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獵團
第二十一章 伊莎故事

莉莉輕嘆了一口氣:「我也後悔為什麼自己帶來的是最普通的夜魔裝,讓他像個孤魂野鬼一樣毫無戰力,所以我將自己的墮落聖章給了他,算是補償。現在他有了回擊的武器,相信直覺吧!」軍火商摸著腦袋從吧台走開。他說:「我的直覺就是他活不過今晚。」
黑暗,莊嚴,還有詭異。
王輯走向了第六張畫。
莊園。
「他已經躲過兩次死亡威脅,這是第三夜,輪到他反擊了。」
第四張畫上是受傷的伊沙夫人躺在床上,僕人在她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軍閥的畫像。那些畫像細節處理非常的清晰,每一張都是王輯在一樓見過的。畫面上,伊沙夫人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向右邊的牆壁,看向那張最大的軍閥畫像。那張畫像,是王輯第一次感覺到暗中有目光窺視自己后,看到的第一張畫像。
伊莎夫人養傷的卧室,很可能就是王輯進去過的一樓第一間卧室。
王輯走後,酒吧裏面只剩下了光頭軍火商和莉莉兩個人。軍火商點燃一根雪茄,吞雲吐霧道:「你之前可沒和我說,他的樹陣聯絡機是老設備,和我知道最老的設備都差不多了。」「別開玩笑了羅丹,現在的樹陣聯絡機還會容許你走私?」莉莉反諷罷了,將煙捲滅掉。
軍火商保持微笑。
軍火商望著天花板計算時間。他嘶嘶地吸了口氣,攤開雙手說道:「該死的,自從蛾摩拉被毀掉後到現在,我再沒有一個獨立獵人作為客戶。早知道我就給他一個加大光矢載量的版本了,只有200發不是讓他送死嗎?我居hetubook.com.com然也是個智障!」他咒罵道。
畫的是一個寬闊的卧室,畫的中央是一張大床,還有一個大鬍子躺在床上。他額頭上裹著毛巾,看起來像是生病了。除此之外,畫中沒有其他任何人物。畫中的卧室空間很大,傢具的處理也很高大,唯獨中心的與實際比例不符。
畫的是莊園,一顆顆非常高大的芭蕉樹,枝繁葉茂,參天而起,樹葉與樹榦都是深色的,樹下則躺著很多屍體,他們或是穿著僕人的服裝,或是軍裝,全部像螞蟻似的,寂靜地躺在莊園中。王輯隱約聽到了芭蕉葉沙沙的聲音,畫中的芭蕉葉好像再輕輕搖動。
王輯輕輕一跳,抓住了牆頂,縱身一躍落在了牆頭,他沿著牆頭壓低身子保持著平衡快速接近了公館,確認沒有看到任何怪物后,他一躍跳下,腳步在漆黑的林園小道上輕輕點了兩下,身影飛掠,一縱身爬上了公館的窗戶。窗戶是從裏面反鎖著的,王輯沒有破窗而入,而是順著牆輕快地攀爬上了房頂,掠過夜空飛落在陽台上。王輯試著推開陽台門。他不想發出任何聲音,驚擾了隨時可能出現的怪物。
夜半犬吠,從車廂出來前王輯穿上了夜魔裝,墮落聖章的微光在胸前閃爍,他抬眼看了眼公館的方向,黑夜裡那裡滿是一種不可名狀的霧氣。他從車上跳下來,貨車就呼呼響起來,惡魔連后艙門都懶得關上,便直接發動貨車開車離去。王輯也不會去目送,他抬頭四望,迅速確定了周邊環境后,接下來該做什麼他也就心裡www.hetubook•com•com有數了。
「謝謝,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如果我還活著並且你還在這裏的話,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
「獨立獵人的考核嗎?」羅丹意外道,「那可比和咱們做交易的獵人還要罕見了。到現在已經很久了,所有和咱們做交易的,全死在了獨立獵人的考核上面,要不就是中途投靠了他們的獵人朋友。」
說著,光頭軍火商從箱子里取出黑弓,交給了王輯。
王輯順著長廊去看第四張畫。
「這應該是開始復讎了。」
截止目前,王輯所理解到畫廊的畫作所表達出的故事,分別是軍閥強奪伊莎夫人的公館並占其為妻、軍閥對伊莎夫人虐待甚至槍擊、養傷的伊莎夫人房間里掛滿了畫作,而伊莎的眼神則十分神秘,再下一張,病床上躺著的就是瀕死的軍閥,渺小如同螻蟻。
凌晨3點40分;市郊區北海鎮。
「一樓的大多是軍閥和部下的合影。二樓的長廊則掛滿了畫作。但是我現在看的畫作,和我與王隊一起來是不一樣的。」
在昏暗裡除了王輯外公館空無一人,隱隱約約的哭聲似乎是從王輯對面的房屋中傳來的,也好像從他背後的辦公室里傳來的。哭聲類似某種聽覺上的困擾,讓人迷失和畏懼。
王輯表示了感謝后,起身準備離開。為了拿到武器他已經忍耐的足夠了。馬上,他將要這兩日的忍耐全部拋棄掉,不管是伊莎公館會出現怎樣的怪物,他都不會再逃避。
王輯看畫的同時理解著,走向了第七張畫。
畫的是一樓客廳,與第五張有和*圖*書些異曲同工之妙的是,畫面中央吃飯的軍閥手下們很渺小,用餐的長桌也很微小,而周圍的一切則很高大,一群人用餐的模樣似乎很痛苦,在暗色調的客廳里彷彿在深淵用餐。值得一提的是餐桌中央坐著的是伊沙夫人,她滿懷微笑。整張畫就好像《最後的晚餐》,但伊莎並非基督,她的笑更像怨靈的扭曲面容。那種壓抑的氣氛開始無端的得到加強。
王輯看完畫后順著長廊,看到了第三張畫作。不知道因為什麼,他隱約覺得公館的內部有些空曠,空曠到他有些看不清對面長廊上掛著的畫作。
軍火商搖搖頭,意味深長地望著王輯裝手機的動作,微笑道:「你放心就是。只有一些好管閑事的人會嘗試沒收而已。如果真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別把我供出來就好。對你肯定是沒有傷害的。如果他們強行沒收了,我會想辦法再造一件給你補償的。」
「果然是有暗在故事的。」
第三張畫的是王輯從陽台進去的那間辦公室。畫面左邊是辦公桌,大鬍子軍閥站在辦公桌后舉著槍指著右邊,畫右邊則是肩部中彈的伊沙夫人,整個身體朝著右邊倒去,肩膀綻開了血花,而軍閥身旁的副官則冷漠地看著。
王輯走向第五張畫作。
「如果是那樣的話,非常感謝。」
推開了陽台的玻璃門,他進入了公館一個寬闊的辦公室,巨大的辦公桌,精雕細琢的傢具。王輯看了下大致的布局后,確定了撤離的方案,他輕輕地推開辦公室門,進入了公館的二樓走廊。剛推開門,他就聽到了一陣隱約的女和圖書人哭聲,回蕩在空蕩的公館內。
沉鬱壓抑的氣氛不知不覺中從畫面中開始溢出,這個大鬍子應該就和下面的照片一樣,是上世紀30年代時居住在這兒的軍閥,他在畫中似乎已經死去,王輯敏銳的發現,病床上的軍閥有一隻手從床單裏面伸了出來,中指、無名指、小拇指勾起被大拇指按著,唯獨一根食指指著右邊的方向。
「公館的人全都死掉了,被埋在了樹下面。果然,這個伊莎夫人並不是好惹的,從第一張畫里就能看出來,婚禮上滿地的屍骨,她都能心不在焉。」
……
王輯放眼觀察了整個二樓后,他沿著長廊走道樓梯口,映入眼帘的第一張畫像是一個中年婦人的照片。金髮,白種人的長相,淺淺微笑,並用手指著右邊長廊的方向。王輯順著畫像中夫人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不遠的牆上有第二張畫像。
他快速行動起來,身影猶如飄忽不定的火焰,縱腳輕輕一躍,落在了一顆大樹上。王輯輕鬆地攀登上最近的一座小山坡,眺望起整個城鎮,東北角偌大的公館馬上映入眼帘。在黑霧中矗立。他縱身飛下山坡,向公館疾速而去,行走如風,身如魔魅。
王輯接過了黑弓,入手的一剎那,弓摺疊的兩翼突然張開,猶如黑色的刀翼般一張,一道紫紅色的暗弦出現,近乎他身高的強弓出現在手中,然而他幾乎感受不到重量。一個信息順著手流入了他的大腦,告訴他波粒二象性目前處於200發的滿載狀態。緊接著,整把黑弓消失在了王輯的手中,只在他的手心,留下了一個黑翼印記。和_圖_書王輯突然問道:「這種光矢會被鏡子反射嗎?」
畫作給人的感覺就是病床很渺小,好像置身在深淵般的卧室裏面,躺在病床上的大鬍子孤立無援,孤獨一人躺在微小的病床上。他也顯得很渺小,深深地沉入了畫作的最中心處,彷彿置身扭曲的漩渦中,不可自拔。
那是一張大鬍子軍閥和金髮女人站在一起的人物畫作。畫功及其出彩,雖然王輯看到的只有灰白色。但絲毫不能掩飾畫作的水準,畫像中央是軍閥和伊莎夫人,王輯認為應該是他們兩個。兩人處於畫面的最中央地位,站在一起,在畫中作為主體異常地高大,男的魁梧,且有一種兇悍的氣質在身上,一身軍裝目視下方,右手持槍,槍口還有噴著的火舌;女的高挑,穿著禮服,有一種女性的柔美在其中,她心不在焉地將目光看向右邊。在兩人的腳下,全是屍骨和血染紅的地面。
死掉的屍體明顯都是外國人。
她說。
王輯理解道,逐漸的,王輯感受到一種刺骨的冰涼,在戳他的后腰,他選擇繼續去看第八張畫。
「現在也沒什麼車,我叫人送你吧!」莉莉吩咐了一個惡魔送他離開。她聽王輯說了,今晚他不回家,要出一趟遠門。
他現在是3點20分。文明遺產的任務究竟是什麼,馬上就能見分曉。王輯最後看了一眼時間后和莉莉告別,從酒吧離開。
「這應該是一種線索,第二張畫的伊沙夫人看著指著右邊,按照二樓長廊的地形,這就是一種順時針的轉動。它應該給我了一種時間變遷的暗示。」
「有這樣的鏡面請務必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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