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物,在我死後詛咒依然還會持續的,因為真正降下詛咒的,正是你仁慈的天父;我死以後,阿里蘭斯巨手就會掙開封印,從深海現世,帶著從星空彼端的深淵中帶來的眷族,滌盪整個世界,你所信仰的神會親手將你摧毀,這就是審判日,這就是你慈悲的天父,而我死後,所有教廷特使都會失去信仰源泉,失去奇迹,告訴我,你拿什麼來守護世界。」
「獨立獵人,如你在我夢中所見,故事就從這裏開始的。那是在1500年前,這個世界的獵人預感到了我的降臨,並知曉了神之守護者,阿里蘭斯巨手會從星空彼端到來,輔佐神子創建伊甸園。於是他們開始了曠日持久的工程,修建了這座擁有神秘力量的白石巨牆,來抵擋阿里蘭斯巨手。那是的他們以為,神子會誕生在深海。他們不曾知道,降臨的神子,是真正繼承神靈性與智慧的神子,而不是那些低劣的眷族。我在牆內出生,並在成年時用我的真理力量,摧毀了這座石牆的真理,引渡阿里蘭斯巨手來,殺死了這個世界所有的獵人,摧毀了這裏的軍團,創建了伊甸園。」
瀕死的神子,用最後的力氣去問勞諾問題。
衰老的神子在屍體的耳旁輕語。他抬起頭,看著站在向日葵田野中的獨立獵人,以及聖子、勞諾等人,轉頭凝望遠海。
神子的聲音逐漸低落下去,他殘餘的壽命似乎就要走到盡頭,哪怕陽光奇迹的支持,也不能阻止他的死去。
聖子咬牙。
勞諾猶豫了下,他陷入了一種長久的彷徨,在最後,他終於答話:
「我的摯愛,我來了,在約定的向日葵田裡……」
呲……
神子訴說了自己的過去。
和過去的篇文相同,人間快樂園的結局也伴隨著爭議。就像在奧菲諾德的夜晚,部分讀者認為那是失敗的篇章,無法引起讀者的思考;人間快樂園的結束,也有讀者會認為乏味。事實上,這種心態我能夠理解,每一位讀者都有不同的欣賞角度,喜歡的內容也不盡相同。有人喜歡與人斗其樂無窮,有人則喜歡悲壯史詩,而作為作者,我喜歡的東西太多。
溫暖的金色陽光籠罩在農夫的身上,那飄搖艱難地步伐立刻沉穩許多,因衰老而狼狽的舊日神子終於找到了一絲成為神明的光耀。
神子笑了。
外題:報人間快樂園之反響
「對不起。」
神子臉上浮現淡然的微笑:
「我不知道你是否因此會後悔自己擁有養母,擁有所愛之人。但給你重新選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在我死後,阿里蘭斯巨手就會現世,它會想盡辦法讓你回歸神位;讓你成為世界之王,成為星空主宰。而到時這個世界除了獵人外,也僅剩你還擁有奇迹的力量,只有你的拒絕,才能結束這一切詛咒。我知道人性是自私的,從沒有人拿起武器是為了真的保護所謂世界和平,不過都是捍衛自己而已。所以,那些讓你無法割捨的人,才是真正留下你的理由。我問的那些問題,都不過是求證這點而已。現在,我只想問你,若我告訴你,你現在對養母和愛人的不舍,有可能只是我對你的詛咒,你還會繼續守護他們嗎?」
聖子的身體劇烈顫抖。
「不可能。」
你若憐憫的話,又何必執迷地去探索,去找他?你受了那麼多苦,為何還不知難而退?王輯並不奢望自己還能拿到文明遺產,不代表他就完全已經徹底放棄,當軍團與舊日神子降臨時,他就沒有退路,這個主角一路上也受了極多的苦,但誰能告訴他,不如https://www•hetubook•com•com趁早放棄?
農夫蒼老的面龐望了勞諾一眼,抱著愛人的屍體繼續前行,勞諾愣了下,並沒有察覺到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而聖子卻知道那句話是對自己說的,他馬上從地上起身,堅定了眼神,走到了勞諾的身邊:「我的同胞兄弟,我最信任的守護者,你完成了使命,跟我來。」
「記得。」
草帽從農夫的頭頂滾落,那漆黑的長發迅速開始染白,農夫的面龐也出現了交錯縱橫的皺紋,在他腹部,傷口流出的血液很快染紅了衣衫。農夫的身體微微搖晃著,忽然,他蒼老無比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絲笑容。
「是啊,不能因為太陽的灼熱,就放棄擁抱光明啊。我叛逆的兄弟,願你不會犯下我所犯的錯誤,願你能夠得到安寧,為了你的摯愛……」
前往該世界城鎮巨樹下的心火之爐,即可獲得該世界的掌控權。
「孩子。」
「真正的神國沒有夫妻,沒有文明;只有隻知交媾的低等生物。若你在審判日中僥倖存活,那你就會失去思考,失去理智,你會像一頭只知性|交的種豬一樣,尋找著各種生物交配,無論雌雄;若你是凡夫俗子擁有妻子,那麼你的妻子也會變成發|情的母狗,被各種各樣的生物騎在胯|下,但你可能沒有,所以你不用為此憂慮。整個神國只允許神子擁有智慧,作為唯一的統治者,將所有生物作為自己的眷族,無論雌雄。很遺憾,你不是神聖家庭的成員,在那裡沒有思考的權力;但你可以想你是,然後你就要平等地愛自己眷族,就算那是匹公馬,你也要平等的臨幸它。是啊,神的愛怎麼能夠有偏差,神的愛超越一切界限的。這就是你在經文中看到的理想之國真相,還記得那段經文嗎?若是忘記的話,我來告訴你,因為那正是我讓追隨者編寫的。」
神子蒼白的嘴唇嚅囁著,為自己的兄弟獻上了最後的祝福,他的頭逐漸歪下去,白髮落在了愛人依靠他肩膀的面龐上,閉上眼睛,感受著生命的逝去。直到最後,他還試圖說話,但已經發不出聲音。
「朋友,看來我無法履行契約了啊。」
聖子捏緊了拳頭,驟然凝縮的瞳孔緊盯著衰老的神子。他渾身顫抖,心血澎湃,陷入了極度的恐慌中,他的信仰開始出現裂痕,然後神子的話卻並未因此而停止:
他說。
「那就好。原諒我對你感染人性的詛咒。我的兄弟,你早已經忘記誕生的使命;儘管你現在一如父親所安排的那樣,殺死了我。但現在你的已經被人性所感染。我很遺憾你沒有選擇的餘地,如若你還記得自己的使命,那你在人性與神性之間做出的選擇,就真的能夠讓我欣慰。」
神子安寧地雙眼望著那田野中的聖子:「你在我面前像只可憐的螞蟻,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所有教廷特使的信仰源泉就是我。你們真正信仰的人是我,你可曾在我面前使用過奇迹?你甚至連保持理智的能力都沒有,凡物。只有真正擁有神聖家庭血脈的成員,才能在我面前使用出相同的奇迹,很可惜,你不是。」
他抬起頭,看向聖子:
白髮蒼蒼的農夫彎下腰,深情撫摸著漸冷的屍體面龐,那散亂的銀髮垂下,遮住了農夫的面龐,他用蒼老的聲音低語道:「我應該早些讓事情結束的,而不該讓你在這骯髒的土地上逗留……現在,我們回家吧……」
戰爭停止,王輯眼睜睜地看著維度斷帶的消逝,停了手。星界天使默默落在了他身邊,www.hetubook.com.com再次主動抱住他,將墜落的王輯平穩送到地面。鷹眼遠望著那個農夫的身影,突然,他也笑了。
他說著,張開雙臂抬起女人的屍體,搖搖晃晃地艱難站起來,轉過身,吃力地向罪惡之塔的方向走去,他年老的身體不斷輕微顫抖著,每邁出的一步,都消耗著他最後的力量。但他默默地堅持,在白羽獅鷲和教廷特使們的保護下,沉默前行。
遠海的潮汐聲響不絕,海風吹著岸上的向日葵花葉搖動,石牆上坐著的眷侶已經不能動了,舊日的神子最終也耗盡了所有的生命力。最後一刻,閉眼的神子無比安詳,但一顆淚珠卻從那緊閉的老眼中墜落下去,濺開時,神子生命的迴響徹底消逝。
但我說實話,神子最後被人性所染的悔悟,能否得到原諒,也只取決於我是否具體描述過,有關公元前獵團的事迹。我若編織了更加悲痛的故事,饒是神子這樣的結局,恐怕各位最多也只能一聲嘆息。但我不會去浪費那樣篇章。塵封的歷史在活在人們的隻言片語中,當世之人可以沒有代價地談及先輩的偉業與失誤,甚至詆毀與污衊。正如特使潘林所說的,神子率領天國的軍團掃滅邪惡。如今,聖子率領著特使團,在異世界來的獵人幫助下,打倒了墮落的神子。
「沒什麼不可能,可悲的孩子。」
站在金黃色的田野里,勞諾凝視著已經石牆上已經死去,但還僅僅依偎在一起的屍體,他說:「我想和愛人也能廝守在這樣的地方。」
起風了。
「不,你應當知道真相,畢竟你只是個自欺欺人的可憐人。讓我告訴你,神國會是什麼樣子。」
「我不是,我不是……」
「還請你在我死後,將我和我的愛人埋在這片向日葵的田野中,讓我們在此地長眠,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遠方,獨立獵人同樣遍體是血的默默站在廢墟邊緣,由身邊的星界天使守護,默默看著他。農夫走過他的身邊。掃過一眼王輯,淡然道:「獨立獵人,你也來吧,來拿你所應得的東西。我或許早不該留戀人間,你所需要的,我會給你。」
「審判日嗎?」
他現在回來了。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鷹眼的回答平靜,似乎早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但他早已對契約的事情不在意,很快他伸出手,「讓我幫忙吧,朋友。」
話說回來,其實我該為此高興,因為當我誤導出某位讀者的怒火時,便證明了我所寫之物還有一定價值,智慧的自私與盲目,確實只會讓人憐憫眼前之物,來滿足自己脆弱的心靈,從而忘記憐憫毒蛇的危險,這就是人性。
可這些我並非沒有提及,我說過,舊日神子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他可以一人面對一整支軍隊,他用來自天國的軍團掃滅了所有邪惡,各位可還記得,邪惡與獵團有怎樣的聯繫。我似乎不止一次提到,獵團是邪惡的吧?在神明夢境中,神子的童年,正是坐在那雄偉的石牆邊,看著曠日持久的工程年復一年的堆高;而在最初王輯和教廷特使交談中,潘林說過,這面石牆擋住了無數次尼普東的怒火。我還貼心的告訴各位,尼普東就是羅馬神話波塞冬的說法。
注:下階段文明核心探索已經開放:在向日葵所指的遠海盡頭,可抵達時間的囚籠。在那裡關押著時代之前的遺秘,前往探索即可獲得下階段文明核心探索任務。
本段內容涉及劇透,請養書的讀者在閱讀完第四篇人間快樂園之後再進行閱讀。因為字數較多,將會成為付費章節,https://m.hetubook.com.com但只有3書幣,我的目的不是為了掙這點書幣,而是為了設置一個門檻,讓未閱讀第四篇的讀者在閱讀後再看此章。
勞諾沉默地回答。
他向王輯喊話,之後,便隨風降落到了地面。安靜等待一切結束的醫生,此刻也終於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身邊跪倒在女人屍體旁的舊日神子,這位農夫打扮的頹唐老人,舊日的神子,現在早已經沒有當初的榮光,他帶著一身的狼狽不堪,回到了愛人身邊。
那個位置王輯還記得,在神明的夢境中,舊日神子的童年,就是在那石牆,在那位置度過的。他在那裡凝望著遠方彩虹之上的神國,直到在這裏和女孩相識,然後一起度過了那漫長的年月。
你不會,無論你選擇哪種結局,你都會殺死他們。你在深淵感染的不死隊成員幫助下拚命殺死他尚有理智的同伴;你會想方設法的搞死雙王子,哪怕王子趴在他兄長的屍體上,喚起他的兄弟與你死戰到底,主角是個渴望火的灰燼,但屏幕前的你總不是,你總要操縱著他,殺完所有boss,去看到結局。不管boss有怎樣的過去,站在他面前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灰心哥的劇情,從古龍頂回來后,你聽說他在法蘭要塞,便去了那裡。一周目或許還是茫然偶遇,二周目時,又有多少人依然前往那裡。
勞諾獃獃望著這位農夫從他眼前艱難走過,心頭一種難言的情緒涌動,他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了喉嚨,卻還是憋了回去。這個時間里,那些跟他同行的夥伴都已經從暗潮的恐懼中恢復,而地上那蜷縮成一團的聖子,也清醒了意識,他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的白羽獅鷲和墮落者們,感到不知所措。
「謝謝。」
「如果信仰不再的話。」
「求求你,別再說了。」
「呵呵。」
「非常感謝。」
那些時代的主角,沒有人是無辜的,而真正的無辜者,只能作為荒涼戰場邊緣的一具屍體,作為陪襯,無人問津。
「但我被人性所感染,那最惡的自私出現在了我的身上,我無法捨棄自己深愛之人。我因此不得不與自己的父親為敵,我為此承受了詛咒和罪罰。但最讓我痛苦的,卻是我深愛之人因此受苦。好在那漫長的折磨都已經結束了,我知道,自己遲早會因為過去的作為付出代價,我為此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我唯一無法割捨的,就是我的愛人。我決定用我的一切,來為她做出補償,這個世界,就是我給她的禮物,也是你最終要得到的東西。你看到那棵巨樹了嗎?到那裡的地底,你會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的兄弟。」
「哦,都結束了啊。」
田野中,王輯得到了樹陣的消息:
「這無關你的詛咒。」
「你根本不配稱我為兄長,也沒有資格和我說這樣的話。你只是個低劣的凡物,被同樣低劣的凡物捧上虛偽的神壇;你的身上從未有過神聖家庭的血脈,你只是一個骯髒教徒的罪孽產物而已。」
注:樹陣建議你最好能夠直接阻止神國再現,避免第二位神子創建神國,而非在神國現世后,再對神國進行摧毀,屆時星空主宰的覺醒,難度將對你來說超乎想象,但舊日的神子似乎在理想世界的心火之爐中留下了線索,可供最後參考。
神國廢墟。
農夫淡然微笑,擁抱著愛人的屍體。
神子淡笑,「告訴我,你是聖子嗎?」
農夫留給他一句話,蒼老沙啞的低語無比恬淡,他抱著愛人的屍體走向罪惡之塔。在所有人的注hetubook•com.com
視與跟隨中,走進畫中世界,回到了他的世界,從田野間的道路走進了向日葵的花田,一路往深處走去,直到在田野盡頭,看到了遠海,他將愛人的屍體放在了海濱的石牆上,然後自己坐了上去。
首字母A,叛逆的神子已經死去,你獲得了他的遺產饋贈的同時,也繼承神子的義務。在接下來的七天里,你必須留在探索世界,守望審判日的到來,並阻止神國的再現。如你無法阻止,則必須承擔起摧毀降世神國與斬殺星空主宰的義務。
月光重新恢復了皎潔的光澤,照射在飽受磨難的神國土地上。發光的奇迹消失了,所有的教廷特使在此一刻,都失去了信仰力量的來源。盤旋的白羽獅鷲陸續從天空飛下,落在了舊日神子的身邊。
他說。
聖子說著,跟上了農夫的腳步。在他前方,蒼老無比的農夫突然微笑了下,對此沉默不言。他抱著愛人的屍體繼續前行,走過渾身血污的鷹眼身旁。
「……」
這也正是為何在我的筆下,光耀大千的舊日神子,在最後卻是一個農夫形象。一方面,是這暗示他為了愛人回歸田園文明的安樂;另一方面,也預示著他已被人性所深深感染徹底墮落。因為在最初,他本是一條盤踞在樹上的毒蛇。
王輯沉默以對。片刻,他將陽光恩與給了這個艱難的老人。他知道,要從這裏通過罪惡之塔回到畫中世界,對這位老人將是段艱難的旅程,而他此刻已經作為勝利者,並不會吝嗇一點絲毫的生命力。
所以如若因此而感到絕望的話,也大可不必,因為正是人性的存在,才讓毒蛇蛻變成了農夫。在久遠的過去,也正是因為農夫,用自己的人性感化毒蛇的。只是我無法昧著良心告訴各位,感化毒蛇不需付出代價。這是人間快樂園的主題,而審判日的主題則是另一個了。那雖然是人間快樂園的延續,但主題和所描述的故事卻完全不同於現在,否則我又怎麼會分篇。
王輯回答。
聖子用乞求的語氣說道。
正如在奧菲諾德篇,我寫到每個片段都非虛章,白袍法師在重要的線索交流會上拿出了酒,女王似是而非的提問,都是細節。當法師真的在最危險的環境中暢談人生時,各位也就真的忘卻危險,跟著獵人們的交談,忽視了細節本身的不合理。到頭來怨我不能引導讀者思考。事實上,如果按最開始王輯什麼都知,按部就班進行思考,解決問題,也有讀者不喜歡這種通過這樣的自言自語進行推理,從而得知結果的過程。怨我不引導的讀者你想錯了,我不是沒引導,而是時刻在誤導,我在欺騙你們忘卻危險,讓你們以為一切在正常不過,而當王輯真的推出議員身份時,你們還處於發懵狀態。你們在那時就是發懵的獵人,我要保護誰?我要針對誰,我應該說什麼話?
他搖晃著身軀,微笑著從發怔的勞諾身邊走過;從為保護他而死去的教廷特使屍體旁走過;從恐懼到縮成一團的聖子身旁走過;最終,他來到了死去女人的屍體身邊。這段路程無比漫長,好像消耗了他僅剩的所有力氣,當走到女人的屍體邊上,他終於無力地跪倒下來。與此同時,維度斷帶也開始逝去。
「……」
農夫的神情安寧恬淡。即使此刻衰老的他抱著愛人的屍體無比吃力,但都有一種從長久宿命中獲得解放的輕盈。儘管他舉步維艱,但能抱著愛人歸鄉,所有的疲憊與無力,都會被他心靈的力量所支撐起來。
神子渾濁的老眼看向勞諾:「還記得我問過你的問題嗎?」
無和*圖*書垠的田野開始律動,籠罩世界的黑夜開始散去,一抹日出的紅光投映海面,畫中世界開始蘇醒,田野邊緣的道路上,一行鐵軌出現在了道路中央。等候的教廷特使平靜等待著主神的死去,在日出時,全都沉默地走向遠方巨樹下的城鎮。
首字母A,理想國探索已經完成;你得到了叛逆神子所贈的理想世界。這是他模仿時代前的古老神王,點燃神明本源為愛人所創造的世界。該世界將永遠不會遭到播種者與神明的入侵,並將伴隨神王心火的持續燃燒,穿越時間盡頭到達永恆。也許在未知的冰冷未來,這裏將是最後一片超膜存留的凈土。
直到他看到舊日神子、他的兄長從勞諾身邊經過時,說了一句話:「我的兄弟,跟我來。」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源於A號實驗機。
「請再稍等片刻,我馬上就來。」
可語言未必需要經過聲音來表達,站在田野中的王輯可以用迴響感知到他在說什麼。那不是對他說的話,也不是對勞諾。
神子轉過頭,看向王輯。
田野中的聖子突然提醒道:「我的兄長,或許你在死前,應該向天父懺悔。在死後,他也會在天國原諒你。」
「不用了,我要親自帶她回去。」
他聽到農夫說。
王輯將目光放在了勞諾的身上。
聖子的腳步在田野中開始後退,渾身哆嗦地遠離著衰老的神子,伴隨著那低聲地呢喃,他突然大吼了一聲,奪步而逃。王輯目送著癲狂發瘋的聖子逃走,另他意外的是,勞諾沒有去追,這位教廷特使沉默地站在田野中,一言不發。
「可以。」
神子微笑,他知道答案了。
——源於A號實驗機。
書寫到這個截點,世界觀也會開始展露,而我也會嘗試著展開創作角度,嘗試不同的篇章。我知道,這些勢必會帶著爭議而來,但是我沒有想到,他人的故事也會讓部分讀者入戲太深,會讓讀者痛斥主角的行徑。仔細想想,似乎也很正常。打比方的話,各位玩過黑魂的,大都知道不死隊的故事,大都聽說過雙王子的過去。但當鐘聲響起,你醒來時,你會因為憐憫他們而放棄嗎?
呼!
你的憤怒正是我的誤導,當你為舊日神子的經歷感到憤怒時,你不會想到,神子口中那1500年前,輕描淡寫被他摧毀的獵人軍團,又是怎樣的悲亡興衰,畢竟你能在文中看到,他們留下的,只有一面抵抗神之守護者的古牆而已。你看到了一位神子陌路,但並不能想到,他的成神之路,是伴著怎樣的血腥殺戮。
「會的。」
那就是醫生最不願看到的東西,那就是黃石公園天空懸著的血月,那就是黑人警察克里,和他女兒的天各一方;那就是王輯在最初感到羞恥的地方,那就是伊甸園,而且是較黃石公園,可能更加絕望與噁心。這也是神子在死前對自己兄弟說的,希望他不要犯下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為了創造這樣的世界與國度,而放棄神所無法擁有的摯愛。
王輯做出應答。
想必他已經知道了。
除魔大劍緩緩拔出,血月之下,殺紅眼的勞諾意識有了些清醒,淌血的大劍從他手中脫落,墜落在塵土與荒草中。他怔怔望著在他面前的那位農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下去。
「現在,如你所願了,獨立獵人。」
也就是說,那面古老石牆,曾在久遠歲月的過去,擋住了無數次神的怒火。在結尾處,神子說,他從內部瓦解了這面石牆具有的神秘力量,引渡了阿里蘭斯巨手的到來。那對世界將是怎樣的結果,各位可想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