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必須帶他回來。」
「快!醫生!我找到……」
王輯的聲音冷不丁地隨風出現。勞諾身體僵硬了下,馬上低聲回答道:「還沒找到,但我確定他跑到了這裏,我看見了。」
就在這時,幽藍的魔法陣從黑暗的角落裡閃爍起微光,一瞬即逝,心理醫生出現在了王輯的身邊。
丟下這句話,魔法的光芒從他身周圍重新閃爍而起,醫生的身影跟隨傳送陣瞬間消失在王宮,眼看醫生離去,小楠問王女:「你們在恩納都探到什麼情報了?」王女苦笑了下:「這個啊,說來就話長了……」
「你們這麼多人,連一個聖子都守不住嗎?」
……
勞諾的回答無比堅定。
在她面前,年輕人一把狠狠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拉到面前,讓那柄劍完全刺穿了她的身體,並在她耳邊輕語:
「你們……」
「我就知道你在這裏,我能感覺到你的氣息,我知道你回來了,孩子……」
主教的故事似乎也到了結尾:
「……」
火光映在兩人的臉上,王女怔怔望著那洶湧的火勢迅速蔓延到了整個城市,說不出話來。魔法陣的光芒在兩人腳下的山地上閃耀而起,幽藍色的盲光沖刷著大火渲染的顏色。
醫生平靜回答。
王女抬起頭來。
巨大的響聲從恩納城內響起,兩位獵人驀然回首,只見那省都內的教城,被一股從地底衝出的火焰所吞噬,大火中教堂傾塌,聖殿覆滅,主教所在的高塔也隆隆坍塌,消失在洶湧的大火中。
「孩子……」
遍天的光點閃耀,墮落特使出現在罪惡之塔附近各個地方,似乎是尋找著某種事物的蹤跡。黑暗的牆體下,勞諾帶領著教廷特使藉助掩體隱藏和圖書形跡,悄然接近著罪惡之塔。忽然,一陣無來由地風息從他們背後出現。
醫生掃過黑暗的宮殿內部,馬上問話。
她笑著走進那黑暗角落裡的年輕人,並沒有發覺對方緊握短劍的手臂在微微發抖,終於,她走到了年輕人的面前,她激動地伸出手掌,摸向了年輕人的面龐,那痴痴的雙眼此刻變得無比深情。
主教的聲音減低。
「真是奇怪,這些墮落特使還有軍團獵人怎麼全部行動了,他們究竟在找什麼,難道他們後悔,並且知道了聖子離群嗎?」
她喜悅著抓住年輕人的肩膀,想要拚命將年輕人抱住,但當她要張開雙臂的那一刻,一柄短劍突然刺出,扎進了她的腹部,女人的表情瞬間僵硬了下,但片刻,她突然微笑起來,好像全沒有已經受傷的腹部,用發顫的手掌再度摸向年輕人的面龐。
「這位主教還有什麼話,可以讓獵人代為給他的所愛之人轉告嗎?」
「主教開始對此並不在意,他20年來不斷派出最精銳的教廷特使遠征,並通過自己強大的靈性感覺到,這些特使最終在遙遠的詭霧森林深處,見證信仰,得到了更強大的奇迹力量,但隨著勞諾的成長,他終究還是擔憂起來。他知道天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有關瘋王后的傳說越來越多,他能明顯感覺到,那是星空彼端潛移默化的影響,傳聞與歷史歪曲開始變得越加嚴重,來自星空低端的神之眷族也開始在世界活動,而他一人難以與此對抗,他最終沒辦法阻止聖子出征,在聖子帶著勞諾離開后,令人發狂的疫病開始蔓延,他知道,天父已經為自己的第二子準備審判日的到來和-圖-書,它對一切早有把握。」
……
「沒有的,他們之間從來就不需要言語交流的。」
主教回答后,將故事的結尾進行下去:
話為說完,王輯的言語徹底僵滯。
「呵呵。但他還是固執地要去殺死瘋王后,解除所謂的詛咒。他沒有繼承自己父親的靈性與叛逆,他甚至沒有思考過自己的力量來源究竟於何處。可是他的父親又什麼資格去指責他,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自以為是聖子,而他的父親則用整個世界在為他編織謊言,並從不曾提醒他……獵人,故事已經結束了,審判日會來的,你們走吧,如若能見到這位聖子的話,請幫他的父親殺了他,他的存在,只會被那星空彼端的神明所利用而已。」
「我嗎?我要在這裏,等候一切的結束。」
「滾回你的深淵吧,魔女。」
王女小心問道。
說到最後,主教安詳閉上了眼睛,他藏在衣袖裡的手指顫抖了下,一道彩虹橋從高塔天台的盡頭出現,跨空貫穿了整個恩納省都,抵達城外。
「自從兩個孩子五歲做的試探后,那位主教為了避免麻煩,就把勞諾送給了當年他感化的一位妓|女家中。他依舊像教育一位神子那樣,教育著他的親子;而面對真正的聖子,他用舊日神子追隨者所定下的最初教義來進行培養,讓他感受世界與人性,並墮入其中的泥潭。」
「都去找聖子去了,我們救回聖子,但我被捉住,王輯在去救我時,被救出的聖子不明狀況,重新前往罪惡之塔接應我們,導致行動脫節。」
她低聲呢喃著:
醫生看了勞諾一眼,目光閃爍了一下,說道:「沒事,你在就好。我現在帶你們回去,讓首字m•hetubook.com•com母A來找聖子,人太多的行動不會方便。」
「還沒有。」
那一刻聖子的心弦猛地跳動了下,他的使命,就這樣被天父用命運送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呼吸開始加快,盯著那個從廢墟上走來的女人,握緊了手中的斷劍。他仔細觀察著那個女人,生怕自己認錯。他發現那個女人確實有些瘋癲的樣子,衣衫不整,並對此好不在意。不斷向他走近。
「我的孩子。」
她的手垂落下去。
「告訴我,你的兄弟在哪裡,我知道你們都來了,我知道……」
罪惡之塔。
起始地點的王宮,小楠安靜等待著王輯的消息,沒有任何道具的她已經不再是重要戰力,甚至可以說是累贅,理智留在原地等候消息,是她最明智的選擇。黑暗的王宮裡,魔法光陣的光芒突然閃耀而起,心理醫生和王女從恩納歸來。
主教的聲音沙啞,說到最後的單詞時,已經沒有聲音。醫生側頭看了王女一眼,示意兩人可以走了。臨上彩虹橋前,王女還回頭看了那天台安坐的老人一眼,直到彩虹橋將他們帶離恩納省都。
王女獃獃問道。
小楠趕緊站起來。
醫生沉默。
王輯縱眼掃過黑暗中站立的教廷特使,這些人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沒辦法,因為王輯說的是事實,這麼多人守不住一位聖子,說出來真的丟臉。王輯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性格,這句質問過後,他便馬上說道:「我幫你們找。」
轟隆隆!
「到了。」
「去找首字母A,阻止勞諾殺死舊日神子。」
接近到了足夠的距離,女人看著黑暗角落裡的他,忽然傻笑了起來。
勞諾在黑暗中回頭。
在現在這樣的緊張關頭,到處都和-圖-書有墮落特使和軍團獵人的情況下,真不是他和首字母A談恩納探索的時候,這點首字母A也知道,根本連問都沒問,更何況現在還是當著勞諾的面,他無話可說。
小楠飛快地經過簡要說了一遍,摘取了重要信息進行陳述。醫生眼神一閃,回頭望向那彷彿漫天光點的罪惡之塔方向。
主教在最後問道。
「首字母A呢?還有勞諾在哪裡?」
王輯眼望著那天空閃爍著的奇迹光點,喃喃低語。忽然,他放開的迴響找到了聖子的位置。
他自己當然不怕出手,但勞諾在身邊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醫生起身,平靜問道。
「隨著兩個孩子長大,命運也會降臨,他知道,舊日神子在成神時,已經斷截了自己與天父的血脈連接。天父無法通過血來懲罰他和殺死他,但第二位神子的降臨,就是殺死他的毒藥,在特使團最初的規則里血是聖物,是不能主動拋灑的;但天父將其潛移默化的改變,血依然是聖物,是除成為教廷特使那日用自己所有的除魔武器歃血外,不可主動拋灑的。勞諾成為了教廷特使,並用自己的血液與除魔大劍立約,當他的大劍刺進舊日神子身體時,曾有的血脈連接就會重新蘇醒,按照血跡契約,天父就會重新掌握對舊日神子的生殺大權。」
「瘋王后……」
醫生沉默,血跡契約的事情,他之前聽首字母A提到過。
「是啊,那一天來臨時,文明的罪孽終將得到毀滅的懲罰。世界會回到伊甸園,罪惡的文明不會再出現,人與野獸和平共處的年代會重新降臨,那便是神國,而聖子則會成為神國之王,星空下唯一一位擁有絕頂智慧的主宰,統治著萬族生命。」
他儘https://m.hetubook.com.com力放開迴響,去感知聖子的位置。但這附近的墮落特使和軍團獵人實在太多,要鎖定聖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眼下到處都有墮落特使在巡邏,軍團的獵人也遊走在各處,勞諾和教廷特使在他身邊,此時真不是他出手的時機。
「聖子呢。」
這是到來的醫生問出的第一句話。
……
「審判日?」
醫生肯定回答。
「你們兩個留在這裏,我去接應。」
「主教不知道舊日神子的詛咒能否兌現,他也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就是那個女人是否安好。他日夜擔心著因為舊日神子的失敗,那個女人也會因此死去。但前往無名的道路已經被封閉,他難以跨越天塹召回聖子。終於有一日,他預感到了那座山體的塌陷,道路重新的連通。他告訴想要躲避疫病的大公,審判日終將來臨,無名是新世界的起點,只有那裡才能避過審判。主教還讓大公幫他帶信,讓聖子停止再進入詭霧森林。儘管他知道這樣做意義不大,他一手將自己的孩子培養成天父的忠誠信徒,讓其背叛自己……告訴我,獵人,大公已經到無名了嗎?」
「我們現在去哪裡?」
醫生默默拿出了鷹蛇徽章。他知道主教說的就是這件東西。主教所說故事中的主人公,也不言而明。
神國廢墟。
「聖子找到了嗎?」
「那主教你呢?」
廢墟土地上,聖子一路躲避著墮落特使的視野,小心翼翼地靠近罪惡之塔。破碎的廢墟荒原上,他忽然看到了遠處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名女性。那景象讓他瞬間想到了自己曾經聽到的故事,曾經那些探索神國失敗歸來的瘋掉特使,在夢境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一個女人站在神國廢墟上,引誘前來的特使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