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乾坤無極
第282章 花開花謝、道即自然

「你雖然擁有霸主級的功力,但你三昧錯亂,你的心靈不夠平靜,生命自也無法圓滿。」
「當那無數個想清楚的明日匯聚在一起,人生便能夠無恨。初始時,我還能夠做到,但後來,漸漸的,我便將她的話語忘卻,不知不覺間,我已有許久都不再彈它,甚至幾乎都要忘記自己的這一份技能。」
禍斗目光閃動:「可惜,在南疆,就算是做生意,也要有強大的武力支撐,否則難保不會被劫掠、被壓榨!」
木屋非常的簡陋,有木床,有水缸。
季毅雖然好奇,炎帝女為什麼突然問起他來。
葵水冥蓮沉思道:「精、氣、神……三昧?」
「她讓我在心神不寧、或者心怨難平的時候,好好彈奏一曲,藉此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思考一下,明日應該做些什麼。她說,不要想太多,只要想清楚明日做什麼便好。
丹凰道:「這麼看來,你只聽說了他的表面聲名,不知道他內地里的滿腹壞水。火麒麟兄弟,你覺得呢?」
金烏道:「這是當然的,弱肉強食,本就是南疆上千年不滅的真理。但是同樣的,在南疆,做生意的,我還能看到一些善終的,靠著武力做盜匪的,呵呵,得意時春風滿面,最終都逃不過橫死溝渠。」
葵水冥蓮道:「多謝恩公相救,若非有恩公幫忙調理我體內傷勢,也不會恢復得這麼快。」
屋前有她自己動手製成的桌子,旁邊還有一張矮案。
火麒麟繃著臉:「我對此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也不太熟。」
那人影道:「我只是初步幫你平衡了一些體內的勁氣,能夠逐步化解傷勢,靠的是你自己。剛才,在你彈琴的時候,我看到你體內混亂的氣息,也在逐步的化消。
彈琴的女子,胸裹白布,腿纏繃帶,神情依舊是那般的沒落而又哀傷,彷彿是思索著什麼,又彷彿什麼也沒有去想。
「對了,我想要向你們打探一件事!」炎帝女輕聲道,「那璇璣劍閣的掌門人神毅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那纖細的手指,將拉直的細弦一根根的挑動,天空中一片灰暗,唯有跳動的琴弦,彷彿在不斷閃動著光點。
葵水冥蓮道:「我在血戰魔原。」
直至一曲彈罷,葵水冥蓮緩緩起身:「恩公,你來了!」
他往遠處地面上的石屑看了一眼,又看向素琴上的細細絲弦。
季毅心知,絕艷艷明顯是在懷疑,「季毅」就是「火麒麟」,甚至還想要以此為把柄,做些什麼。
那人道:「你無法知曉,因為你不曾用更大的眼界,俯瞰過這裏。人生的道路也是一樣,你過往所走的那一條羊腸小道,太窄了!」
那人道:「你足夠強大,但是看得不夠多!我問你,你現在在哪裡?」
琴聲優雅,動聽,在這片荒蕪而又寂寥的山林間繚繞。
丹凰道:「唉!亂,亂,亂!四位上將軍中,無常天誅與赤日道軍之間的大戰愈演愈烈,神m.hetubook.com.com羽天羅與雲浪冥蕊兩方看上去,也有加入的跡象。
那人道:「或許吧!我只是說出我的一些見解,我從來不會去告訴他人,要做一些什麼,因為每一個人,在通往大道的路上,都是不一樣的。」
但他自不能表現得對這種事很感興趣,因此也沒有多問。
「在剛才的那一刻,你的曲調中雖然哀傷依舊,卻又帶著一份空靈,正是這份空靈,調整了你的精、氣、神,讓你的三昧達到了一種過往不曾有過的和諧。
那人將手指去:「你看,即便是在這樣貧瘠而又濁氣深濃的地方,那朵花也開了。」
那人道:「我知道你們魔道中人,對道門的內丹法並不如何看得上。平心而論,差不多的境界中,魔道的確是更加強大,更加霸道,不管是威力還是戰技都要更加了得。
葵水冥蓮道:「我……」一時間竟是無法回答。
季毅轉頭看去,只見炎帝女那嬌小的身子坐在明顯過大的青銅大椅上,兩隻手抓著搭在腿上的衣角,沒有回答。
丹凰道:「千萬別熟,不是好人!炎帝女小妹妹,你為什麼突然打聽起這麼一個人來?」
「我非道門中人,卻也並非魔道!」那光點凝聚的人影輕輕飄動,負手而立,「非魔非道非聖賢,我就是我!我從你無法知曉的地方來,既是魔,也是道,我也可以是佛,我也可以是聖。
「那六大寇為什麼一聽到大家傳言,血霸狂尊要對付他們,馬上就來個先和圖書下手為強?因為他們搶過的人實在太多太多,想要殺他們的人也實在太多太多,對他們來講,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求證。
這女孩顯然是鎮離天城那邊的人,跟從小在仙華峰長大的他,應該沒有什麼關係才對,為什麼會突然問起他來?
「京城那一邊,自從上次出來一個瘋了的官員后,暫時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很不好,籠罩在整個太昊境與京城的那團黑暗,看上去完全沒有緩解的跡象,甚至還在一點一點的向外擴張。
季毅不由得點了點頭:「如此一來,皇天大商廈的入口,便等於是橫跨了神州農土東西兩方。」
那光點凝聚而成的人影,慢慢飄近:「想不到你竟然會彈琴。」
葵水冥蓮輕聲道:「恩公是想要讓我,不要急於去思考人生和未來,而是去看更多?」
但因為季毅拿著那本《冷艷女師叔之師侄誘惑》反過來威脅她,她也只能作罷。
「同樣的,葵水冥蓮一被重創,敵人蜂擁而上,連她自己的人也背叛她,也是因此。她所有的財富本來就是搶來的,別人搶她,又如何不是天經地義?
那人道:「血戰魔原在哪裡?」
炎帝女道:「不知中原那一邊,現在情況如何?」
其他人盡皆贊同。
「還是做生意好些,一團和氣,共同發財。」
「雖然戰爭本身也是發財致富的好機會,但這樣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另外,八大天城中的小艮天城舉城依附雲浪冥蕊,目https://m.hetubook.com.com前還算安定,下一步,我打算在小艮天城那也放置兩個魔原天闕,然後在定兌天城周邊,也放上一些。」
那人緩緩地道:「花開了!花謝了!這就是自然……這就是道!」
這琴聲,初始時像是荒廢許久,有些不成曲調,其後,便慢慢地趨向于完美。
——
「但道門的丹法,注重長生,注重生命的圓滿與和諧,此正是魔道所最欠缺的,或者說,最是現在的你,所欠缺的。
接下來,他們討論起了諸多內容,然後這一次的七魔會議,就這般結束。
葵水冥蓮道:「我知曉道門中人,以道為尊,只是我從來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道』究竟是什麼。
此刻的他,心中也有些好奇。
「總而言之,這種人千萬不要去接近他,最好直接無視他。不信你問其他人,禍斗大哥,你說呢?」
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暴露他的身份,因此先故意去問禍斗,然後再來問他,避免他人心生疑竇。
這一番的污衊,看來是有心報復。
季毅往她看去,有些錯愕,想著:「她打聽我做什麼?」
它時而如涓涓細流,帶給人無限的平靜,時而如狂風暴雨,讓人感到自己在浪潮中掙扎。
「或許,這就是你的傷勢在琴聲中快速恢復的原因。」
禍斗道:「這個……我對此人並不是太過了解,只知曉這神毅劍宗,年紀雖輕,卻已到了元嬰境,近來風頭不下於玄火獠獵、題花天女等人,似乎是道家玄門中、年輕一輩里的佼佼https://www.hetubook.com.com者,其他就不太清楚了。」
高處,那淡薄的,猶如光點凝聚而成的人影緩緩出現,靜靜地聽著。
葵水冥蓮道:「這……」
「但不管我是什麼,我終究都只是我。那麼你呢?你是你嗎?」
丹凰道:「你說那小子啊……不是什麼好東西,狡詐,滑頭,看上去笑容滿面,其實一肚子壞水,專門勾引良家少女,整天都有女孩子為了他打起來。
葵水冥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棵低矮的樹木,枝頭靜立著一朵桃紅色的花。
山林中,為數不多的小動物,在各自的洞穴間探頭,彷彿全都聽得入迷。
金烏笑道:「若是以前,我或許會說,武力得不到的,靠著生意也拿不到。
「已經有許久不曾彈奏過,」葵水冥蓮抬起頭來,輕嘆一聲,道,「許久以前,曾經有一名女子,教過我琴技。
「但是現在,老夫也覺得,武力拿到的東西,終究都是不保險的。你能搶人,別人也能來搶你。靠著武力拿到的東西,整日里提心弔膽的,生怕別人再用武力奪回去。
矮案上放置著一張素琴,葵水冥蓮正坐在案后,輕輕撥弄著琴弦。
葵水冥蓮獨自一人,坐在木屋前。
葵水冥蓮不解地道:「恩公乃是血戰魔原之主,莫非卻是道門中人?」
那人影道:「看來你的傷勢已好了許多,已能做到鍊石成絲。」
「南疆也有些許多人,信奉各種各樣的神仙魔怪,道門中人口中的『道』,究竟和那些被世人供奉的泥塑仙神,有著什麼樣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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