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樹陣
第四百三十一章 神國降臨

神父冷笑著,終於他積壓的所有情緒全都發泄出來,捧起那扎手的荊棘王冠,神父對那觸碰王冠的痛苦全不在乎,他抓起勞諾的頭髮,將那血紅的王冠扣在了他的頭上,並不怕受傷地將其在勞諾頭頂勒緊:
一個醉醺醺的聲音突然從人群後方響起。但沒有人理會他,神父睜開眼,回望了一眼,是那個老獵魔人,曾經的教廷特使,如今遊盪在城鎮的酒鬼。
「快去,再遲就來不及了。」
一行文字在樹陣聯絡機上顯示出來。
血雨擊打的風暴眼上方,昔拉手執獵龍劍槍狂笑不已,她無情嘲諷著面前的獨立獵人:「這就是你所要承受的失敗代價,獨立獵人又怎麼樣,就憑你的智慧,也想與我神相鬥?」
那瘋狂痛苦地咒罵最終化作刀兵砍在了勞諾的身上,憤怒發狂的人們扒掉了他穿在身上的教廷特使鎧甲,用刀劃開他的肚皮,甚至動口撕咬他血肉模糊的身體,勞諾始終沒有還手,他只是默默守在自己母親與愛人的屍體身旁,自始至終都沒有使用奇迹的力量還手,這樣的妥協隱約激起了人們更加瘋狂的報復,直到將勞諾這偉岸的身軀折磨的不成人形,也一刻不曾停止。
「走吧,和你的夥伴一起離開,沒人會阻攔你們的。」
「我們偉大的福王啊,您終於要降世了!」
神父昂頭,向那暗夜呼吼。然而,那些他本聽不到的眷族低語,卻從陰影中傳出來,雖那聲音依舊是一種怪物的嘶吼,但卻在他腦際,清楚地形成了人類的語言,只有兩個字,卻極盡嘲諷之意:
「是啊,我輸了,很早我就承認了。」
裝甲能量正在恢復;馬上進入重啟過程。
眷族的低語在黑暗陰影中迴響。
「消停點吧!」
……
一時間城鎮滿是絕望的哭求,但那些眷族們的聖餐卻並沒有因此而停止:
「薇薇……」
「神國不需要你們來當眷族,故國的遺民還在對福王的降臨翹首以待。可憐的人類,你們自出生起,就註定是滿足我們慾望的工具而已啊!讓我快活下,然後吃了你吧……」
他那略有些臃腫的面龐滿是恬淡之色。
在他死後,人們對他屍體的發泄都因太過忘情沒能停下來,直到人們都耗盡了力氣走開,那屍體早已經不成樣子。
舉著火把的人群也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一個個臉上露出了憎恨與害怕交織的複雜神色,神父眼看著人們緊捏著火把的手掌顫抖,他很想說什麼,但終然沒有鼓起勇氣,騎士頭領手中的長劍閃爍寒光,他無法開口。
「是嗎?已經遲了。王希望你們作為聖餐的食物而死去,而不是作為他的眷族繼續活著!」
老獵魔人衣衫襤褸地抱著酒瓶擠進人群中,抓住了他認識的潘林。這位後輩友人緊抓著火把,沒說話。
浴血奮戰的勞諾爬上了崎嶇的山牆,最終在風暴烏鴉的到來幫助下,將他送上了城鎮,此刻無名前方破碎的古城牆已經消失,而那城鎮也被陰影所完全籠罩。勞諾站在那樹蔭下,眼望著那陰影中盤踞的眷族,握緊了手中的除魔大劍。
和-圖-書勞諾心中重複了這遍話,他血染的眼裡突然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淚水,那記憶中,聖子與薇薇已經向他招手告別,勞諾突然翻過身來,保護住了母親的屍體不被人們踩踏,他左手僅剩的兩根手指抖動了下,好像在重複某種敲門的動作,他聽到了某個聲音,然後用心做出回答:
「是你將災難帶到了這裏。」
「還沒結束嗎?」
「滾回深淵吧!魔王!」
「讓開……」
「你想要你的孩子嗎?來吧,好好體會下屍體的冰冷!你的神國不可能出現了!可悲的東西!你的野心葬送了自己的孩子!」
「讓噁心回去神國吧,我們不需要他!」
城鎮入口。
酒精倒在了倒在火刑台的老人身上。
一行行文字不斷通過樹陣聯絡機顯示出來,王女眼中的一切都被火焰吞沒,直到火焰燃起時,她感到有些慌了。「快些啊!」她在心中喊道,可是道具的資料與屬性不會因為任何人的祈求而產生變化,她眼看著老人在燃燒的烈火中承受不住痛苦,就要從火刑台上翻滾下來,騎士頭領突然拿起一把長矛,捅進了老人的腹部,硬將她再推回了烈焰中。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下面擁擠的人潮舉著火把,看到了暗夜依舊,王女意識更加清晰了。她發現自己被綁在了火刑台上面,側臉一望,薇薇小姐就綁在她身邊,手臂和她的手臂被綁在一起。
「你走吧,獵人。」
……
監測到溫度異常;開啟隔離保護系統;
「好了,一切都按神明的安排進行了。你們完蛋了,真的以為神只要回他的孩子嗎?你們殺了無辜者,卻敬畏著真正邪惡的東西,等勞諾回來戴上荊冕,它就會成為神王,你們都將被他奴役。」
小廣場上,手執武器的人們緊張顫抖著,一起靠近火焰中跪倒的勞諾。後者默默守在母親與愛人的屍體旁,對周圍的一切都已完全無視。這時,隱約一個教衣身影出現在他面前,勞諾抬起頭,望了一眼臉色發白的神父。
勞諾的步伐好像有些遲鈍,他緊握著大劍走近城鎮,那些盤踞的眷族當真聽他的話,全部退讓開來。這景象給了小楠心中不好的預感,她知道,如果這些眷族拚死阻擋勞諾的話,那一切都還沒有遲,但這些眷族竟然這麼輕易聽話……
「快去拿荊冕!」
他用顫抖地聲音說道。
陰影環繞的城鎮到處都有死屍,血腥氣味濃重,來自小廣場的濃煙終於就在眼前,他終於看見活人,緊張害怕地人群在看到他之後紛紛散開,勞諾一眼看到了火刑架已經燒枯的人影,他的腳步依然沒有停下,直到他偉岸的身軀狠狠撞在那火刑台上,衝進烈火中,本就已經燒趕的火刑台在他摧枯拉朽的撞擊下轟然倒塌。
……
王女哽咽地喊了一聲,這一刻她和勞諾一樣披甲,也一樣的無力。
「神子讓你們離開啊,那你們當然不能再留在這裏。」
咒罵聲中,面無表情地神父抬起頭,看向那些籠罩在城鎮的陰影,它們依舊沒有散去,卻自始至終都沒https://m.hetubook.com.com能出現。大約也是這種漠視,讓人們殘殺神子有了信心。但和陷入瘋狂的人群不同,神父自始至終都很理智,直到現在,他才有了種鬆懈感,他回頭望了一眼騎士腳邊的深紅色的荊棘王冠,將其撿起。
那自深淵的魔爪突然抓起地上慌張的人影,開始大快朵頤。霎時間悲慘的呼叫聲響起,城鎮小廣場附近的人類全部被眷族們抓起撕碎,送進了嘴裏。神父臉色發白,絕望的眼睛眼睜睜看著那頭戴荊棘王冠的屍體從地面漂浮而起。
她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
她終於說不出來,眼睜睜望著老人在熊熊烈焰中沒了動靜,而她卻對此無能為力。一滴淚水從她眼眶中落下,但僅憑淚水,是無法消弭那火焰的。薇薇在她身邊痛苦地呻|吟著,喉嚨因濃煙嗆到,聲音斷斷續續,卻絲毫不能掩蓋那痛不欲生的灼燒感,而她就站在她們身邊,卻感受不到火焰的溫度,聞不到濃煙的氣味。
「就這麼辦吧。」
由不得他能做出任何反抗,那綿軟的蛇軀便已經將他徹底吞沒,意識消散之際,他聽到了聖詩班的歌唱:
「我怎麼好像看到有人被綁上那裡燒啊!那好像不是昨天說的不潔者……潘林,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
「酒真是文明最惡的產物。你們做的很好,很快你們就會得到救贖的。快,去把荊冕取過來,它在勞諾的家裡,把它給勞諾戴上!我們的神子馬上就要歸來了!」
「那是神子勞諾的母親,還有大公的女兒還有獵人,神國其實就是地獄,我們都被欺騙了,那些神明的眷屬就徘徊在這附近,它們讓我們殺死這上面的兩個人,它們就會放過我們。」
「我願意和野獸同床,求你別吃我!」
「沒關係的。」
王女大聲呵斥。
基督復活,神的信徒們有福了;
一位騎士突然走上火刑台,掄起鐵鎚對著她的胸口就是一錘,巨力壓迫,王女的胸膛猛地顫了下。
「你殺死了我的孩子,現在你的孩子也被我殺了。怎麼樣?他到死都沒有如你所願。你還渴求神子嗎?送給你。」
「我答應過聖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神國降臨。」
嘩啦啦地雨聲皺起,血色的雨滴擊打在地面上,火刑台邊的殘火迅速消逝,那頭戴荊棘王冠的血肉模糊屍體突然動了下,黑暗陰影中,來自深淵的眷族興奮地出現,它們龐大的身軀迅速盤踞在整個城鎮各處。
……
王女再度喚了一聲,卻沒有得到應答。
「聖子,我答應過您,我不會讓神國降臨的。」
說話間,他突然撞開身前的人,老朽的身體好像一條瘋狗般將人群撞散,他一把抓住身邊一位騎士腰間的佩劍拔出,眼都不眨一下地砍倒兩人後,徑直衝著火刑台奔跑過去,可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後輩友人潘林突然伸出胳膊,抓住了他後背破爛的衣服!
小楠變回人身,站在了他身後。
「我們終於得救了。」
「點火!」
人們亂做一團,騎士們奔向勞諾家中去取荊冕,人們則在痛苦和瘋狂中向m.hetubook.com•com火刑台升起的熊熊烈焰跪倒,祈求獲得救贖。神父的身影飄忽,好像有些立足不穩,他眼神茫然地望著人群中已經被剁成肉泥的醉鬼,忽然笑了起來。
「和你那妓|女母親下地獄吧!你不配穿著這樣的鎧甲」
「婆婆。」
「抱歉,我沒能……」
「快點燒死她們!」
說到最後,陽光槍已經在他手心凝聚完成,他那冰冷深邃的雙眼也鎖定了昔拉。墮天使的臉色一僵,臉上狂放的笑容也隨風消逝。
那陰影中突然伸出的觸鬚猛然篡過火焰,將王女和小楠一把抓住,拋出了城鎮,她們在最後只能眼睜睜望著那火焰中跪倒的勞諾,消失在眼中。
能量載入完畢,開始修復;
「你就是深淵之神的孩子,這一切的禍源……」
勞諾這一次的聲音低了很多,眼前的景象似乎讓他明白了一切,當陰影退散時,勞諾赫然望見了那城鎮中心,小廣場的火刑台上燃起的巨火。他遲鈍的腳步開始加快,最終那疲憊身軀開始拼勁全力奔跑起來,縱使他還穿著教廷特使的鎧甲,縱使這些染血的鐵物無比沉重,也絲毫不能拖緩他的腳步。
是嗎?
她小聲給身邊的薇薇說道,但並沒有得到回答。此時火刑台邊,兩位騎士將癱倒在地的老人費力地抬上了火刑台上,大約是這麼折騰實在太累,他們也懶得再去綁,向其他人講道:「灑上酒精就直接燒了吧!這老婆子身上血兮兮的,我們不想再碰她了。」
騎士頭領大聲說道。
「對不起。」
他說:不能因為太陽的灼熱,就放棄擁抱光明啊。
「這是你應該做的。」
勞諾低頭,滿不在意地用那沙啞地嗓音回答著,望著自己母親已經被燒焦的面龐,眼神無比的平靜。噗呲一聲,長矛順著他胸膛的鎧甲碎縫刺進他的胸膛。神父的雙手哆嗦,卻緊握著長矛:
勞諾摘下了自己的頭盔,跪在自己母親的屍體前,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笑容,他轉過頭,向王女說道。直到這時,小楠才趕到現場,看到傾塌的火刑台,看到被剁成肉泥的屍體,看到火焰中的勞諾與王女,以及已經沒有聲息的兩具屍體。
「是啊,不能因為太陽的灼熱,就放棄擁抱光明啊。」
「我……好像來晚了,你們又搞起晚會了嗎?」
「是我,母親,我回來了……」
薇薇平靜地聲音從她身側響起。王女的心猛地抽搐了下,她急忙喊道:「姐姐,勞諾回來了嗎?我已經求救了!」
「王座已現,聖餐開始吧!」
呲的一聲,反應過來的騎士用長矛將他刺翻在地,周圍的人群一擁而上,舉起火把和手中的菜刀、鐵鎚對著那佝僂的身軀狂砍爛砸。「啊,我真醉了。但我還能看見,你們這些惡魔的嘴臉,你們……」酒精作用下,老獵魔人對渾身傳來的痛感似乎少了很多感覺,倒地的他揮起臂膀掙扎大呼,然後被人卸下了胳膊,血夜濺在他的臉上,依然讓他一無所覺,他還在拚命亂蹬,直到他失去知覺,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經被剁成了骨肉爛泥。
「我們把禍源解決和_圖_書了,災禍終於能遠離我們了。」
到最後彌留之際,老獵魔人的面龐依然一副醉意,直到他徹底丟失意識,直到他在醉酒的狂亂中死去。直到他死,那些發狂的人們也依然亂刀砍了許久,那大約是在恐懼中最極端的發泄吧。
一道利斧從他背後劈進了他的頭部,那些鐵鎚緊接著將他掄倒在母親的身體上,人們似乎從神父的話中明白了什麼,他們義無反顧地操起手中的武器做最後的自衛,哪怕因此會被那些眷族們吃掉,也要殺死眼前這個禍源。
「婆婆……」
小楠默默跟上,直到最後一刻,她也始終記得王輯說過的,別讓勞諾一個人,讓他始終在視野之內。
「快些啊,快些啊!」
……
「可惡的惡魔,你們再出現啊,你們要的神子已經死了,我們把他送去了你的天國!」
勞諾的身體無動於衷,好像這刺進胸膛的一擊對他沒有任何損害。
「是你害死了你的母親!你害死了這裏所有的人!」
「求你,別殺我!我願意變成神王的眷族!」
「哦。」
「是啊,燒死他們我們就獲救了!」
「勞諾……」
老獵魔人傻笑了下,抱著酒瓶問道:「你們……瘋了嗎?」
「你一個酒鬼懂什麼,快滾開!」
他心中低語。
「快!燒死她們吧!」
「你們現在如果停手的話,我一會兒說不定還能留你們一條命!」
直到最後,神父用長矛刺進了他的喉嚨,這個厚重的身軀終於不堪重負倒在母親的身旁,勞諾血淋淋的面龐依然能看出他表情的平靜,彌留之際,他彷彿想起了很多事情,那被鮮血浸染的眼睛也似乎發起亮光,他開始嘗試伸手去抓愛人的手掌,但他僅存的力氣是摸不到的。
神父登時僵滯,他眼看著那夜空冰冷的月光被鮮血所染紅,群星遠逝,一層漆黑的天幕開始蠶食夜空,大地轉瞬間陷入一片晦暗,只有血紅的月光照映在他臉上。啪嗒一聲,好像有一顆雨水落在他的鼻尖。
神父用手摸了下,那不是雨,而是血。
「你早該滾回你的天國!」
絕望的哭求並不能帶來任何憐憫,神父在茫然時,自身已經被一條濕軟的觸鬚所抓起來,他瞳孔渙散的雙眼回頭,看到了一個柔美的女性面龐,站在一團蠕動的觸鬚裏面:「你好勇敢啊人類,讓我好好下感受你的生命的顫抖,然後當做我的聖餐吧!」
騎士頭領直接伸出長劍,用劍背在王女頭上狠狠扇了下。王女沒有裝甲遮掩的面龐立刻被豁出了一道血口,但她並沒有此服軟,依然回頭,望著那面目冷漠的騎士頭領說道:「你現在已經死了。」
神父說完后大笑起來,好像積蓄已久的情緒全都在這一刻發泄出來,他甚至笑出了淚水,眼看著那火刑台的烈焰中,早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聲息,他不理會已經嚇呆的人群,默默從腳邊撿起了一把長矛。
火刑架上綁著的身影落地,那血肉早已經枯朽,但從手臂脖間的一些飾品,依然可以分辨死者的身份。烈火中,終於有一個沒有死的身影掙扎地坐起來,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淚眼朦https://m.hetubook.com.com朧。
「等等,我的裝甲馬上就要恢復了,我馬上帶你們出去。」
薇薇地聲音依然平靜。一身睡衣的她雙臂被繩子勒在火刑架上,衣服已經被酒精所濡濕,她將頭靠在身後的木樁上,與其說神色平靜,倒不如說面如死灰。她頭髮因為淋濕而顯得凌亂不堪的,但那眼睛已經閉上。
昏紅的血月下,王輯望著那維度斷帶的降臨,看著血雨落在那凋零的惡之花上,他面無表情地回應昔拉的嘲諷,一團溫暖的陽光在他手心凝聚起來,他平靜道:「神國確實出現了,我的朋友最終成為了星空主宰。這是我無法阻止的現實。我很早就已認輸,因為我知道自己無法打敗人性,但那些惡之花最終還是凋零了。昔拉,現在的你,又該怎麼辦?」
啪!
「婆婆。」
他勉強張了下口,嘴唇動了下,說不出話來,他的喉嚨咕嚕嚕地冒著血泡,那發亮的眼裡,卻看到了遙遠的過去,自己和薇薇還有同胞兄弟在酷熱的恩納城中的奔跑,場景離他越來越遠,好像要到日落,他們要分開各自回家。忽然,他的兄長,那位農夫的低語好像在出現黑暗裡,好像在耳邊。
「啊,我們偉大的福王降臨了,獵人,你這樣躲避我,最終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你輸了,輸的一無所有。」
「她累了,需要休息,不要叫她了。」
火焰中,勞諾跪倒在屍體身旁,顫抖的手掌去撫摸了下那早已經燒毀的屍體面容,他回望一眼另一個腹部被扎長矛的屍體,跪著匍匐過去,他好像看見那死者的嘴巴動了下,卻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血雨擊打在海面、山脈與森林,遠方的詭霧森林傳來了渴望已久的呼喊,神國廢墟的土地上,殘存的詛咒生命沐浴血雨,嘶吼地頌唱著神子的威嚴,遠方陸地,那破碎的古牆開始高陞,無名方向,隆起了一座座高塔城端。
「呵呵。」
騎士的頭領點頭回答,他頭頂的頭盔因為被神明眷屬的撕咬已經扭曲,牢牢束縛在他頭頂,已經無法再拿下來。
「薇薇姐。」
「讓開!」
那些等待的火把立刻探上來,火刑台下方的乾柴立刻被點燃,幾束火把扔在了薇薇和老人的身上,霎時間將被究竟浸濕的衣物點燃,感受到火溫的老人似乎中昏迷中醒來,她馬上發自生物本能的開始打滾。
「我這輩子……就沒被你們這些魔鬼威脅過,呵呵……」
昏沉中,王女聞到了刺鼻的酒精味,很快一種冰涼的液體順著她的裝甲滲入,刺|激著她的肌膚,這讓她有了一絲清醒的感覺。還未睜開眼,她便感覺到了手腕的酸痛,自己好像被綁了起來。
濃煙從火刑台上冒起,明亮的火焰頃刻間染成了旺盛的大火,將上面的三人吞沒,一直沉默地薇薇痛苦地呻|吟起來,那焚身的烈火好像灼燒進了心臟般,讓她痛車心扉。
神父漠然望著這一切,聽著耳邊人們的低語,他閉上眼睛,他沒有能力阻止這一切,此刻他不過是被脅迫的一個從眾者,他儘力去拖延時間,但一切終究還是來不及。
預計10分鐘內修復完成;
神父捏緊了手中的長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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