉嗎？公司得納稅啊！」

大媽耐心講解，「人家排這個就按有多少錢排啊，好像說慶凡排咱全中國第十四，有兩百七十多億呢！整個公司都是他的！」

「你要不回頭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曹媽一臉不以為意地道，「賣手機的，能不賺錢嗎？」

三個女人在葡萄架下感慨著，隨後鄰居大媽忽然向王淑華問：「哎，我記得你之前說，慶凡不是跟著別人幹嗎？股東？」

李蘅勸道，「要是真的，你那個，跟葦鵬，你們趕緊換個地方住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葦慶凡已經從黎妙語家裡離開，在計程車上，因此說的比較模糊，「等下回家了我再跟你們詳細說……還有，縣裡面黑的白的我都打過招呼了，家裡安全問題你可以放下，別怕啊。」

這種情況持續到葦慶凡開公司之後，曹澤在決定要做手機周邊后，就跟家裡說想去跟葦慶凡工作，以掩護自己去天橋擺攤的事情，免得他們擔心。

王淑華道：「就算這樣，那排也只會排他們公司老闆啊，他一個小股東，打工的，排什麼？」

「小心點好，小心點好和*圖*書……」

她也沒有心思再喝茶了，與鄰居大媽、曹媽含糊說了幾句，隨後回到屋裡，自己上樓，撥通了葦慶凡的電話。

「沒什麼，我就找你問問。」

「這有什麼？」

曹媽和王淑華再次懵，「多少錢？」

「你不會接一下嗎？」

曹媽很吃驚，王淑華則完全就不信，搖搖手道：「那不可能，好笑說人家開公司的時候就好幾個億呢，把我們一家人都賣了也沒這麼多錢啊？」

「對。」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被接通，那邊傳來葦慶凡的聲音：「喂，媽？」

之前風言風語傳葦慶凡有幾千萬，還有說好幾個億的，大家都已經覺得很離譜了，這會兒咋就變成兩百多億了呢？

今年他們期待的不止是兒子回來，還有兒子、準兒媳的婚事，春節的時候沒有討論，當時說是今年春節討論，現在都暑假了……春節還遠嗎？

「省城，等婉婉呢，下午一塊回家。」

咋忽然間，自己這個只教過小學的退休老太太，又成百億富翁的媽了？

李蘅頓了頓，然後問道：「我記得之前慶凡說過，你也說過，慶凡在那個什麼手機公司，是股東，是吧？」

「你知道他有多少股份嗎？」

王淑華頓了一下，還是直接問：「你大娘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有個什麼排行榜，說你有兩百多億……怎麼回事啊？」

「那不可能！」

之後兩家長輩往來才迅速密切起來。

「是這樣，前幾天網上出來了一個富豪排行榜，是丑國一家公司做的，叫福布斯富豪排行榜，有一份中國的富豪排行。」

大媽表情嚴肅，「你得問清楚啊，到底什麼情況……兩百七十億呢！」

旁邊更角落的ｍ.ｈｅtｕｂｏoｋ.ｃｏｍ.cｏm位置，一條黃白相間的大狗安靜趴在蔭涼的地面上，看起來很享受的眯著眼睛，偶爾會搖一搖毛茸茸的尾巴。

王淑華起身去接電話，大媽和曹媽等她離開了又開始低聲咕噥，討論這件事情，大媽已經震驚過了，來求證的，曹媽剛剛開始震驚，很難相信和接受這件事情。

「……」

「啊？」

「我怎麼聽說……」

「悔教兒子上大學」的葦鵬和王淑華夫妻倆，目前就處於這樣的狀態。

李蘅勸了兩句，隨後掛斷電話，王淑華站在院子里，還有點會不過神來，隨後聽到曹媽詢問，才走了過去。

「那不可能。」

加上還經營著學校里的小商店，葦鵬和王淑華其實平日里頗為忙碌，有時候夫妻倆討論兒子今天不打電話回來，王淑華就賭氣說「不打就不打，每天忙裡忙外，我還沒空跟他說話呢！」的時候，倒也頗有底氣。

家裡的幾畝地仍然種著，不過比以前省事多了，縣城附近開始有收割機、播種機來種地，幾百塊錢就能把所有事情幹得又快又好。

「在家啊，啥事？」

「銀行存款啊！」

「不是，不是。」

王淑華道：「好像說是1％還是多少……怎麼啦？」

太陽高高掛在天空，往地面上投下熾烈的熱量，明亮的陽光讓人一看似乎就能感受到空氣里的灼熱。

「就是那個有錢人排名啊，跟學校裏面成績排名似的！」

先討論一下總不是壞事。

她定了定神，道：「會不會弄錯了？」

鄰居大媽搖了搖手，表情神秘，看了眼曹媽，又看王淑華，「慶凡跟你說了嗎？」

「啊？」

曹媽則問：「那怎麼知道人家有多少錢呢？」

大媽和曹媽和-圖-書聽出來是討論什麼事情了，不再說話，往這邊看過來。

果園倒是比較麻煩一些，但兩個老人身體仍然健朗，且幹了一輩子農活，讓放也放不下，自己留著的兩畝地種著，兒子、侄子家的地同樣經常給幫忙，果園也基本是老兩口搭理，只有一些重體力活，會把兒子、侄子叫過來幫忙。

「額……」

王淑華搖搖頭。

李蘅先給解釋了一下，「前幾天這個榜單出來了，慶凡就在榜單上面，排14，人家估算的身家是271億……」

王淑華又想了想，道：「那是重名？」

不經常打、不經常看，其實也已經習慣了。

趕早不趕晚！

夏日的午後，葦慶凡家頗為寬敞的院子里，王淑華正在跟曹澤的媽媽、以及鄰居大媽聊天。

「喂，嫂？」

「大嫂的。」

「都上新聞了，那還能假嗎？」

再說了，兩個孩子現在住一塊，就自家兒子那德性……萬一出了點什麼人命有關的事情咋辦？

「你分數排名，不都得按分數排嗎？」

王淑華又搖搖手，大媽還要再說，屋裡忽然有手機鈴聲「咚咚咚」的響了起來，葦鵬喊：「淑華，電話！」

王淑華問：「慶凡，你在哪呢？」

王淑華一時間不知道是驚喜還是煩惱，更多的還是腦海空白的感覺，原本就已經覺得兒子的「成長」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忽然間又冒出來個更大的「驚喜」？

或者說，自從葦慶凡讀大學之後，每年的暑假，他們倆都處於類似的狀態里，只不過今年又更加的難熬。

王淑華心中有了點預感，道：「對啊，他是這麼說的。」

「啊？」

「左鄰右舍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我怕什麼？」

「那不正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