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玄真登龍
第17章 題花:毀月魔女!

有人從瀑布的上方飄然而落,那是一名青年女子,眉如彎月,唇似血色,髮絲奇怪的紮起半邊、披落半邊。
歐陽昌輝遲疑了一下:「莫非……他們是衝著霸神宮的線索來的?」
等覺察到身後有破空聲快速接近時,已來不及閃躲。嗤,劍尖從他的後背刺入,胸前刺出。
果然,周邊搜捕的血凰教徒頗多,不過看起來,這些傢伙只能確定一個方向,其實也無法知曉他們的具體|位置……雖然能夠做到這種事,也不容易。
他們對這一帶並不太熟,只是為了避開搜捕,盡量往深山中走。
那大漢淡淡的道:「不無可能!不管怎樣,先全力切斷他們北上之路,然後再將他們找出。若是金庭六宗直接衝著連雲城來,連雲城根本沒有反手之力,也不會就出現他們幾個。
「聖凰教『毀月魔女』藍語芊!」裝束怪異的青年女子陰陰怪笑,「聽說你是金庭六宗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呵呵,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那大漢冷笑一聲:「二先生只管放心,寶玄童女已被獻祭成魔魂,血神珠碎散后乃是死器,只能靠著掌握著永州的連雲城來幫忙尋找。至於在深山老林中,尋找幾個大活人,這等事,卻是我們聖凰教的強項,那四人絕對無法逃脫,用不了多久,二先生的殺子仇人,就會把送到這裏。」
李詩秀緊緊地跟著他們,也不再理睬宮錦琇。
李詩秀怯生生的道:「看、看過一些書籍。」
「但那些傢伙總的來說,依舊是往這邊集結,看上去似乎是有追蹤我們大致範圍的手段?」
驀地,她停了下來。
他的身前堆積著碎冰,一顆人頭裂了開來,裡頭的冰粒正在融化成血水。
齊詩彤二話不說,身形從草叢中快速縱出,劍光一閃。
她坐在一張石台上,台下是一具被扯下去的女孩屍體,她的腳m.hetubook.com.com踩在屍體上,毫不在意地將女孩的屍體作為腳墊。
「殺掉他!」季毅伸手指去。
「找到你了!」那女子發出笑聲,隨著她這一笑,砸落的瀑布陡然掀起,在空中卷了一卷,如同蛟龍,往宮錦琇撲來。
上次在那爐鼎邊,他也見到許多這種打扮的傢伙。
往下一倒,卻是神魄出竅,神不知鬼不覺的,往遠處飛去。
「搜尋寶玄童女與碎散的血神珠的事,也請二先生鼎力相助。」
在他的旁邊,還有臉色陰沉的歐陽昌輝。
李詩秀卻也在一旁小聲說道:「掌門師兄,我們、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事要做……」
她的心中有些鬱悶,她暗自猜測,季毅與他的兩個師妹,極有可能是去找楓婆婆說的那個人。
想到這裏,他低聲道:「我有點疲倦,休息一會,你們先看著。」
歐陽昌輝咬牙切齒:「那臭丫頭,我一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她凌|辱至死,再碎屍萬段,為我的皓兒報仇。」
這些都是血凰教教徒!
「渡生壇主應當是想要在這裏阻截他們,卻反被那宮錦琇所殺。」
此時,一劍得手的齊詩彤也已跟著師兄、師妹往另一個方向快速遠遁。
「穩住!」其中一人顯然是個頭目,他額頭長有肉瘤,肉瘤長在額頭的左側,令他整個人都顯得極其怪異。
季毅呵呵的笑了笑。齊詩彤卻也很快的明白過來,嘻嘻的道:「師兄你根本不是想要救那隻熊,你就是想要給那些傢伙多找一些麻煩?!」
那黑熊塊頭出奇的大,雙目通紅,性情狂暴。
它戾氣滾滾,顯得非同尋常。
齊詩彤好奇扭頭:「詩秀,你還懂奇門遁甲?」
潛行了半夜,覺察到山林中搜捕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也不敢再大意,找了個狹窄的山縫,先躲了起來。
齊詩彤瞪著宮錦琇,堆起笑容:「後會無期,就此告辭和_圖_書,不要跟著我們。」背著師兄就往遠處縱去。
季毅看到,黑熊不斷裂開的傷口裡,血氣瀰漫,一股充滿暴戾氣息的魔氣溢出,於是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怎麼可能?」季毅翻了個白眼。
黑熊的體型竟似還在膨脹,它拔起一棵樹,左右橫掃,砸得那些血凰教教徒狼狽散開。
在爐鼎炸裂時,他依稀看到,那血珠分成了四顆,其中一個被那奇怪的小女孩給帶走,另外三顆也散了開來。
「『題花天女』宮錦琇?」莊園深處,說話的是一名形象怪異的青年女子。
捲來的水浪分了開來,往她的兩側砸落,嘩嘩的流水聲不絕於耳。
黑熊大殺四方,不一會兒,便殺得這些人狼狽逃開。
歐陽昌輝道:「這件事,家兄那一邊已在進行。」
季毅發現,這些人大多穿著血紅衣袍,又或者是不屬於神州農土的奇裝異服。
季毅與她一同趴在草叢裡,眯起眼睛。
那大漢踱了兩步,道:「其實前晚,我就有在山間遇到那季毅和他的兩個師妹,只是當時我並不知曉他們身份,蠱霖壇主那邊鑄練月神勾失敗,方自炸鼎,我一時間也沒空理會他們。
李詩秀在旁邊低聲說道:「這是采地陰之氣、形成困蔽之法的術法,效果等同於奇門遁甲中的『玉女守門』。」
那大漢點了點頭,看向歐陽昌輝:「抓拿那四人,為令郎報仇之事,我聖凰教必會全力相助,尤其是那幾人很可能是衝著霸神宮而來,我們好不容易得到與霸神宮相關的線索,更不可能輕易拱手相讓。
「我說你這莫名其妙的恨意到底是哪來的?」季毅抬起手,很想在她的後腦上狠狠敲一下,「人家好歹幫了我們,能不能不要這麼沒禮貌?」
「你是什麼人?」心中保持著戒備,宮錦琇倒持寶劍,冷冷叱道。
那是前天夜裡,他以陰魔之體看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從夜空中滴落的血珠的氣息。
季毅在心中忖道:「奇怪,原本以為連雲城與血凰教會將主力放在北邊,結果我們周邊的人馬,反似越來越多。就算剛才我們為了給血凰教找麻煩出了手,這一路上也到處繞圈,不斷改變方向。
她的眼眉如同彎月,嘴唇殷紅,目光銳利,頗有些狠辣意味。
「但是現在想來,炸鼎之時,他們三人就在附近,現在又開始針對歐陽公子,總不可能全是巧合?只是他們到底知道多少,我們也還不知曉。」
在她的前方,是一段瀑布。
「詩彤,放我下來吧,我好多了!」在她背上,季毅說道。
忽的,他往一處山澗飛去,昏暗中,他看到一名少女在澗底飛掠。
藍語芊又是失望又是嘲弄:「就這?這就是朝玄宗題花天女的本事?」
她身穿藍色綴花裙裳,頭髮半邊紮起,半邊披落在腦後,劉海的一角染成了天藍色。
宮錦琇緊咬牙光,寶劍斜斜的挽了一個劍花,斬向她的指尖。
啪!毀月魔女將腳下的女孩屍體,踹到前方牆面上,陰陰冷笑:「其他事我不管,就只有那宮錦琇,她是我的!」
途中,齊詩彤道:「師兄,為什麼要救那隻熊?」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宮錦琇心知遇到強敵,不敢有絲毫大意。
那女子的目光穿過幢幢夜色,落在宮錦琇的臉上,竟似刀鋒,颳得宮錦琇的臉隱隱生痛。
她怎麼還在這裏?季毅心中疑惑。
宮錦琇獨自一人,行走在深澗處。
一指擊出,猶如雷電。
他手持黑色小旗,念念有詞,陡然一喝。數道鎖鏈從地底竄出,繞著黑熊盤旋。
夜風從她的身後灌入,帶起一陣水氣。
——
神魄越過搜捕圈到了外頭,這裏的血凰教徒少了許多。
「不錯,那名女子應該就是朝玄宗的『題花天女』宮錦琇!」回答的大漢,塊頭高大和-圖-書,穿著黑色綉血紋的大袍,背上背著一口暗黑色刀鞘的兇刀。
深山老林中,齊詩彤感受到一股充滿怨恨的陰冷氣息,抖了一抖。
藍色裙裳的青年女子搓了搓手:「這很好!她是題花天女,我是毀月魔女,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她這個天女厲害,還是我這個魔女厲害?」
眼看著黑熊被困住,其它血凰教徒封湧上前去,刀砍斧劈,不多時,那黑熊傷痕纍纍、搖搖晃晃。
歐陽昌輝皺起眉頭:「這件事實在是有些古怪,璇璣劍閣到底知道多少?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衝著我們連雲城來的?」
說話間,她的身形如同疾風般接近宮錦琇。
到了白日,繼續藏著,有時會發現有奇怪的鳥雀在山林的高處飛來飛去,季毅警覺,拉著兩個師妹,儘可能的避開那種怪鳥。
黑色血紋大袍的大漢冷然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殺害渡生壇主的,這應該是朝玄宗的不傳之秘『冰霞玄天功』,此功法在朝玄宗,唯有宗門真傳才有機會學到。
——
到了天黑,潛行著繼續趕路,快到子時,聽到前方傳來獸吼。
這證明了血凰教那邊,必然有他不知曉的某種邪法密術。
「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齊詩彤好奇問道。
他在那黑熊體內,感受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
又有一伙人,持著鐵索、羅網等等,試圖將那黑熊抓住。
季毅與詩彤也沒有去想太多,劍閣里的典籍雖然毀了許多,但藏書閣里依舊留有不少,有一些與奇門遁甲有關的書籍也很正常。
這是內景境的修為!
咣咣噹噹,地陰鎖瞬間崩潰,化作無數暗黃色的光點散了開來。黑熊一聲大吼,左右熊掌各抓住一人,嘭的一聲,兩顆腦袋撞在一起,同時爆裂。
她看得出,季毅的確是有與她冰釋前嫌之意,但是他的那兩個師妹不知道為什麼,對她敵意極重。
咣咣噹噹的聲響中,黑熊被鎖和-圖-書得難以動彈。
李詩秀小聲道:「師兄,真……真的嗎?」
夜色昏暗,她的目光隱隱的透出冷光,將周邊的一切掌握得滴水不漏。
這藍色衣裳、髮型奇怪的青年女子落下之時,身形未動,緊緊憑藉著意念便已能夠操控一整個瀑布。
黑熊嘭嘭嘭的,往遠處逃竄。
兩側是陡峭的崖壁,身邊是汩汩的流水。
宮錦琇心中暗驚,臉色不變,寶劍出鞘,于夜色間閃過一道光華。
好不容易有機會與他們拉好關係,結果他的那兩個師妹,直接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們悄悄接近,只見一隻巨大的黑熊,到處亂撞,撞得樹倒石飛、一片狼藉。
頓了一頓,忍不住道:「貴教可有把握將那幾人找出來?」
——
那名頭目原本也是高手,但此刻正在施展「地陰鎖」,全力鎖住那隻力大無窮的黑熊。
這兩個師妹,對他是真的好,但心眼也是真的小。
齊詩彤哼了一聲:「把你放下來,你是不是想要回頭去找那個賤女人?」
「所以我猜想,就算他們真的是衝著霸神宮的線索來的,霸神宮之秘何等重要,他們也絕不會輕易向他人透露。金庭六宗表面上同氣連枝,其實何嘗不是各懷鬼胎?我若是璇璣劍閣,不管從那個途徑得到霸神宮的線索,都不會隨便透露給其它宗派。」
而現在,他在這黑熊的體內,感受到了同樣的凶魔之氣。
砰!劍指交擊,宮錦琇悶哼一聲,向後震飛。
宮錦琇不得不停下步子,看著他們的背影,一陣黯然。
齊詩彤道:「哼哼!古人說了,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她絕對有鬼……要不就是你們兩個一起有鬼,暗地裡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季毅道:「詩彤,宮姑娘既然幫了我們,那自然就是一路人,何必趕別人走?」他一向恩怨分明,宮錦琇雖然羞辱過他,但他也報了仇,現在她既然幫了他們,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師妹再跟她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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