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答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王輯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他最喜歡這種有針對性的挑釁,這種只針對他一人的前哨戰,可以想象出聖殿天使在這件事上有多麼的咬牙切齒,這就是王輯要的結果,如果還要其他獵人參戰,王輯還不覺得有多好。
在阿斯加德神域時,聖殿天使的天使長已經明確提出,要給王輯準備一個讓他難忘的前哨戰,這種事情都是說過的話,天使長怎麼可能會這般健忘?但是預定的時間到來了,天使長卻突然啞火,根本沒有主動提出前哨戰的事情。
「你們不急著做出決定,可以再慢點,等我先離開這裏再說。」
「別去。」
前哨戰的碰撞不可避免,除非代行天神旨意的她們,願意在戰爭中讓自己再多一處軟肋。聖殿的天使長站在石碑前,手握金色權柄,冷漠的面龐上露出了不屑之情。他甩動金髮,望了一眼紛飛的白羽,那呈現彩虹光柱的神光在天空交錯,神域神殿平靜莊嚴,有一種寂靜空曠,心靈孤坐的靜照感。
「維護的邏輯。」
天使長問。
「是,但我不是維護工人,我確定自己的使命,自己的存在,不是為了修補獵團這艘破船,我不是一個能夠用不虧來麻醉自己的人。在我的思維里,賺不賺,能否達到我要的目的,才是第一位的。您的立場我了解,但也請你理解我的立場。」
「你的瞬身速度真快啊,快到剛才我迴響都沒能第一時間感覺到。」
哪怕她們因此還是輸掉些什麼,都無所謂。
但如果她們決定安排前哨戰的話,王輯一定會去。他不惜期待有其他人也能去參加,這種事情只要他一個人就夠了。
「當然有的。這件事情團長就不要頭疼了,交給我來做。縱然可能無法做到真正殺死他,但他只要有失誤,我就能讓他永遠被困在那裡。可能困不住他的靈魂吧,但按米高神族給的訊息,到時這個首字母A,最多只能靠最初發條存在,除此以外https://www.hetubook•com.com興不起其它風浪的。」
——源於A號實驗機。
女王依然是那一身半透明的浴袍,兩條光潔的長腿裸|露在外,在月下格外地耀眼。「我就知道有問題,你幹什麼,前哨戰本身都取消了,為什麼現在又專門針對你出現了?」她一邊質問,一邊走近王輯,眼神閃爍,說不上是惱怒還是其它情緒。
千片光羽輕毛搖擺,圍繞在聖光籠罩的神殿外。廣場中心,偌大的石碑上浮現金色的古老文字,緩緩敘述出了新的世界戰役等價交換原則。
戰役規則補全已完畢;是否提出前哨申請。
王輯開口道:「既然沒有前哨戰這回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在你這空坐了兩天,我都不知道防線現在是什麼情況。」
天使長問。
沒有向女王說明任何事,王輯私自完成了世界戰役的交易原則,以獨立獵人的身份。他不清楚女王通過世界召令能夠獲知什麼,但此時已經不重要了。
「總是有些的,總比沒有的要強,不是嗎?」
一切事情,按邏輯都能猜出個大概。
「這種思維持續到我成為獵人,我發現我根本沒有虧不虧的理論在了。不管任何事上,我是否處於弱勢。我永遠會有一個進攻的思維在,我不會計較自己虧不虧,最多只給自己一個失敗底限,作為理性的選擇,其它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盈利的問題上。女王,我斗膽在你面前認為自己是個強者,從來都是,哪怕你以前見到的我,無論如何弱小,我也永遠在賺的。這次我到舊都,你給我傳達的思想和邏輯,就是不虧,我們這樣做,可能不賺,但絕對不虧。只要不虧,就是賺了,這,是什麼邏輯?」
那聲音回答。
空曠的神域內響起了聲音,但卻看不到人影。
舊都上半城是超膜傳送無法使用的區域,他現在得趕快離開這裏才行。王輯不知道聖殿天使有多久反應時間,但不可能會超過零點,她們必須和*圖*書做出決定。到時如果默認就輸一手勝利條件的話,皆大歡喜,王輯也沒有任何壓力。
天使長說話時手掌用力,竟然將手中的權杖捏出碎痕。
說罷,王輯看女王地反應。
「那就這樣吧,你負責這件事。我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
女王冷冷道,不留餘地。
王輯查閱著時間說道。
「團長再用以前的老手段當然不行了。零現在就在他身邊,超膜宇宙相干理論用作戰場,已經意義不大。事到如今,反倒不如學學青銅議會。做做動腦子的陷阱。只要是以智慧博弈,就必然有失誤的時候,我們就要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直接給他定勝負,不就好了?」
她在說話,也不知向誰。聲音冷冽頗有責怪的意味在裏面。
……
女王有些疲憊,將酒杯放下后思考了片刻,「那你回去吧。」她說。終於,女王肯給他放行了,因為預想中的一切風險並沒有發生,儘管感覺很異常,但女王此刻莫名的疲憊,她看來是不想再多管閑事了,這一刻放鬆的話,也不會發生什麼吧?
是。
「所以有什麼用,米高讓我不要在用原本常用的前哨戰劇本,說那東西對他已經沒有用處。如果這種劇本都沒有用,那什麼還有用?這樣的命令,是叫我們未戰先輸嗎?現在倒好,讓這獨立獵人騎到了我們的頭上。」
沒有前哨戰的邀請出現,是該開心嗎?
王輯沒有多餘的話說,起身立刻離開。看樣子女王那裡是沒有任何信息的,甚至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預料中的世界戰役前哨戰沒有發生,僅此而已。王輯在此也不想做任何提醒,他如果說了,那恐怕就很難走了。趁現在聖殿天使們還在反應期,王輯決定馬上離開舊都找一個開闊地點,通過超膜傳送先離開這裏。
「請容許我為自己的想法做出解釋好嗎?」
……
「勝算多少?」
平等交易,等價交換,他覺得僅此而已。
王輯的語氣變得堅決:
「那和_圖_書現在呢?我不能給他任何懲罰,就眼睜睜看著他從我手裡奪走勝利?」
放在獵人的立場,這點或許是皆大歡喜可以慶幸的事情。但王輯不覺得,他當時就覺得這種事情存在著一種不平等。當他使用獨立獵人許可權去查閱信息時,則完全確定了這個事實。是的,聖殿天使長沒有提出前哨戰,他看似因此少了很多麻煩,但在這件上,天使長卻沒有虧什麼。
首字母A,聖殿天使軍團已經接受了你的條件交換原則。
聖殿天使們做出最後的決定后,有關前哨戰的決定最終還是定下來了。其實在這種事能做的選擇並不多,要不就是找一個合適的前哨戰場來應對獵人,要不就是坐等自己被判決世界戰役多一個失敗條件,前者尚且有可周旋的地方,哪怕機會不大,但後者在天使長看來是絕不可接受的。
最初的前哨戰,很有可能是當時的獵人主動提出來,用以給自己增加戰勝勝算的概念,也許就是因為他們當時能夠處於上風,所以提出的交易概念里故意有了些漏洞,來讓世界戰役的敵人覺得有利。但時光流轉,如今形勢已經大不一樣,他覺得是該平等對話了。
你有十分鐘思考時間,十分鐘內必須做出回應,回應格式只有接受或者拒絕。
王輯說道:
那聲音又說,但依然看不到人在那裡。
縱使聖殿有再多的底牌供揮霍,當你比對手多一種失敗的可能,敵人有過多你的勝利方式,這種不對等,在本質上就是不能接受和容忍的。天使長沒有再關注這件事情,無論結果怎樣吧,她只盡量希望,軍團的書記員能真的選擇一個可以把獨立獵人困住,至少扒掉他一層皮的陷阱,讓這個狂妄的傢伙也在此付出足夠的代價。
「我在讀書時,並不是一個非常熱愛交際的人,我很多時間都花在自己的幻想和愛好上。讀書,寫字,散文,小說,還有和關係好的哥們玩遊戲。這些東西佔據了我生活和思考的一大部分。我們那https://m.hetubook.com.com時候雖然水平爛,但還是喜歡看高手玩,看相關的比賽品頭論足。這段時間持續到畢業后,還是有短時間關注著這些東西。很遺骸,那款競技遊戲我們國家的賽區實力並不強,最開始的話其實還可以,但一年便一年弱,我畢業那一年是被吊打最慘的一年,我當時聽我們的中文解說解說賽事,聽到他們說到最多的詞,就是不虧,這波不虧,您懂不虧的意思吧?」
王輯看著手錶的時間,心中默道,同時加快了腳步。
「書記員,有這樣的陷阱嗎?」
既然世界戰役還要繼續,那在前哨戰這種事情上,就不該存在息事寧人。女王說過,前哨戰如果他們沒有人去參加的話,將被默認判定為失敗,因此多輸一手致死的失敗條件;這種強賣原則王輯第一次聽就記住了,既然獵人在這方面無論如何,除非能夠破解前哨戰,否則一定要要付出代價。那相應的,如果聖殿天使沒有拿出歸規律出現的前哨戰,王輯覺得,她們也必須得有代價付出。
「你幹什麼。」
乘電梯從高樓下來,王輯快步往舊都城下區域走去。
「團長也不要生氣,米高只是按他們的思考邏輯做事而已。賽拉弗斯死在了那獵人的探索里,按照所知的情報,我們原本用的屠戮戰場確實沒有用的,如果那個獵人能突破安良的超膜宇宙,再破解我們的手段並不會很難。」
還沒到舊都城下區域,樹陣的前哨相關信息便給王輯發了過來:
「只我一個人參加的前哨戰,還真是恨我啊,我接……」
王輯平靜道:「我慢慢說吧,夜女王,請您能夠寬容我些時間,至少讓我說完自己想說的,您到時候再做決定也不遲。我答應你,不會以傷害你作為代價,去固執己見地強行接受這次前哨戰。」
該軍團樹陣已經生成前哨戰場,並指名由你單獨應戰。接受則馬上被傳送到前哨戰場,不接受則視為示弱,按戰爭原則,你所在的戰役方將在世界戰役到來時,向樹陣多提https://www.hetubook.com.com
交一個失敗條件,由聖殿天使攻略完成。
他說:
等待有五秒,女王沒有說話,王輯這才開口道:「我在成為獵人以前是個普通人,你懂得,那種平凡到再不能平凡的人,不像您這種魔女,有強大的力量,有多姿多彩的人生。當然,在您看來您的人生也可能很普通,但凡事總是相對而論的,我這種普通人,比魔女的生活枯燥多。」
只針對他一個的話,王輯幾乎都想感謝那個給他準備前哨戰的天使了。他剛準備接受,女王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王輯豁然回首。
現在開始及時。
「我現在有9分鐘的時間和你解釋,剩下的50秒讓我自己做安排。」
輝煌聖殿。
「我,不是一個計較虧不虧的人。我的思維只在乎我前進的路上能賺多少。因為只有確認自己是在賺,我才能確認自己在前進,而不是原地踏步。女王,你無法讓一個只會往前走的人,和你一起留在破船上,計較著如何才能不虧。我現在要往前走,哪怕是無底深淵,我也要走一條盈利的路!」
書記員回答。
王輯開心不起來,如果世界戰役的敵人因此付出默認付出代價的話,王輯可以接受,但就這樣息事寧人的話,他不會認可。
「看來沒想象的那麼嚴重。」
「那我就先走了。」
王輯面帶微笑地說。
「因為那時候無論觀眾還是賽事解說都發現了,發現了我們超級弱,遇到強隊就是被吊打的貨色。在具體比賽中,解說只能用不虧,不虧來維持顏面,這就是弱者的理論,每次決定和行動都必須顧忌自己的虧損,生怕自己被擊倒,而我看到的強隊,他們做出的舉動就是在思考,這樣做賺不賺,能不夠賺更多。想到這個層面后,盈虧的思維對我影響很大,我在以後做事時,總會注意自己是在思考著賺還是賠,當我在想不虧時,我就是個失敗者,當我覺得賺的不夠多時,我就能確認自己站在強勢的立場。」
女王沒說話。
這不是底牌多少問題,而是一種基本的立場。