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樹陣
第二百八十三章 暗影

第二小時:格里安修女、傑森、維羅妮卡;
「每個人都只有一次機會申請神王的裁決。如果幫助了別人,就沒辦法讓自己全身而退。讓任何獵人使用這珍貴的機會都不是件明智的選擇;讓任何獵人幫自己的憐憫作證,同樣是件危險的事情。果然,我們這些人都是自私鬼,不是嗎?」
望著暗潮湧動的霧海森林,律師終於開口:
「……等我掃描。」
王輯點頭表示認可,然後在心中補充了一句:
王輯鄭重回答。
第七小時:地精專員、灰石王。
王輯從走廊的拐角飛奔而出,大聲向律師喊了一句,但旋即看到緊閉的房門后他的腳步立刻停下,肢體動作變得有些僵硬,自然而然地表現出了一種錯愕感。站在門前的律師靈影飄動,側目看了王輯一眼,又轉過頭,盯著那雕刻細膩的房門,臉上流露出了苦笑:
掃描過後,王輯說了這麼句話。房間里的沉默劍師依然在痛苦地吼叫著,聲浪一刻不曾衰減。王輯從未見過他的生命力像現在這樣強悍過,在過去一周的城堡防守中,劍師所展現出的只有強大的臂力,而現在,王輯透過迴響所看到,裏面的劍師已經完全只剩下了皮包骨頭,並且皮膚出現了大面積燒傷,好像融化的乳膠般從身上脫落,原本那濃密的鬍子,也在他的痛苦抓狂中被輕易撕扯下去。
王輯回答。
律師馬上派發了命令,身影繼續飄向沉默劍師的沉睡地點。這七日來雖然律師的話少了很多,但儼然還是有獵人領袖m•hetubook.com.com的風骨,發言和派遣調度自然流暢,沒有任何生澀感。王輯沒有遲疑,答應律師后馬上趕往行政廳添了蘇醒三人的柴薪,然後以最快速度衝進了右邊的門廊,拿到了名單:
律師笑了:「我還真不是。下面的劍師倒有可能是。但是我不知道除我之外,我們之中還有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不觸發陷阱,進去這般折磨他。」王輯從話中馬上聽到了些東西,馬上否認道:「如果他是的話,那議員也應該直接就殺死他才對,最不濟可以將他扔進森林裏面。」
「沒必要,我覺得你就是。保住你就可以了。」
樓梯拐角,冥界律師的幽魂飄過,正好與王輯撞見。相遇的兩人都有一絲意外,因為長達一周的夜晚他們每晚都沒有相遇過,據其他獵人說,律師也在刻意遠離其他人,來保護自己。
「你說的很有道理。」
「我們是第四批蘇醒的,正值中間批次。在我們之前有三批獵人蘇醒。毫無疑問,如果名單沒有被篡改的話,就是先前的人做的。」
「你去添柴薪,我先去看看。」
「呵呵。」
良久,那聲息終於稍歇。
劍師猛烈地撞擊著封死的窗戶,拼儘力氣咆哮。但樓台上方的兩人都不為所動。羊頭惡魔面具下,王輯冷漠地聽著劍師歇斯底里的嘶吼,他並非完全是冷血生物,沒有任何惻隱之心,但是律師沒動他絕不動。
第六小時:粗人伯里斯、山姆大叔;
快速檢測了五感,確定聽覺沒和*圖*書有出現問題后,王輯馬上動身前往了沉默劍師的沉睡地點。空蕩的長廊上迴響著那痛苦的嘶叫,燭火伴隨著聲浪不斷搖曳,難以想象,他究竟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前面的人乾的。」
在蘇醒時他已經覺察到了女王和周長青的陷阱沒有問題。女王按名單是要到最後才能蘇醒,而周長青在是在他前一批蘇醒的獵人。如果議員攻擊的是女王,那麼已經觸發的陷阱不可能再修復。當然,也不排除是議員先攻擊了同批獵人中除選定者外的另一個,而這位在王輯之前蘇醒,並重新安置了陷阱。
折騰了半天的劍師終於沒有力氣,躺地上不動了。此時的他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然而卻被古老生物詛咒強行蘇醒,空洞地雙眼睜大,望著天花板,默默忍受著已經麻木的身體。王輯靜靜看著,沒有任何表示。
「我上去封閉它的窗戶吧。他在這樣下去,很可能會抵不住被黑暗森林的誘惑,破窗而出。在城堡中死去還有機會存活,可一旦在夜間離開了城堡。那就再也回不來了。」
「但這點和劍師的事情沒有必然聯繫,他的遭遇更像山姆大叔,是無妄之災。」
「呃啊……」
「怎麼了!」
律師這時主動開口,語氣中滿是無奈之意。他的靈軀上浮,穿過了天花板浮了上去。王輯趕忙從走廊盡頭的梯子登上樓台,看著律師站在城牆邊緣,向下方用了某種特殊的靈魂道具,將劍師房間的窗壁鎖死。在陷阱並未觸發的情況下,即使是靈魂身軀和-圖-書的律師也不敢輕易闖入劍師所在的房間,但如果他主動出來,只要離開城堡的話,兩位蘇醒的獵人都能將他攔截。
第四小時:沉默劍師、首字母A、冥界律師;
這種問題都能知道的話,王輯覺得那必然是議員無疑了。
生命力就好像長廊牆壁上燃燒的白蠟燭,隨時都有可能滅掉,但仍然堅韌地掙扎著。房間里那駭人的一幕持續發生著,不斷有皮膚從劍身身上剝落,痛苦地嚎叫響徹整個城堡,而此時此刻,除了王輯與冥界律師外,無人聽到。
從黑暗中轉醒的王輯耳膜受到了猛烈的震蕩,凄厲地嘶叫聲震動著他的耳膜發響,古堡內環繞的怪叫此起彼伏,在黑夜中無比響亮。那是沉默劍師的聲音,也在同時,他感覺到了名單地點重新出現。
第五小時:飲血女王、好奇浪客;
當然,也可能是議員直接將沉默劍師當成了目標,可看劍師被折磨的樣子更像是中了陷阱,而不是被攻擊,畢竟議員沒有理由不殺死選定者,而是採用折磨的辦法。綜合信息來看,他覺得周長青丟名單的可能性更大。
「不知道。」
陷阱根本沒有動,說明沒人破門而出傷害到他。
燭火掩映著那羊頭惡魔的面具森然可怖。堅定的雙眼流動著深邃的漩渦。再度拿到名單證明今夜沒有任何意外,王輯大略掃了一眼蘇醒獵人的批次后火速趕往了沉默劍師的沉睡地點。
律師搖頭道:「首先你必須得懂,沉睡的獵人受到神王的保護。議員可以殺死它,但無法阻止樹和*圖*書陣將其復活,也無法將沉睡者隨意扔進森林。如果他們能夠那樣做的話,那很輕易就能團滅我們。更何況樹陣沒有無法復活的東西,如果沒有更為龐大的規則束縛,它甚至可以憑空造物。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議員怎麼才能讓選定者徹底死亡?它們那所謂的唯一一次機會,究竟是什麼?」
「你聽到了?」
聽到這些的王輯沒說話,而是裝模作樣地用引力透鏡的感應光線掃描了一番。事實上通過迴響他已經證明律師說的沒有錯,但親自的檢查還是必須的。畢竟他沒有任何可用的理由來馬上答覆律師,證明對方說的沒錯,在這裏一切都要靠事實說話。
果然,律師前面剛放下封閉道具,那房間內部便響起了劇烈的震顫聲。「裁決!裁決!」劍師大聲喊著,完全失去方向感地撞向了窗戶,猛烈地一撞后被彈了回去。旋即他又起身,那已經潰爛不成人形的面龐猙獰起來,再度撞向窗門。
咚!
「那你是真的新人。」
「聽到了。不是聽覺有問題,是他那裡確實出事了。」
「求求你們,裁決我!我退出好嗎!我不是選定者,我不是議員,求求你們放過我!」
律師笑了,搖搖頭,說道:「好了,如果你想的話去探索下吧。畢竟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已經說明在我們之前有獵人已經開始探索,議員們已經動手了,檢查下看是哪位獵人沉睡地點的陷阱被觸發過,那麼這位獵人就有可能是我們需要掩護的樹陣選定者。」
「我也不知道,但我猜還是規hetubook.com.com則上的事情,畢竟智慧根植于更大的生命樹陣,有更加宏觀的直屬。」律師猜測,「青銅議會應該是短暫的打開規則束縛讓議員行動,使他們可以將沉睡的獵人扔進暗霧森林,以此來達到讓樹陣無法復活的目的,但不能一直這樣,所以他們真正的殺人機會只有一次,就像選定者得到的樹陣支援,而因為在古老神明時代有更多的既定事實讓樹陣無法干預,所以被扔進那裡的人無法復活,我是這麼猜測的。當然我只是覺得劍師有可能是,所以應該保住他。」
律師最先打破沉默。
下方突然響起了劍師的咆哮!
「我不懂那麼多,你比我懂。我聽你的。」
王輯目光盯著律師。
第三小時:周長青、駐美大使、瘋狗;
「裁決我!」
第一小時:灰石王、火魔、靈魂賢者;
王輯謹慎地說道。
奧菲諾德第八夜。
再度被彈回。
咚!
越接近那裡,那痛苦地嘶叫聲便越發恐怖,而冥界律師就站在劍師的房門外。房門緊掩,從縫隙中他還能清晰地感覺到蓄勢待發的陷阱。律師雙眉低沉,默默站在門外不發一語。在迴響中看到這一幕的王輯不禁皺了下眉頭。
「你也看到了。他用來保護自己的陷阱根本沒動。沒有任何人進去過裏面。他這個房間背靠著的就是黑暗森林,上方就是巨人的沉睡地點,距離教堂也很接近。左右側的房間都沒有破壞跡象,我浮到上層也看過,真的沒有入侵痕迹。」
他沒必要去探索,因為通過迴響他已經感覺到,所有獵人的陷阱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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