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岔路上死去了眾多無翼的羽人。甚至就在岔路起始不遠,王輯身邊的雲層上,還有一個跪倒的羽人屍體,他們的身體呈現出灰白色,彷彿已經石化成了雕像,上身赤|裸,後背已經沒有羽翼,只能隱約看到肩胛骨處有裂縫,代表其曾經有過翅膀,也算是表明了其身份,而他們的下身,則僅有些殘破的衣服。
這種人,當做先行的探路羊就已經可以了。
正在這時,遠方的聖城中響起了鐘聲。
兩人穿過天橋,向聖城行去。
——首字母A
天橋聖者回望了一眼聖城方向,轉過身去,將劍和槍收起,站在了橋上,繼續守衛著天橋。
——本信息由A號實驗機提供翻譯
(該句無法翻譯)
天橋聖者將羽人扔在了天橋上,呲地一聲拔出了短劍,身材纖細的她將腳踩在了屍體的胸膛上,反覆觀摩著屍體。
王輯望著遠方回答。在心理醫生說的時候,他在腦海中的迴響,已經呈現出了兩個光影的波動,在一座視覺上看應該是透明的雲海大橋上。心理醫生聞言,馬上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件造型奇特的望遠鏡,將兩邊的插口戴在了耳朵里,舉起瞭望遠鏡。
整個跪倒死去的屍體顯示出了一種過分的乾瘦,幾乎是皮包骨的狀態。
「這樣的你,是從哪裡得到勇氣,來說拯救自己的族人!」
雲海之間,一座透明的長橋上,並不算激烈的戰鬥正在持續著。就是那個面露老相的天使,他雙手舉著烈焰巨劍,迎戰著一位比他高大,身體纖細的女性羽人。那和-圖-書個羽人戴著面紗,手中拿著一把彎曲的短劍,潔白的羽翼燃燒著烈火,純金色的聖光臨照於於頭頂,儼然一副真正的天使模樣。
話音落下,天橋聖者伸出手來,純白的聖光從她手心照下,將死去的獵人屍體徹底湮滅,任何的知識、道具乃至於獵人筆記都沒有留下。
過了透明天橋大約不過百米,雲端上開始有生命的遺迹出現了。大量的城鎮廢墟,燃燒的樹木,還有雲上漫無邊際生長的荒草。這個雲端世界果然是有大量文明遺迹的地方。距離再深些,一些人影出現了。
「不,先看。」
信息簡短,只簡單說明了地點。再往後,則無法翻譯。
傲慢的舊王為此付出了代價。
火燒雲。
目前得到通行令只有兩枚,我和心理醫生決定先進入天國聖城。尋找新的通行令,然後接你進來。稍安勿躁,控制住那個流浪小女孩,她是羽人,也許會有大用。
「你還留下了自己的知識、道具,還有證明你背叛的獵人筆記,留給後來的獵人嗎?這是一種背叛。」
高大的女天使突然左手一轉,一槍打退了烈火巨劍的斬擊,提起彎曲短劍向前一刺,整個身子猶如一道銀魅衝出去,短劍瞬間扎穿了老羽人的胸膛,將其懸空紮起!
「你說你是安得,曾在我手下學習劍術知識,我相信。」
「砰!」
老羽人一陣沉默。突然,他拚命掙扎了一下,揮起烈焰巨劍便斬,火紅的焰光從他頭頂剛舉起,天橋聖者手中的短槍便砰地一聲hetubook.com•com響,爆出一團可怕的聖光,瞬間將其頭顱打爆,揚起的巨劍登時無力地落下。
他知道,那個被短劍紮上天的老羽人就是入侵獵人,而且還搶了本應該是他們的通行令。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企圖,王輯都不可能會幫他。
「大主教要醒來了嗎?」
「前面的路有人把守。」
「這邊有石碑。」
「可以,但不可能一舉拿下。殺死她恐怕會引來更多的敵對天使,製造巨大的麻煩。」
黃昏渲染著整個聖城,隨著二人先後進入,剛開啟的大門馬上閉合,最後一眼,王輯轉身看到的是門外一片夜色,而他腳下,雲則是一種火色。
但通往雲海的那條岔路盡頭是沒有雲霧的,沿路上許許多多跪拜的朝聖者,迴響確認大都已經死亡了,屍體密集地跪拜在那雲霧的盡頭,而盡頭再遠,就不是他的迴響能感知得到的了。他能感知到的,只有稀薄的空氣,和無底深淵。
「走吧。」
老羽人咳出了血,用盡餘力吼道。
眼看著天橋聖者離開,王輯終於給了心理醫生信號,示意可以繼續前行。心理醫生起身,將望遠鏡收回了公文包,問道:「如果剛才要打的話,我們應該能殺死她吧?」
沒有時間再啰嗦下去,王輯拿出了聖城通行令,古老輝煌的大門緩緩開啟,稍微一點門縫,便足以讓他走進去。二人先後走進來。面前依舊是雲端上的世界,但門裡門外,卻完全是兩種天色。
鐘聲沉寂。
一眼望去,無邊無緣的雲海盡被黃昏所染,而在
hetubook.com.com天空,一輪巨大的暗紅色太陽懸挂天頂,越靠近太陽中心,顏色便越加黑暗,而邊緣地帶則呈現出了血紅的顏色。
王輯喊了心理醫生一聲,向聖城前行。向前大約是百米處,霧潮中一座古老的石碑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它是天然的石頭,邊緣仍然是渾圓的形狀,在中央則刻了不少符文。王輯細看,A號實驗機馬上有了翻譯:
天橋聖者清冷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感情,在那薄紗之下,似乎有一對如水波般的澈亮眼睛在說閃爍著,她說:「但那又如何?舊王的餘孽已經歸來,而你就是他帶回來的獵人。播種者也罷,獵人也罷,我們的信仰從不會變化。但信仰了其它,便不再是主的信徒。我無權懲罰羽人,但可以處置背叛者!」
這句的翻譯是:傲慢的舊王為此付出了代價。
聖者看守來往之路。
——天橋聖者
朝聖路,歷王繼任誓約之地。
天橋通往羽人聖城;
天橋聖者輕語著,捏緊了手中的短劍:
「這個太陽,怎麼像是要燃燒殆盡,要變成紅巨星的樣子。」
遠方的雲潮中,能夠清晰地看到一座沐浴「夕陽」的大城,風格雖然老,但卻不至於陳舊到古老的地步。城牆有一種克里姆林宮外牆的感覺,但顏色是厚重深黃,沒有特別雄渾的氣勢,但尖塔林立,異常高聳。風格上顯得削瘦,鬼斧天工,但聖城的龐大,卻很大程度削弱了這種細聳的觀感。
心理醫生望著天頂那從血紅到深黑的太陽,遲疑地來了一句。進入天國聖城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第一眼,就讓他看到了這種東西,立刻讓他想到了天體方面的知識。
自神離去后,彼岸的生命之樹……
王輯示意心理醫生看遠方。
「好,現在可以走了。」
距離天橋還遠的心理醫生端著望遠鏡,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后,放下望遠鏡和王輯說道:「我們趁現在可以出手。」
已確認信息:顏王的智慧砸不開通往天國的大門。這意味王輯必須在心理醫生和劉小楠之間做一個選擇,優先和他進入天國聖城,然後再給後者想辦法。
當看到天橋聖者很在意那鐘聲時,他便暫時壓下了上去弄死對方的心思,耐心等待。果然不出他所料,鐘聲第二次響起時,他從天橋聖者傳來的劇烈迴響波動中,幾乎已經能確認那就是召回的鐘聲。
——本信息由A號實驗機提供翻譯
「在律法之外執行懲戒他人的意欲,本質上不過是憤怒的一己私慾。」
心理醫生看過石碑上的文字翻譯后,抬頭給王輯說道。
天橋聖者轉過身,遲疑地望著聖城的方向,猶豫了下,最終張開了後背的翅膀,飛上天際,向著鐘聲傳來的方向飛去。
相比在地上所看到的太陽,它要大太多。
心理醫生見狀便沒再說法,舉起望遠鏡繼續看。
布拉格上空,黑暗雲海。
「走。」
夜晚19:51分。
「老師,不要再這樣下去了,聖城的律法中,你沒有資格懲罰於我。我不是您的對手,但你也無權懲罰我。我回來,是為了拯救我的族人!」
「看那邊。」
「老師……」
(該句無法翻譯)
https://m•hetubook.com.com王輯平靜回答。
沒有雲霧滾涌的平整大道上從城鎮廢墟伸出,連接向了遠方的聖城,並在中間有一個岔路。二人到了岔路口,面對的兩個方向,分別前往聖城高聳的城牆,以及遠方的茫茫雲海。
因為那後面的字跡,已經被刀刻劍划,毀的無法再看清了。大段的文字無法翻譯,而一行新刻上去的符文,則將原來的字跡全部掩蓋。
心理醫生在沿著岔路走了一圈,在這附近,發現了雲上紅草叢生的區域,有一塊倒下的石碑。王輯走上去,查看了內容:
王輯給心理醫生說道。同時通過A號實驗機,迅速給劉小楠做了留言:
王輯拒絕道。
在她腳下,兩條從透明光橋上伸出的鐵荊棘,緊緊扣住了她的銀光脛甲,將她牢牢束縛,不能動彈。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子的,但在下一秒,那鐵荊棘已經自行燃燒枯萎而去。
劉小楠的回答幾乎是瞬時的,只有一個字:哦。
當!當……
太陽的邊緣之外燃燒著一輪烈火,隱約可見無數纖絲般的光線從它身上蔓延出去,穿過天空,向著天外無限延伸開來。
「我給她留言,咱們先進去。」
攜罪孽之軀的人啊,自行折返,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已經感覺到了,雖然這裏間諜衛星已經失效,但我有其他的洞察手段。」
背叛聖堂的天使啊,主動離去,你在此沒有立足之地。
片刻,鐘聲再度響起。雲海中的王輯敏銳地發現,天橋聖者的面紗下,那細眉隱約露出了不耐的神色,但她還是沒有離去。然而,第二次鐘聲完畢后,第三次鐘聲馬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